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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正走到床边,望着杨小倩,柔声说道:“是啊,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可以对我们讲讲,你年纪轻轻的,这样做可是谁也对不起呀。”
“呜——”杨小倩悲从中来,眼睛里闪动着恐惧的光,说:“我知道自杀谁也对不起,可是我不想活了,就算我自己不死掉,他也会杀掉我的!”
姜正追问:“谁?谁会杀你呢?”
杨小倩望着姜正,嗓音颤抖地说:“他、他真的……会杀掉我的,我感觉他……已经杀掉两个人了!姚佳佳和郑敏十有八九是他杀的!”
姜正劝慰地对杨小倩说:“杨小姐,你不要激动,慢慢说,那个人是谁?他杀了谁?你有证据证明他杀了人吗?”
杨小倩擦了把眼泪,依然没有从恐惧中走出来,摇摇头说:“没有,我没有证据他杀了人,可是我的感觉是不会错的,而且感觉他早晚会杀我的,所以我才寻短见!”
姜正回头望了一眼刘老板,精明的刘老板知趣地退了出去。姜正从包里取出钢笔,在手掌上写了三个字,然后伸到杨小倩眼前,问:“你看看这个名字,是他吗?”
杨小倩盯视着那三个字,说:“是,是他!你们也知道他杀人了?”
姜正笑了笑,说:“我们也没有证据,但是我们是不会放过坏人的。你认识他吗?是怎样认识的?能告诉给我们吗?”
杨小倩抽泣着说:“他是永平市有名的人物,经常到我们夜总会来,和我、姚佳佳还有郑敏都很熟,我们也都和他睡过觉,但我们没想到他会引诱我们吸食海洛因,我们上瘾后,他就逼迫我们在干我们这一行的女孩子中发展吸毒的人,他说吸得人越多他手里的海洛因卖得越快,并且答应免费提供我们海洛因。姚佳佳为他发展了十多个女孩,可是两个多月前,他和姚佳佳在包房里过了一夜后把姚佳佳带走了,从那以后姚佳佳就没有回来。前几天,我从报上看到姚佳佳被人杀死扔进了河里就怀疑是他……前天夜里,我的手机上受到了郑敏发的短信,总共九个字,‘我在他这里他杀了佳’,我猜想郑敏一定是在紧急情况下发的短信……这几天,郑敏突然失踪了,我就有了不祥的预感。我一个吸毒的女孩子也没有为他发展,他不会放过我的,而且我想自己大概也戒不了毒了,与其让他杀死不如自己死掉算了,反正做三陪女活着本来就没有什么意思。”
杨小倩的话语是真诚的,透着一种凄凉和无奈。赵青华在旁边气愤地说道:“怪不得最近三陪女吸毒者增多了,原来都是这家伙操纵的!”
姜正用一种同情的目光望着杨小倩,说:“你讲的这些情况很重要,对我们搜集证据很有利。我很理解你此刻的心情,我们会安排你戒毒的,你还知道些什么请都告诉我,包括毒品的来源。”
杨小倩不无气愤地说:“他从来不亲手交给我们毒品,都是我们到他指定的地方去取。”
“哪里?”
“青河里76栋402室。哦,其实就是青河里67栋204室,我们一般故意把楼房栋号和门牌号码说颠倒,这规律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但是我和郑敏都知道。”杨小倩认真地说。
赵青华嘲讽地插话说:“你们吸毒的过程还真有点儿神秘色彩哪!”
姜正问杨小倩:“你知道青河里67栋204室主人是谁吗?”
杨小倩摇摇头,说:“不知道。”
姜正目光一闪,继续问:“那又是谁送给你们海洛因呢?”
杨小倩说:“没有固定的人,每次我们拿完海洛因就走,几乎不看对方的模样。”
姜正点点头,扭头对赵青华说:“小赵,你现在就回队里去查一下神秘的青河里67栋204室的主人是谁。”
“是!”赵青华答应一声走出了急救室。
杨小倩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一点血色,她从病床上坐起身,急切地望着姜正,问:“凭我刚才对您说的这些还不能把那个坏家伙抓起来,是吗?”
姜正肯定地说:“是的。”
杨小倩低下了头,双手捧住脸,再次悔恨交加地痛哭起来。
姜正又安慰了一番杨小倩,把刘老板叫进来,叮嘱他照顾好杨小倩,尽快和戒毒所联系送杨小倩去戒毒,然后回了刑警队。
姜正刚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赵青华走进来,说:“队长,我查到青河里67栋204室的房主是谁了。他叫曾晖,是宏海贸易公司的总经理。”
姜正对赵青华说:“好,马上对青河里67栋204室进行监控!”
