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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丑-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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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第十八章苦涩官场(2 )

 齐秋月说:“我最近一段时间不适宜一线工作。”

“身体不行,还是心情?”

齐秋月说:“都有,我应当对我的认识反思一下。”

郑连三说:“谁就认识比谁高,摸着石头过河罢了,只要过去了河,哪怕掉进水里,淌水过去也是允许的。”

齐秋月说:“问题是,我没有看清对岸是乱草,是庄稼,我未想过。”

郑连三笑笑,说:“那是不愿助老同学一臂之力了。那么,说点私事总可以吧?”齐秋月没有答腔,郑连三说,他同聂婉丽当年的那个私生子,如今大学毕业了,只有她齐秋月知道这个底细。她能守住这个机密就行。齐秋月说:“孩子找来了,亲爹老子是菊乡一把手,儿子就会有个好前程,将来的接班人嘛!”郑连三听着她的揶揄,苦苦一笑说:“我的家庭生活,几十年也就那个样。幸亏聂婉丽多了个心眼,把孩子送人时,给他衣服里缝了个布条,告诉他母亲是谁,而那抱养的女人也是个有心人,这么些年,那个布条她还保存着,要不我咋也不会从地下冒出个儿子。”齐秋月还是不说话。郑连三说:“那时的政治生活和社会环境,就那个样,不知道抹杀了多少人的感情。想起来,我同聂婉丽是真正相爱的,只是那个年代,人们接受不了这种婚外恋行为,加上王书记把我推在第一线,我成了公众人物中最受注目的人物之一,我就不敢提出同护士老婆离婚。这就苦了聂婉丽了……”他无限感伤地仰起脸,看着窗外的蓝天,似浸沉在对过去岁月的无限留恋里,“说起来,也得感谢你。你安置了这么个情节,为我保住了一个后代。”齐秋月说:“可是,老王我们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呀……”说着,哭了。郑连三安慰说:“这一段日子,你心情不好,那就出去走走吧!要不,我留下,你去跑跑看看,开开视野,换换情绪,顺便给市里搞点外资。”齐秋月摇摇头。

郑连三走了。

半月后,郑连三出国考察,带了市长助理和女秘书二人。临走前的办公会上,他还是提议由齐秋月代理市委书记兼市长,主持日常工作。齐秋月勉为其难,接受了这个任命。

但是齐秋月上班不到十天,就碰到一个棘手的问题。

沙吾同拘留后,一直态度强硬,看守们为了整治他,把他衣服扒光,只穿一个裤头,站院中示众。沙吾同对这种人格污辱,大声抗议,说:“五千年文明古国,让你们这帮混账王八蛋糟蹋。”没人理他。他干脆扒掉裤头,甩到一个看守的头上,说:“既然不讲文明,还要这块遮着布干什么。”赤身裸体地向着那几个看守走去。女看守啊呀一声叫,跑开了。这时那几名男看守马上把衣服还给他,让他穿上,说:“好了,好了,我们算服你了。”把他拉进一个黑屋里,对他进行修理。这些年轻人不知道,他二十几年前为青山“黄世仁”案住监时,在监狱里曾天天对着墙壁练一指弹大功,最后把那块墙砖都弹出了个坑。他换一处再练,尔后流浪天涯,更是坚持不懈,几年下来,功夫更深了。这些年虽然又教了书,斯文起来,他那一指弹功夫,总也没丢。现在他迎着那个向他走来的人,一个指头捣去,那人捂着额头退了回去。一个又一个,他打退了三个。两腿跨步一站,用手往跟前勾着,说:“来,老师教你们两手。”这时,从后面冷不防踹来一脚,他马爬地被按住了,这几个吃了亏的看守,上来把他捆了个结实,狠狠揍了他一顿,把他的门牙打掉了一颗,他一声不吭,把牙含在嘴里,等他们打完了,他说:“好,你们打人。”那几个人说:“我们是自卫还击。”这几个人哪里想到,他嘴里含了一个物证。等到下一次提审,他说:“我要见见两个人,一个是市委常委齐秋月,一个是苇子坑的杨兰五。我有重要情报,得当着他们的面讲,而且要录像录音。”

齐秋月只得安排人去接杨兰五。两人到了看守所,预审科长陪着去见沙吾同,沙吾同一见他们,马上声明两点:一、现在是讲法制与文明的时代,在社会主义的菊乡,在郑连三的治理下,干警打人,打掉我一颗门牙,杨叔叔回去,请律师向法院起诉,起诉他们大秋天扒光我衣服示众的非人道行为和看守私设公堂,动手打人的野蛮行为。二、1972年,“青山黄世仁”案件株连多人,应当平反昭雪。郑连三当年奸污女知青,就是黄世仁。如今他的私生子,已来菊乡就业,就是人证。

