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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往事-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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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在琴声的余韵中缓缓站起:夜来的春雨声,晨起深巷里传来的卖花声,给放翁的生活平添了一层幽静,倒也悠然自得。

杨宪基凝视着秋月,慢慢地靠近,怜惜地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舍去秦淮河的莺歌燕舞,随我隐名到这京城是非之地,已经够委屈你的了!

秋月黯然泪下。

琉璃厂。

秋风瑟瑟,落叶飘零,行人稀少。

庄虎臣进来。

张喜儿:掌柜的,昨儿晚上有位额大人差人过来,说叫您得空儿过去一趟。来人说,宫里头想用咱松鹤斋的东西。

庄虎臣有些嗔怪: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呀?以后额大人的事儿,不过夜,甭管我在哪儿,只要传过信儿来,马上就告诉我,你们都听见了?

张喜儿、宋栓:听见了。

庄虎臣喜气洋洋地进到铺子里来。

张喜儿正在陪着一位穿着寒酸,但气度颇为文雅的客人挑砚台。

客人把一个砚台举在手里,翻过来调过去地看了又看:好是好,就是太贵了,有没有再便宜点儿的?

张喜儿弯下腰,到柜台的最底层去翻,找出了一个,递给客人:这个便宜。

客人对这个便宜的砚台显然不满意:做工糙,造型也不够雅致。

庄虎臣:这位先生,我看您是个读书人,真想要,要不然这么着……庄虎臣指着客人手里的那个贵的砚台:按着便宜的价儿,您拿走。

客人先是惊讶,然后是充满感激:掌柜的,那就太谢谢您了,您瞧,我这心里怪不落忍的。

庄虎臣:小事一桩,往后您发了财,想着点儿我们松鹤斋就行了。

客人:得,借您的吉言,有朝一日,我要是翻了身,一定回报松鹤斋。

客人:掌柜的,您留步。客人走了。

庄虎臣转过身:张喜儿啊,今儿个晚上咱们得干通宵了。

柜台上放着已经如数选出来的额尔庆尼要的各种毛笔。

张喜儿念叨着:羊毫、狼毫、点花、兰竹、十八描……掌柜的,核对完了,没错儿。

宋栓手里一边儿捆着墨,一边儿困的直打瞌睡。

庄虎臣有点儿怜惜地:要不然,你先趴着睡会儿?

宋栓:掌柜的,我不困了。说着原地蹦了几下,又坐下,继续捆墨。

—》文—张喜儿从铺子后门,抱着一大摞玉版宣进来了。

—》人—庄虎臣过去,把铺子的后门关上。

—》书—张喜儿把一大摞玉版宣放在柜台的一角,一摞一摞地数起来。

—》屋—得子一边裁着纸,一边问庄虎臣:掌柜的,我裁的这纸,到时候都是给皇上用的?

庄虎臣:应该是皇上用,在康熙爷、雍正爷、乾隆爷、嘉庆爷这四朝,每年都是皇上亲自开笔书福,往后,皇上就不亲自动笔了,让南书房的那些翰林们帮着写。

得子想了想:那这点纸可不够写的。

庄虎臣:你那个是一半儿,裁完了接着裁玉版宣。

张幼林走进来,吃了一惊:师傅,这是怎么回事儿?

庄虎臣喜形于色地:幼林,大喜事儿,宫里跟咱松鹤斋订货啦!

众人欢呼起来。

在松鹤斋的历史上,这批来自宫中的订货显得格外重要,这意味着一个不起眼的南纸店,从此有了雄厚的依托背景和不断增长的知名度,正如庄虎臣所言:从此,松鹤斋走上坦途,成了享誉中外的名店。

《百年往事》第五部分

百年往事 四十一

春节将至,街上各家各户的大门已经贴上了崭新的吉祥对联儿; 馄饨挑、烫面饺儿、卖甑儿糕的,各类贩夫走卒穿街走巷,好不热闹。

张李氏家堂屋里,张李氏、张山林、张幼林和庄虎臣围座在一张八仙桌旁,桌上摆着干果、 大小八件、茶壶、 茶碗等。

张李氏:这些年,虎臣你真没少受累啊。

庄虎臣:东家信得过,肯节儿上能放手让我大胆去做,没有您的鼎力支持,光凭我庄虎臣,能干成什么呀?

张李氏:虎臣啊,你做事精明,有远见,松鹤斋这个台子已经给你搭起来了,往后,生、旦、净、末、丑,随你怎么演,只要铺子里的买卖能够蒸蒸日上,我们都会支持你!

停了一下,张李氏接着说:我和山林商量了,以往按琉璃厂的老规矩,年终分红,是东六伙四,咱松鹤斋从今年开始,破掉这老规矩,年终分红,东家和伙计各占一半!

