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卸嗌伲课颐挥姓夥矫娴娜ㄍ荩夜兰浦泄彝ゾ蛔什�56万到62万的总有数千万户,也许上亿。改革开放三十年间,中国人财富增长的速度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可比。当然,美国人习惯了大举借贷消费,几十年如此,自然成了世界第一消费大国,但这也埋下了今天金融海啸的祸根。这对我们亦有启示:我们不应该学美国人过度借贷,但我想只要把中国人的财产、资产适当盘活,中国可以逐渐成为世界最大的消费市场。
至于1840年中国GDP世界第一却还挨打,那是因为当时的中国还是一个一盘散沙的传统大国,而英国已具备“现代国家”的形态,这使英国具有当时中国尚不具备的现代生产力、民族凝聚力和战争动员力。假设在1840年的时候,中国哪怕有一个省能够接近当时的“现代国家”的水平。比方说,广东省先发展起来了,并接近了英国当时的工业和贸易水平,那么整个战争可能就不会发生,因为这意味着至少你的这个省已经具备了相当程度的现代政府能力、工业能力、外贸能力、防御能力、涉外交涉能力等,这一切足以阻吓当时的英国。今天中国的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若论国防实力,早在1950年代的朝鲜战争中,中国人民志愿军就一举全歼了“皇家苏格兰团”等英国最精锐的部队。
这里还要补充一点。谈论中日比较,我们一定要了解日本现代化的原始积累是怎么完成的,否则就很难理解中国今天和平崛起的意义。当年中国在现代化的起点上落后了一步,中国便丧失了现代化的先发优势,最后落到了处处被动挨打的地步。日本19世纪下半叶的明治维新成功后,立刻加入了弱肉强食的西方列强行列,对中国发动了甲午战争。击败中国后,日本勒索赔款达2。3亿两白银。2。3亿两白银是个什么概念?它相当于当时中国政府3年的财政收入。日本用这些中国的巨额赔偿投资教育、开办工厂、建设城市、扩军备战,整体经济和军事实力迅速地上了一个很高的台阶。日本现代化原始积累和后来的发展过程中,榨取了中国人多少血汗、资金、资源?伤害了多少中国人的生命?真是罄竹难书呀!相比之下,随着外敌入侵,白银外流,国库空空,中国走向了衰败。到了1900年八国联军入侵中国,中国又被迫支付战争赔款4。5亿两白银,中国从此成了任人宰割的“东亚病夫”。综观中国近代史,甲午战争之前和“九一八事变”之前,都是中国经济发展较快,国力呈上升态势的时期,但日本发动的两次战争使中国现代化事业突然夭折,经济倒退数十年,无数生灵涂炭。中国最后是从一贫如洗、一穷二白的起点出发,经过数十年的不懈努力,走和平崛起之路,一步一步地赶了上来,并终于在现代经济和现代国防的基础上,实现了在经济规模上对日本的真正超越。2010年9月24日,日本在中国的强大压力下不得不释放其在钓鱼岛海域非法扣押的中国渔船船长,这也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中日实力此长彼消的变化。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中国经济规模超越日本,对于中国的未来,对于整个世界的未来,都具有伟大的里程碑意义。
四、GDP悖论
中国人有GDP情结,但又老是被GDP困扰,所以我们需要花点篇幅再谈谈这个问题。中国似乎面临着一种尴尬:说中国崛起了,就说中国经济的总量和综合实力已达世界第二;说中国还是发展中国家,就用按官方汇率折算出来的人均GDP;那么中国还排在世界100位左右,低于阿尔巴尼亚云云。不过我五年前去过阿尔巴尼亚首都地拉那和港口城市杜拉斯,其繁华程度不如中国沿海地区的任何一个地级市。中国已经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们在人均GDP问题上应该给国人一个实事求是的解释。
