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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乔娜看一眼刘队,目光中露出沉沉的忧虑。
“你妹妹跟这些人是什么关系?”
“不清楚。”乔娜摇摇头道:但据我了解,她们认识的时间不会太长。另外,从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看,是我妹妹在帮着办手续。”
“让你妹妹离这些人远点儿,弄不好会出问题。”刘队严肃地道。
“这段时间她一直躲着我,不回家,也不上班。”乔娜叹口气道。
“为什么?”
“她吸毒。”乔娜真是不愿意说出这句话。刘队闻言先是一怔,随后沉思着点点头,没再问下去。
“要不把卖麻黄的人拘回来问问情况?”华北道。
“没用。私种麻黄虽然不允许,但毕竟没犯法。以前这个东西不值钱,动员人们都不种。这些年有了制作冰毒的技术,它他妈又值钱了。所以有的农民就偷着种一些。可抓住了也只能是拘留罚款……还是那句话,如果找不到制作冰毒的窝点儿,别的都是瞎扯。哎,那辆运货的东风车我查过了,是本市环佳二手车市场卖出的,在哪儿落户还没着落。”刘队道。
“从目前情况看,几条线索都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华北道。
“重点了解一下昆都进出口有限公司的情况。那个和我妹妹在一起的女人就是这个公司的。咱们上次在海关检查的时候,不是有他们的货吗?那些工艺品佛头佛像什么的。”乔娜道。刘队和华北看着乔娜点点头。
秦佐等人经过两天一夜马不停蹄的奔波,终于在凌晨一点多进入了溯阳市区。按照久哥在电话里的指点,他们又穿过城区,往西南方向的郊区驶去。
二十分钟后,小宝开着车驶入了位于南郊的火葬厂大门。火葬厂周边的建筑物不多,稀稀拉拉,住家就更少,在寂静的深夜,到处都显得格外冷清,肃杀。
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从接待室里出来,问清了秦佐的身份后,便领着他们穿过祭奠大厅朝厅后走去。小宝留意了一下四周,到处可见出租的花圈和花篮,黑色的挽帐在空中悬挂着,昏暗的灯光中,整个大厅显得鬼鬼忡忡,令人压抑。
出了大厅往右拐,这是一条东西走向的走廊,两边皆是房间。男人领着秦佐等人一直朝西走去。在最里边的一间屋门外,男人停住了步子,他示意秦佐就是这里了。然后,男人转身离去。
秦佐在门外低头思索了概有半分钟的时间,然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小宝等人随着进入。
屋内的摆置显然是一间会客室,两边置着配套的沙发和茶几,两只较大的多层玻璃柜里,摆放着各种骨灰盒样品。久哥和火娃坐在靠里临窗的沙发上正在抽烟喝茶。秦佐上前和久哥打了招呼,然后在久哥一侧的沙发上坐下。小宝、豹子和铁牛则在久哥对面的沙发上落了座。几人也跟久哥简单打过了招呼。久哥在他们的心中也是有一定份量的。在狱中,久哥和秦佐是唯一能打个平手的人,威慑力亦从来是不相上下。
久哥低头抽着烟半天未语,室内的空气很沉闷,亦紧张。秦佐终于耐不住先开了口。他问久哥道:久哥,怎么在这儿见我?”久哥仍是不说话,而是伸手从烟盒里又取出一支烟。秦佐用自己的打火机为他点燃了烟。须臾,久哥才缓缓开口道:这儿清静,是我一个兄弟承包的。”两人抽着烟,又是半天无话。但从秦佐的表情里能看出来,他已有些烦躁。
“……秦佐,在这儿见你还有一层意思,对着这些孤魂野鬼的面,你跟哥哥说句实话,老猫是不是死在你手里的?”久哥言罢,一双浑浊但仍不失犀利的眼睛直视着秦佐。而秦佐并不回避久哥的目光,他在路上已琢磨到了,八成就是老猫的事儿。但久哥在电话中并未说罗郭还活着,只是说有急事儿。
“是。”秦佐点点头道。
“为什么?”久哥的话音不高,但很重。
“……当时那种情况,我根本不可能把他带出来。到处都是警察,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老猫伤的太重了,也就剩下一口气儿了,车又不在身边……久哥,咱们在一块呆了那么多年,你是了解我的,我确实没别的办法了。”秦佐说完这番话,把头低了下去。
