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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佐走到张文标跟前,微笑着点点头道:文标兄弟,耽误你功夫了。
“啥意思这是?”张文标操着一口很硬的陕西话劈头盖脸地问。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跟着我的车。”秦佐仍微笑着,顺便扫了一眼从张文标的两辆车上下来的几名兄弟。然后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小宝和豹子随在其后。少顷,秦佐的两辆车调头,朝市区方向驶去。张文标骂了一句相当难听的粗口,也转身上了车。两辆车跟上了秦佐的车。
此时的乔娜已是烦躁的难以忍受,从进入隐蔽地点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可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风似乎小了些,但长时间吹在人脸上仍是不舒服。大李的烟瘾很大,已经两个多小时未抽烟,加上心情急躁,人就显得更难受了。他不时朝身边同样焦急的陈队长看看,几次想说什么又都没说出口。
云层越来越厚,看样子月亮一时半会儿也挣脱不出来了。
陈冬在办公室里也是坐立不安,他不停地抽烟,弄得屋里像个被堵了的烟囱拐脖子,副局长老王把门窗打开,情况才好了一点。两人已经分析了几个小时,再没啥可探讨的了。可乔娜那边仍是没一点儿消息。陈冬抓起一个空烟盒使劲儿扔进纸篓,不抽烟的王副局长刚在心里叫了一声好,只见陈冬从文件柜里又拿出了一整条烟。王副局长扭过脸去。啥也没说。
市郊一座宽大的院舍中,漆成朱红色的双扇铁门紧紧关闭着。院内,几名马仔在各处游动着警戒。虽然其中多数人的长像和神态令人有些心里闹腾,但着装都还比较规矩,甚至都有些讲究了。四辆越野车散乱的停放着。豹子、铁牛和小宝靠在一辆车上抽着烟低语着什么。少顷,小宝朝豹子虚晃一拳,然后朝正房亮着灯光的房间走去。
屋内光线较暗,房间很大,家具看上去十分笨重,自然也就显得结实。这家的主人明显是个富裕的近郊农民。秦佐和张文标坐在桌前喝着红酒,桌上是几盘简单的家常凉菜。张文标的几个马仔站在离他稍远的背后,毛大亦在其中。李欣坐在离秦佐较远的一个角落里,摆弄着一只精巧的手机。
“秦大哥,为啥又改地方?这才是毛驴抹口红,有啥用?”张文标不满地道。秦佐把玩着手里盛着红酒的廉价高脚杯,不紧不慢地问道:久哥这一向身体还好吧?
张文标显出了不耐烦,道:我哥还行。哎,咱们说正经的,你说我带着这么多货,路上一泡几天,我哪有心思在这儿陪你喝酒啊?你能不能告诉我,又怎么啦?不行我连夜就回去。
秦佐冲张文标举举杯,示意他喝酒。后者无奈地摇头苦笑,把杯子迎上去。秦佐呷了一口,张文标赌着气把酒干了。毛大快步上前为他斟上酒,又退回去。小宝这时进了屋,在李欣旁边找个凳子坐下了。这时,秦佐的话音响起来,仍是不紧不慢的节奏:文标,我问你,这次交货的地点,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怎么,连我都信不过了?秦大哥,你跟我哥是什么关系啊?再说,就算我把你卖给警察,警察能放过我吗?”张文标粗声大气地说,语气大有不恭。
“别误会,是兄弟才这么说。告诉我。”秦佐独自饮一口酒道。张文标不满地冲身后的毛大一扬头,道:我让毛大去那儿踩过盘子。他跟了我也有几年,信得过。”秦佐闻言,朝毛大不经心地看一眼,扭过头又冲小宝看了一眼。小宝起身朝外走去。
四号码头。乔娜调到振动的手机有了反应,她拿出手机接听。手机中传出陈冬的声音:乔娜,你那情况怎么样?”乔娜压低声音道:目标一直没出现……”手机中传来电话挂断的声音。乔娜叹了口气。
“三点啦。”大李低声道。
毛大从房间里出来,朝四周扫视一眼,然后往偏房的阴影中走去。到了一个死角里,他在确信周围没人的情况下,拿出了手机拨号:……陈队,我是……”一只大手从毛大身后伸过来抓走了手机。毛大一惊,回头去看,他看到了小宝阴冷的脸。同时,一只冰凉的枪口顶在了他的左眼上。小宝下了毛大的枪,押着他朝正房走去。
