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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在你公司工作一年?”
“让你好好看看你未来的丈夫,他不是一个令你不堪的人,这是我们在短期内互相了解的最佳办法。”
“为什么要过一夜?是为了要挟我吗?”
“不是。有了肌肤之亲的男女会比相反的更容易亲近。也许你是个例外,一夜之后我没见你比以前对我好多少。”
一阵的对视,好比小孩子的游戏,睁大双眼,谁先眨眼谁就输掉。
他抬起了右手,她下意识地捂住前胸。
“你放心,‘十一’前,无论是什么情况下,我绝不碰你一根指头。”
此番孟皓在林家做的事是,告诉建军明天他的父母会亲自来接林家全家到孟家做客,实质上是民俗中的“会亲家”,他还在林家吃的晚饭,以示自己已不是外人。临出林家时,他叮嘱雨馨当心身体,有空带她到医院看一看。建军打背后推了雨馨一把,示意送送他。
一个是铁,一个是磁场,身不由己的那一个只有无奈随着吸力动作。
她终于彻底地意识到:从那一夜起,自己十二分的不是对手,他所有的计划都是缜密的,无懈可击的,有出人意料的,有看似漫不经心的,有寻常的,有不凡的。自己非但不是对手,还得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服从他是先前自己错了,不从则是前后都错了,总之,是没有全对的时候。本是一番尽心尽力的作为,不仅无人喝彩,所有的舆论都还得导向他。
那个人临上车时,还关心地说:“这一段日子辛苦你了,要好好将养将养。”
她冲口而出:“你简直就不是人,是个魔鬼!”
他反而一笑:“恨我了?这是好现象,比没有感觉要进步很多。”
仍旧盼他车一开就撞死!
雨馨不想立刻回家,那一定是少不了的一番关切盘问,在学院住宅区踱来踱去。大门口的小卖店外挤满了人,热热闹闹的,那是在投注电脑福利彩票的,她走了过去。一个人说:“也不费几个钱,一个月我只买两注,中则中,不中也无多大损失。普兰店有个人中了头奖五百万,说是做梦梦到的号码;我们同事还有个中五十万的,买了一套房子。这俩人可是说发就发了!”
钱!又是钱!竟有这么容易就能得到的钱!
雨馨立刻从兜里掏出仅有的十元钱,胡乱地选号码,买了五注。如大部分买彩票的人一样,还没开奖,就计划着万一中了头奖如何分配资金。
先给孟皓十五万,还上本钱和送上高利息。
然,他会接受吗?那钱对于他是九牛一毛的事,更何况,醉翁之意本不在此!
惟有长叹一声!
第六章 砝码
当一套锃明瓦亮的法国银质酒具摆在建军面前时,建军表现给孟氏夫妇的表情是热情的,那种热情当然了,被她控制在对二位的造访表示感谢方面,她在心里核计的却是这套餐具的价值,凭在外贸工作二十年的经验,她大约地算出它的价值在一万元以上,这是林家这么多年来承受别人礼物价值最大的一次,就是当年的军官父亲也没有给建军这么重的财物。在建军看来,钱还是次要的,做人的好感觉就这么有了!她找到自信了!
雨馨昨天回到家中,对谁都不理,进门就躺在床上,全家人没有一个敢问她怎么和孟皓处上的,生怕触到了她的痛处,破坏情绪。建军和书文商量明天给孟家带点什么礼物合适,天晚了,不能出去现买,家中也没有现成的,建军决定明天给孟家外孙子一千元钱。及至建军看到了酒具,她在临出门时悄悄地又揣上一千元,还觉得不太合适,可这已经是家中一个月的收入了,她心一硬,出了房门。
孟皓的林肯车里坐着雨馨和雨辰,孟氏夫妇坐的是一辆桑塔纳,由家中司机许叔开,一路上,海琳不住嘴地说:“我大儿子心疼我,特意给我们老俩口买的车,说是到哪儿方便,还请了许叔当司机。他老伴,也就是许婶,帮我做家务,这俩口子为人厚道,没儿没女的,在我家干了七年,和我们住在一起,就像是一家人。我家的楼不太大,我女婿今年刚到德国留学,他们孩子太小,才八个月,没办法,我只得把女儿孟澜接回家,孟皓和她换了住处,他到女婿医院给新买的房子住,在桃花源小区,一百多平,跃层,小了点儿。我儿子说了,等结婚时,先在那住,过个一年两年的,再盖个大的别墅,我们全家人都住在一起。人老了,怕孤单,没事呀,你们老俩口就常过来玩,咱们正好凑上一桌麻将!哈哈……”
说者无意,听者心里却又是滋味,又不是滋味。建军在为女儿感到庆幸的同时,意识到了两家的不平等,但,很快,她就把不是滋味变得有了滋味:不管你家多有钱,那都是孟皓的,我的女儿将是孟皓太太,到那一天时,你我将各自拥有一半这种自豪!
