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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侯石嘉说:“我说老侯,这件文物可以说价值连城,在国内可就不那么好出售了。不过,在海外识货的大有人在呀,要挣大钱不冒险怎么行?你开个价吧。”
侯石嘉最近也看了不少文物方面的书籍,他也觉得这件宝物价值不菲,放在自己手上也是非常危险的,弄不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必须尽快出手。但是,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个聂之存。我试探试探他能出什么价。于是,他伸出一个指头。
聂之存问:“10万?”
侯石嘉摇摇头。
聂之存又问:“100万?”
侯石嘉没动声色。
聂之存沉不住气了,说:“1000万?”
侯石嘉郑重地点点头说:“1100万。”
聂之存不高兴地说:“你就是开价2000万也不算贵,可那是在国际市场,在国内200万也没人敢买。”
“不要就算了,我还可以与别人联系。”
“不瞒你说,在国内也就是我聂之存敢买它,我担的风险太大了,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不要唬人,那么怕掉脑袋,为什么三番五次找我?”
“我们与国际文物市场有联系嘛。”
侯石嘉觉得不能轻易拒绝他,就说:“好了,我让50万。”
聂之存站起来说:“如果你一定要这个价,那就自己留着看吧。”
侯石嘉连忙说:“聂先生,莫生气嘛。你还个价吧。”
聂之存说:“最多300万。”
他们一番讨价还价后,1000万元确定成交。于是,聂之存拿出协议,他们研究后刚要签约,就听外面传来“报告!”接着就是敲门声。
侯石嘉示意聂之存带着东西躲进套间。
台立淮幽灵似的闪身进来,顺手把两条黄鹤楼香烟放在侯石嘉的办公桌上,说:“侯局长,朋友捎来一点好烟。红粉送佳人,宝剑赠英雄嘛,送给您抽比较合适。”
侯石嘉也不谦让。
台立淮底气硬了,连忙说:“局长,我来找你想谈竞争上岗的事。”
侯石嘉微微一笑说:“很好嘛。我希望所有符合条件的同志都能勇敢地站出来参与竞争,接受组织的挑选,使我们真正选出人才来,以促进经济监管工作全面进步。你可以竞争调查中心主任一职。”
台立淮接过话茬说:“我觉得自己能够胜任更重要的职务。”
侯石嘉说:“稽查支队队长、经济监管事务中心主任等职务你都可以去竞争的。”
“这些我都不想考虑,我想到局机关竞争处长职务。”
侯石嘉提高声音说:“上级有文件规定,你不符合任职资格。”
台立淮说:“钟维民和老夏没有吃透文件精神,我仔细研究过文件,发现在五个条件下面有个‘等’字,就是说可以灵活掌握政策的。”说着他拿出自己做过手脚的文件复印件交给侯石嘉。
侯石嘉对文件有天然的亲和力,尤其对重要文件比一般人理解得透彻,台立淮的这个小把戏,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汪君伍的突然参选打乱了侯石嘉的如意算盘,虽然与不少人谈过话了,但心里还不踏实,他也希望有人站出来搅局,帮助陶小曼乱中取胜。等了几天,眼看竞争上岗迫近,他正在发愁。现在,斜刺里杀出个台立淮,侯石嘉觉得正好可以利用他资格上的欠缺做文章,也就没有揭穿他的谎言。他和颜悦色地说:“不错嘛,年轻人积极要求进步,值得表扬。你直接到领导小组办公室报名嘛。”
台立淮没好气地说:“这个钟维民就认死理,让我报名参加事业单位的竞争,所以我才来找您。”
侯石嘉心里说:这个钟维民政策水平果然很高,看来这次用他把关是再合适不过的了,我可以放心了。现在为了陶小曼,也只好利用他了。侯石嘉于是就说:“这样吧,我让夏光明和钟维民再去请示,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台立淮大喜,连忙说:“谢谢局长给我机会,我争取成功。”
“好。你通知夏光明和钟维民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夏光明和钟维民双双来到局长办公室。侯石嘉语重心长地说:“这次机构改革对大家来说是一次非常重要的机会,我们要抱着对每一个同志负责的态度办好这件事,不能疏忽大意而漏掉任何一个符合条件的人。你们再去一次人事局,争取把政策弄清楚,使大家真正理解并执行。”
夏光明和钟维民奉命前往,侯石嘉立即拨通机构改革办公室常务副主任汪百党的电话,告诉他这位小老乡务必帮忙,有效地打发夏光明他们。
接到夏光明可以报名的通知,台立淮十分高兴。他为自己蒙混过关而沾沾自喜。于是,台立淮开始了紧张的拉选票工作,他首先来到发证处,寻求余常功处长的支持。
余常功心里很难平静,从任副处长到处长,一个岗位上干了十六年。尽管他业务十分熟练,能力出众,但是,最大的毛病就是喜好吃喝,绰号“余大吃”,尤其是当年背叛侯石嘉,他的人格在侯局长那里大打折扣。侯石嘉早就有免去他处长职务的想法,考虑到他的能力和背景,一时找不到借口才没有下手。
余常功说什么也不愿离开处长岗位,失去了权力的后盾,不会有人请自己吃饭喝酒了。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必须背水一战,杀出一条血路,争取当上其他业务处的处长。他思前想后,仔细分析了自己和竞争对手的优劣,觉得只有拉选票这一条路可走了。
“老余,在暴风骤雨中修身养性实在难得呀。”台立淮边搭讪边走了进来。
余常功抬起头来说:“啊。台调查,嗅到什么风声了吗?”
