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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山妞和光棍-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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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孩子亲密无间,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胜过亲兄妹。黑丫和哑巴“当倌”后,两人出村成双,入村成对。牲畜赶上山,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天地,朝夕相处,久而久之,感情渐深。无须语言,只须一个手势,或一个眼神,他们就可以完成心灵的交流。虽然知道哑巴听不见,黑丫却总是一口一个“哑巴哥”,叫得格外甜。哑巴身上的衣服脚上的鞋,无论是缝新的,还是补旧的,都是黑丫的活。

为了彼此之间沟通方便,黑丫只要有时间就教哑巴识字。她有一套特别的教学方法,叫做指物识字法。随时随地,看到什么就写什么。大地就是黑板,随手折一段树枝草棍就是笔。哑巴很聪明,过目不忘。不到两年,眼目前的常用字都学会了,日常交流满够用了。

黑丫和哑巴两人把牲畜圈到瓜地边的树林里。吃饱了肚子的牲畜都趴在树下乘凉。

他们两人坐在树荫下,黑丫又开始给哑巴写字看。她折了一段树枝,在地上工工整整地写了“惠民不要我啦”六个字。

哑巴写了三个字“为什么?”

黑丫写“他可能是嫌我黑。”

哑巴写了“我喜欢你”。

黑丫写了“我也喜欢你”。

她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他亲吻了她的额头。

无巧不成书。这时候,他们身后的瓜地里有了贼。放了暑假的狗剩子、猫剩子和小混子钻进了生产队的西瓜地。

每年瓜果成熟的时节,都是以狗剩子为首的孩子帮收获的时候。这三个小家伙早就掂心着生产队的这片瓜地。西瓜熟了,还没开园。他们按着约定,到瓜地摘瓜尝鲜。

在农村,青瓜绿枣,谁见谁咬。即使是大人,不打招呼摘几个瓜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小孩子偷瓜,就是被瓜把势看见了,也只是赶走了事。

这仨淘气包是偷瓜的行家里手,有一套绝招。他们每次偷瓜,都学者电影里侦察兵的样子,用树枝编一顶帽圈,戴在脑袋瓜子上,然后找一个河流沟子或者高庄稼地接近瓜地,匍匐前进,直接奔有熟瓜的地方去。哪里有大瓜熟瓜,他们心里一清二楚。猎物到手后,顺着原路,用头拱着瓜爬,一口气把瓜拱出地。

这次作案,故伎重演,不一会,他们每人拱着一个大西瓜出了地。

此时,黑丫和哑巴正在卿卿我我的亲昵之中。突然,有三个大西瓜顺着身后的坝沿滚到面前,他们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三个坏小子正在他们身后的坝沿上捂着嘴笑呐。

黑丫用放羊叉挑起一块土坷拉,朝着三个淘气包撇了过去,哑巴也抽了一个响鞭。

狗剩子跑下坝沿,抱起一个西瓜就跑,边跑边笑着说:“姐,有一个西瓜管够我们仨吃了,那俩瓜就慰劳你和我哥了。你别不好意思,我们啥都没看见。”

小孩子的嘴,没遮拦。很快,哑巴和黑丫亲嘴的新闻就家喻户晓了。

这正是:

无情之人,

话说开了,

通情达理,

好聚好散好分手。

有情之人,

心品透了,

两情相悦,

心心相印可定情。

若知哑巴和黑丫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且往下看。

第十四回  顽皮鬼俚语逗玉叶  长舌妇流言唆黑丫

村中间那棵老榆树上,一群喜鹊和另一群老鸹为了争窝,正在戚戚喳喳的斗架。

树南面那个水井的井台上,茉莉和杏花姐俩正在十分吃力地摇着辘轳把,她们的额头和两鬓沁出了汗。

供全家用水,是茉莉每天必须干的活。

这是一口缆笼辘轳老井,与头道沟村同龄。在这里安营扎寨的老祖宗们建的第一项重大水利工程就是这口井。壮丁八名,历时两年,凿石十八丈,见水一丈五尺,历旱不涸。

老祖宗留下话:这口井是矿泉,水好,发人,发畜,发家,发村。自从这口井凿成以来,有无数家禽家畜落井溺死,数起横死之人跳井淹亡,祖辈世代从未废弃。

一只大手抓到辘轳把上。

“茉莉、杏花,你们俩都撒开辘轳把,我替你们打吧。”要帮茉莉打水的是惠民。

茉莉把辘轳把让给他。

“家里有老爷们,还用得着你们俩打水吗?”惠民问。

“我爹又犯了老病,哑巴哥整天起早贪黑经营羊,没有时间顾家,两个弟弟都打不动水。这几年都是我和妹妹供水吃了。”

惠民压低声音问茉莉:“进城打工的事,准备好了吗?”

