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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运喜自然明白魏强话中的意思,他笑着说:“魏镇长你要请镇长吃饭,这是好事呀,我一定奉陪。他现在正在办公室呢,你这时候打电话过去,应该来得及。我先去通知其他领导明天早晨开会,一会再到你这来,听消息。”
等孙运喜的身影消失以后,魏强立即拿起了电话。魏强打电话过来,在朱一铭的意料之中,想不到对方居然说出晚上要请自己吃饭。朱一铭本来想拒绝,毕竟这事的余波还在,他不想节外生枝,但一听到魏强那恳切的话语,又觉得拒绝了不太合适,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以后,朱一铭这才体会到这事对魏强的影响,是呀,如果这事被爆出来,不管怎么样,镇上势必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虽说那个人最应该是自己,但也不排除县里为了照顾到方方面面,把自己保下来。那样拿魏强开刀,就是一个再合适不过的选择了。想通了这点以后,朱一铭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那样的话,对方不仅顺利地卸掉了自己一条膀臂,而且给那些中间派们以强烈的暗示,就是跟着朱一铭混是没有好下场的。结果可想而知,自己势必在梦梁官场会被孤立起来,不要谈什么安身立命、造福一方,恐怕不排除出现灰溜溜走人的可能。想明白这点以后,朱一铭更是觉得,在明天的党委会上一定要给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以狠狠地打击,因为他们的招数不仅低级,而且致命。
照此看来,刚才答应魏强过去吃饭是一件多么明智的选择,不光安抚了下属,而且也可以告诉那帮家伙,你们那些下三滥的招数根本伤不到我分毫,你看我照样喝酒吃肉,你能奈我何?朱一铭打定主意以后,特意打了个电话给魏强,让他就安排在幸运楼。那现在是目前梦梁镇信息最为集中的地方,朱一铭相信,他们坐下来不出半小时,那边的人就一定能得到消息了。
魏强听后一愣,刚才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镇长好像还有点不想张扬的意思,怎么这一会功夫,就让去幸运楼了,真是想不明白。镇长既然这样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自己明不明白没关系,只要照着吩咐去做就可以了,魏强在心里对自己说。经此一事,他算是明白了,朱一铭绝对是一个值得信赖的领导,这就更加坚定了他跟在后面走下去的决心。
第一百六十七章 背后黑手
说这是一次家宴一点也不过分,因为参加的除了孙运喜和魏强以外,全是朱一铭身边的人,司机于勇,秘书曾云翳,甚至曾云翳还把她的好朋友季晓芸也叫上了。曾云翳过来和朱一铭说的时候,朱一铭倒是没有在意,对她说,今天魏镇长请客,你来问我干嘛,多个人少个人,我反正没什么意见。他本来觉得季晓芸可能不会过来,因为通过几次接触,他觉得对方应该是一个比较老实本分的人,毕竟自己的镇长身份摆在那,可能有所不便。
谁知,他到幸运楼的时候,两个小女人正在那叽叽喳喳的呢,季晓芸见朱一铭进来,立即站起身来说:“镇长,你好,云翳告诉我说你请吃饭,所以我就过来了。”
朱一铭听了真是一阵郁闷,但对付毕竟是个年轻的女同志,总不至于说我没请你过来吧,只好浅笑两声,说:“我请,魏镇长请都一样,欢迎你参加。”季晓芸听了朱一铭的话,脸上的笑意更甚了,两边的脸颊上竟莫名的飞起两道红霞。曾云翳则在一边,捂着嘴偷笑。
“镇长,来,您请上座,喝茶。”魏强适时出现帮朱一铭解了围。朱一铭坐下身来以后,就和魏强、孙运喜攀谈起来,他们在等于勇停好车上来。于勇进来以后,裴红艳亲自过来问是否可以上菜了,魏强连忙招呼她上菜。
果然如朱一铭所料的那样,他们这边刚开吃,邵大庆那边就得到消息了,他手下的一个人也在幸运楼吃饭看见的,于是,及时向他作了汇报。此时袁长泰、邵大庆、樊文章和刘坤四人正在恒阳吃饭,他们今天很是得意,所以特意进城来庆贺一番。
听了这消息以后,刘坤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两下,笑着说:“看他们现在得瑟,估计到明天就翻眼了。”
樊文章接着他的话说:“老弟,也不能这么说,说不定人家神通广大,把那两个记者摆平了。嘿嘿!”樊文章这话看上去是帮着对方辩护,其中的嘲讽之意却清晰可见。
“嘿嘿,你以为是恒阳报社的记者?”刘坤得意地说,“之前,我就说捅上去以后,人家准有人下来,你们当时还说不一定。”
“呵呵,这事确实坤子的功劳最大,这是谁也否定不了的。”袁长泰开心地说,“来,来,干了这杯!”袁长泰许久以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好像自从李贺天出事以后,就没有哪一件事情是顺心的,处处碰壁,这次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一回,难道他会如此得意。
“不过也说不定呀,据说,那边对人家记者的话可是硬气得很,那意思就是写了也发不出来,貌似他还说出了主编的名字。”邵大庆倒没有那么乐观。
“是呀,我也听说了,难道他认识《淮江日报》的主编,不会吧?”刘坤也不见了刚才的得意之情,“要是那样的话,我们的这步棋走了还有什么用呢,岂不是又白忙活了?”
