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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丑-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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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连三那小子倒是不怕天不怕地了。张政委来时,我极力在政委面前说他能干,满以为只要他会记点旧情,陈小焕那头翘不起来了,郑连三进不到核心,可该我往上抬抬步。谁知,这小子倒神气上去了,咱却莫名其妙被刷了下来。”老婆听了丈夫的话,不知可否地“唔”了声。马福顺说:“这一回,我把火点给了沙吾同,沙吾同不会放他过山的。”老婆说:“沙吾同都混得这步田地了,你给他烧底火,让他去蹦,不是把他往死里推?你缺德不缺?”说着就要上青山,劝沙吾同别鸡蛋碰石头。马福顺就说,一个女孩子在指挥部门口自杀的事,太可怕了。近几个月来,青山的女孩子,请假的、逃跑的、失踪的都有。那里不是人呆的地方。不戳他一下,他就太肆无忌惮了。老婆说,那也不能举死人上竿儿。

老婆催马福顺立马回青山看着点,别让沙老师出头露脸。正说着话,市革委电话来找,马福顺匆匆忙忙到了市革委。王贵桥病了,张政委主持会议,通报了青山水库大字报的事,要大家统一认识顾全大局、齐心协力筹备好菊乡现场会,对于大字报的处理意见是:把不稳定因素消灭在萌芽状态,一手硬,一手软,对人民内部矛盾,手要软,嘴要亲,不要激化矛盾,对敌我矛盾不管它出现在哪里,不管牵扯到谁,都要硬着手脖子进行斗争。现在菊乡的大方向就是迎接现场会的召开,凡破坏、干扰这个大方向的,绝不能听之任之。

会快结束时,王贵桥被扶着进来了,他坐在张政委旁边,就大字报事件发表看法,说:“这绝不是偶然的。这是阶级斗争在农业学大寨运动中的新的反映,也是被镇压下去的红造总的派性势力的恶性反扑。不管他们借题发挥也好,还是蓄谋已久也好。从本质上讲,干扰农业学大寨运动,就是反对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在菊乡的进一步落实。这是反革命行为。在这个大是大非面前,我们掉以轻心,就是对人民的犯罪。全体共产党员和无产阶级革命派的同志们,必须从这个高度来衡量自己的认识。”他不断地喘着气,不断地喝开水,缓过一口气,又说:“在我们革命队伍内部,市革委会内部,也应当看到有个别人,在革命的大好形势下,不能自律,有被糖衣炮弹、甜言、美女打中的可能,这一点,在建国前夕,毛主席就告诫过全党,结果出了刘青山、张子善这些败类。现在毛主席亲自发动和领导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正进入一个新的历史时期,菊乡出不出刘青山、张子善也是不无可能的。刚才张政委讲了一手软,一手硬的问题,我补充一点就一手反对左倾干扰,一手反对右倾干扰,这才能保证我市革命生产双胜利。”

会议决定,立即在全市,尤其在青山水库,开展一次揭批查运动,即揭阶级斗争新动向的盖子,批判极左思潮回流,查坏人坏事。

一个星期之后的一天早晨,沙吾同因为头天夜里梳理材料,睡得晚一些,吃早饭时,他还没起来。忽然丁建设来叫他,说到宣传队排练室集合开大会,他匆匆穿了衣服,抱着金丹就向山下走去。几个警察在门口拦住他问:“你是沙吾同?”他答:“我是。”不再问第二句,就扭了胳膊,推上警车,鸣了汽笛拉走了。

“爸爸,我要爸爸──”金丹哭喊着,追着汽车大叫。她跌倒了,顺山坡向下滚,一个宣传队的女孩子跑过来,把她抱起来,送给了齐秋月。齐秋月把她送回苇子坑,交给杨兰五。十天后,老周大妈到苇子坑把金丹接回沙家湾。

杨兰五不认识老周,当他看到金丹叫着“大妈”扑过去时,才知道她是谁了。他把她领到屋里坐下,说:“这是一家啥样的人家啊!我总是心不甘,说小焕死了,怎么死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得给个说法。”老周说:“如今又摊上一个坐牢的,这是招住三煞五黄了。”杨兰五痛苦地摇了摇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这几年,有关沙吾同的消息,我知道得很少。因为我又回到市一中教书后,与王记香又成了两地分居的局面。王记香一个人在家,既忙队里,又忙家里;既喂人娃,又养鸡、鸭、鹅、猪,我就心挂两头,生怕把她累病了,总想多替替她。每到星期六下午,班会一结束,就骑车回家,一百来里,还要翻山越岭,到家天就大黑了。心就操不到沙吾同身上了。

