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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也是?”乔晶急着问。
“我妈不是,我哥是。”皮猴子把杯中酒一口干了,很一言难尽的样子。
“啊?!”乔晶失声叫道。
“扑。”李欣把一口汤扭头喷到了地上,然后冲皮猴子喊了一声:别说了,讨厌。”
铁牛这时也忍不住哈哈笑起来。他这一路上都没说过一句话,这时是实在忍不住笑了。“他妈的,你要是老师,全校的女生都得排着队退学。”铁牛心说。然后又瞪了皮猴子一眼。而皮猴子此时仍是板着脸,毫无一丝笑意。
“妈的。这个臭猴。”李欣也在心里骂了一句。
“你家到底有几个疯子?”乔晶仍在追着问。
“也没几个。算了,别问了。全是伤心事儿。”皮猴子抽抽鼻子,其实哪哭得出来。乔晶同情地看着他,半天没吃没喝没说话。
快吃完饭时,乔晶忽然显得很疲惫,她站起身道:我去方便一下。”然后便起身往餐厅外走去。李欣和皮猴子盯着她的背影出了餐厅门。“表姐,用不用跟着她?”皮猴子说这话时,神态和语气显然恢复了原来的角色。
“不用。她回房间过瘾了。”李欣道。几人继续吃饭。
乔晶回了房间,她从软包里取出一次性注射器和一小包粉,再把粉倒入玻璃杯中用矿泉水稀释。她现在做这些已经很老道了。注射后,她在床上躺了片刻,然后便精神抖擞地出了房间。
第六十二章
李真在九点半时又到对面的宾馆查看了一下,包括后院的停车场。那辆东风车仍静静地趴在十余辆车的中间。总之,情况正常。
招待所的楼上,乔娜等人一直轮流监视着对面宾馆的两个出入口。
夜里一点时,岳婷看到一辆深灰色九座面包车缓缓驶入了宾馆,进院后右转向,显然是进了后院的停车场。岳婷未惊动此时在床上稍事休息的乔娜,她知道队长今天为了乔晶的出现已是思索的精疲力竭。
岳婷盯紧了对面。小城市的夜是很安静的,对面较长时间再无了动静。
岳婷刚才看到的那辆深灰色面包车在宾馆后院停下后,车门很快便打开了,从车上下来了六七个人,他们是豹子和手下的弟兄,他们在灯光的暗影中迅速朝灯光所不及的东风车走去。紧挨着东风车的是一辆解放牌厢式货车,两辆车的屁股皆冲着围墙。豹子拿出钥匙很快把两辆车的后厢门打开了,然后冲着其他弟兄们低声道:快。最里边的三层不动。”数名弟兄迅速将东风车的大部分麻包运到解放牌货车中,仅十几分钟的功夫,活便干完了。
在窗前盯着对面宾馆的岳婷这时看到刚才驶入的那辆深灰色面包车又开了出来。她未在意,对这辆车她是有印象的。
面包车驶出后又过了十几分钟,一辆解放牌厢式货车缓缓从出口处驶出,然后打着右转向灯上了路。岳婷对这辆车没什么印象。故,也未在意。这时,乔娜在床上很重的翻了个身。她显然并没睡着。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在窗口监控的李真用手机通知乔娜,乔晶等人出来了。乔娜遂走到窗口,她看见那辆东风车正缓缓驶出出口。“退房。走。”乔娜道。
三菱车隔距尾随着东风车在车流中行驶着。一路无异常。
中午十二点时,两辆车前后脚进入了广西地界。照这个速度,下午六点左右便可以到达桂昌市了。
中午,乔晶等人在一个路边店简单吃了点饭,便又开车上路了。乔晶下午和皮猴子又换了位置,在卧铺上睡了一大觉。醒来时,车已快到南宁了。过了南宁,离桂昌只有不到三百公里了。
“邱老师,你说说话,都闷死了。”乔晶在卧铺上歪着头哈欠连天地道。皮猴子其实姓苟,他告诉乔晶自己姓邱,还说是和课本里的一篇作文中的志愿军烈士邱少云是一个姓。遗憾,乔晶并不知道邱少云是何许人也。
“说什么呀?我离开教育系统都好几年了,真的想不起来他们长什么样了。”皮猴子客气地道。其实他已经烦死乔晶了,他觉得乔晶单纯的简直就像一只从没沾过地的鸡爪子。
“那说说你家的事儿也行。”乔晶仍不甘心,她确实无聊。
“我家的事儿有什么可说得,一帮疯子。”皮猴子夸张地叹了口气。
“他们怎么疯得?”乔晶把头朝前边伸出来一些。
“……我哥是让我气得。我爸是让我哥气得。”皮猴子忍着笑道。