“你们也别太长他的志气,虽说他在应天待过一段时间,但那时候他在那是上学的,你觉得一个学生会认识《淮江日报》的主编吗?”袁长泰不以为然地说。
“老大说得也是,但他会不会请那边帮忙呀?”樊文章边说边把手往东南方向一指。他的这个手势,大家都看得明白,这显然是指李志浩。
“老樊,这个你不需要担心!”邵大庆肯定地说。其他三人听了他的话以后,都是满脸不解之色,期待他的下文。邵大庆喝了一口酒以后,说:“你们想过没有,他如果过去的话怎么说,他总不至于说,今天有记者来我们镇上采访,质疑我们的美食街招投标工作,那不是有不打自招的嫌疑。”
“对,大庆的分析太有道理了。”袁长泰高兴地说,“他和那什么狗屁的绿盛公司一定有什么猫腻,否则的话,怎么会把这个工程承包给他呢。”
“对,我让人去查过那家公司,大概十来天之前刚刚注册的,给我的感觉,这个公司注册的目的就是为了承建这个工程的。”刘坤说。
“是呀,那我们还有什么担心的呢?来,来,喝酒,今天我们好好地喝个痛快,不醉不归。”袁长泰举杯对其他三人说。听了他的话以后,其他三人深有同感,举起杯来,一口干了。放下酒杯的那一瞬间,邵大庆的脸上不经意间闪过一丝不安,不知所为,但却不由自主。
朱一铭他们散得很早,因为这样的场合注定不会喝太多的酒,毕竟大家的身份悬殊比较大,而华夏的酒桌上如果不喝酒,那结束得自然就早。朱一铭准备上车的时候,曾云翳走过来说:“镇长,你能不能捎带一下晓芸,她家就靠在你那。”
朱一铭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他倒是真的不知道季晓芸的家居然和他住在一起,不过好像确实有几次上班的时候,看见季晓芸骑个自行车。朱一铭刚上车,季晓芸就过来了。朱一铭本以为她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想不到季晓芸拉开右后的车门,直接就钻了进来。朱一铭连忙往里面让,尽管如此,季晓云还是一屁股坐在了朱一铭来不及抽回的右手上。朱一铭只觉得手背上一阵酥软,那感觉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季晓芸此时才意识到刚才动作一快,竟出了意想不到的状况,脸上一阵羞红,连忙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朱一铭一愣神,望着讪讪地笑了笑,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心里不禁想到,这都要对不起的话,那我宁愿你天天对不起我。
朱一铭此时才有意识地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少妇来,虽说穿着不是那么时尚的,但是她也有自身的优势,那皮肤白里透红的,很是引人,还有那眉毛,真是标准地柳叶弯眉,为她的那张准瓜子脸增色不少。在梦梁这小地方来说,应该也算是美女了,难道袁长泰总是惦记着他。朱一铭把梦梁镇上自己接触到的女人在头脑中过了一遍,不禁心生好奇,是不是这儿的水特别养人,女人的皮肤好像都是白白的,韩云霞如此,季晓芸也是如此,好像还有几个年轻的女同志也是这样。两人就这么默默地坐待着,谁也没有先说话,刚才的那幕暧昧仿佛在心里生了根一般久久地挥之不去。让朱一铭觉得欣慰的是,梦梁镇毕竟就是巴掌大的那么点地方,幸运楼到他宿舍不过几分钟的车程,当然先得把季晓芸送到家。果真如曾云翳所说的,季晓芸的家确实和朱一铭住的地方隔得很近,严格地说,只隔了一条巷子,但那巷子却被封死了,必须绕一圈才行。
季晓芸下车的时候,向朱一铭道了谢,居然还很雷人地说了句,镇长什么时候有时间到家里来玩。朱一铭听后,只是微笑地点点头,心里却在想,这话是什么意思,算是暗示吗?见季晓芸已经埋头往前走去,朱一铭让于勇开车,心里暗暗嘲笑自己,人家也就是随口一说,居然还把她当真了,居然自作多情地认为是暗示什么的,真是花痴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镇长发飙