庄虎臣激动得一时没说出话来。

张山林拍拍庄虎臣的肩膀儿:你为我们张家的买卖尽心尽力,我们张家是不会亏待你的!

庄虎臣站起身,激动地给张李氏深深地鞠了一躬:感谢东家的知遇之恩,我庄虎臣有九分力,绝不使八分,只要咱们大家能拧成一股绳儿,松鹤斋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张李氏家胡同里,张幼林和庄虎臣并排走着。

张幼林:师傅,过几天我要去清苑(保定)的北洋师范读书了。

庄虎臣站住:清苑?不近哪,都过定州了,你不是在同文馆读书吗?干吗要跑到那儿去?

张幼林:嗨,还不是因为变法的事儿,同文馆的不少教习和学生都是维新派人士,朝廷正在收拾这些人,被抓的被抓,逃跑的逃跑,我们这些没事儿的也没心思继续读书了,不如干脆换个学堂,我就和几个同学转到北洋师范去了。

庄虎臣:你这一走……我还真有点儿舍不得。

张幼林:我也舍不得您,师傅,往后铺子里的事儿就全靠您支应了……

某围场。

一个穿杏黄色猎装的官员——清皇室成员,人称贝子爷——带领着额尔庆尼等一队皇亲贵胄正在纵马驰骋,弯弓骑射。

在一片树林间的空地,一个受伤的猎物被围住。

贝子爷看着猎物:你再狡猾也逃不出我的手心儿!说着对身边的人:这儿就交给你们了!转身策马离去。

贝子爷牵着马在嫩绿的草地上漫步,额尔庆尼跟在旁边。

额尔庆尼:贝子爷,瞧得出来,您今儿可是玩儿痛快了。

贝子爷:是啊,维新变法闹腾了这么些日子,终于有了了结,我这心也踏实下来了。

额尔庆尼:听说,刑部左待郎杨宪基也跟着卷铺盖了。

贝子爷:杨宪基?没听说过。

额尔庆尼:您怎么忘啦,就是从秦淮河赎出秋月姑娘的那个杨宪基啊。

贝子爷:嗯,想起来了,那姑娘可是美貌倾国倾城啊。

额尔庆尼:不单美貌倾国倾城,诗词歌赋也样样精通。

贝子爷站住了:嗯?这倒有点儿意思了,这么好的姑娘居然没主儿啦?

张李氏家。

张山林提着鸟笼子,跟着用人一块儿进了院子。

张山林在院子里自顾自地嚷嚷开了:幼林怎么那么懒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来啊?幼林,幼林!说着把鸟笼子放在窗台儿上,就要进屋。

张李氏赶紧拦着,压低了声音:哎哟,他叔儿,你轻着点儿,幼林昨儿夜里才到,还睡着呢。

张幼林系着扣子,打着哈欠从东屋里出来:叔儿,什么事儿啊?

张山林凑过去:大侄儿,我又淘换两只鸟儿来,你喽喽?

张幼林“嗯” 了一声,伸了个懒腰,回东屋了

赵妈也跟进去:少爷,晌午您想吃点儿什么?

张山林抢着说:还是老三样儿,酱汁儿中段儿瓦块儿鱼、瓤冬瓜卤香鸡、真四眼井的麻豆腐,张山林略微想了一下儿,又补充道:外加一碟儿拍小罗卜儿,可别忘了放蒜泥。

张幼林:叔儿,您接的倒快,到底咱俩谁想吃啊?

张山林笑嘻嘻地:大侄儿,你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陪着你吃,咱还说我那俩鸟儿……

松鹤斋。

得子在打算盘,张喜儿、宋栓儿接待客人。

庄虎臣穿着一身朝服,皱着眉头走进来:得子,待会儿你往刘大人家跑一趟。

得子一惊,警觉地朝四周瞧了瞧,悄声地:那个刘大人,不是已经砍脑袋了吗?

庄虎臣也压低了声音:不是叫你去送货,是让你给刘大人的遗孤送点儿银子,先从柜上支,回头儿记在我的账上。

得子:我就说,是松鹤斋庄掌柜的捐给他们的?

庄虎臣想了想:你这么说,刘大人在松鹤斋搁着一笔银子,是订砚台的,这不,刘大人不在了,掌柜的让我把银子退回来。

张幼林从东屋出来:叔儿啊,我现在对鸟儿没兴趣了。说着走到院子里洗漱。

张李氏发现墙角放着的一小篮儿染红了皮儿的鸡蛋,诧异地:这是哪儿来的呀?