心理平衡了。
站在孟家白色的别墅前,建军眯着眼看,又是一座白色的小洋楼!然,它可比父亲的要现代豪华得多:从举架上看,不像是二层楼,倒像是三层楼,房顶绛色的瓦在阳光下晶晶闪亮,四个角还垂下铃铛似的东西;楼前足有一百多平的草坪上种上两棵苹果树,树上结了青色的果实,靠近门处种着一排青一色的郁金香。再看等在门前的两个可人儿,一个是孟伟,一个是抱着孩子的孟澜,都是一等一的人才,言谈上观察,孟家的男孩都像父亲,深沉而不迂讷,女孩像母亲,开朗健谈。及至进了客厅,建军竭力克制着吃惊的神态,所有的家具都是仿清红木雕花的,白色的长沙发是意大利的,一尘不染,如果不是家中有保姆,怎么会擦得这么干净?如从未有人坐过一样。墙上挂着大幅全家福的油画,精密度和照片不差分毫,色彩却比照片要柔和,透着十足的贵族气。建军更欣赏的是孟家对细节的精致,如所有的凉拖鞋都是人工刺绣的,让人不忍穿踏,再如所有的水杯,都是式样简单无色的,却透出品味。
建军心里长叹一声:按说林家也算是小康之家,却和孟家有着天壤之别!
最不动声色最没有感觉的恰恰是戏里的主角林雨馨!既不惊,也不喜,一派所有的一切都与己无关的表情。孟澜以为她有些局促,硬把大哥挤跑,换了个位置,挨着雨馨坐,拉过雨馨细长微凉的手说:“我大哥在家常说起你,我还以为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哪!今天看来果然不假,美如天仙都不能说明你有多漂亮。我家可就我没见过你!还有我儿子天天!哈哈!我和爱人都是学医的,和我妈我爸在一个医院,他在口腔科,我在妇产科,你是学中文的吧?我本想学文科,可是我妈不让,怕没有人继承她的衣钵。哥,你别这么看着我,许妈,帮我抱天天,我要带雨馨到我的房间里说会儿悄悄话。”话音刚落,不管对方愿不愿意,拉上雨馨就走!
余下的人为了拉近感情,张罗打麻将,孟家二老对林家二老,其余的小辈观阵支招,海琳和建军近乎得时不时地为出了臭牌而大笑着互拍一下肩膀。
雨馨一走进房门,这原本是孟皓的房间,她第一眼就看见窗外银沙滩上那个自己命名的“断肠崖”,为了不让孟澜感觉到自己表情上的变化,她背对窗户坐了下来。
孟皓送林家人回家,落座之后,道:“伯父,你的事已经定下来了,你是铁定了的副院长,可能宣布就在这两天吧。雨馨也没几天就要毕业了,她同意到我的公司里做,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么大的事运作起来林家人竟一点口风都不知道!足见孟皓为人的稳重和对林家的诚意!林家二老心中暗叹。
建军何等的世故,她立即反应过来:“孟皓,别瞒我,花了多少钱?我得给你。让你操心费力的,哪里还能让你掏钱?”
孟皓头一次在林家人面前爽朗地大笑:“伯母,要说这话你可就见外了。我和雨馨已经商量好了,准备‘十一’结婚。到时我也是林家的一份子,我是男人嘛,跑跑外交是应该的。以后家里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凡是我能办到的一定不遗余力。”
这话说的最对建军的心思,多少年来,她多么盼望家中能有个男人处理大事呀!她一个女人多大的事都得拍板定夺,对了也没有人说个“谢”字,错了所有的责任都由她一人承当。在这个替她承担重任的人面前,她头一次撕掉了面具,露出了性格中软弱的一面,使得她有了恭敬甚至卑微的神态,很女人的。
雨馨敏感地察觉到母亲的变化,很不受用!