几个人面面相觑。杨兰五已七八十岁了,身子骨还挺硬朗,说:“想打架,别搁犯人们身上煞恶气,把你们那欺负沙吾同的人叫来,我们上湍江河滩上,单打,双打都行。”这时正好有个打沙吾同的人来看热闹,沙吾同说:“这是一个。”杨兰五盯住他看了一会儿,说:“我记住了。”又对这个看守说:“年轻人,日后冤家路窄碰上了,别说我手狠。伤住哪了,我赔你。”说得听的人一惊一诧的。

沙吾同要求为“青山黄世仁”事件平反。齐秋月为难了,她笼统地回答:“你说的黄世仁一案,我知道了。调查调查再说。”对沙吾同被打掉一颗门牙的事,齐秋月说:“这需法医鉴定,得有人证物证的,不要叫杨叔叔操心了,他这么大岁数了,也让我调查清楚再说。行吧!”商量的口气,沙吾同点点头,对这两个“调查”,他说,他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

从看守所出来,还没有走到同杨兰五分手,齐秋月手机就响了。她一听,脸色一寒,说:“知道了。”尔后,连杨兰五也不让下车,径直开进市委接待室。

接待室里坐着一个衣着华贵,珠光宝气的女人。有一个中年男人,神色庄重,坐在旁边,不时同女士说上一两句话。这时,女士站起身来,向齐秋月递上名片,介绍说:“鄙人是深港维亚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沙金丹。”一听沙金丹,杨兰五、齐秋月一愣,再一仔细打量,齐秋月想起他们去送上学赞助款时那个毛盖头,一身土气的女孩。这时杨兰五也认出金丹,沙金丹也认出杨兰五,金丹叫了一声:“外爷!”就扑了过去。杨兰五看见金丹这身装束,说:“丹丹,你当真成大气候了。”齐秋月也说:“丹丹在外边发达了,还认得齐姨吧?”沙金丹点点头,说:“我爸爸在青山被抓,是阿姨把我送到外爷身边的。1985年还要送钱支助我上学。”齐秋月说:“好记性,好记性。”

 第四卷第十八章苦涩官场(3 )

 寒暄完毕,宾主重新就坐,杨兰五说:“你爸又住监了。”沙金丹没有说话,那个中年人从身上掏出一个名片递给齐秋月,说:“鄙人是香港国际律师事务所律师,受沙小姐之托,来为他父亲沙吾同参与沙家湾动乱一案做辩护,不知贵市对这个事件性质如何裁定,沙吾同属政治犯,还是刑事犯?”

齐秋月说:“张先生,今日先不谈这些,好吧!从根本上说,沙金丹同我家老公是祖孙关系,只是由于种种原因,亲戚不能相认。这是令人遗憾的事。今日我们只叙旧不议政,好吧!”

沙金丹到看守所看望父亲。父亲门牙掉了一颗,显得更老了。他头发本来就已花白,现在加上消瘦,几乎像六十岁的老年人。她喊了一声:“爸爸!”向爸爸走近时,沙吾同一时愣了,当他看清是自己的女儿时,他竟扭了个脊梁给他。爸爸没有原谅她,近几年来,爸爸等于在失去女儿的思念中煎熬着,她理解爸爸的心。爸爸把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多么艰难。他希望女儿按照他们遵循的道德标准去做人,女儿却依照现代人的生活方式生活着,从爸爸的视线和规矩中彻底地消失了,而今站在爸爸面前,当然不是爸爸心目中那个纯真朴素的丹丹了。丹丹变了。

“爸爸,我回来看你了。”

沙吾同扭回身来,已是泪流满面了。沙金丹扑过去,扑在父亲怀里,哭着说:“我回来给他们打官司。”沙吾同声音苍凉地说了一句:“这个菊乡没有官司。”尔后沙吾同没有再说一句话。

沙金丹怀着一腔义愤回到深圳。正巧郑连三取道香港来到深圳,举行记者招待会,宣布菊乡市于×月×日——×月×日在香港、深圳两地举办菊乡市情介绍会,欢迎海内外有识之士来投资开发,共同发展。但投资者寥寥无几。郑连三对此迷惑不解。经过调查方知,此地商家手中都有一份菊乡“沙家湾”事件的传单,这张传单破坏了菊乡形象,使得投资者对菊乡的软、硬环境望而生畏。

