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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别样闲情。
微风慵懒,流云自在。坐在竹椅上,将一壶闲茶,从浓喝到淡,由暖品到凉。二泉的茶,适合给那些怀旧的人品尝;二泉的月,适合给爱做梦的人仰望。
韶光来去无声,就像这许多无法言说的缘分,起灭不定。离开天下第二泉,那些匆匆步履又将赶赴另一场不曾谋面的约定。
(二)惠山古刹
不曾见着寺庙,已听到空灵渺远的钟声,仿佛在召唤一些寻幽的灵魂。江南古刹居多,惠山寺只是万千中的一所。与之相逢,是佛所说的宿缘。
拾阶行走,穿过几重古门,穿过参差老树。抬眼望去有四个字让人注目凝神:不二法门。这是否象征着一种执著?也许入了佛门的人,听信因果,就真的不再有出尘之念。有人说,这是一种遁世,亦有人说,这是修行。总之,在这菩提道场,听着钟鼓梵音,就可以过上一碗禅茶、一方木鱼这样清净无求的生活。
大殿里有正在做法事的僧人,他们唱着梵音,将香客带离凡尘,进入虚远的禅境。许多人并不能真正深悟禅理,不懂菩提花开,却甘愿让自己封存在一卷经书里,在辽阔的佛海里自在往来。而佛,一如既往用慈悲平和的眼目俯视芸芸众生,度世间一切可度之人。
穿过不二法门,又是一番胜境。石阶上坐落着古老的庙宇殿堂,名为大悲。而大悲阁的背后,就是隐隐惠山。抬眼望去,石壁上刻着“西竺留痕”四个大字。刹那间,将众生带去了那个遥远的水天佛国。伫立于蓝天白云之下,看山峦殿宇,生命是那样渺若微尘。
明窗几净,寺院仿佛永远都是这样无尘,就连屋顶的青瓦都澄澈明朗。微翘的檐角,孤傲地眺望远方,不是将谁等待,亦不是为谁送别。一扇扇或开或关的古窗,雕着形态各异的花纹,精致唯美,也古雅纯净。来到这里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做着江南梦。
雨打芭蕉的黄昏,那些僧者又会以何种心境推窗听雨?明月如霜的月夜,他们又会以何种姿态临窗观竹?这些诗情风雅的意象,一直存在过,并延续到今朝。时光无情,会删除许多美好的记忆;时光亦有情,会留存许多明净的过往。
佛说回头是岸,不知道是否所有的回头都有舟楫等待,载着众生去莲开的彼岸?沿着旧路寻回,又过一重石门。一棵六百余年的古银杏坐落在庙前,给来者讲述它的沧桑往事。据说这是当年寺里一个小沙弥所种,他的名字被淹没在岁月的激流里,已经无从知晓。而树却会流经千年,叶开叶落,不问昨天。
这世上真的有永恒的生命吗?人世迁徙,早已面目全非,可山石草木似乎依旧容颜不改。世事无常,不知道这座千年古刹可以承袭多少年的风霜。佛说,随缘自在,无论有一天是否会重逢,都不重要。
一座高耸的御碑,雕刻着当年乾隆游惠山寺品二泉留下的诗句。这位闲雅多情的皇帝,曾多次下江南,眷恋上这方山水灵逸的宝地,不舍离开。恍然间,仿佛看到这位帝王雍容华贵的背影。那锦衣摇扇,风流倜傥的才子,是乾隆吗?他走出鎏金大殿,来到江南,这儿可有他失落的梦?