这时节,王记香也是一到礼拜六下午,就在家里翘首以盼了。记香说:“到了你快要回来时,我就坐立不安了。”有一年,是个深秋的一天,学校里开大会,动身时,就五点了。我到了油房河渡口,正要扛起车子过踏石,只听“哇”一声,王记香连鞋带袜淌过河来,抱住我就哭:“吓死我了,你可回来了。咋才回来?”到了家里,她说:“一到这一天,在地里做活,那些嫂子们就说,工作的要回来过礼拜日啦,尽是臊话。说得人心里就想,就浑身发麻。一过了这个时候,不见你上来河坡,我就想出事了,是犯错误了,还是路上摔山沟里了。吓死我了。”我说:“这不是回来了吗!”就搂住亲她。她说:“别急。”……过了一会儿,她说:“我可知道你攥了不少的水,就像冲锋枪。一个礼拜,你忍不住哩。”我说:“你也是迫不及待呀。”她就打我,打了一会儿,很是正经地说:“你呀,要是在外边跟人干坏事了,瞒不过我。我就能知道。”我笑了:“还有啥样?”她说:“反正我知道,我能感觉出来。”然后挺神秘地说:“蓄的水是有数的,多长时间多少,我都知道。你听着,哪一回少了一滴水,我也不依你!”然后就问:“是去找齐秋月了吧,才耽搁到这时候?”

我真的想见齐秋月,那是一个好女人。但是齐秋月如今成了有身份的公众人物了,哪能是我这个普通老师能随便搭上话的。妻子不信。说:“藕断丝连,你们肯定在心里连着。”我说:“你真会胡乱比,就没有藕,哪里有丝?”她多次像审问一样,问我们在苇子坑时,晚上开会回来,拉过手没有,没有人了搂过没有,干过那事没有;问得人心里一阵一阵烦腻。她就像得到了什么证明,高兴地笑笑,说:“反正你们两个有情,眉来眼去总少不了。”我问:“都是啥眉眼?”她说:“就这样,就这样。”我说:“看你那个啥样子!”她说:“样子不胜人家齐秋月,可人家齐秋月不伺候你,我会伺候你,给你洗衣服,拆洗被子,冬天还给你暖被窝儿。”我笑了说:“这是真的,尤其是暖被窝,还暖身子哩!你咋忘了这一大功!”她又来捶打我,说:“当女人头一条,就是这一功,哪个女人都会。”又说:“齐秋月给你暖过吗?”她前后不离齐秋月。我说:“别再胡扯了。齐秋月是谁?菊乡第一夫人,那是娘娘哩!”王记香就笑了,说:“这话里就有着心疼,起码是眼馋。只要眼馋,就说明没有得手。”

说起来,也真眼馋。当初在官路河滩,别的事不能干,搂她一下,在河里装作无意踩她一下呀,碰碰她的腿呀,也许她不会翻脸的,那就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可是现在,这样让王记香盘问,真冤枉啊!

就在这时候,齐秋月让老余给我捎来一封信,扯开一看,只一句话:“请抽空来见我。”

 第二卷第十章老周嫂子(8 )

 我抽课外活动时间,到街上理了发,又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就到市委大院一把手家里来了。因为我没有同她约定准点,我到了她家门口,她没在家,然而她好像知道我会来,门上贴了张小纸条:“等我。青山水库有个材料等着研究,七点半准时回来。”看看表,才六点,我就又出了大门。心里一直在想着齐秋月这回叫我来有啥事情。猜不出名堂,又急于知道齐秋月的心思,就心急火燎地骑上车子沿着市委前边这条大街骑过去骑过来消磨时间,骑着车还在想着齐秋月。她对我太具有诱惑力了。她的一个眼神,她的一声话语,都能勾起我许多遐想。这是一个神奇的女人,只可惜王记香挡住了我通向她那美丽殿堂的道路。我在她面前,只能放弃,不能有任何索取。