“……那你至少应该让别的兄弟动手。老猫对你不薄,死在你手里,也让人寒心啊。”久哥的语气缓和下来,但份量仍是很重。
“当时的情况根本不允许我考虑太多,没时间,一点时间都没有。”秦佐的口气里并无辩解的意思。
“还好,你能跟我说实话……秦佐,罗郭没死,他还活着。”久哥定睛看着秦佐。
“什么?罗郭……”这是秦佐没想到的。他也定定地看着久哥,半天说不出话来。接着,久哥便把见到罗郭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秦佐。秦佐默默地听,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从始至终未插一句话。
“秦佐,罗郭是跟了老猫几十年的人,他就是看,也看懂了很多东西。他现在装疯卖傻也是不得已。再说警察也并没放过他,所以他不可能装到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是个时间问题。罗郭是不会甘心在精神病院里度过他的下半生的……这点,我想咱们也能理解。”
“他想怎么样?久哥。”秦佐问。
“……他想走。跟你要五百万。否则的话,就把你交给警察。”久哥说这话时,语气已经很平淡了。听到这话,铁牛等人的脸色一下都紧张起来,尤其是小宝,他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说老猫的事儿,秦佐等人并未对他讲过此事。
“那就给他钱。既然久哥你说话了。”秦佐此时亦冷静下来。
“我说什么了?”久哥依次看看秦佐等人,眼角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余光。
“那你的意思是……”秦佐一时亦未反应过来。他看着久哥,等着下文。
“如果我觉得钱能码平这件事儿,也就不会让你来了。五百万我还拿的出来。”久哥起身在地上缓缓踱起了步子。
“久哥,你是担心他以后,没完没了?”秦佐问。
“不是。”久哥止步,转过身来看着秦佐:他知道的太多了,和警察也离得太近了。”久哥思索着道。
“那你的意思是……”秦佐到了这个时候已经猜到了久哥的意图,但他还是问了一句。
“他现在在医院,不太好办。另外,那个院长是他的外甥,他还有两个帮手。这要是一动,就是四条人命……可留下谁,这心里头都不踏实。”久哥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来继续琢磨着。少顷,又道:看来这事儿,还不能太急,可也不能再拖。让我再想想。”
“久哥,罗郭不会跟警察编了个套子吧?”秦佐问。
第六十五章
“那不会。要那样,你和我这儿早就该有事儿了。不会。”久哥摇着头道:他不会不清楚,他和警察联手,他什么都得不到。再说他这些年跟着老猫干得那些事儿,哪件警察知道了他都活不下来,他不会冒这个风险。他就是想要钱。老猫手里肯定有不少钱,可他一死,那些钱可能就跟着死了。罗郭也未必弄得清楚。老猫那个人咱们都清楚,他信不过任何人。罗郭虽说没有老猫那么黑,但通过这件事儿看,我以前也是低估了他,这是个很有心计的人,只是目前的情况,身不由己罢了。如果拿不到钱,那也就不好说了。但我想,他会从另一个角度跟警察说。到了那个时候,咱俩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走吧,琢磨琢磨再说。我这几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忽然感觉到饿了,这是好事儿。”久哥站起来。
“我也饿了。”秦佐会意地道,同时也站起身来。
“真是英雄所见越来越略同了,连这种事儿都能感觉到一块儿,不容易,不容易啊。”久哥说着,径自呵呵笑了起来。但声音里还是透出了几分牵强。
“久哥,真让你费心了。”秦佐随着久哥边往外走边道。
“问题是我的屁股也不干净,如果我是个良家妇女,操这些心干吗?”久哥边走边道。说着话,几人已经走到了门外。
