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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警笛一阵阵刺耳的鸣叫声,杜晓飞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宋杰在什么地方,他是否知道,公安局已经倾巢出动来搜捕他?他是否想到,只要他一出现,就有可能会被当成活靶子,遭到枪击?她真想告诉宋杰,要躲得远远的,千万别露面,但是,她却无法同他取得联系。之前,她已偷偷的试着给宋杰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有打通,她不由得为宋杰捏了一把汗。如果可能,她真想同宋杰在一起,哪怕上刀山,入火海,只要为了正义的事业,只要能够同她所爱的人在一起,她将视死如归,在所不惜。
刑警们驱车来到市区最繁华的中央大道,白发礼下令停车搜查。自从白发礼调到刑警队后,他总是缠在杜晓飞旁边,杜晓飞明显地感觉到,在这之前,他是想拖着她不让她同宋杰接触,宋杰出事之后,他又在默默地监视着她。这头猪,她真想瞅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扁他一顿,可又没有那样的好机会。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一惊,第一个反应是不是宋杰的电话?她避开周围的人,开机一听,原来是田七的。
自从上次与田七一别,她再没有见到过田七,田七却给她打过电话,说她交给他的任务他没有完成。问了好多人,他们都不知道有个会点穴的人。杜晓飞说,没关系,田七,我们一定会查到的。这次来电话,是田七看了电视,不相信宋杰会干出杀人的事,说是不是有人冤枉了宋队长?就打来电话向杜晓飞问个明白。她从田七的语气中可以听出,像田七这样一个小混混,都不相信宋杰会干出那种事,何况他人乎?她听了一阵感动,就告诉田七,你猜测得很对,宋杰不是那样的人,他是被人陷害的。田七说,杜警官,你告诉我,是谁陷害宋队长的?你不好出面我出面,找几个哥们儿给他放放血。杜晓飞说,田七,听话,别胡来,宋杰是怎样的人,历史自有公论,你别瞎掺和,掺和了反倒不利于宋杰。挂了电话,杜晓飞的鼻子不由得一阵发酸,她说不出是为什么,只想哭。白发礼过来问,刚才是谁打来的电话?她真想骂他一句操你妈,然后甩手给他一巴掌。但是,她知道那是不行的,就没好气地说,一个朋友,是不是对我也要进行审查?白发礼没趣地走开了。
此刻,宋杰就像一只受伤的猎鹰,躲在市中心医院旁边的一幢烂尾楼里,一边擦拭着血淋淋的伤口,一边环视着周围的动静。下午的事来得太突然了,他几乎猝不及防,从戒毒所逃出来之后,他不知该到哪里去,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他只听到一个声音在说,逃出去,一定逃出去,绝不能落入赵伟东之手。是的,我绝不能落入他的手中,如果落入他的手中,那将意味着等待我的是无休止的牢狱磨难和不白之冤。我一定保持高度警惕,更不能死于他们的乱枪之中,变成一个冤死鬼。我一定要活下去,要用事实来洗刷我的不白之冤,要把他们的罪行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当他甩掉了所有的尾巴,弃车迅速混入到摩肩接踵的人流之中时,才知道自己将由一名优秀的人民警察变成了一个在逃犯。
晚上,他从一个小饭馆里吃了一碗面出来,看到一群民工们正围在马路边看电视,他看到了自己的头像在屏幕上放成了一个特写,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怕被人认出来,赶快扭头离开了那里。他趁人不备,觑一空隙,迅速窜进市中心医院后面的一幢烂尾楼。上次他在市中心医院给冷一彪下套,对周围的地形做过实地考察,当时他还到烂尾楼上看了一番,心想如果哪一天自己遭人追杀,这里不失为一个避难的好去处,没料时隔不久,当时一刹那间的胡思乱想真的被应验了。他本来是不信命的人,没想到命运之神却在这里光顾了他。
