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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婷婷望着齐凤瑶,感谢地说:“凤瑶姐,谢谢你为我出了气,我一定好好做业务,不过我可不想再见到那个家伙了!”
赵姐解气地说:“那个曾晖道完歉就叫他走人,免得污染了办公室里的空气!”
一句话,几个人一同笑起来。
丹明回到晚报社后,没用半个小时就写好了题为《女导游推介线路在宏海贸易公司遭到侮辱》的稿件,交给了编辑小李。小李把丹明拉到一旁,神秘地说:“哥们儿,有消息说总编想提你当记者部主任。”
丹明笑起来,说:“什么呀,我当什么主任哪,别乱说了。”
小李认真地说:“我的消息绝对可靠,这是情理之中的事,你的才学和敬业精神在咱报社是公认的。”
丹明打趣地对小李说:“别说以后的事了,李子,我倒是听到消息你就要当新郎了,你还没给我发‘帖子’呢。”
小李拍了拍胸脯,说:“新郎嘛我肯定是要做了,但没确定在哪一天,放心吧,跑不了你的分子钱!”
丹明打趣地说:“咱俩同岁,你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可我还在门外徘徊呢!”
小李郑重地说:“丹明,其实大家都在关注这件事,你是个工作狂,可话说回来,工作咱干,老婆也得找啊,完美的人生是事业和家庭的组合。只要有你喜欢的女孩就去追,约她喝咖啡、给她发电子邮件……坛子怕摔,女孩子怕追。”
电话铃响了,小李接电话:“是我……我的准老婆,你出差回来了?晚上我们去喝咖啡!”
望着小李美滋滋的表情,丹明心里说:“我该请谁喝咖啡呢?”他转身出了编辑部,到记者部自己的办公桌前写起稿子来,不知不觉,到了晚上下班时间。
小李走了进来,以一种“悲壮”的口气对丹明说:“丹明,你上午写的那篇《女导游工推介线路在宏海贸易公司遭到侮辱》总编没有签发。”
丹明停止敲击键盘,抬起头来,惊讶地问小李:“没有签发?为什么?”
小李在丹明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来,说:“这还用问吗,事情明摆着,你想曝光的那个总经理曾晖直接或间接地同咱们报社领导有关系,总编奈何不了他,所以只好把稿子压下来。”
丹明激动地说:“再大的关系也不能凌驾于新闻监督之上啊,那个曾晖所作所为就应该曝光。我去找总编交换意见!”
小李劝解地拍了拍丹明的肩膀,说:“总编已经下班走了,他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这你是知道的。”
丹明气愤地对小李说:“你知道吗,我有一种遭受了侮辱的感觉!明明有人做错了事,反而不让曝光,真荒唐!”
小李十分理解丹明的心情,他叹了口气,说:“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关系网的存在毕竟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所以我十分尊崇萨特,因为存在就是真理。哥们儿,别太书生意气了,好多事情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够改变的!”
小李说完走出了记者部,丹明呆呆地望着电脑屏幕足有五分钟,无可奈何地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袋方便面,撕开,猛嚼起来。
第二天上午,张婷婷和赵姐正在碧海旅行社里忙自己的事情,忽听有人敲门,张婷婷起身拉开门,见是油头粉面、手捧一束鲜花的曾晖站在门口,讨厌地坐回到了椅子上。曾晖嬉皮笑脸地跟了进来。
“请问您找谁?”赵姐从张婷婷的神情上判断出来人是谁了,所以故意讨厌地问。
曾晖先是冲赵姐哈了哈腰,随后说:“我是来向婷婷小姐道歉的,昨天我同婷婷小姐开玩笑开过了头儿,引起了婷婷小姐那么一点点误会,请小姐不要怪罪……”
曾晖说着,双手捧着鲜花递到张婷婷眼前。张婷婷沉着脸不接,曾晖尴尬地把花放在桌子上,眼光依然在张婷婷的脸上扫来扫去。
赵姐向曾晖下了“逐客令”:“既然你认错了,我们就不再追究这件事了。我们正在工作,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曾晖讪讪地说:“哦,是的,是的,我告辞。婷婷小姐,我们后会有期,啊,后会有期……”
曾晖退了出去,张婷婷抓起花扔进了垃圾桶里,说:“哼,这种臭男人,讨厌死了!”
曾晖往楼下走的时候,正碰上了上楼的齐凤瑶。齐凤瑶瞟也没瞟他一眼,径自上了楼。
曾晖望着齐凤瑶的背影,咬了咬牙,心中说:“小娘们儿们,等着瞧吧,我他妈非出这口气不可!”