屋内,张文标的手下马仔看见小宝用枪押着毛大进来,都惊得拔出了短枪,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小宝。李欣见状也吃了一惊。秦佐端起酒杯冲张文标扬扬头。后者未理睬,而是冲秦佐瞪起了眼:你这是干啥?生意可以不做。
“生意当然要作。”秦佐饮一口酒,然后冲小宝使个眼色。小宝把毛大的手机拨通后递给张文标。后者接过手机,疑惑地接听……须臾,手机中传来一男人的声音:我是一号,你那儿情况是不是有变化?说话,说话……”张文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关掉手机,用力朝地上摔去。手机外壳就此分离。张文标慌乱的目光转向正在夹菜的秦佐,随即又落在毛大脸上。
四号码头。乔娜紧紧握着对讲机,脸已被风吹得梆梆硬。这时,两辆鸣着警笛的警车快速驶过来在12号仓库前的空地停下了。从车里下来了七八名着装警察。他们四处张望着,还打开两只手电筒往仓库门上照个不停。乔娜怔住了,一时竟反应不过来。这时她手里的对讲机响了:一组报告,一组报告,有两辆警车,多名警员在四号码头出现。请指示。”乔娜未回答,而是直冲着警车快步走去。在离警车尚有十几米的地方,她就迫不及待地喊起来:你们怎么回事儿?”一名警员纳闷地看着气哼哼的乔娜,不知该说什么。
“李队,你们怎么在这儿?”另一警员认出大李后问。
“你们怎么回事儿?”大李反问道。
“我们接到报案,说有一帮人在四号码头12号仓库前械斗,已经打死人了。你们也接到报案了?”说话的警员看着乔娜和大李等人,急急地说。
“把12号仓库打开。”乔娜喊了一嗓子。周围隐蔽的军警和警员此时纷纷现身,朝仓库方向迅速接近。
仓库门被打开了,几支大号电筒在黑暗中交叉照射。乔娜、大李、陈队长等人随着手电筒的光柱扫视着。
“地上有血迹。”有人喊。
“这边也有。”又有人喊。乔娜等人快步走过去。只见在几堆杂物中间的空地上趴着四五个人,全部面朝下。他们身上和地上都有血迹。乔娜上前一步,将一具尸体翻过来,经手间,尸体的假发脱落,竟是一具着西装的塑料模特。乔娜一征!其他警员这时也将另外几具尸体翻过来,竟全都是塑料模特。其中有两名女的,嘴唇抹得彤红,脸上是那种常见的职业微笑。
大家的目光都一齐转向了乔娜。
“收队。”乔娜爆喊一声。转身走出了仓库。
第四章
豹子推门闯进来,冲着秦佐道:大哥,那边儿全是警察。”秦佐似未听见,他慢慢饮进杯中残酒后,又为自己倒上,然后点燃一支烟。张文标的手下马仔们听到豹子的话虽然也吃了一惊,但却未完全反应过来,他们仍用枪指着小宝等人。
“还不把家伙收起来?要不是秦大哥,咱们今天都死定了。”张文标冲着手下人喊道。马仔们这才把枪收起来。张文标躲在镜片后面的一双爆眼渐渐鼓胀起来,他拔出手枪顶在毛大头上道:你小子吃了疯狗肉了?敢咬我?”毛大哭丧着脸一下子跪在地上:二哥,饶了我吧,我也是让逼得。”张文标一脚踢翻了毛大:我饶了你?谁他妈饶我啊?要不是秦大哥,我现在在里边已经啃上窝头了。”
“毛大,你是从什么时候跟警方合作的?”秦佐问。
“我前几个月出了点货,被雷子抓了,我老婆要生孩子,我也是着急,一时就懵了……二哥,我前后坐了十年大狱,我真的坐怕了。”毛大的声音里带出了哭腔。
“这屋里的人谁比你坐得少?就你怕?我们他妈都不怕?”张文标用枪管使劲儿磕着毛大的脑袋。几个马仔扑上来把毛大踢得满地翻滚。
“秦大哥,这次差点毁了你这一杆子人……唉,不说了,说啥现在都轻飘飘的,没个鸡巴份量……秦大哥,那我这就回去了。这个狗东西,路上我把他做了。”张文标冲秦佐双手抱抱拳,一副懊丧样。秦佐放下酒杯缓缓站起来道:文标,既然来了,生意不做没道理。再说,带着这么多货来回跑,路上也不踏实。另外,这么回去了,咱俩在久哥那儿还有什么面子?这样,依我看,还是把货卸了,价格嘛,不变。”秦佐说完,冲小宝打了个收拾,小宝快步走出去。稍顷,他提着两只沉甸甸的黑色旅行包进来,他把包放在地上,随即拉开粗大的拉链,里边露出整扎百元面值的现金。张文标把目光从旅行包上移开,落在秦佐脸上,感慨地说:怪不得我大哥那么看重你,以前,大哥一夸你,我心里真的挺不服气的。今天,我服了。这么着秦大哥。这次我就收个本钱,算是给你赔罪了。