几乎与此同时,菊乡又爆发了大规模的沙家湾农民弃农事件。那几天,沙家湾村所有青壮农民都背着行李带着妻子儿女离开菊乡,把土地交给安顺风。正在包村的一个干部,只身跑回市里,直接向齐秋月反映。齐秋月到车站时,只见成百上千的农民正往火车站拥去。齐秋月问一个中年汉子要到哪里去。那汉子答:“此地不养爷,还有养爷处。”齐秋月听了,有一种钝刀剜心般的疼痛。齐秋月马上从车站维持秩序的服务员手里借过一个半导体喇叭,向这些背井离乡,丢弃土地的农民们说:“乡亲们!我是齐秋月,也是喝温凉河水长大的。请静一下,我代表市委、市政府讲几句话。”她颇动感情讲了十多分钟,最后,他说:“如果有愿意回家的,政府派车送大家回去。村委会、村支部的问题,市里、乡、县会派人妥善解决的。如有困难,政府也会帮助大家战胜困难,如果还要出去打工,这也不是一件坏事,到外边学点技术,挣点钱,将来回来就更能建设好家乡。不过不要盲目外出,应当由政府先行联系好地方,再去也不迟。希望大家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为大家服好这个务。”她心里明镜一般,这是“沙家湾”事件的阴影笼罩的结果。最后他问清了这群农民的去向,一部分要到新疆兵团搞棉花,一部分要到南方去打工。他马上做出决定,由劳动局分别派两个得力的干部带队,在火车上同有关单位联系好,以免乡亲们到了外地无依无靠。她的这个决定,马上传达给外出的农民,人们感动了,说:“这才是人民政府。”有人高呼:“人民政府万岁!”、“共产党万岁!”齐秋月听了,不觉眼里饱含热泪……她正想着再说句啥话,有干部来到车站,说,的士和面的司机集体进省上访,抗议政府营业性收费太多。齐秋月问,现在人拦住了没有?对方说,车队已经出市了。齐秋月让身边的人打手机立即通知○○七国道方城县城关收费站,想办法劝阻,又通知工商、公安、交通等有关部局马上到方城现场办公,解决有关迫在眉睫的问题。

齐秋月驱车赶到方城县城关收费站时,交通已经堵塞,只有一个车道让大车通行。她随车一路看去,面的车黄色车身,一辆接一辆,续成一字长蛇,摆有一里多长。另一边是出租车的车队,两队车辆并行,像检阅的仪仗车队。齐秋月跳下车来。向挡在横杆前的首车走去,只见车前贴的横幅标语是:“要饭碗,要公正。”出租车上的横幅是:“减租,减税。”

经过了半天的疏导,两列车队终于返回菊乡,齐秋月刚刚进入市区。几个工人拦住了车头,声称自己全家下岗,好不容易借钱买了一辆三轮车,办不起手续,车辆被扣,请领导开恩,发个指示把车还给他们。齐秋月今天太累了,她眉头皱了起来,那几个车夫,眼巴巴地看着她,希望从她的眼里看出希望,一见领导这个神情,齐刷刷地跪了下来,说:“我们说的都是真话,要不宁愿撞车撞死。”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工人,掏出他几十年当劳模的奖状、荣誉证、锦旗和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奖状、纪念章,双手托着请领导过目。他说:“我是共产党员,当年解放军打菊乡时,我是护厂纠察队长,如今厂子忽然就垮了,俺祖孙三代都是吃厂里饭的,解放时俺护厂,怕特务破坏,如今厂子忽然就卖给了私人,老板不养活俺们这些老家伙,我们是共产党员,不愿给政府找麻烦,自己救自己,买一辆三轮车拉客混口饭吃,可……”说着哭起来。这时围观群众上百人,老人跪着不起来。齐秋月忽然想起,他上中学时听过这个劳模的报告。他是出席过全国群英会,受到毛主席、刘主席、周总理接见的劳动英雄。在菊乡的社会主义建设史册上,他是占有一席之地的。而今他在这般艰苦的情况下,没有向党伸手,没有对党说一句怪话,他心里只有迷惑,没有对党的信念产生动摇。在菊乡,在全省,在全国,像这样的工人党员恐怕不在少数。而我们的党,如今在这新形势下如何代表他们的利益呢?齐秋月迷惑了……

她把老同志的奖状、纪念章、锦旗接住。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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