台立淮坐下说:“余处长,国有资产管理委员会党组决定实行公开演讲、当场投票、公开计票,以实际得票多少确定任职人选。”
“哦。依靠群众的好恶决定,局长答应吗?”余常功若有所思地说。
台立淮压低声音说:“何志天主任说,风气好的单位不会影响公平竞争。在咱们局就难说了。我们应当有所准备,做好保密工作。”
余常功也一改平时大声说话的习惯,小声说:“如此说来,何志天主任对我们局了解得很透彻嘛。能够堵塞侯石嘉一贯做事诡秘的漏洞,让群众决定中层干部何尝不好?我们应当怎么办?”
“选票就是生命线,侯石嘉纵然有千条计也改变不了我们当选的事实。”
“明白。”
“首先加强咱俩的联盟,把能够为我们所用的人梳理一下,分头做工作,争取更多的支持。”台立淮信心十足地说。
余常功补充说:“我们应当做好保密工作,先从与我们关系密切、嘴巴严谨的人做起,最好能赢得王忠义和王延静的支持。”
“王忠义的工作我来做,相信不会有多大的问题。但是,王延静与侯石嘉关系暧昧,我没有把握。”
“他们关系再好,也有存在矛盾的地方,我就不信他们就是铁板一块。王延静的事包在我身上。我们分头行动吧。”
“好!”二人击掌相互打气。
台立淮来到雄鸡老年病医院。他先给血栓科主任打电话:“喂!邵华,我是台立淮。王老爷子的病情怎么样?”
“现在脱离了危险,已经能够说话了。总体情况很好。”
“谢谢!你真是现代华佗,我代表王局长向你表示感谢!”
“救死扶伤是我们医生的职责,再说我们谁和谁嘛。你们王局长就在我的办公室。”
“好!我马上就到。”
台立淮飞快地来到住院部二楼血栓科主任办公室。一进门就对王忠义说:“王局长,听说老伯恢复得不错,我心里很高兴。好人有好报呀。”
王忠义感激地说:“谢谢!立淮呀。你这次可帮了我的大忙了,都怪我到外地出差没顾得上照顾老人家,要不是你去家里,把他老人家及时送到医院,我可要落骂名了。”
台立淮满脸真诚地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嘛。圣人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嘛。能够为您分担忧愁,也是我们对监管工作的贡献了,谁让你工作那么忙呢。”
王忠义不好意思地说:“你把老父送到医院,还掏钱交了住院费,又代替我照顾了好几天,你的恩情让我怎么报答呀。”
“王局长,我们是自己人嘛,你再说就见外了。住院费要感谢人家邵主任,他把老爷子当作特殊病例研究,绝大部分医药费是免费的。”
邵华主任急忙说:“王局长,我也就不客气了,台立淮与我是铁哥们,你们的关系也不错,那么,咱们也就是弟兄了。请您放心,老爷子的病包在我身上。不过,立淮的事你也得费心。”
王忠义郑重地说:“一定关照,请你放心吧。”
“你们谈吧。我查房去了。”邵华主任轻轻关上门走了。
台立淮递给王忠义一支香烟,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燃。
王忠义深深地吸了一口说:“好烟!这两天没有吸烟可真把人憋坏了。今天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王局长,我报名参加能源处处长竞选,请您给指导指导,看要注意什么问题。”
王忠义轻轻吐了一口烟,缓缓地说:“要说竞选别的处长胜算大一些,可是,这个能源处处长就有些麻烦。不瞒你说,老侯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他是要让陶小曼出任能源处处长的。”