茉莉小声说:“没有什么可准备的,包上几件衣服,随时可以走。”

惠民说:“可千万加小心,别露了馅。”

“你放心吧,这事只有杏花知情,其他人谁都不知道。”茉莉瞧了杏花一眼。

杏花朝着惠民笑了笑,说:“放心吧,你们说的,我一句也没听见。”

惠民打满了两桶水。

“莉妹,我给你挑着送回去吧。”

“惠民哥,我自己挑吧,我爹娘是不会让你进我家门的。”

此时,有几个妇女正在离水井不远的老榆树下的石头板凳上扯闲篇。惠民和茉莉在井台打水说话,引起了这几个妇女的注意。

老榆树宛如一把大伞,为人们遮风避雨。

老榆树下,是村民聚会之地。生产队的大事小情,都在这里商议和决策。农闲时节,这里人气最盛。不管有事无事,男女老少都愿意向这里集聚。老人来这里,夏天乘凉,冬天晒太阳。妇女来这里,消愁解闷唠家常。光棍汉到这里,是为了和老娘们打情骂俏寻开心。小孩子来这里,是为了结伴玩耍。爱玩的,在这可以凑成玩局。爱赌的,在这可以寻到赌友。爱唱的,在这可以尽情吼几嗓子,不必担心没有听众。想哭的,在这可以放声大哭,保准有人前来劝说。在家里受了气的媳妇,可以来这里和妯娌们诉说。被老婆撵出家门的窝囊男人,可以来这里消气。家里丢了东西的,可以到这里骂三七▲解恨。这里是嚼舌妇的乐土,是流言蜚语的发源地。在这里拉老婆舌头说的话,传得像狂风一样快。刚在这发布的信息,不过半日,就会家喻户晓,妇孺皆知。这里不但是头道沟的地理中心,还是政治中心,会议中心,文化中心,信息中心,交友中心。村民们的喜怒哀乐和这棵老榆树息息相关。

一枝花和“七仙女她娘”是这里的常客,只要天气好,几乎每天都会见到她俩。此时,她们正和几个妇女扯闲篇,有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时指手画脚,拍手打掌,大呼小叫。茉莉和惠民断断续续地听到她们说的一些话。

“惠民回家探家来啦,又和茉莉勾搭上了。”

“茉莉下河套洗澡,惠民站岗。”

 “听说他俩都闹退婚呢。惠民不要黑丫,黑丫就是不吐口。茉莉要和一头圪猱蹬蛋。”

“一枝花大姐,这些事都让你家脱产二哥摊上了,多闹心啊。是吧?”“七仙女她娘”问一枝花。

一枝花咬牙切齿地说:“茉莉这个小骚货就是不要脸,惠民回来那天,是她去车站接的,黑灯瞎火的才回到家,在大沟塘子里又搂又抱又啃又咬的,被我撞见了。两个人勾搭连环的,也不怕人家戳脊梁骨。她和我家柱子的事,可是明媒正娶的事。想和我侄子分手没那么容易。他家花了那么多钱,总得给个说法。这天下的银子可没有白花的。”

这样的话,茉莉听得多了,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她从来不和这些拉老婆舌头的老娘们一般见识。她对惠民说:“你回家吧。一旦有了关于工作的消息,你就让尚华转告我,咱们再见面。”

茉莉和惠民各自回家。

正午时分,村子南头,喝声四起,尘土飞扬。马倌牛倌驴倌羊倌猪倌驱赶着一群群牲畜浩浩荡荡地回村了。回村最晚的是哑巴和黑丫放的羊和猪。牲畜也许是有灵性的,哑巴和黑丫放的羊和猪们,或许知道管它们的两个“倌员”很要好,所以它们也总是掺群,分都分不开。今天,这两群牲畜又掺群了。

哑巴非常勤快,很会过日子。每天上山放牧,他都带着打草或是搂柴禾的家什,夏秋两季打草,冬春两季搂柴禾。今天,哑巴又是用扦子▲背着青草回村的。

牲畜一进村,直奔水井。哑巴打水,黑丫把猪和羊圈到水槽旁。

此时,一群半桩丫头小子,疯象似的在打谷场上玩耍。

孩子们看见黑丫就起哄,他们围着黑丫转圈,一遍又一遍地朗诵一首《四黑四红四白四硬四软四蔫四窝囊之歌》:

