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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天就要黑了,反倒好。等天完全黑下来以后,罪犯的视线肯定不清,咱再提前弄几盏探照灯来,一齐对准红房子开照,绝对能晃花他们的眼睛。这时,由我带几个人,拿那种武警平时用的一梭子能连打二三十发子弹的‘微冲’,从房子两侧迅速包抄接近,埋伏在门口。一当您下令,随便用话筒喊点儿什么,反正是麻痹他们,我们就破门而入,冲进去,来个突然袭击。只要能保证人质的安全,就算达到目的了,您看如何?”
“可行。”老刑侦淡淡地说道,可眼睛仍不离红房子左右,好像非得找出个隐秘的缺口,或是尚不为人知的地道似的,才好立马进去解救人质。
一会儿,他收回目光,向分局领导下达命令:“按照刚才杨副处长的建议去办,要尽快和周全,别落下什么,赶紧去准备吧。”
准备实施短促突击的敢死队共有5人,由杨元朝带队,其他四名队员均为年轻精干的刑警,但其中一个却不是刑侦处一科的,而是来自底下的西城分局刑警队,叫杨守信。
“头儿,这可是拼命的差事,还得配合默契,丝毫来不得半点儿差池,是不是都换成咱们的人?这样,哥儿几个彼此也熟悉,配合起来才默契。”杨元朝有些担心,和不熟悉的人配合不好。
老刑侦理解他的顾虑:“放心吧,我的杨副处长,我心里有数,人家小杨可不是一般人,当兵时是特种部队的尖子,各项战斗技能都顶呱呱,误不了你的事。”说着把杨守信拉到杨元朝跟前,让他们认识。
薄暮中,杨元朝看到一张冷静的面孔,比自己小几岁年纪,想必因听着上级机关领导刚刚的担心,正有些赌气地看着他,大有一种不服气的架势。
杨元朝也觉着有些对不起人家小年轻,便自圆其说地主动握住人家的手:“别介意,以往不熟悉,请你谅解。”
杨守信没说什么,可依稀可见的眼睛里却划过一道较劲儿的神色,意思是空口白话儿都是扯淡,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遛遛,见见真章才行,谁到底是孬种、废物点心。
待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老刑侦拿着话筒开始向练功房里的歹徒们喊话,解救行动正式开始了。
正如杨元朝所料儿,天黑,接连喊话,几盏探照灯来回不停地扫射,基本上达到了干扰罪犯视线和注意力的目的。
杨元朝瞧准时机,带着几个敢死队员,端着微型冲锋枪进行突袭,破门而入,冲进去后,尽量避开人质的位置,就是一通不停顿地扫射。
还真见效,不仅保证了人质安然无恙,毫发无损,还逮着几个活口,除此外,另几个试图负隅顽抗的歹徒均被当场击毙。
平心而论,在性命攸关的短促突击中,尤以杨守信表现出色,身手敏捷,动如脱兔,枪法够准,一枪一个,弹无虚发。
战斗结束后,打扫战场时,杨元朝不无钦佩地特意向人家小年轻表示亲近,可杨守信却并不买他的帐,扭身便回到老陕分局身边去了。
杨元朝碰了钉子,吃了闭门羹,却并没尴尬,而是自嘲地笑笑,觉着自己这是该着,谁让你一开始就不信任人家来着?但他却在心里记住了这个功夫不赖的年轻人,心想一旦机会合适,就一定要把他调到自己身边来,还跑了他?这种人太适合当刑警了,既不怕死,够玩命,也有过人的技能,整个全才。
案子顺利地解决了,杨元朝还想跟大家伙一块连夜审讯做功课,被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的老刑侦拦住了:“算啦算啦,你还是赶紧继续去当你的新郎官儿吧,这里用不着你了。”
“真够宽大的。”杨元朝其实也挺想赶紧回去,毕竟,这会儿是人生中难得遇着的好时候,不忍心把新娘子撂下。此外,还有一大帮哥们儿,本地的,千里迢迢外来的,都眼巴巴地等着自己这个正主呢,总不能让人家都望眼欲穿地翘首以盼吧?那也太不近人情了。
“走走,走吧,这里没你的事儿了。”老刑侦乐得合不拢嘴儿,直催促他。
杨元朝应了一声,冲一班同事打了个招呼,并且特意冲一边上的杨守信送去一个友好的微笑,可人家小年轻仍没搭理他的意思,只好在一片开心的笑声中往家赶。