静下心来再一细想,他只感到满腔的愤怒。黄心潮的有意周旋,白发礼的有备而来,这一切他们早已为他设置好了一个陷阱,目的就是一个,就是要置他于死地。黄心潮、白发礼只不过是赵伟东的一个小小的棋子,真正的主谋是赵伟东和隐藏在赵伟东背后的那个人。事实上,当事态发展到这一层面已经不难看出,自从刘国权独揽了市政大权之后,形势就在向着有利于对方的那一方面变,先是赵伟东接替郭剑锋当上公安局局长,后是白发礼替换他当上了刑警队队长,然后是他遭陷害被追杀。所有这些,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他的行为已经触及到了他们的敏感处,或者说,他要继续查下去,就会揪住他们的尾巴,扯出隐藏在幕后深处的真凶。因而,他们不得不对他下毒手了。
宋杰非常清楚,当电视上播出了公安局的通缉令后,他现在面临的处境十分危险,他的周围处处有眼睛在盯着他,如果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赵伟东捉拿,或者死于他们的乱枪之中。说实在的,死并不足惜,他自从当上警察的那一天起,他就随时随地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是,如果这样死了,就太窝囊了,也太便宜了他们,他将会死不瞑目。在这个你死我活的关键时刻,他绝不能死,他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只要这些人还活在世上,这个世界就不会安宁。只要他们多活一天,这个世界就有可能多一天危害。你死我活的激战已经开始,他一定要保全自己,在这有限的时间和空间里,查找到他们的犯罪证据。他不求将来能否洗刷掉强加在自己身上的莫须有的罪名,而将这些社会败类送上历史的审判台,还社会一个公正才是他的目的。
远处,传来了一阵阵警报器发出的尖叫声,弥漫在这个城市的夜空,为这座城市平添了几分不宁静。
第十二章 神秘女郎
清晨,西安开来的火车到站了,旅客们拎着大包小包从出站口涌了出来。有一个时髦女子气质非凡,卓尔不群,行走在人流中如鹤立鸡群般的招眼。她戴一副黑墨镜,足蹬一双小皮靴,身着紧身黑衣黑皮裙,裙是超短裙,腰身细柔,美腿修长,走起路来,脚敲地面,咯噔咯噔很有节奏感,那只从她肩头斜挂下来的黑色小包,在她的美臀上一晃一晃的,很是招人。就在这时,一青壮男子挤到她的身边,手刚要伸向小包时,女子似乎看都不看,迅速地一翻手,捉住了那青壮男子的手,只一扯,就把那男子从身后扯到了身前,然后一甩手,“噌”地一脚,把那男子踢出好几米远。周围的人都被这一幕看呆了,可那女子却像没事人一样,只管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去。
这一幕,恰巧被前来接站的左子中看了个正着。左子中由衷地点了一下头,心想麻五果真没有蒙他,派来的这个妞儿还真有两下子。
昨天晚上,他给麻五打电话,说明了用意,要他派一个顶尖高手过来。麻五说,我给你派个女的,怎么样?左子中说,麻老板是不是怕我出不起费用?派个女的有什么用?我又不要她来攻关。麻五哈哈一笑说,左老板,你错了,古时交战,最怕的就是遇上道士和女人,因为她们有别人没有的绝活。你别小看她是个女的,她做活干净利索,好多男的都赶不上,在西安她可是客户们最受欢迎的人。你要是真的不想要,我也不勉强,就依你的意思派个男的来。经麻五一番举荐,左子中也不好说什么,就说,既如此,你就让她来吧。在一旁的于又川说,女的也好,比男的更有隐蔽性。
左子中见那女子款款走来,便开车迎了上去说:“你就是林小姐?”
林小姐嫣然一笑说:“那么,你就是左先生啦?”