赵青华点点头,随即又问道:“对苏江礼是不是也监视起来?”
姜正沉思着了一会儿,说:“证据太不充分了,先缓一缓,但有必要找他正面了解一下情况。今天下午我们就去找他!”
下午三点,姜正和赵青华很顺利地在四方旅行社总经理办公室里见到了苏江礼。
苏江礼脸上浮现着不卑不亢的笑容,他请姜正和赵青华在齐凤瑶曾经坐过的沙发上坐下后,嗓音不高不低地说:“二位警官先生,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了,有什么话请直讲当面,我会很配合你们的。”
姜正笑了笑,说:“既然苏总经理这么坦诚,那我们就开门见山了。您认识‘红苹果’夜总会的姚佳佳、郑敏和杨小倩吗?”
在姜正严厉却不失礼貌的目光中,苏江礼吸了一口烟,不假思索地说:“‘红苹果’夜总会是我经常消费的地方,其实我本身也是做娱乐的,只不过大家的方式方法不同而已。不瞒二位说,姚佳佳、郑敏我是认识也很熟悉的,我们经常在一起聊天、喝酒,有时候也让她们随我的旅行团到周边各地玩玩儿。至于那个杨小倩嘛,我没有什么印象。”
姜正很有分寸地问:“你和姚佳佳、郑敏在一起的就是聊天、喝酒吗?”
苏江礼略略沉吟了一下,说:“当然。我知道你们的潜台词是什么,不过我对自己把握得还是很到位的。即使发生一些事情也不属于你们管辖的范围。”
姜正索性直入主题了,严肃地说:“姚佳佳在两个多月前被人杀死沉尸河底,有人说她在临死前的那个晚上和你在一起,另外郑敏失踪那天也和你在一起。我们想听听你的解释。”
苏江礼掐灭烟蒂,双手自然交叉着放在办公桌上,不急不慢地说:“不用解释,至少目前我没有必要向你们解释什么。方才你说了,姚佳佳是两个多月以前死的,她人生的最后一个夜晚是不是和我在一起我忘记了,时间过这么久了,作为永平市最大的旅行社总经理,我每天事情都很多,不能把两个多月前的事情全部记在脑子里,就是你们也不可能把两个多月前某一天发生的事情都记住的。如果你们非要让我回忆的话,请给我一个提醒,好吗?哦,对了,前几天晚上我是和郑敏在一起着,而且还是在我家里,大约十一点钟,我就开车送她回住处了。这件事我只能说到这里。”
赵青华问:“她的住处在哪儿?”
苏江礼皱着眉头笑了笑,说:“大半夜里我可能去一个小姐家里吗?我把她放在路口就算不错了。”
“有人证明吗?”
“有!”
“谁?”
“你们。”
“我们?”赵青华一怔。
苏江礼继续保持着原有的声调,说:“你们不会忘了那天晚上我和二位差点儿撞车的事吧,我就是送郑敏回来时巧遇二位的。”
赵青华想起来那天晚上他驾驶着警车险些和苏江礼的“奔驰”相撞的事,一时间无话可说了,便转换了话题,问苏江礼:“你真的不认识杨小倩吗?”
苏江礼目光平静地直视着赵青华,说:“警官先生,我没有说过不认识,只是说没有印象,也许她认识我,也许她是我的一个客户。我这个人不怕出名,认识我的人越多我越高兴。”
姜正站起身,说:“苏总经理,我们可以结束谈话了,谢谢你配合。”
苏江礼也站起了身,说:“我很尊重你们、尊重法律、尊重疑罪从无这一律条!二位慢走。”
姜正和赵青华走出四方旅行社办公楼,赵青华驾驶着警车在街上中速行驶着。
赵青华愤恨地说:“苏江礼哪是配合我们工作,他这是和我们绕圈子呢。正义在我心中,证据在人家手中。没办法!”
姜正手里把玩着一副明晃晃的手铐,说:“越是滴水不漏越是漏了滴水,别着急。”
红灯,赵青华停住车。在等红灯的时间里,姜正的目光投向了车窗外,他望见路边一栋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期建成的办公楼二楼处悬挂着一块普通办公桌面大小的广告牌,上面写着五个绿色大字:“碧海旅行社”。凭直觉,姜正知道这是一家刚刚成立且规模很小的旅行社。
事实上,姜正的感觉是正确的,但是他不知道,碧海旅行社就是苏江礼准备打通的一条“白色通道”。这一点,连齐凤瑶都蒙在鼓里!