赵妈从厨房里出来:哦,太太,我差点儿忘了,是庄掌柜的带给您的,说是铺子里那大伙计刚得了一个大胖小子。

张山林包了一个红皮儿鸡蛋放进嘴里,一边嚼一边不以为然地:不就一伙计的孩子吗?还这么上心……

张李氏:做人得将心比心、有来有往,关系才能长久。人活在世上,说不准什么时候就需要别人帮一把,眼睛不能总朝天上看。

张李氏给张幼林递过一条干手巾:幼林他爸死的那天,我心里乱,在外头摔了一跤,爬不起来,要不是几个叫花子帮忙儿把我送回来,就我这身子骨儿,大冬天的趴在雪地上,时间长了非落下毛病不可。

张李氏坐下:幼林啊,我这两天也不知为什么,老惦记秋月,你去看看她,还是劝她搬过来住吧。唉,杨大人走了,秋月一个人孤零零的,我不放心啊……

张幼林痛快地:我待会儿就去。

“圣彼得堡”咖啡厅。

一架白色的钢琴摆在大厅的中央。

印度籍的仆人往来送着咖啡、甜点。

桌子上摆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伊万和秋月面对面的坐在桌子旁。

伊万仔细地赏玩着手里的一只白色的玉手镯。

秋月:这是我家祖上在朝廷里做官的时候,乾隆爷赏的,您仔细看看……

伊万:要说你们大清国的皇帝当中,论书画、玉器、文物赏玩样样在行的,可就数乾隆爷了。你们中国的历史上,有那么几位皇帝雅好收藏,只是可惜……除了乾隆皇帝的,其他都没留下来。

秋月:哦,你说说,都有哪几位皇帝呀?

伊万:隋炀帝和宋徽宗都是喜欢收藏的皇帝,就说隋炀帝吧,他收集的书画,在运输的过程中,船翻了,都沉到了河里;宋徽宗的藏品,被金人抢走了,不知所终。

秋月:宋徽宗的书画堪称一流,可他做皇帝很糟糕。

伊万:宋徽宗这种皇帝固然不是好皇帝,但光绪皇帝又怎么样呢?他倒是想为江山社稷励精图治,振兴大清国,只可惜,他没这个能力,维新变法没玩儿好,这不就被软禁啦?说白了,光绪皇帝的实力不够,用你们的话说,叫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好做了人家的阶下囚。其实,那些追随他参与变法的人结局最悲惨,他们连脑袋都输掉了。

秋月紧张地环顾四周:您小声点……

百年往事 四十二

某茶馆。

左爷和黑三、柴禾走进茶馆。

茶馆的伙计迎上来,点头哈腰的:哎哟,这不是左爷吗?您老可是有日子没来了,您坐,您坐,我这就给您泡茶去。

黑三:等等,老规矩还记得吗?

伙计:呦,这您可得提个醒儿,老规矩是……

柴禾:云片糕、瓜条儿、葵花子儿、葡萄干儿各一碟,你小子是什么记性?

伙计: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马上去拿。

黑三:这小子在装傻充愣,这要搁在以前,咱就是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忘了左爷的规矩,现在……唉!

柴禾:左爷,昨儿个我派了两个弟兄下去收银子,琉璃厂这一条街的店铺,只收上往常一半儿的银子,有些店铺一见了我的人就哭穷,说是生意不好,就是不交银子,这是来软的。还有的店铺干脆来硬的,说左爷您已经罩不住琉璃厂了,还好意思收保护费?汇源阁的王掌柜说话更难听……

左爷:说!大爷我听着呢。

黑三:他说,左爷让人拿刀架在脖子上,连个屁都没敢放,从此算是栽了,别说是罩着琉璃厂、收保护费,他能不能保护自个儿都难说……

左爷脸上的肌肉猛地抽动起来,但他马上克制住自己,若无其事地:人嘴两张皮,想说什么由他去,咱还能把人家嘴堵上?

伊万还在把玩着玉镯:这副玉镯的成色不错,是和阗玉。当年乾隆皇帝平定了准葛尔部的叛乱,打通了新疆到京城的通道,和阗玉就源源不断地进贡到紫禁城来了,据我所知,最多的时候,一年能有一万多斤。

秋月:伊万先生,您好像什么都知道?

伊万:当然,我是中国通嘛,不然俄国大使馆凭什么聘我做雇员?秋月小姐,我很欣赏贵国的乾隆皇帝,此人既有文韬又有武略,是个很有作为的皇帝。当时扬州有个官员,进贡了一把精心雕刻的镂空玉壶,满心想得到皇帝的夸奖,可没想到,乾隆皇帝大发脾气,说:拿这没用的东西干什么来!

秋月不置可否:怎么叫没用的东西?难道赏玩还要有用吗?

伊万:这就是乾隆皇帝的高明之处了,秋月小姐,您想想,这壶是做什么用的?

秋月:装水呀,盛酒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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