众生平等,在佛面前,无论是帝王将相还是市井平民,离合悲喜都一视同仁。有一天,愿众生都可以化身为莲,坐须弥身下,听禅读经,平和安宁。
(三)寄畅园
又是一重门,人生是否有这样一重门,走进去可以不再出来?有如此想法,就是还未放下执念。世事山河,起落不定,待生命终止的时候,一切都会落下帷幕,回归自然。
寄畅园本是秦氏家园,想来这户园主定是拥有万贯家财,才得以在此处畅快豁达地寄情山水。园林的风格属于明清时代,虽历经几百年的风雨,却依然保留得完整无缺。水榭歌台、雕楼画舫,还是旧时江南景致。
回廊曲折,携着凉风,漫无目的地行走。两旁栽种着翠竹,阳光透过青瓦洒落在石径,没有谁可以踩到自己的影子。
几间狭小的书院,墙壁上挂着几幅写意古画。画中景致是江南水乡,层层叠叠的古老民宅,临水而建,围山而修。几座小桥若隐若现,朝不知名的地方伸展。几叶扁舟顺江而流,不知道该去往何方,又将停泊在何处。
坐落在锡山之颠的古塔,静静地俯视那条流淌千年的运河,也俯瞰无锡古城的繁华背景。望着先人遗留的宝墨,游荡在古与今的边缘,那些古老的文明已伤痕累累,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被粉饰过的平静。而我们无力揭开这表层的景象,让岁月的峥嵘袒露在面前。
沿着水流的声音继续行走,见层叠的垒石堆砌成形状万千的样式。这些垒石,不知道是自然的巧夺天工,还是人为的刻意修整?虽然生命的美出于自然,但倘若没有经历时光的雕琢,自然也会变得单调而无味。唯有用一颗纯粹的心去欣赏,方能发觉美的真意。
择一块清凉石几小坐,看水中鲤鱼自在游弋。它们常常可以享受游人带来的美食,不必担心世人的网罗捕捞。只是它们也许会厌倦这一小块净土,宁愿随波飘荡在江河湖海中,过着自古以来最平常的生活。鱼儿如此,人亦如此,世间万物皆要遵循自然规律,才会经久永恒。
曲径宛转,石壁上雕刻了许多古时名家的书法,不同的字体蕴含着他们不同的心性。那些深深浅浅的刻痕,遮掩不住他们起伏的人生,以及跌宕的命运,每一行文字仿佛都可以看到他们生命的缩影。也许先人们并不曾想到,若干年后,在这里会有一次风云聚会。
古木参差,园林深处更是清幽。穿过回廊,走过石桥,池中洒落一些伶仃的红叶,漂浮在水上。落叶仿佛总是和秋季相关,清凉中带着几许淡淡的感伤。而游园的人,不知道又会惊扰谁的梦。
于山洞溪涧辗转,待走出,又回到来时的路。人生仿佛就是一场轮回,四季流转,朝代更迭,任凭怎样风云变幻,到那么一天,都会归于平静。寄畅园也是这般,经历过繁华与衰败,继而又有不同朝代的人去修复伤痕,是否还可以如初?当我们看到那些翻新的古建筑,许多工匠正热忱地敲打修饰。若干年后,青砖黛瓦渐次地更换,再也看不到当年的旧物。那时来寻梦的人,又还能寻到些什么?
来路是归途,也许寄畅园还有许多风景,等着我们去开启;还有许多的故事,等着我们去发觉。但人生难免有错过,我们都无须刻意去追求。
既然都是过客,做不了这里的归人,也不必对园中的草木过于眷眷不舍。无论将来是否还可以重逢,只留住这剪山水楼阁的记忆,从容度日,品味人生清欢,便好。
走出这座江南园林,那长长的青石小巷是水乡人家。门口摆放着高矮不一的竹椅,有老人聚集在一起喝茶闲聊。不知道那木窗的晾衣杆上,挂着谁家的花衣裳,在微风中轻轻飘荡。不知道那些背着行囊的过客,下一站又将去哪里。
光年如水,有一天我们终会放下世俗的背囊,回到这黛瓦白墙的小镇。那时候,一盏闲茶从清晨喝到黄昏,和归来的燕子一同回忆那段云水过往。
大理古城
每个人,都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城,无论那座城是宽阔还是狭窄,是繁华还是冷清。只要城里居住着自己牵念的一个人,一段记忆,一片风景,都会为之一生停留。大理,它曾经是一座皇城,又是一座佛国,既拥有了风花雪月,又珍藏着云水禅心。多少人,走进这座城,便不由自动地爱上它。它也许不是你命定的那座城,但一定是,所有人来过都不能遗忘的城。来到大理,是为了前世那段不了情。
(一)苍山洱海
这是一座以风花雪月而闻名的城市,只要一走进大理,伸手就能够抓住浪漫,低眉便可以碰触温柔。说到大理,许多人都会记得《天龙八部》,记得六脉神剑,记得大理的茶花,记得温雅多情的段誉。一座南陲小国,就算是腥风血雨的江湖,也不曾将这里扫荡。似乎,它从来就无心做一个王者,不喜战乱的纷争。所以早在多年前,就退下了帝王的威严,将古城装订为一卷舒缓的岁月,供万千百姓平静地品读。