此刻,齐凤瑶独自坐在刚刚租下的只有十多平方米的办公室里,一抹灿亮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她身上,使她心里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熨帖的感觉,当然更多的是激动和兴奋。和那些现代气息很浓的办公场所比起来,碧海旅行社这间小小的办公室确实寒酸了许多,但齐凤瑶仍然觉得它是那么的亲切和瑰丽,它就像她身体的一部分那样让她珍爱无比。
“新的生活开始了,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没有谁能够告诉我碧海旅行社的未来是什么样子,但我必须让自己爬过这座高坡。我深深地感谢一个人,是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了我最大的帮助,否则此时的我只有迷惘和焦虑。他的出现,像一道电光照亮了我生命中的一个瞬间,他使我知道了友情的价值……”齐凤瑶心潮起伏,心里默默地说。
导游员张婷婷领着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女孩走办公室。张婷婷对齐凤瑶说:“凤瑶姐,她们是我负责招聘来的会计和导游员。这位是赵姐,注册会计师。这是小黄,做过宾馆服务员和销售员,上个月考取的导游证。我觉得她很适合做导游员。如果你同意的话,她们就是我们碧海旅行社的员工了。”
齐凤瑶脸上荡漾着真诚的笑容,站起身,和赵姐、小黄握了手,对张婷婷说:“婷婷,我看过赵姐和小黄的简历,觉得她们可以和我们一起工作。作为碧海旅行社的总经理,我欢迎她们!”
赵姐郑重地对齐凤瑶说:“谢谢齐总,我会尽力工作的。”
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黄也向齐凤瑶表态说:“齐总,我也保证做一个好导游员!”
张婷婷分别拉住赵姐和小黄的手,说:“凤瑶姐,我们都会努力的!”
一种欢快、和谐的气氛洋溢在办公室里。
齐凤瑶把华华接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一进门,她就疲惫地躺在沙发上了。
华华放下书包,扑到齐凤瑶怀里,关切地说:“妈妈,我知道你这几天累坏了。都怪爸爸!”
齐凤瑶望着华华一双水灵灵的酷似自己的大眼睛,问:“为什么怪爸爸呢?”
华华撅起小嘴,说:“妈妈做旅行社多不容易呀,可爸爸好几天都不回家。他不帮妈妈,不是一个好爸爸。妈妈,爸爸为什么不回家呢?”
该怎样对孩子说呢?齐凤瑶抚摸着华华的头,选择着词汇:“爸爸……爸爸公司里的事情很多,再说妈妈也不需要爸爸帮忙的。”
华华把头晃得像一个灵巧的拨浪鼓,说:“妈妈,你说的不是心里话,你需要爸爸帮忙的。爸爸没有时间回家,可他有时间和那个阿姨去歌舞厅。妈妈,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齐凤瑶鼻子一酸,说:“好华华,你还小,你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是好好学习,不要去想妈妈和爸爸的事,爸爸会回来的,因为这是他的家……”
华华突然叫了起来:“妈妈,你哭了。妈妈,你为什么哭呀?”
齐凤瑶把华华搂在怀里,爱怜地说:“华华,妈妈对你说过,不管什么时候,妈妈都是爱你的。妈妈爱你!”
华华伸出小手,为齐凤瑶擦去了眼角的泪珠,天真地问:“你爱爸爸吗?爸爸爱你吗?”
齐凤瑶无法直接回答华华的问话,只能嗓音轻柔地说:“华华,你快去做作业吧,妈妈还要想一些事情。不要打搅妈妈,好吗?”
华华乖巧地点点头,说:“我不打搅妈妈了,我也要想一些事情。”华华说完,进了自己的小房间写起作业来。
齐凤瑶的心再一次难以平静了,她痛苦地喃喃自语着:“杜桥,你在哪里?我留给你的信难道打动不了你的心吗?你回家吧,不要再往泥潭里走了,道德和良心都不允许你再继续错下去了。回家吧,杜桥,你的幸福应该在我和华华身上而不是在那个女孩身上。我会原谅你的,一定会的!”
房门开了,杜桥和两名警察走了进来。
齐凤瑶站起身,望着杜桥,问:“杜桥?这几天你到哪儿去了……他们是……这是怎么回事?”
杜桥脸色灰暗,低下头嗫嚅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