秦佐一怔:这不合适吧?”张文标摆摆手道:你这回听我的。哎,把货拿来。”他扭头冲马仔喊。一名马仔转身出了门,很快便提着一只黑色帆布包进来,他把包放在秦佐身边,打开,里边是用厚塑料袋装着的一包包粉。
“秦大哥,验货吧。”张文标道。
“不必了。久哥的货,我信得过。”秦佐道。
“干活。”张文标冲着马仔喊一声。几名马仔从旅行包里往外拿钱,清点。毛大忽然以跪步走到秦佐面前道:秦大哥,你跟二哥求个情,放我一马吧,我真的不知道是你接货。秦佐低头看着毛大,片刻才说:那点事儿,就算判几年总还能见到孩子。快当父亲的人了,还这么不踏实。”秦佐说罢,便踱到一边去了。毛大怔怔地看着屋里的人忙乎。这时,马仔们已经干完了活。
“秦大哥,我走了。”张文标再次朝秦佐抱抱拳道。
“见了久哥,别忘了给我代好,就说我很惦记他。”秦佐道。张文标点点头,示意马仔把毛大带走。两名马仔上前把跪在地上的毛大拽起来。这时,秦佐的声音响起来:文标。
“怎么?”张文标问。
“路上带着他不方便吧?”秦佐道。
“那你的意思是?”张文标琢磨着。
“久哥常对我说,走到咱们这一步的人,手里可没几颗棋子了,得省着点儿用,每一步都得算计到才行。”秦佐语气平和地说。
“……那好,就听你的。”张文标朝手下马仔打个手势。毛大这时扑过去抱住张文标的腿喊道:二哥,我跟了你这么多年……”
张文标拔出手枪,用枪柄在毛大的后脖颈上狠狠砸下去。毛大身体一软,昏死过去。几个马仔将毛大拖至屋角。一名马仔熟练的将一小袋白粉倒进一只杯里,然后用水稀释搅匀,又取出一只大号注射器伸入杯中。只见杯中混浊的液体很快被抽干。马仔把毛大的衣袖绾起来,另一人将针头刺入他胳膊上的血管中。注射器中的液体渐渐减少……
“秦大哥,我走了。”张文标把脑袋从副驾座的窗口伸出来冲站在车外的秦佐道。
“路上小心。”秦佐打个手势道。张文标的手下这时都上了车。两辆车启动,朝院门驶去。这时听到一声铁门被拉开的金属声,两辆车缓缓驶出去。秦佐目送着。一名四十余岁的矮壮男人走到秦佐身边道:大哥,你们也走吧,这儿的事交给我了。”
“金虎,小心。”秦佐拍拍金虎的肩膀。朝旁边停着的车走去。
乔娜烦躁的在一张纸上画了许多大大小小的问号。二十余名警员在办公室各处喝水吃东西。陈队长和王童在乔娜旁边的一张桌子前苦着脸嘀咕着什么。
“这算什么事儿啊?窝囊透了。”大李把空了的碗面盒扔进纸篓里。
“你少说两句,注意影响。”乔娜瞪一眼大李,在纸上又画了个问号。桌上的电话铃响,乔娜接听:我是……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又怎么啦?”大李问。
“附院急诊室发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已经死了。初步判断,是注射了过量毒品导致死亡……我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儿,怎么这么巧?大李,你在家盯着,我过去看看……哎,陈队长,你们也一块儿过去看看吧。”
“行。”陈队和王童站起身来。乔娜冲华北和岳婷点点头,两人随乔娜走出办公室。
乔娜等人来到急诊室时,几名警员正在和几位大夫说着什么。其中一名叫大陆的警员就是刚才跟乔娜通过电话的人。他看见乔娜后点头打了招呼。
“死者身份清楚吗?”乔娜问。
“他身上什么都没有。”大陆回答道。旁边一个鼻子几乎完全沦陷在肥肉里的大夫抢着说:是我先看到他的,他就躺在走廊的椅子上。挺长时间没人管,我就过去看,一看,是个死人。我就喊,谁是他的家属?可喊了半天,根本没人理我。我就打电话报警了。
“人呢?”乔娜问。
“送太平间了。”鼻子沦陷的大夫说。
“去看看。”乔娜朝陈队长点点头。几人随着一名医务人员往出走去。
此时已是凌晨,最多再有半小时天就亮了。乔娜等人随着医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