习惯接受钢铁的坚硬,便不能容忍那上面有一丝一毫的软弱,因为本不是这样的,一旦成了这个样子,那就得叫作“毛病”。
于是,雨馨身上的硬气倒全部激发出来,她冷笑一声:“孟皓,快告诉我妈,多少钱,她会给你的,这叫无功不受禄!”
刻薄得叫人无地自容!
孟皓白了她一眼,外人看来那是因为俩人的感情好到了一定程度,不大见外。他叉开了话题:“伯母,你不是说想提前退休吗?那就早点下来吧!单位效益也不是很好,何必天天跑来跑去的呢?我妈我爸还等着你陪他们打麻将呢,到时再加上许妈,她也爱玩。”
有了定心的法宝,建军恨不得明天就退下来,真的,何必在那个几个月一发工资还少得可怜的地方混呢?
她点点头。
孟皓一离开林家,林家那三个人跟注了吗啡一样兴奋起来,雨辰直嚷:“我今天是没好意思说我的事,我要是一开口,让孟皓帮我找份好工作,他肯定能答应。妈,你说,咱家是不是也快搬家了?奇書网看人家,住着别墅,还直说地方小,那要是小,那咱家就得说是鸡窝。”
这话让书文生气了,可又不是真的动了怒:“你有本事现在给我弄一套这样的房子来?就这,在大连也得二十万,孟家是好,可那是孟皓自己创造的。”
说得雨辰不好意思地双手胡乱地抖了抖。
没有一个人问起雨馨和孟皓的感情怎么样?也再也没有人记起就在不久前雨馨身上降临过的痛苦。
对幸福生活的憧憬让他们不不及考虑主角成为主角的背景。
只有经历过金钱与感情交锋的雨馨在计算着今天欠孟皓的人情债。
郝良的医药费是明码标价的,她尚知道应付出什么来偿还,孟大老板的人情债自己还能拿什么来还?还有什么作为等价交换的?也许只有如他所想的,爱上他!一切就不是事了。
可能吗?
谁能保证有那么一天,他提起帮父亲提副院长的金钱实价,自己不浑身发抖?
雨馨回到房里揣上50元,下楼要去投注电脑福利彩票。
真恨不得一下子中个头等奖!
轮到建军当一把祥林嫂了:“喂,你好!我是建军哪。是啊,我刚退休。退下来好,清闲。我女儿也参加工作了,在她男朋友孟皓的鲲鹏公司上班,她‘十一’结婚,到时你可来啊。你问雨馨是怎么和大名鼎鼎的孟皓处上的?是吴高介绍的,对,是市里的那个吴高,俩人处得挺好的,就商量着早点把亲事办了。我现在没事就到亲家那里打打麻将,散散心。你还羡慕我有福?老林不就是当个副院长吗?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官不官的无所谓的。我知道,还有一个多月到‘十一’,到时一定给你发请贴。再见吧。” 连她自己也感觉到自呆在家里就变得絮叨,可是,她不想改,至少重复这件事上她只感觉到扬眉吐气,是在清理多年积淀在心中心理垃圾,那是很舒服的。她慢慢地觉得被弟妹们所至的重创在愈合,她自己劝着自己:“一切都过去了,别再和他们一般见识。” 回忆过去意味着对现实的不满,展望未来意味着对现实满意得只剩下憧憬。 此时建军只想着明天会更美好。 她选了一个自己感到最舒畅的日子,心平气和地把弟妹请到家中吃饭,有十几年张家人没有一起聚了,平时连电话都不打一个,好像每一个人都是独生子女,与生俱来的没有至亲。就是和弟妹联系的电话号码,建军都是打114查的单位号码。 毕竟是血浓于水,大姐在电话里的声音都让他们感动!甫一见面,四个人哭着抱成了一团,如约定好了一般,没有一个人再提起陈年旧事,只诉离别思念之情和近况,弟弟张建民在机关工作,是个处长,还算不坏;小妹妹张建水在证券公司,收入上属白领;只有住在父亲小洋楼的大妹妹张建渔和爱人都从工厂下岗,一个女儿大学没有考上,在一家美甲院当美甲小姐。 建军真真地心疼起妹妹来:“你们俩口子一个月合起来才五百元?佩云还比你们多一百哪,那可怎么过?今天我做主,每家一个月资助你两百元,有什么大事你就说话,谁能帮上什么忙就帮什么忙,你们没有意见吧?” 二人一听,连忙点头,建民说:“大姐,你说钱我想起来了,有一次雨馨说和我借钱,要给谁治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