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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相国听了这话以后,点了点头,想了一下,说道:“你说的这些东西,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一旦老爷子不行了的话,那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一定要小心谨慎地去应对身边的人和事,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爸,您放心,你说的我一定会牢记在心的。”朱一铭满脸严肃地说道。
郑相国看见女婿的表现以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他很欣喜地看到了朱一铭的成熟,没有什么事情能比这更让他觉得开心的了。
……
第二天一早,朱一铭把郑相国送到了应天军区,然后调转车头往省委组织部驶去。他今天开的是自己的车,沈卫华的车被他扔在车库里面,准备等一会上班以后再打电话和对方联系,让他晚上派人过来把车开走。
朱一铭到了办公室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欧阳晓蕾打电话。两人简单说了两句以后就挂断了,因为欧阳晓蕾告诉他,沈卫华正在她的办公室里面。朱一铭为了防止给那货看出破绽来挂断了电话,约定等有空的时候,两人再联系。
沈卫华直到临近中午的时候,才给朱一铭打来电话。他告诉朱一铭这位总裁的态度很好,不光带着他们参观了公司,而且还说为他们推荐一个精通零售业的海归,那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朱一铭连忙祝贺了两句,顺便狠夸了两句沈卫华办事能力很强。
谁知对方却不领情,在电话那头低声说道:“二货,你真以为我傻呀,我知道这都是你的功劳,不过你硬要按在我的身上,我也没什么意见。”
朱一铭听后,先是一愣,随即笑着说道:“行,就照你说的办,我心里有数,别忘了在你那张破嘴上面装个把门的,另外晚上让人到我家把车开走。那破车真的不好开,累死我了!”
“朱一铭,你怎么不去死……”电话那头传来沈卫华竭斯底里地怒骂声。
第七百六十九章 求援
当天晚上,朱一铭参加一个吃请,是济东市下属某个区的区长。别说人了,就连哪个区,朱一铭一下子也没记得住。一般这类场子,他都会推了的,但是今天却没办法推,因为这是纪海洋和他说的。
一大早上班的时候,对方就特意过来说了这事,看见老纪满脸殷切的希望,朱一铭一口答应了下来。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再加上纪海洋热情相邀,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吃饭的时候,他坚决没有喝酒,一方面,从东方回来以后,心情不是很好;另一方面,连着两晚睡得很迟,这身体还真有点吃不消。
华夏官场上的规矩,如果一个人的位置高出其他人一截,那他喝不喝酒是没有人计较的。喝到吐血的那种,一是因为朋友之间火并,另一则是因为大家的职位差不多,谁也不服谁,于是就在酒桌上见个高低了。
朱一铭在这个场合喝不喝酒,是没有人和他计较的。他能过来露个脸,那个区长就觉得很有面子了,哪儿还会在意喝不喝酒这些细节。他可是打听的很清楚,十月份,省干部作风百县行督查小组就要下去跑了,利用这个机会先混个脸熟。到时候万一有什么问题,也有借一步说话的余地。
吃完饭以后,朱一铭直接回了江湾帝景。这两天真是累坏了,尤其是昨天不光开了那么长时间的车,而且在见到郑相国之前,他这心里还真有点没底。前天,他去东方见了欧阳晓蕾,而就在当天晚上郑相国竟然说第二天就到应天,这让他不由得产生了某些联想。
朱一铭可是清楚地记得,和对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于他的情况,人家可是如数家珍。他还真有点担心和欧阳晓蕾的事情露了馅,那样一来的话,他可就被动了。老话说得好,做贼心虚,真是一点没错。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了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但那一丝顾虑在他心头不是说打消就能打消的。
当车驶进江湾帝景的时候,朱一铭的心头还是思考着这两天的事情。突然他发现不远处有个身影,看那婀娜多姿的形态,应该是个女人无异。他觉得有点奇怪,这儿可是背道,一个女人这么晚了在这干什么呢?虽然有一丝奇怪,朱一铭本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意,把车往他家的停车位上驶去。
朱一铭停好车以后,关掉了点火开关,推开车门,一只脚刚碰到地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说话声,请问是朱处长吗?