朱一铭静静地躺在床上,头脑里正在默默地盘算着明天早上的会议,自己究竟该从哪儿入手,该说到什么份上,这些都是很关键的,说轻了,起不到警告的作用,说重了,甚至有逼着对方撕破脸的可能。当然朱一铭并不怕他们撕破脸,尤其是为了这次的事情,毕竟是对方做得太过分了,但那样的话,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会给以后的工作人为地带来许多障碍。这不是他所希望看见的结果,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和对方撕破脸皮的。思考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一个万全之策,只能到时候看情况了,走一步算一步,反正大方针是有了,点到为止,并且点得稍微重一点,要让对方感觉到疼。
第二天一早,朱一铭在闹铃响之前就醒来了,这在以往是很少见的,也许是因为今天的会议比较特殊吧。刚醒来的时候,朱一铭也是这么觉得的,后来他发现自己错了,原来外面下了很大的雨声,是雨声把他惊醒了。站在窗口,极目望去,那雨点连接成线,穿成了一幅巨大的雨帘,好久没见这么大的雨了。一场秋雨一场寒,朱一铭不禁缩了缩肩膀,仿佛一阵又一阵的寒意扑面而来。这样的一场大雨,并没有浇灭朱一铭满心的斗志,反而使他那近乎亢奋的心情,冷静下来。洗漱完毕以后,他坐在办公桌前静静地思考起来,希望能把昨晚那模糊的思路给捋清楚了。
朱一铭也不知道在那琢磨了多久,猛地抬头一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连忙站起身来拿把伞往门外走去。到办公室以后,曾云翳袅袅婷婷地过来了,朱一铭还以为她有什么事的,想不到居然是季晓芸让她过来道谢的。朱一铭的头脑一蒙,心想,那小少妇难道真的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嘿嘿,要真实那样的话,我倒不是太反对。想到这以后,突然意识到曾云翳还站在自己跟前,连忙收起满脸的淫笑,一本正经地说:“没事,同事之间这点小忙算什么,不至于让你一大早过来道谢吧?”
“我也是这样说的,她偏让我过来,自己还不来,真是莫名其妙。”曾云翳嘟嚷了一句,转身离开了。曾云翳走后,朱一铭迅速把思绪从这些琐事中收了回来,把之前在宿舍想的那些话,在心里默默地又过了一遍。
九点差三分的时候,朱一铭端起茶杯往会议室走去。开党委会什么时候到,是有讲究的,镇长是千年老二,一定要在书记前面到,但又必须在其他常委后面到,这样才能彰显出自己的身份。这也是官场潜规则之一,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在意不在意,都必须这么去做,否则就会让别人很难办。你镇长老不早的往那一坐,让在你后面到的常委们情何以堪。
朱一铭刚刚坐定以后,裴济就昂首阔步地进来了,秘书费耘天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老规矩,左手笔记本,右手茶杯,仿佛半个小时不喝茶,就能渴出什么事出来似的。其实大家都清楚,笔记本不一定用来写字的,茶杯也不一定用来喝茶的,这更多的是一个架势,或者说特权,一个只有一把手才能享有的特权。这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激励那些无法享受此特权的人不断努力,不要说什么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这在官场上绝对是行不通的。要么你踩着别人的肩膀前进一步;要不你的肩膀被别人踩着,人家前进一步,如此简单,却又那样现实。
裴济坐定以后,老规矩,那锐利的眼光在每个人的身上扫视一遍,然后再空洞地望着对面。等了大约一分钟左右,他开口说话了,“今天这会本来不需要开,但是大家应该都知道,昨天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