“乔晶你别听他瞎说了,你看他那样正常吗?其实他才是疯子呢,要不学校不用他,他老打学生。”李欣调侃地道。
“干吗打学生?”乔晶问。
“他嫌学生不给他买吃得。”李欣笑了几声。
“买着买着忽然断了,谁受得了。”皮猴子也笑了。
“乔晶,你刚才睡觉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药厂的王经理说,他帐上这几天有点儿紧,钱得下星期才能结。这样咱们去了也没用,还得等。再说桂昌是个小地方,也没啥玩得。咱俩要不在南宁下车吧?玩两天,然后坐飞机回去。你看呢?”李欣扭头对乔晶道。
“哎呀李姐呀李姐,你怎么说得跟我想得一个字儿都不差?李姐,咱们下车吧,我都快散架了。”乔晶高兴地道。
“等会儿,还没到南宁呢。再坚持一会儿,咱们在城边下车,打车进城。”李欣道。
“行。太行了。哎,邱老师,换换地方,我下去。”
二十多分钟后,东风车进入了南宁市的外环路,这里的车辆明显多起来。铁牛把车停在一座立交桥下的通道边上。李欣和乔晶从车里下来。随在东风车后几十米的三菱车上,乔娜等人都看见了李欣和乔晶。华北把车速减慢了。
“乔队,怎么办?”华北问。乔娜盯着李欣和乔晶。少顷,道:跟着货车走。”这时,东风车已启动,缓缓开去。李欣和乔晶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人坐了进去。三菱车跟着东风车驶去。乔娜几次回头去看那辆载着乔晶的出租车,她心里乱极了。同时,她亦看清了和乔晶在一起的是李欣。
东风车在下午六点十分驶入了桂昌郊区的一家规模尚可的制药厂。乔娜考虑了一下,没让华北跟进,而是进城去了市公安局。
已过了下班时间,但市局刑警支队的严队长正好没走。乔娜向他出示了证件,说明了来意后,请求帮助。严队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体挺结实,有着与日晒高温常打交道的皮肤,方脸,留着板寸发型,眼睛不大,但很精神,一对眉毛很浓,但形状较乱。
“什么时间?”严队在听完情况后,痛快地答应帮忙。
“当然越快越好。”乔娜回答道。
“那走吧。”严队确实是个痛快人。
半小时后,乔娜等人乘坐得三菱车随着严队开着的警用车驶入了桂昌市制药四厂。
严队和乔娜等人进入厂长办公室时,一名四十余岁,浑身透着精明的瘦高男人在背着身子打电话:老吴啊老吴,咱们都打了多少年交道了,你还信不过我啊?差不了你的,我这几天帐上确实紧……不用不用,最多十天,最多。没问题没问题,算帮我一个忙,也算我又欠你一次人情……好好好,那说定了。再见。”男人挂断电话后,才看到了严队等人。他怔了一下,然后问道:你们是?”
“市局的。”穿着警服的严队直截了当地道:刚才你们是不是进了一批麻黄草药材?”
“对呀。”男人道。“你是这个厂里干吗的?”严队问。
“我是经营厂长。姓周。”男人说。
“你们可以经营生产这种药材吗?”严队又问。乔娜等人盯着姓周的厂长。
“当然可以。我们有经营许可证。”
“请出示一下。麻烦了。”严队道。他抬头看看墙上挂着的几面锦旗。周厂长从铁皮卷柜里拿出相关手续递给严队。后者看完后又递给了乔娜。乔娜看着许可证上的文字,脸上现出了明显的失望。她把许可证递还给周厂长。
“有什么问题吗?”周厂长问。严队扭头去看乔娜。乔娜缓缓摇摇头,然后朝外走去。
在厂区外,乔娜谢过了严队,双方留了电话号码。严队要请乔娜等人吃饭,乔娜婉言谢绝了。她真是一点儿心思都没有了。但从乔晶这个角度讲又松了口气。她决定先找个地方吃点饭,然后再找个宾馆休息一下,确实太累了。
“乔队,这往返两千多公里,咱们算是白跑了。”行驶的三菱车里,华北沮丧地道。
“也不能这么说,至少咱们把情况弄清楚了。再说了,乔晶要是没事儿,那不挺好吗?”岳婷道。这一路上她也是很紧张,她知道乔晶如果一旦有什么事儿,那对乔娜的打击就太大了。她现在真是为乔娜松了口气。但乔娜不这么想,她把刘队反映的和这一路上的情况理了一下,她认为事情绝对不会这么寸,也不会如此简单。除非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村子里买货的人和李欣她们不是一伙人。可是,乔娜一时也真是想不透了。