让我先回忆一段与GDP有关的经历。2008年4月的一天,我去尼日利亚最大城市拉各斯讲学。在拉各斯的旅馆里碰到一位刚访问了赤道几内亚的中国商人,我们聊了起来。我问他赤道几内亚和尼日利亚比较,哪个国家更好一些?“那当然是尼日利亚。”他很肯定地告诉我。我说:“怎么可能呢?赤道几内亚的人均GDP可是2万美元,而尼日利亚才2千美元。”他告诉我,“拉各斯不管多么破破烂烂,但至少有自来水,可赤道几内亚首都大部分地区没有自来水,没有污水排水系统。最可怕的是疟疾,在赤道几内亚常驻的中国人,包括历任中国大使在内,没有不得疟疾的。”他接着跟我描述患非洲疟疾的恐怖:“高烧,浑身痛,脑袋像要爆炸,人都恍惚了,真想撞墙寻死。”以我自己的观察,拉各斯的市容比北京至少落后三十年。如果这位中国商人所述属实,我可以想像赤道几内亚的落后程度,但北京2009年的人均GDP才1万美元,赤道几内亚的人均GDP已是北京的两倍。
如何解释这种有悖常理的现象?其实原因并不复杂:1970年代中期,赤道几内亚突然发现了石油,但这些资源都控制在总统及其几个亲属的手中,接着外国公司来那里投资开发石油,所以这个贫穷的小国就突然有了人均GDP 2万美元的虚名。靠资源“一夜暴富”,但这种“富裕”没有给人民带来自来水,没有带来污水排水系统,没有带来就业和中产阶级,其国家的财富完全控制在极少数人手中,所以人均GDP与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没有什么关系。我可以打个比方:假设北京市现在人均GDP最高的区是朝阳区,最低的是延庆县,但某日延庆县突然发现了大金矿,之后又有大公司来投资,而延庆县的人口又比较少,其人均GDP可能在一夜之间就超过北京的朝阳区。所以当我们考察一个地方的发展水平和生活质量时,一定要考虑多种因素,如经济发展水平、教育水平、医疗水平、住房水平、人均寿命等。相比之下,稍好一点的是联合国人类发展指数,因为它包括了一些社会指数,但这个指数也有自己的问题,例如,其中的人均GDP比重过高;未考虑住房和住房自有率,而住房是中国人最大的资产所在,所以用它来衡量中国也欠准确。
2009年夏天,我曾在日内瓦参加过一次联合国人类发展指数办公室(HDRO)召开的研讨会。许多与会者都对人类发展指数的编撰方法提出了批评。俄罗斯代表认为报告使用的数据必须更加公正,编写报告的过程应该有更大的透明度。摩洛哥代表认为现在的国家排名方法不科学。他认为应该按照可比程度把国家进行分类后,再来进行比较,比方说,资源稀少的穷国和资源富裕的富国放在一起比较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伊朗代表认为应该设计出一种指标,把外部因素,如金融危机、粮食危机、燃料危机等,对一个国家造成的损害也融入发展指标体系。中国代表则认为应该“慎重引入不成熟的或有争议的指数和计算方法,重视吸收借用广大发展中国家日益丰富的发展知识和成功经验,更好地反映人类面临的各种发展挑战”。人类发展报告办公室的负责人最后也承认,这个指数系统确实存有争议,只能通过大家的努力不断地加以修正和完善。换言之,即使对于国际组织的指标体系,我们也要用实事求是的眼光来加以检验,并慎重地使用。在指标体系上,中国学者应该作出自己原创性的贡献。
此外,我们还要了解一下计算GDP的两种主要方法,一种是按照官方汇率来计算,另外一种是按照购买力平价来计算。我们现在的统计还是沿用第一种方法,而我个人一直认为购买力平价法才能相对准确一些,因为国际上普遍认为官方汇率低估了人民币的实际购买力。用购买力平价法可以更为准确地反映一个国家经济的实际状况。我前面已经举了在日本餐馆吃饭比中国贵10倍的例子。我还可以拿欧洲的理发价格来作一个比较。欧洲一个男孩子简单理个发需花20欧元,在中国一线大城市,这样理个发大约20元。2009年初欧元对人民币的官方汇率是1欧元等于10元人民币,那么欧洲男孩子理发需人民币200元,按照当时的官方汇率来计算,欧洲男孩子理发这一项活动所创造的GDP就是中国的10倍,所以官方汇率计算的GDP容易造成对各国实际经济规模的严重误读。