左子中说:“是的。请林小姐上车吧。”
上了车拐到僻静处,左子中停车给她交过通缉令说,就是这个人。林小姐接过看了一眼说,他是个警察?左子中说,确切地说,他过去是个警察,现在是一个通缉犯。林小姐说,他有什么特征?左子中说,他的特征通缉令上有,我只提醒你一句,他出逃时,身上带着枪,而且,他身手不凡,你要小心。林小姐轻蔑地笑了一下,伸过手来说,订金?左子中递过一个纸袋说,其余的等事成后一次付清。林小姐装好钱和通缉令说,好吧,后会有期。说完打开车门,潇洒地挥了一下手,走了。
杜晓飞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溜达着。昨天夜里,他们一直查到凌晨三点钟才收队,回去后她一直睡不着,一闭上眼,宋杰的影子就浮现在她的眼前。尽管她知道他们并没有找到宋杰,但是,这绝对排除不了她对宋杰的担心,这种担心,既有志同道合者的真诚关切,也有男女之间因爱而生的牵挂。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吃了没有,喝了没有?他能不能逃过这一关?这些问题就像一团乱麻,把她的脑子塞得满满的,让她一刻都无法宁静。
今天早上,杜晓飞来到队里,白发礼下令让他们继续搜查,一旦发现线索,立即向他报告。她刚要出门,白发礼叫住她问,有没有宋杰的消息?她本来就对白发礼挺反感的,尤其是昨天下午白发礼下令他们向宋杰开枪后,她对白发礼就不仅仅是反感,而是恨了。对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她从心底里蔑视他。所以她也就不客气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不顺眼可以调出去,省得你整天疑神疑鬼的,搞得你不放心,我也很别扭。白发礼一阵尴尬过后,不好意思地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小杜你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和宋杰过去一直是搭档,他说不准会打电话给你的,要是他给你打了电话,你可要向组织讲清楚。杜晓飞没好气地说了一声知道了,扭头走了出去。
杜晓飞暗暗下了决心,这几天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宋杰,否则,她就快要疯了。她一直认为宋杰肯定会给她打个电话,可是,直到现在,她还是没有接过他的电话,难道他连我也不信任了吗?他对我也产生怀疑了吗?
来到南郊电子一条街旁的广场上,已过午时,不觉又想起她与宋杰来这里时的情景,就在这时,她的脑子里突然激灵一动,想起了曾与宋杰走过的一些地方,说不准顺着这条线儿查下去,有可能会找到宋杰的踪迹。就在这时,她看到一个女孩的手提包被一个小子抢跑了,女孩一边追一边拼命地喊,抓小偷抓小偷,他抢走了我的包。杜晓飞闻讯撒腿追了过去。小偷跑得极快,就在小偷穿越冷饮摊向另一家商场冲去时,突然,一个喝冷饮的女子一脚踢过来一把椅子,小偷猝不及防,被椅子绊了个趔趄,杜晓飞刚赶过去,那小子突然从腰中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子直向她刺来。要是换在平日,杜晓飞可能会身子一闪,一个顺手牵羊,夺过刀子,再反铐了他。可是,今天不一样,杜晓飞正有气无处使,这个小偷正好给了她一个出气的机会,她便腾空一跃,一个霹雳腿,“啪”地一脚踢落了对方手中的刀,然后一个鸳鸯连环腿,“啪啪”只两脚,便将小偷踢出两丈之外,随即一个箭步上去,“咔嚓”一声铐住了他。待回首,看那喝冷饮的女子向她微微一笑,她便主动地打了一个招呼说,谢谢你,给我助了一臂之力。那女子微启双唇,颔首带笑地说,不愧是警察,好身手。杜晓飞说,多谢了。那女子说,你们不是在通缉宋杰吗?抓到了没有?杜晓飞一听别人说到宋杰的名字,她的心仿佛被谁猛揪了一把。摇了摇头说,没有。她想说不可能有人能抓到他,但是,她没有说。就把这句话埋到了她的心底。在带着小偷离开的路上,又想起了那女子,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那女子虽是踢过来一把椅子,却踢得不一般,那一脚不是什么人想踢就能踢得出来的,而且,她也在打听宋杰的下落。她究竟是什么人?再回首,那女子已不见了踪影,她便越发觉得那女子肯定不一般。
到了白天,宋杰就越发小心谨慎了,经过电视上曝光,到处张贴的通缉令,他已成了街头巷尾议论的焦点人物了,即使他再怎么伪装,也难免会被人认出来。一些富有正义感的而又不明真相的人,又被舆论导向所迷惑,做出一些利令智昏的事来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他只有老老实实地呆着,等养好精神,到晚上他再活动。他已经想好了,与其等着他们来抓,不如积极出动,搜查证据。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个虎穴,就是于又川的老窝,只有深入进去,才有可能获得他所要的东西。于又川为什么能控制着市里的局面,把郭剑锋从公安局挤走,安排赵伟东,又能绝对控制着他?这里面除了权钱交易,互相利用之外,于又川肯定还抓住了他们的把柄,否则,他们不可能这么听任他的摆布。那么,这个把柄是什么呢?它又被藏在哪里?是藏在心里,还是藏在柜中?藏在心里的,往往会口说无凭,藏在柜中的才是真凭实据。像于又川这样的人物,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