包文正,黑驴晟,黑丫头,钻炕洞。

杀猪刀子,接血盆,骑马布子,火烧云。

曹操的脸,盛面的碗,削皮的茄子,扒了麻的杆。

石匠的凿子,光汉子的龟,叫驴的脖子,犁铧子的头。

大姑娘手,棉花篓,小小的鸡子,黄瓜纽。

放了血的王八,霜打的烟。泄了劲的老二,罢了职的官。

上坡时,胎放炮。下坡时,车闸掉。黑丫头,没人要。媳妇跑了,不知道。

气得黑丫撵着这群淘气鬼骂:“你们这帮该死的小兔崽子,我非告诉你们家大人不可。让你娘用笤帚疙瘩揎你。”

为给黑丫解围,哑巴连忙撒开辘轳把,抡起牧羊鞭,叭叭叭,抽出了一串清脆的鞭响。

抽响鞭是哑巴的拿手绝技,村里人无不交口称赞。哑巴打死过多少落在谷垛上的鸟,数也数不清。哑巴要有兴趣,就可以给你表演一翻,鞭起鞭落,指哪打哪,鞭不虚发。场院里的老家贼▲们,只要发现哑巴提着鞭子走过来,就会飞得一只不剩。在野外,黑丫看见蛇,就对着哑巴比划,哑巴手起鞭落,那蛇没有一个活命的。

一串响亮的鞭声过后,一群孩子就跑远了。

黑丫放的猪都是各家各户的,喝足了水以后,各奔各家。

哑巴放的羊都是生产队的。饮足水以后,哑巴赶羊入圈。

老榆树下的老娘们向黑丫招手,黑丫走进这群妇女堆里。这群老娘们你一言我一语,挑唆黑丫。

这个说:“你的女婿都让茉莉拐跑了,你还不着急呐?”

那个说:“火都上了房了,你还不紧不慢的,赶紧追啊?”

一枝花说:“玉叶,你告诉你爹和你娘,就说今个后晌▲我去你家,让他俩在家等我。这个事可得商量商量啦。”

吃过晚饭,一枝花到了二脱产家。只有二脱产两口子在家。三个人把茉莉接惠民回家、惠民和茉莉在谷子地幽会、茉莉洗澡惠民站岗这些情况汇总以后,得出了一个非常肯定的结论:茉莉和惠民又勾搭到一起了。

一枝花说:“二哥二嫂,瓜秧结瓜先拉蔓,老母猪下崽先拱圈。但凡要出什么大事,总有兆头。茉莉那个骚妮子和老郑家那个坏小子勾搭得这么紧,我看要出大事啊。依我看,给柱子结婚的事情可不能再拖了。要是再耽搁几天,非得鸡飞蛋打不可。”

黑丫娘接着说:“自打郑有儒的小子回来以后,我这几天夜里总是做噩梦,不是房倒,就是屋塌,要不就是断腿掉牙,白天也是眼皮跳起来没完。八成是要出什么坏事。”

二脱产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也和你们一样啊。郑惠民这小子是一颗扫帚星啊。他这一回来,非得闹个鸡犬不宁不可啊。我看柱子他姑姑说得对,这个事情是得抓紧了。我这就去找老钱紧,和他商量商量,把办事的时间往前提提。”

二脱产就像火烧屁股似的跑到老钱紧家。钱家只有老钱紧两口子在家。

老钱紧问二脱产:“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二脱产说:“要是没有急事,我这么晚还会找你吗?”

“啥事?说吧。”

“就是孩子办事的事呗。我想明后天就把孩子的事办喽。”

“咱们不是定好日子了吗?为啥这么急啊?我想再和丫头商量一次,要是她能点头,不是更好吗?”

“嗨嗨,你可不要在半寸的小相片上整景了,那种可能不会有了。你要是再整景,丫头就跟着人家跑了。”

“没那么严重吧?”

“嗨嗨,你老家伙还蒙在鼓里呐。”二脱产把茉莉惠民密切接触的事实一口气说了一遍,说话之中说了好多“是可忍,孰不可忍“,最后提出了一个强烈要求:不能等了,这件事情必须马上办,也不挑好日子了,快刀斩乱麻,越快越好,最好是明天就办。

老钱紧这下可着了慌了,他磕磕巴巴地说:“抓紧时间是对的。可是,再抓紧明天也不赶趟了。再说了,易八卦不在家,出门了,到南川去给人家看坟茔地去啦,具体是到那个屯子也不知道,也不好找。他走的时候说了,最快也要两三天能回来。咋也得等他回来,我把迷糊药拿到手,才能办那个事啊。我看这样吧,他一回来,我立即办,行不?”

二脱产皱了皱眉头,无可奈何地说:“别扭啊,别扭,都别扭出弯来了。你看看,你看看,他早不出门,晚不出门,偏偏到了紧关夹要▲的时候他出门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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