齐凤瑶走进办公室,一眼看见了垃圾桶里的鲜花,故作夸张地说:“哇塞,我们婷婷真是好‘酷’喂,既得到了道歉又得到了鲜花!”
张婷婷苦笑着说:“凤瑶姐,你就别寻我的开心了,我一想起他来就恶心!”
齐凤瑶还想和张婷婷开几句玩笑,这时,手机响了,她按下接听键说:“是丹明吧,我一听就听出来了。大记者,有什么事情吗?”
丹明在电话里歉意地说:“凤瑶,我非常遗憾地告诉你一件事,给宏海贸易公司总经理曾晖曝光的稿子我们总编不让发了。”
齐凤瑶说:“不发就不发吧,他已经向婷婷道歉了,这就足够了。”
丹明说:“你能理解这件事情就好了,你在旅行社里吗?”
齐凤瑶说:“在,你呢?也在单位吗?”
丹明说:“今天下午没有采访任务,我在宿舍里。有时间我们多联系,好吗?”
“我如果有事情一定还会找你帮忙的,我们再见吧!”齐凤瑶挂断电话后,和张婷婷一起整理起资料来。
下午的时候,齐凤瑶本想去医院看望一下婆婆,但她又不想再次卷入到那个所谓的“古画失窃事件”中,不管怎么说,自己根本没有偷拿过杜家的任何东西,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杜家的事情,不用惧怕什么,可是她的心因为旅行社的事情已经很乱了,寻求安静是她最想做的事情。
整整一天过去了,碧海旅行社依然没有业务,齐凤瑶在夜色中慢慢走回了家。
晚上写稿子早成丹明的习惯了,他最舍不得浪费的就是时间,尤其是晚上,许多在永平市引起过强烈反响的稿子就是他利用晚上时间赶写的,所以,他在晚报社十多名记者中发稿量是最多的,也是“最不会享受生活”的人。
此刻,街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丹明穿着短裤在宿舍里写完了两篇稿子后,又开始写起日记来了。他的手指熟稔地敲击着键盘,一行行字在屏幕上像一串串小蚱蜢一样闪跳着:
“今天心情很不好,一篇曝光的稿子被撤掉了,正如小李所说,理由是不言而喻的。那个曾晖能够让总编替他说话,足见他有一定的背景。我知道,总编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也许我还不会对社会中的不良现象用包容的眼光去看待,其实也没有必要去逢迎这些……齐凤瑶是一个很有个性和事业心的女子,作为同龄人,我很欣赏她。
下午又给刑警队打了电话,询问郊区那桩杀人案的侦破情况,刑警队的人说死者已经调查清楚了,名叫马晓强,唐山市乐亭县人,既是吸毒者又是贩毒分子。侦破工作仍在进行当中。每次提到这个案件,我心头总有一种异常的预感,今晚这个预感又来到了,依然那么真实、那么强烈。难道它真的和我或者我身边的某一个人具有的千丝万缕的联系吗?这真是一个可笑的预感!也许到了捉到凶手的那一天,一切才能明白。不管怎么样,作为记者,我必须关注这桩案件……”
丹明关掉电脑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钟了,宿舍里很闷热,他忽然想到街上去走走,散一散因那篇《女导游工推介线路在宏海贸易公司遭到侮辱》稿件没能发表带来的不快的心情。
丹明换好衣服,出了宿舍,在街上很随意地慢慢走着。
这时,杜桥和徐兰娟从对面走了过来,他们都喝得醉醺醺的。杜桥揽着徐兰娟的腰,摇摇晃晃地走着,边走边发布着“宣言”:“告诉……告诉全市人……人民一个好……好消息,我……我就要……离……离婚了。离婚有……有什么呀……离了老婆还……还有……有这个……这个‘二奶’呢。我他妈的怕……怕什么……我什么也不……不怕……”
徐兰娟和杜桥一样,嘴里也喷着酒气,她醉眼迷离地望着杜桥,含糊不清地说:“女人爱……男人,男人……男人爱女人,女人就……是属于男……男人的,女人离不开……男人。杜桥,你……你这个傻……傻瓜,我让你离婚……你就离婚……啊,我那是……试探你对……我真……真心不……不真心。嘻嘻……嘻……上当了不是?老娘不是……白吃饭的……”