等到我再次回到齐秋月家中时,屋里已亮了灯。听见脚步声,门就无声地开了。是齐秋月,谁也没说话,好像我不是客人,而是外出回来的家人。进了屋,没来得及坐下,齐秋月就急急地说:“沙吾同出事了。你听说了没有?”原来如此,我心里就像喝了一碗醋,酸溜溜的难受。我“嗯”了一声,这与我的设想大相径庭。她见我没有太多的关心,淡淡地一笑,说:“都怨我,没有把他看管好。”我说:“他又不是三岁娃娃……”见她那像看透了我的内心隐秘的样子,我又说:“他不是三岁娃娃,还要大人监护?”齐秋月听我这口气,笑了,笑得“咯咯”响,就像在苇子坑我第一次见她那种笑。她说:“你们男人哪!都小家子气。”我说:“我现在是一头沉的单职工,家里还得我这半劳力回家挑茅缸、割麦、挖玉米秆、刨红薯、拔花柴。我找了个王记香,算是把我改造成社员了,哪有功夫想想别人。我小家子气,我想是小农意识了。”齐秋月撇着嘴,等我说完了,又是一声笑,说:“在苇子坑,你同我说不到三句话就把你那王记香先亮了出来,那个劲儿,我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如今嫌弃人家了。”我说:“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她说:“这里边就有思想问题了。我再见到王记香,先告一状,得把你看紧点。”说笑了一阵,她认真地说:“你是点子大王,沙吾同的事咋办?”我问:“青山上有没有黄世仁?”她说:“这事谁能说得清。反正他们的矛头就是对准郑连三。郑连三又是主抓公检法,又是青山指挥长,从哪个角度讲,这事犯在他手里,治他个什么罪,反革命什么的,手马现到。”人家一个女子尚且这样顾惜昔日情谊,我一个大丈夫却是这样醋心大发,还在人家齐秋月这女人身上想入非非,不免有点惭愧。我说:“小齐,你真算个好人,好战友,好领导。”她说:“你做诗哩!还是唱颂歌?”白了我一眼。我只管说:“沙吾同能在你手下工作,出了事,住了监,能有你这样一个异性领导和朋友为他操心,也算是一种幸福。我将来有一天出了事,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福气。”她见我动了感情,说:“有,一定有。”我问:“谁?”她诡秘地一笑:“王记香。”我说:“那是妻子,不是朋友。”她问:“你需要吗?”我答:“当然需要。”她问:“我够格吗?”我说:“超标准了。”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世上没有后悔药。”神色黯然,接着她说:“别逗了。现在还是得赶快打点主意救沙吾同吧!陈小焕已经不在人世了,留下一个小女孩,沙吾同再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当叔叔阿姨的就是女孩子的亲人。”我说:“是。”她又说:“沙吾同也太不识时务了。现在是啥形势?他还搞什么串连发动那一套,不是往人家郑连三枪口上撞吗?还连带一大片年轻人跟着倒霉。”

我能有什么办法?齐秋月也太相信我的点子了。

我立起身来,在屋里踱了几步,忽然想起王贵桥,问:“那个人呢?他该有办法呀!”齐秋月说:“老王身体不好,组织上安排他到南方疗养去了。今天才走。”我让她仔仔细细谈谈沙吾同一案,看能上纲上线到多高的程度。她说:“说高,可以说是煽动反革命闹事,破坏农业学大寨,再加上他来青山前,同一个军婚的不正当交往,还有前几年批斗他时的那些问题,联系他的出身,阶级本质,一股脑儿捂他头上,定个啥罪都行。她又说:”相当初,搞‘四清’回来,别人拿我同郑连三那档子事,糊我大字报,还是在我舅那儿,找到陈小焕、沙吾同你们几个串连串连,才成立个组织,可如今我却当了官。你说说,我良心上安稳吗?你那个委员三挪两挪也黄了,就留下我在革委会,谁有了事,我能睡得着,吃得下吗?“算得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在这样的女子面前,我也要做一个有情有义的男子汉大丈夫。我说:”咱们得狡辩把案情尽量控制在就事论事的范围内。第一,有没有沙吾同亲笔签名的大字报,得有物证;第二,这是文革派性的复发;第三,这是民工对个别领导生活作风不严肃的一种告诫;第四,这是老百姓对领导带有关怀性质的一种告诫;第五,这是民工对个别领导生活作风糜烂的一种不指名的揭发和抗议;第六,这是毛主席提倡大鸣大放的自由,是人民民主权力的体现。“齐秋月听了我这么多”第“,说:”有道理。“我问:”最重要的,那天青山停工了没有?工程进度受影响了没有?“齐秋月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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