朱一铭听后一愣,迅速从车上下去,然后从声音传来之处望去。在他车后站着的正是刚才的那个女人,他觉得有点眼熟,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儿见过,于是低声说道:“我是朱一铭,请问你是?”
谁知他这话一处来,对方立即带着哭腔说道:“朱处长,求你救救我丈夫吧,现在只有你能就得了他,呜呜……”
朱一铭听了这话以后,完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甚至有点怀疑对方是不是认错人了,可他刚才已经自报过家门了,对方仍这样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想到这以后,他低声说道:“这位女士,你别哭了,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才能帮你呀!”
听了朱一铭的话以后,女人果然止住了哭声,她抬起头来,看着朱一铭说道:“朱处长,您不认识我了吗?”
朱一铭听了这话以后,一脸茫然,想了一下以后,他实话实说道:“觉得有点面熟,但是真有点想不起来了。”说这话的时候,朱一铭的头脑还在快速运转着,想要想出眼前的这位究竟是何方神圣,然而他失望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女人听了这话以后,看着朱一铭说道:“朱处长,我是李常乐的妻子,我们上次一起吃过饭的。”
朱一铭听了这话以后,才恍然大悟,那天他带着朱婷和谢正裕一起,和张扬、李常乐两家聚了一下。当时两个女人都忙着哄孩子,朱一铭也没有太过留意,这就是刚才始终觉得面熟,可就是想不出对方是谁来的原因。
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朱一铭完全明白刚才对方说的那话的意思了,但是这事他真的能帮得了嘛?他可是听说李常乐被应天市纪委的人带走了,那可不是干部三处,他说句话就能管用的。
略作思考以后,朱一铭对李常乐的妻子说道:“原来是嫂子呀,你看我这眼睛,一下子竟然没有认出来,请多多恕罪。”
李常乐的老婆叫王玉霞,她听到朱一铭的这话以后,心里稍稍放松了一点下来。自从丈夫出事以后,她是寝食难安,平日里那些和他们还算有点关系的人,在这个时候都躲得远远的。他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想到朱一铭这来碰碰运气。
在来之前,她心里真没有什么底,毕竟是她丈夫不对,害得人家差点跟在后面倒了霉,现在自己反过头来去求对方,她总觉得有点张不开口的感觉。这可能是她能找到的唯一救丈夫的人了,就算再怎么尴尬、为难,她也要试一试,否则正如他老公公说的那样,常乐可就真的完了。
王玉霞低着头说道:“朱处长,我们家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们是多年的朋友,他身上虽然有很多不足,但他真不清楚那里面装的是钱呀。要是知道的话,他绝对不会说送给你了,更不会把它拿回家去。那天晚上,他回家的时候,把那条烟递给我,还说让我有空给我爸送去,你想一下,他要是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怎么可能会这样做呢?”
朱一铭听了王玉霞的这话,点了点头。对方说的这个无疑是真实的,从他对李常乐的了解来看,对方也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李常乐的家庭情况不错,犯不着为了这十万块钱去冒险,再说,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这钱有多么烫手,他怎么可能去自寻死路呢!
想到这以后,朱一铭对王玉霞说道:“嫂子,你说的这话,我完全相信,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我相信没用呀!你要想方设法地说服纪委的人相信,这样,长乐才有可能没事呀!”
“朱处长,我代表长乐感谢你的关心。”王玉霞认真地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也找纪委的人反映过了,但是人家说我这是一面之辞,不能采信。我今天来就是想请你帮帮忙,帮我和他们说说,您是大领导,认识的人多,说的话一定比我管用。我求求你了,呜呜……”
王玉霞说到这以后,呜呜哭了起来,并大有往下跪的意思。
朱一铭见状,连忙说道:“嫂子,你别这样,有什么话好好说呀,这样,让我怎么开口呢!”