“先找地方吃饭。”乔娜努力使自己的脑子能静下来,暂时不去考虑这些事儿。华北把车开到了一个门脸较大的饭店前停下来,几人下了车。
山窝子的一处院舍外,一辆半旧的解放牌厢式货车停在坡地上,有几个汉子正在卸车扛包往院子里运送。离解放车不远的一块空地上停着那辆深灰色九座面包车。豹子站在车旁抽着烟,他身边的几个人都是秦佐手下的马仔。少顷,豹子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然后走到一个中年人面前,递给他一个大号牛皮纸袋道:这是这辆车的档案。归你了。”中年男人接过纸袋道:老大有话,不留你们了。一路顺风。”
豹子冲几名弟兄打了个手势:走了。”众人上了面包车。车启动,调头下了坡。
乔娜等人吃过饭,找了个条件尚可的宾馆开了两间房。乔娜考虑让大家休息一下,如果可能,下半夜往回赶。到客房后,她用手机给刘队打了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但未告知乔晶的出现,她打算回去以后再说此事。
与此同时,秦佐和七叔正在市区的一个高档茶楼里喝茶。从半掩着的窗户看出去,街上彩灯倾泄,店家栉比。这是一条步行街,来往的人很多,从有的店家里传出忽强忽弱的音乐声。
七叔和秦佐所在的雅间不大,通常是供四个人品茶的。房间内没有主灯,只是在壁上置了几盏装饰用的暗光,而在一侧的案几上却点着数支蜡烛。这样一来,屋内的光线虽不强,但显得非常柔和。加上从音响里散落出来得很弱的桂剧唱腔,这就令这间小小的茶室里充满了似乎能让人昏昏欲睡的温馨。
“一晃都快十年了,想想那时候,呵呵……”七叔幽幽地道,并轻轻笑了几声。
“七叔,出来这么多年了,还经常想里边的事儿啊?”秦佐喝口茶,递一支烟给七叔。
“不由人啊,不想去想,可又由不住去想。十几年那种生活,都渗到骨头里了,哪里还能忘得掉?”七叔就着秦佐打着的火抽着烟。
第六十三章
秦佐听到这话也淡淡地笑了,遂又问:七叔,怎么又想起来干这个活了?”
“这个活我本来是不做得,也是推不掉,这是从越南过来得一个朋友求我的。我这些年没少麻烦他,那些家伙,大部分是他帮我办得。帮他一次,就这一次。唉——岁数大了,不想太折腾了。我这几年心脏也不好,老犯,也是挺麻烦。”七叔为秦佐添上水。然后想了想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还有两个仇人?”
“嗯。”秦佐点点头道:那个把我父亲害死的人,死了。”
“你杀得?”
“不是,是病死的。他儿子是我杀得。”秦佐端起了茶碗,却未喝,又放下了。
“哦?”七叔低下头去。少顷,又抬起来问道:那个呢?”
“那个人现在是副市长了。如果不是他,我父亲也许不至于自杀。我父亲是个很善良也很单纯的人,很愿意帮助人。他一直把这个人当作自己的孩子对待,可那个人却恩将仇报……他的这种行为最终导致了我父亲对人性的绝望。这笔帐我一定要和他算回来。”秦佐说到这儿,情绪明显的冲动起来。
“……不说这些了。咱俩见一面也不容易,别老说这些不痛快的事儿。哎,钱得过几天才能给你。这两天帐上有点儿瘪。”七叔道。
“钱不急。我也是借这个机会来看看你。说实话挺惦记的。”秦佐说这话时,阿春进来了。她穿着件短款的家常衫子,裤子也吊得挺高,有些像是南方农村女人的打扮。她在七叔侧位坐下道:那几个警察在宾馆住下了,不知今晚走不走?制药厂他们去过了。”
“让阿春姑娘费心了。”秦佐对阿春客气道。
“秦大哥客气了。我舅舅常跟我念叨你,说你在里边的时候很照顾他。我该谢你才是。”阿春冲秦佐淡淡一笑,露出一排很白的牙齿。在烛光柔和的光线里,阿春又凭添了几分小女人柔美的韵味。秦佐闻言没说什么,也回报了阿春一次淡淡地笑。阿春起身为七叔和秦佐添茶。
乔娜等人在宾馆睡了一觉,夜里两点多,退房离开了。
几分钟后,仍在茶馆陪着七叔和秦佐的阿春便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