台立淮点燃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说:“我就是看不惯侯石嘉和陶小曼的倒行逆施。他们奉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鼓励告密者,打击说真话的同志,把监管局变成自己的后花园。广大干部职工长期被压抑,现在,监管局没有人敢说真话,实在是悲哀呀。如果让他们的阴谋得逞,那还有别人的活路吗?我就是冲着这个去的,就是不成功,也可以给他们敲敲警钟。”
王忠义沉思了一会儿,抬头对台立淮说:“我佩服你的勇气。不过,既然站出来竞选,就争取成功嘛,我支持你!陶小曼也太过分了,只听老侯的,根本不把我们几个副职放在眼里。你只要历数她干预局里事务的恶行,让张忠新去散播消息,事情就成了一大半。”
台立淮不解地问:“张忠新人称‘二把手’,是侯石嘉的看门狗,他能说陶小曼的坏话?”
“这你就不懂了。这么说吧,侯石嘉是主子,陶小曼和张忠新就是奴才。但这奴才们也分远近亲疏,争宠的结果自然是陶小曼得宠。张忠新是典型的势利小人,见利忘义。这几天老侯忙着陶小曼的事,自然冷落了张忠新,你只要给他好处,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噢,这其中的奥妙还真不少呀。我的事你得费心了。”
“放心吧。你再做做钟维民的工作,他的影响力可不小呀。”
邵华主任开门走了进来,他对王忠义:“老人家现在基本康复了,没有什么大碍。但老人年纪大了,有些脑梗塞,现在还需要转入中医调养。我开了清肝豁痰汤,有几味药需要到外边买,有些最好是鲜活的。”
台立淮接过处方一看,上面写道:“钩腾、生石决、鲜地龙、白菊花、僵蚕、郁金、天竺黄、胆南腥、石菖蒲、丹参、三七(研磨冲服)、络石藤、黄芩。七副,水煎服。”当他看到鲜地龙350克时,不解地问:“邵华,这个地龙怎么量这么大,还是鲜的?”
邵华主任解说:“鲜地龙就是蚯蚓,现在农村有很多人养殖蚯蚓。原本我可以开地龙10克,不过,在我的临床实践中,觉得新鲜的好一些,就加大了剂量,其实我是按干货换算的。我觉得老人家这个病主要是一个人孤独生闷气导致的,最好接回家服中药康复得要快一些。”
王忠义一脸羞愧地说:“都怪我忙于工作,看望老人太少。我这就接他回去,按照你的方子照顾他服药。”
邵华主任说:“这也好。吃完药再来,我按照这个汤头和老人家的康复状况加减。其实也可以服用一种中成药‘中风心脑通’,不过我觉得成药有它的局限性,服中药可以根据脉象和病情辨症施治好一些。”
王忠义紧紧地握住邵华主任的手一再说:“谢谢!”
邵华主任说:“老人家的病是我的研究病例,你买药开好发票,这些在我研究经费中报销就是了。立淮,你去准备吧。老王,是否可以接老人回家休养?”
王忠义点头答应。
13
王延静最近有了很大的变化,她一改过去的矜持,过去常穿的黑色西服套装悄悄换成色彩明显艳丽的了,内衣变成淡绿色的“猫人”牌,上着天蓝色“恒源祥”开襟羊绒衫,外衣也成了红色的“云裳”夹克衫,搭配一条高档牛仔裤显得身材修长,洋溢着第二春的气息。监管局的工作人员窃窃私语:真没有想到,我们的王组长原来也是一个大美人。可是,不管怎么打扮,毕竟是五十岁左右的人了,鱼尾纹悄悄爬上眼角、额头,与刚满四十的陶小曼相比只能恨岁月不饶人。她要与年龄抗争,留住岁月、留住年轻、留住美丽,不能输给陶小曼,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