朱一铭连忙出声制止了王玉霞的动作,他还真有点担心,对方扑通往他跟前一跪,那他还真有点不知该如何是好,拉也不是,拽也不是,那可真的让人为难了。况且这时候,小区里面很多人吃完晚饭以后,都下来散步什么的,要是被别人看见了,那更是不好解释。
王玉霞听了朱一铭的话以后,感觉到有希望,于是边哭边说:“朱处长,你一定要帮帮我们长乐呀,我能找的人都找了,就是没有一个愿意帮忙的。你和他当年上学的时候,是好朋友,好兄弟,你要是再不愿意伸手的话,那我们真的是没希望了,我求求您了!”
第七百七十章 出手(一)
朱一铭见状,连忙说道:“嫂子,你这样说可真的有点让我为难了,这样吧,长乐的事情,我真不是十分清楚,我等我找个机会问问看。你既然找到我这来了,今天我撂一句话在这,只要是我朱一铭能帮得上的,我一定会帮。如果实在是我能力所不能及的,还请嫂子多多体谅。”
王玉霞听朱一铭说到这份上了,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经过这两天的奔波,他也清楚丈夫的事情不是谁一句话就能解决的,朱一铭能答应帮忙,她就应该很知足了。在这之前,她找过不少人,人家不是一口回绝,就是连面都不露,至今,没有一个答应帮忙的。
想到这以后,王玉霞抬起头开,低声说道:“朱处长,给您添麻烦了,如果长乐能顺利度过这一劫,我们一定登门拜谢!”
朱一铭听后,说道:“嫂子,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正如你所说的,我曾经和长乐是好朋友,好兄弟,这也是我应该做的。今天他不在这儿,我对你说一句,他真的和上学的时候不一样了,其实同学、朋友、兄弟之间,根本不需要搞社会上的那一套的,有些事情欲速则不达呀!”
王玉霞听了这话以后,怔住了,她想不到这时候,朱一铭还能说出如此语重心长的话语出来。其实这些话,她早就劝过丈夫,可他就是听不进去,一心只想着钻营,最终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她看了朱一铭一眼,低声说道:“朱处长,长乐回来以后,我一定把这话转告给他,希望你们俩,对了,还有张扬,仍能像当初上大学时那样,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兄弟。”
王玉霞说完这话以后,低身弯腰向朱一铭鞠了一躬,就转身离开了。
朱一铭回到家以后,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面过了一遍,诚然,李常乐妻子的一番话很让他感动,但他答应过问对方的事情,也绝不是仅仅只为了这个,他也有自己的考虑。
纵观李常乐的整个事情,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过错,领导让他请昔日的同学一起吃个饭,他就去照办了。后来,由于自己的态度坚决,这饭没有吃的成,他又奉命送上一条烟,结果自己还是拒绝了。为了防止回去以后,领导说他不会办事,于是他就把香烟留了下来,然后告诉他们送出去了。
如果那只是一条普通的香烟,就算出事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推出来,承认一下错误就没事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那条香烟里面可是装着弹药的,这样一来的话,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朱一铭的心里很清楚,这些只不过是表面文章而已,其实谁都清楚,李常乐是绝对不知道那条香烟有问题的,否则的话,他绝对不敢私吞下去。他只不过是宝新区委组织部里的一个小科员,他敢冒着被查处的危险吞掉区长的东西,那岂不是脑子进水了?只要是一个正常的人,都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是没人去捅破那层窗户纸,很显然是有人说了话了。至于说这个说话的人是谁,其实不难想得明白,这事触动了谁的利益,那就一定和谁有关。
这样一想的话,李常乐其实还是为他挡灾的,因为对方绝对不会对他这样的小角色感兴趣,人家的目标一定是他朱一铭,只不过无巧不巧地被他躲了过去,而李常乐误打误撞却陷了进去。
有了这样一番感悟,朱一铭答应帮李常乐出头,也就不难让人理解了。之前这个想法,他只是深深埋在他的心里,今天李常乐老婆的出现,把他的这个想法给激活了,于是便有了他刚才的一番表态。
朱一铭冲了一个澡以后,赤膊坐在沙发上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