苍山洱海,是大理的天然风光,它们力所能及地给了这座城市所有美丽的浪漫。经年不消的苍山雪、万古常宁的洱海月,还有清冽明澈的蝴蝶泉,它们长情地陪伴大理的时光,滋养古城的性灵,当历史上许多城市慢慢地退去往日的妆颜,大理却依旧拥有当初清新的面容。那些迷失在繁华间的众生,在仓促的日子里,连悲喜都是匆匆的。当他们一走进大理,便会爱上这里的简约和宁静。才知道,原来生活也可以缓慢地过,闲庭信步是完美的人生姿态。
苍山的雪,晶莹娴静;苍山的云,变幻多姿;苍山的泉,甘甜纯净。无须有意来访,无须任何约定,每一个来客都可以融入苍山。让自己如同雪一样的玉洁冰清,云一样的妩媚动人,泉一样的明心见性。洱海的水,沉静碧蓝;洱海的风,温存柔软;洱海的月,清澈明亮。这里的水,也曾惊涛拍岸,可是更多时候,是平静无波。这里的风,可以疗伤,坐在舟上,看过往一湖湛蓝的忧伤,在风中渐渐抚平。这里的月,清朗得可以捧书静读,烹炉煮茗。安宁之时,亦可以闻着茶香,枕着月色睡去。
在大理,苍山洱海,将浓浓世味熬煎成一碗淡茶。来到大理的人,会在第一天就爱上这碗茶。这茶,像大理的生活,清淡、宁静、平和。
(二)崇圣寺三塔
大理,因为崇圣寺,便有了妙香佛国之称。而崇圣寺三塔,以卓然不凡的气韵挺立在古城,背倚苍山,面临洱海,见证了大理佛教文化,云南千年风情。
这是一座真正的佛都,当年崇佛之风兴起,大小佛寺三千余座,遍布于云南境内。佛家讲究缘法,相信因果,大理城上至帝王将相,下至平民百姓,都与佛结下深厚的宿缘。大理国二十二代段氏国王中,就有九位帝王舍弃皇位,到崇圣寺出家。我们几乎都可以想象到,那时的大理一定被檀香萦绕,遍地流淌着禅味慈悲。
心有菩提,方能了悟人生。修佛,旨在修心,不是遁世,不是避尘,而是为了超然自己,度化芸芸众生。眺望三塔,蓝天之下,碧水之中,令人心里顿生一份清远和空灵。仿佛大千世界,万物幻灭,都容纳在其间。这世间,再没有一种高度,可以将其超越;再没有一种襟怀,可以将之企及。
三塔的主塔有一个很情深的名字,叫千寻。不知当年,是谁给宝塔赋予了这样生动的名字,也许是一位高僧,也许是一位帝王,又或许只是一个平凡的建筑师。千寻,千寻,没有谁知道千寻背后所寄寓的深刻内蕴,或是一段动人故事。只是,转过千年云水,这塔名依旧感动无数的人。
崇圣寺三塔,与西安大小雁塔造型相似,为唐时风韵的建筑,镏金塔顶,彰显尊贵和华丽。三塔鼎力,直耸蓝天,气势磅礴。云端之上,似有千佛静坐莲台,淡看凡尘荣枯。那些坐望于光阴两岸的人,岁岁年年,已不知更替了多少。而三座宝塔,历经风雨千年,依旧巍然屹立。不再寻找,不再等待,只为在这佛国,修一段缘分,度一个路人,换一片清凉。
(三)喜洲白族民居
说到白族,许多人会想起蜚声中外的电影《五朵金花》,这部影片将白族能歌善舞的风情,灵动地展现给观众,让不曾来到大理的人,对这座城市迷人的历史文化更多了几分向往。来了的人,更愿意为自己种下一棵树,染上一匹布,折取一枝花,只为了将来某一天,有思念的理由。
喜洲,一个坐落在山水之间的小镇,如同世外桃源,知道的人或许不是很多。但是喜洲民居却代表了大理市白族民居的风格,来到大理的人就一定会将之寻找。它安静地守护小镇古老的时光,等待着缘定一生的知己。
喜洲的天很蓝,云很低,你一伸手,便可以采撷想要的那朵。喜洲家家户户都有庭院,他们在院子里栽种希望,耕耘春秋,将收获的光阴传给后代。这里的庭院很古老,青砖黛瓦,以及雕刻着精致图案的照壁、门窗,尽管沉默着,却又无时无刻不忘记对来者诉说喜洲小镇的悠悠过往。
喜洲的老街是一个装满了故事的老人,打身旁走过,那些年代久远的历史,会缓慢地流淌而出,仿佛不用去猜想,就知道喜洲的前世今生。这里的草木、山墙、门楼、染坊,会不知疲倦地把珍藏的记忆,从容地交付给每一个寻找的人。
朴实的白族人,在喜洲古镇过着幸福的日子。这里的宁静与古老,让人由衷地亲近和喜爱。时光是有情的,它不会匆匆而过。我们可以缓慢地看那些在院子里种花养草的老人,在溪边洗菜的母亲,在作坊里染布的女子,在墙角边嬉戏的孩童。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