鉴于这个情况,国际上越来越多的机构开始采用购买力平价法来计算GDP,也就是通过对不同国家一揽子商品和服务的价格,来计算出一个国家货币在本国的实际购买力,然后在实际购买力的基础上进行跨国比较,以纠正汇率计算方法可能带来的扭曲。当然即使采用购买力平价,也不一定能保证准确地比较,比方说,所选的一揽子商品的质量差异就不容易比较。但总体上,购买力平价相对于官方汇率,似乎更为准确。也许中国以后可以同时公布用官方汇率和购买力平价两种方法计算出来的GDP,这样有利于国人和外界更加客观地了解中国。
我个人并不介意在某些场合继续使用官方汇率计算法,它也许有助于我们保持那份谦虚向上的精神。中国人习惯了以静制动,以退为进,所以中国的崛起很有定力。但同时我也认为,我们对于自己的真实实力一定要有个比较准确的把握,既不夸张,也不缩小,从而给国人和外界一个比较令人信服的介绍。况且采用购买力平价有利于纠正现在统计中的一些偏差,从而避免中国自己的决策失误。比方说,按照官方汇率的计算,中国的外贸占GDP的比重达60%—70%。这个数据显然夸大了中国经济的外贸依存度。中国外向型经济加大了中国的外贸依存度,这是事实,但我个人认为不可能达到这个程度。在外贸依存度的统计中,对外贸易额是根据官方汇率和美元计算的,而中国的GDP是根据人民币计算的,这样一来,外贸的比例自然被放大了许多。
采用购买力平价也有利于防止外国势力误判中国,有利于避免地缘政治危机。安格斯·麦迪森就谈过末代香港总督彭定康当年误判了中国的实力,这可能导致了他后来与中国在香港政治改革问题上的冲突。彭定康1997年曾在《经济学人》杂志上撰文,称“英国的GDP几乎是中国的两倍,中国的GDP大致等于比利时、荷兰和卢森堡的合计”,而根据麦迪森用购买力平价法的计算,当时英国的GDP大约为中国的三分之一。中国的GDP是比利时、荷兰和卢森堡总和的6。5倍。
我个人认为随着时间的推移,采用更为实事求是的购买力平价法将是国际统计界的大势所趋。中国社会科学工作者应该有勇气超越西方的主流指标体系,超越西方指标体系影响下产生的许多国际机构的各种指数。我们要真正地以实事求是的精神,独立地开发更为客观准确的指标体系,并从标准上来影响世界范围内的国际比较。就像我在前面提到的,如果要衡量中国人的财富,融入两个因素,现在的许多评估和排名都会发生重大变化:一是货币的实际购买力;二是房产。中国人房产一般占家庭净资产的60%左右,任何一种涉及生活水平的国际比较,如果不能反映这个事实,就无法反映中国人的实际生活水平。如果我们比较瑞士和上海,瑞士的住房自有率才36%,上海为75%,相当多市民拥有的房产还不止一套。尽管瑞士名义GDP比上海高5倍,但吃饭和理发比上海贵10倍,住房自有率只有上海的一半,所以许多上海市民拥有的财富和生活水平明显高于瑞士的平均水平。
还有一项硬指标,那就是人均预期寿命,中国北京、上海等大城市的人均预期寿命都达到了80岁,超过纽约。根据我的观察,人均预期寿命达到80岁的,一定是发达国家水准,全世界没有例外。所以我们要努力建立一套实事求是的指标体系,更为准确地反映中国和世界的实际状况,这将是中国软实力建设的一个重要方面,中国社会科学工作者可以大有作为。
如果说GDP更多地反映了量的变化,那么我们还要注意到中国出现的许多质的变化。韩国《中央日报》2010年2月8日发表了一篇题为“中国的‘华为’现象”,对中国发展从量变到质变提出了独到的见解:
去年年底,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传出一条让西方IT行业震惊的消息。中国通讯设备公司华为获得瑞典的第四代通讯网建设项目。以拥有世界最高通信技术水平自居的爱立信公司便位于瑞典。在发达国家市场,中国公司击败全球技术水平第一的公司?业界自然会对此感到惊讶。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华为具备了不逊于竞争对手的技术水平,这一切才成为可能。中国还由此产生“华为现象”一词。不仅仅是IT,电动汽车业的比亚迪、去年在纽约上市的中国脐带血库企业集团、太阳能产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