待他回到家时,一帮哥们弟兄正聊得欢,尤其是来自北京的发小们,均发挥出素来能说会道侃大山的本事,白话儿着一些令当地人感兴趣的事,其实均是发生在北京各军队大院儿里的陈年旧事,以及发生在统治集团上层内部的一些秘闻掌故。
“完事儿啦?”英子本来还忧心忡忡,及待见着心爱的人回来了,不禁喜笑颜开,高兴得跟一朵花儿似的。
“来来来,元朝,咱们得好好聊聊。”一个北京哥们儿招呼他。
“稍等片刻,说话就来,你们先聊着。”
杨元朝说罢,拔腿就往洗澡间走,刚刚经历过一场枪战和生与死的考验,短促突击打冲锋,早已把新衬衣湿透了。
他正哗哗地冲洗着淋浴,消解着一度高度紧张的神经,不防英子竟悄默声的进来了,脱光了衣服,赤条条地从后面搂住他。
“呦,是你呀?吓了我一跳,整个夜袭队的干活,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他高兴地转身搂住妻子。
“我想要你。”英子像白蛇似的缠在丈夫身上,扭动着苗条而性感的身体。
“行啊,哥们儿来者不拒,就陪你玩玩空手夺白刃的游戏,谁让你是我心中的偶像呢。”
俩人饥渴地拥抱在一起,沐浴着哗哗而下的自来水,尽情玩耍嬉戏,品尝着新婚的快乐……
哥们一连闹欢了几日才散尽。
青海临行前,特意告诉杨元朝,说刘小丫的父亲行情见长,不久后就会安排新的工作,正经进军委领导班子。
杨元朝乐了,打趣道:“你丫还真行,到底让你给卯正了,整个心想事成。”
“那是,咱哥们儿是谁呀?”青海乐不可支地说。
2
身为副处长的杨元朝轮着总值班,但他却不是个闲得住的人,既然在岗位上,就不能浪费时间,因此,没事儿了便开始翻阅案件登记簿,浏览近期以来所发生的一些尚未破获的案子,试图从中发现蛛丝马迹,渐渐地把目光锁定在新近发生的一系列抢劫案上。
近期以来,在本市万路桥一带,准确点儿说,在万路桥两边的河堤上,一些谈情说爱的恋人经常遭到歹徒的恶意侵害和抢劫,手持棍棒的歹徒在夜幕的掩护下,趁恋人们投入忘情之际,突然袭击,猛烈击打受害人的头部,待其昏厥后,实施抢劫。由于案件特殊,罪犯从背后突袭,且一棍棒便导致受害人昏厥,所以没有一个受害者说得出来罪犯的相貌特征,哪怕是些许,这便给破案带来了难度。虽说这些案子的案值并不高,一般而言,来此幽会的人是不会随身携带大量现金的,顶多也就是戒指、项链、耳环等,可影响却很大,很恶劣,毕竟案发地属于公共场所,还是供人们休闲娱乐的好去处,同类案子发生得多了,不免闹得人心惶惶,没有安全感。
为此,附近的居民群众很有意见,纷纷投书政府,强烈要求警方尽快破案,抓住凶手,严惩不贷。
上面非常重视这个案子,各级领导均严令限期侦破,以便还老百姓以安全感。
杨元朝曾亲自带人连续在这两条羊肠小道上蹲坑守候了一个多礼拜时间,每晚都是通宵达旦,还得忍受着蚊虫的叮咬,可效果却并不理想,罪犯像是闻着了风声似的,从此不再露面了,急得杨元朝肝火上蹿,恼火不已。
不过,他觉得这类案子其实并不难办,虽说没有一定的因果关系,属于随机作案,但只要耐心等待,蹲坑守候,相信抓到凶手只是时间问题。多次作案,屡屡得手的罪犯,决不会因此善罢甘休,总会带着侥幸心理,待风声过后,还会再出现的。
想到这儿,他不禁有了主意,抄起电话,分别通知有关人员马上前来开会,商量下一步的具体行动。
可当通知到好友刘得胜时,他的牙医老婆却说丈夫不在家,还以为是在外面忙案子呢。
“哦,是我忘了,他还真有案子忙,恐怕这会儿,正满大街转悠寻找罪犯呢。对不起,打搅你休息了。”听说刘得胜人不在,杨元朝赶紧善意撒谎,以免引起人家女牙医的担心。
“不碍事儿,你们干的不就是这份没日没夜、操心劳神的差事吗?我都习惯了。”女牙医睡意犹存,口齿不清地说。
杨元朝撂下电话,感到挺纳闷儿,心想,没安排刘得胜干啥紧急要务呀,也没听底下人汇报,说临时有案子,非要请他老先生亲自出马不可,都快半夜了,还不消停,不知又跑到哪去玩了?整个夜猫子。
在等待部下们赶来的空档里,由于大量喝茶,杨元朝便赶着跑厕所排水,以便减轻压力。及待他轻轻松松地回到总值班室时,看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刘得胜。
“哎,你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一定是回家听你老婆说的吧?”杨元朝猜。
不料,刘得胜一副懵懂的样子:“什么我老婆?你说什么呢?”