罗郭和齐院长面对面坐在罗郭的单人监护病房里。警察不来的时候,罗郭是比较自由的,但仍是不能出这间监护病房,这里的十几间病房都是封闭式管理,被管理的病人都是精神病中最严重的类型,例如,妄想型,迫害型等等。这些病人会给其他人带来严重的身体伤害,俗称武疯子。关进这种病房的人实际上还不如监狱呢。但真正的病人因意识上的残疾到也无所谓了,可罗郭的意识是正常的,这就不同了。警察来之前一般是先和医院联系一下,而这时,罗郭便会发病。所以,警察见到的罗郭多是在处置室里,并被缚在特制的处置床上。有时,齐院长还会当着警察的面,让医务人员用电棍对罗郭进行电击。而这时罗郭往往会狂笑不止。所有这一切都演绎得十分逼真,令人不得不信罗郭确实是个疯子。随着时间的推移,警察来得次数也明显减少了,但平均每星期还是要过来看看,但时间不确定。
人的耐力毕竟有限,尽管这些年罗郭跟着老猫学到了许多非常人所能接触到的手段和难以承受的压力,但若是让他在这间监护病房里耗尽余下的生命,那他也是万万不能甘心的。所以,在他认为时机已然成熟的时候,便自然的开始为自己考虑起退路来。他对齐院长并不十分信任,虽然是甥舅关系,但他们平时并不怎么来往。罗郭和老猫干得毕竟是黑道的营生。故,罗郭对家族中的人是有意疏远的。但现在这种情况,他只能靠这个当院长的外甥了。
“舅,你说他们能给钱吗?”齐院长问。
“……听老猫说,秦佐这些年生意做得很大,他应该挺有钱了。”罗郭抽着烟道。
“他有钱和给不给咱们是两个概念。”
“这我知道。但权衡利弊取其轻,他应该能算过帐来。拿点钱出来保住命,对他来讲划得来。”罗郭道。
“这对咱们来讲可是一步险棋,咱们跟他们不一样。舅,你可要千万想好了,算计到了……我才三十多岁,又是有家有业的人,这要一旦出了事儿,那就是把肠子悔断了都没用了。”齐院长忧心忡忡地道。他给罗郭的茶杯里添上水。
“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这些年,我见得太多了。对他们这种人我也清楚,我知道怎么做。你按我安排地做就行了。拿到钱,咱们就走。五百万,你就是干一百年也赚不到这个数。没啥后悔的,干吧。”齐院长听着,点着头。五百万对他来讲是太具诱惑力了。在医院累死累活,一年也不过能拿到三万块钱,这还得说连工资带奖金。虽然偶尔有点儿外块,但那又是要担风险的。齐院长永远都不会忘记前年在医院发生的那件事儿。一个管女病号的医务人员,只是个工人,还不是医生,把一个因失恋而精神分裂的女大学生奸污,并使其怀了孕。事发后,这个工人被判了无期徒刑。尽管这个工人在法庭上痛哭流涕地反复申辩是这个女大学生多次引诱他,但法官们的脸都像是用铇子推平了一般毫无表情。中国的法律规定,只要与精神病人发生性关系,且不论这名病人是否同意,便构成强奸罪。女病人的家属在医院闹得天翻地覆,最后以十二万人民币作为补偿,才使其们安静了下来,并昂首退出了医院这个一度成为了战场的地方。而那个女疯子,却每天仍是笑嘻嘻地对每个走过她身边的男人抛着火苗般的媚眼儿,直将医院的男性工作人员惊惶地魂飞魄散,如临大敌一般。齐院长因此被降一级工资,并扣发了一年奖金。他为此恨不得将住院处六十岁以下的女疯子都赶到后院去活埋掉。他甚至想到了“二战”时期那些集中营里毒气室,当然还有焚尸炉。然而,“二战”毕竟已经远去,希特勒也仅是作为了一个历史人物偶尔出现在字里行间。齐院长那一阶段的心态真像是一大块恶臭熏天的腐肉,以至方圆几十里的人家都陆续迁走了。
此时的齐院长看着眼前这位历尽磨难的舅舅,真是有了上百种滋味像蚂蚁搬家似的涌上了心头。这些天,他几次梦见运钞车停在自家的门口,然后是数名保安人员往家里搬钱……
“久哥也真想得出来,把咱们安排在这种鬼排队的地方,还给起了个名号,推销骨灰盒的。”小宝打量着桌上的一只骨灰盒样品道。这是火葬厂的招待所,条件一般,但绝对清静。
“久哥没什么错。等你老了要有人问起来,年轻的时候总得有个工作吧。”豹子躺在床上看电视,搭了小宝的话。
“有道理。”铁牛应声道。
“有个屁道理。你俩真是亲兄弟洗澡,分不出个大小。搓背的都懒得挣你们那份钱。”小宝撇着嘴道。
“这话也有道理。古人不是说过望其项背吗?”铁牛笑着道。
“屁股人,这话是我二大爷说得。”小宝把骨灰盒换了个角度看着。
“闹了半天,这个典故是你二大爷家的?我说咋没啥意思呢?”铁牛下地调台。那个遥控器不管用,电池都露出来了。
另间客房里,久哥在和秦佐商量事儿。久哥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