杜桥把嘴伸到徐兰娟嘴唇上,费力地吻起来。丹明不想看他们这种过分的举止,想转身回宿舍,但是杜桥下面的话仿佛磁石一样吸引得他下意识地停住了步子。
“徐……徐兰娟,你他妈的耍……耍我?呆会儿我……我就把你……把你放倒在……在床上。齐……齐凤瑶要……要跟我离……离婚,我才不……不怕她……我们家里有……有值钱的东……东西……古……古画……”尽管杜桥的喉咙里像塞着一团棉花,可是丹明还是听清了他的话。他听出来了,这个男人就是齐凤瑶的丈夫,一个行为很不检点的丈夫,而且一件很重大的事情和齐凤瑶有关。直觉这样告诉丹明。他没有想到,漂亮、要强的齐凤瑶的丈夫居然会是一个对生活和家庭极不负责任的人,心里不由得替齐凤瑶惋惜起来。
杜桥和徐兰娟走过去了,丹明也回了宿舍,却怎么也不能入睡,齐凤瑶的身影、杜桥和情妇醉酒调情的情形交替在他眼前晃动。他无从知晓齐凤瑶是否察觉丈夫有了外遇,但齐凤瑶的影子越来越深刻地印在他脑海中了,那俏丽的面庞、明亮的眼睛、开朗的笑声、飘逸的身影,宛如一团轻柔的迷雾罩住了丹明那颗年轻的心,使他身体里有了一种清清楚楚能感觉到却又说不出来的躁动。
“她丈夫为什么背叛她呢?她知道自己的感情被丈夫亵渎后会伤心地哭泣吗?她是个可爱而又可怜的女人啊……”丹明喃喃自语着,仿佛看到了齐凤瑶为丈夫背叛自己而泪水满面的神情,他的眼睛也潮湿起来,内心里涌动着一种想见到齐凤瑶的欲望——说成冲动更为贴切些。
这个夜晚里,齐凤瑶情感的不幸牵动了丹明的心,他想了很多事情,以至于一夜都没有合眼。
他知道自己失眠的原因。
经过一夜的思虑,齐凤瑶决定亲自去跑业务,这是她能够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了。连日来,她被忧愁紧紧困扰着,像一个没有水性却落入大海中的人拼命挣扎着,只要不沉到海底就总会有希望。
齐凤瑶走进一栋高档住宅楼内,敲开了一家房门,开门的是一位老太太。老太太还算客气地问:“你找谁呀?”
齐凤瑶冲老太太微笑着说:“大妈,我是碧海旅行社的,请您看一下我们推出的线路好吗?我们有西南、东南、东北等地五日长线游和本市、周边一日、两日游,还有适合你们老年人的‘夕阳红’专线游,价格也合理。”
老太太上下扫视了齐凤瑶几眼,不高兴地说:“你走吧,我不旅游。你们这些推销员真烦人!”说完,毫不客气地关上了门。齐凤瑶转身又去敲对面住户的房门。
这时,苏江礼从外面走进楼道,看见齐凤瑶在敲门,有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一名中年男人打开房门。齐凤瑶照旧微笑着对中年男人说:“先生,您好,碧海旅行社上门为您提供服务。”
中年男人鄙视而戒备地盯视着齐凤瑶,说:“上门服务?谁知道你是干什么的?”
齐凤瑶急忙双手递上报价单,解释道:“先生,我的确是碧海旅行社的,这是我们旅行社的报价单,欢迎您从中挑选适合自己的线路,我们保证让您满意。”
中年男人大声说:“小姐,我们家有个乌龟的屁股——规(龟)定(腚),从不欢迎推销员造访,请你以后不要再敲我家的门!我都快下岗了,旅他妈的狗屁游!”
中年男人恶劣的态度并没有使齐凤瑶失去耐心,她继续用轻柔的声音对中年男人说:“先生,我们的线路……”
齐凤瑶的话还没有说完,中年男人“哐”一声关上了房门,齐凤瑶干站在门口,眼里慢慢涌起了委屈的泪水。
这时,苏江礼走了上来,齐凤瑶惊诧地叫起来:“呀,苏总,您怎么在这里呢?”
苏江礼望着齐凤瑶,说:“我的家就住在楼上,咱们真是有缘分哪。”
齐凤瑶断定刚才吃闭门羹的一幕已经被苏江礼看见了,脸尴尬地红了,说:“苏总,我……我……”
苏江礼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凤瑶,刚才的事我都看见了,不要和那些没有素质的人计较。到我家去坐坐吧,休息一下,啊?”
齐凤瑶摇摇头,说:“不了,苏总,谢谢您,我不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