“那你打哪来?我刚往你家打电话找你,没找着人。”
刘得胜一听乐了,没忙着答话,而是有些疲惫地一屁股坐下,端起领导的茶杯咕嘟咕嘟就是一通牛饮,然后又拿起领导的烟抽,吞云吐雾。
杨元朝见他这副德行,似乎累得够戗,不禁开心地乐了,打趣道:“兄弟,别是又上哪泡妞去了吧?可得仔细点儿,别光顾了下半身痛快,让扫黄的逮着,到时候连我都保不了你。”
“哥们儿是那种人吗?咱可是忠诚可靠的中国共产党党员,凡事都得以身作则,率先垂范。”刘得胜一边牛烘烘地表白,一边上下指指自己的衣服和裤脚。
杨元朝这才注意到,刘得胜的身上沾了一些尘土和污迹,尤其是一个膝盖头和裤脚上,都有剐蹭的痕迹,有的地方还破口了,不禁一惊:“怎么弄的?准是翻墙头了?不然,就是跟谁打架了?”
刘得胜佩服地挑起大拇指:“哥们儿,真没说的,你就是一神仙,脑子够灵,立马就猜出来了。”
“快说,到底是怎么弄的?”杨元朝情知有事,催促道。
他知道,凭刘得胜的身板儿和功夫,一般人根本不是对手,除非是更加了得的人,或是人多势众。
刘得胜嘿嘿笑道:“你不知道,今晚,我闲来无事,一个人去春天路逛街,想给老婆买生日礼物,正好在首饰店里碰上一伙贼娃子作案。其实,哪是偷啊,整个就是明抢硬夺,一帮小杂巴地公然在店里打劫一个年轻姑娘。这还了得?朗朗乾坤,太平世界,哪能容忍豺狼虎豹当道横行?当时,哥们儿就看不过去了,冲上去就是一通电炮,不料,小子们仗着人多势众,居然敢还手,简直没王法了!”
春天路是当地最有名的商业步行街,素有“小王府井”的美誉。
杨元朝想象得出来,刘得胜准保是忠于职守地为民除了害。
果然,刘得胜继续美滋滋地臭白话儿:“经过一番你死我活的殊死较量,几个小混混到底束手就擒,举手投降了。由于是小案子,案值不大,我干脆便宜了当地派出所,交给他们处理,咱哪有那份闲功夫呀!”
“行!路见不平,见义勇为,本就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特别是咱当警察的,更应该全天候24小时忠于职守,时刻保卫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不受侵犯。”杨元朝赞许地说。
“那是当然啦,哥们儿是谁呀!”刘得胜兴头十足地摇头晃脑,好不得意。
杨元朝挺高兴哥们儿的成长和进步,连休息时间都不忘警察的天职和神圣的使命。不过,出于关心,他还是及时提出了一个问题,以便提醒和警告这个发展势头不赖的同事兼好朋友:“得胜,有一句话,我得叮嘱你。”
刘得胜瞪大眼珠子聆听。
“最近,处里准备提拔你当一科副科长,老郑和我都签了字,报告已经交上去了,估计问题不大。这段时间,你工作不赖,这也是大家伙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事实。但同时,也有人提出不同的意见,说你有时在办案中简单粗暴,动不动就动手打人,张口骂人,有这事儿吧?”
刘得胜不好意思地笑了,点点头,算是承认。
“那可不行。”杨元朝苦口婆心,充满感情,“严禁刑讯逼供和打骂嫌疑人是法律明确规定的,绝不能违反,以后可得记着,凡事要善于开动脑筋,不要随心所欲,动辄拳脚,非打即骂,凭义气办事,影响不好。不然,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破了再多的案子,功劳再大,也会因此而被抹杀得一无是处,整个白费功夫。如果后果严重了,即使伤的是嫌疑人,到时候,恐怕你也脱不了干系,甚至还会受到严肃处理。”
刘得胜素来信服杨元朝,彼此感情又投契,知道人家哥们儿兼领导是好心,不由不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