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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让你上这封禅台,是因为知道你不了解我嵩山景色,所以才选在这最高的地方见你。唐贤侄,一路走来,觉得我嵩山景色如何?”左冷禅微笑着问道。
“甚是雄伟壮观。”唐近楼老老实实的答道。的确壮观,尤其是大铁梁峡那一段,唐近楼一直都很是小心,那里几乎可以说是深不见底,虽然华山也不缺类似的地方,但华山上,他不用小心走在前后的嵩山弟子。
左冷禅哈哈一笑,说道:“前两天衡山派来的贤侄也是如此说。”
唐近楼眉头一扬,正要说话,忽然听到从远处传来一声齐喝:“掌门,弟子冷松浩,郭毅,常远如求见。”三人同时发声,恍如一人,声音震天。
左冷禅淡淡道:“上来吧。”唐近楼心中一凛,左冷禅的声音平和,便似是在跟唐近楼说话一般,但转瞬间便听到那三人答道:“是。”唐近楼细心辨认,知道三人只怕离这里超过一里,甚至很可能是在之前常远如跟他分开的地方说话。如此远的地方,左冷禅竟然如此轻松的传音过去——虽然更可能是故意露的一手,只是看上去轻松——但也可见他的不凡之处了。
“就这一手,恐怕老岳很难达到。”唐近楼心中暗暗想到。
过不一会,三人身着黄衫的人沿着石阶,登上了封禅台。
站在最左边的一人,正是领着唐近楼上山的常远如,只是他现在却是笔直的站着,看也不看唐近楼一眼。
“远如,你们有何事,这么着急?”左冷禅淡淡的说道。
常远如行礼道:“掌门师伯,我们听说唐师兄剑术超群,是华山二代弟子数一数二的人物,想要向他请教两招。”
“哦?这倒是好事。”左冷禅声音冰冷,没有丝毫倾向,眼睛却是盯着唐近楼。“唐贤侄,你便指点他们两招吧。”
“这是故意的。”唐近楼眉头一皱,已经想到,这是左冷禅故意安排的。目的?自然是想看看他的剑术修为。左冷禅的手段之中,最为出众的一个特点就是,他总是将没有道理的事情大大方方的做出来,并且让你毫无办法。
他只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让你暂时毫无办法的理由,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做他想做的一切。在衡山城,他咬定刘正风跟魔教勾结,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明,但左冷禅却差点依此杀了刘正风全家。
“弟子哪里有资格对各位师兄的剑术指手画脚,还是不要献丑的好。”唐近楼推辞道。好本事,自然要留到并派的时候好好显摆,怎么能提前让嵩山派知道。
“无妨,远如,你上来吧。”左冷禅冷冷的说道,瞬间代替唐近楼作出了决定。这就是左冷禅的特点,既然他是唐近楼的长辈,他有这个权利让唐近楼跟人切磋,他就要用起来,绝不会顾及颜面或者形象或者涵养之类。
他跟岳不群是两类人,他们虽然有着同样的目的,或者说是梦想,但他们的手段完全不同。岳不群做事说话,一定要留三分余地,一如他的剑术,这三分余地,既是留给对手,也是留给自己。而左冷禅,他从骨子里散发出阴寒冰冷的气息,能够一击致命,他绝不会出第二次手。
唐近楼微微一笑,却并没有简单的认可左冷禅的决定。
“左师伯,下山之前师父严令,不可与嵩山派的同道们起了争执,大师兄前车之鉴仍在,恕近楼不敢从命。”唐近楼转身对左冷禅说道。
左冷禅看也不看他,说道,“无妨,只是切磋罢了。”
那常远如这时候忽然上前,纵身跃起,稳稳的落到唐近楼的面前。
“唐师兄,请。”常远如拱手道,唐近楼看他面上桀骜之色极浓,显然并不服气自己的名声。唐近楼倒也没把他当成一回事。他心中念头一转,已经想到了一些关键之处。左冷禅之前也说得很清楚,五岳即使并派,最终能够当上掌门的,靠的必然也是武功。到时候五派肯定会有一次比斗。
只是怎么比,左冷禅一定会想一个对嵩山派有利的方式出来。他虽然极为自负,但令狐冲的剑术却让他开始对岳不群投鼠忌器起来,联想到岳不群一向的作风,他开始怀疑之前对岳不群武功的了解会不会有偏差。
他从没有想过五岳之中还有人剑术能够胜过他,但他剑术之强,五岳剑派人人皆知,难保到时其余门派会刻意商议一些压制他个人优势的法子出来。
所以他也要看看其余门派的弟子们究竟水平如何。在这种比试中,他们或许能够瞒过自己的对手,但绝对瞒不过左冷禅的眼睛。
只是唐近楼显然也知道这点,他虽然不知道左冷禅究竟有什么算盘,却已经打定了主意不能让他如愿。
五岳并派在即,嵩山派华山派原本就不是一路人,没什么面子好给的。
“想知道我的剑术?在并派大典上我会让你们知道的。”
唐近楼恭恭敬敬的说道:“恕近楼不敢违抗师命。”
左冷禅背对着他,也不说话。那常远如看了看左冷禅,转过头来,忽的皱眉说道:“唐师兄,无非是切磋一下,难道你连这点面子也不给么?莫非是认为我不配做你对手?”
“绝非如此,”看着他包含着挑衅意味的眼神,唐近楼正襟而立,微笑着说道,“常师兄若是不信我说的话,大可以刺我一剑,我绝不还手。”
第135章 铜钱印记
常远如面色一变,下意识向左冷禅看去,只是左冷禅此刻似乎不管不问,背着手背对着二人。
常远如转过头来,眼光闪烁的盯着唐近楼。
唐近楼笑了笑,对左冷禅说道:“左师伯,弟子先行退下了。”然后微笑着一步步,就向常远如走去。
常远如瞪着他,身体紧绷,似乎随时都能够一剑刺向唐近楼。却见唐近楼面色不变,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步伐没有丝毫变化。常远如长剑在手,却终究没有刺出去。
忽然一人跳了出来,冷冷的说道:“唐师兄,你这是欺负常师兄不能真的伤你,难道我们师兄弟当真不配让你出手么?”
唐近楼停下来,看着他,问道:“敢问师兄高姓大名。”
“不敢,嵩山派冷松浩。”那人神色一凛,随即答道,脚下微微一错,摆了个防御的架式。
江湖规矩,通完姓名之后,往往就是生死相斗。冷松浩见唐近楼问他姓名,下意识便以为唐近楼开始准备出手了。却见唐近楼嘴角一牵,似笑非笑:“原来是冷师兄,我说过,师命不可违,冷师兄若是不信,自然可以刺我一剑。”
冷松浩一滞,只见唐近楼脚步移动,已经要从他身边过去。另一人郭毅离他有一丈远,神色为难,冷松浩心中一紧,心道:“掌门师伯让我们试探他的剑术,如果他一剑不出,就这样下去,那成什么话?”一想起左冷禅冰块一样的脸,冷松浩心中一凛,手中一抖,长剑呼的一声,刺向了唐近楼。
嵩山剑比起其余四派,更长更宽更重,这一剑刺去,风声呼呼,唐近楼却似毫无所觉,任由那长剑刺向自己的后背。
莫说剑尖锋锐,就算是钝器,这等速度和力道砸下来,也难免杀伤人命。冷松浩紧皱着眉头,一剑刺出,直到剑尖离唐近楼背心只有一寸,这才蓦然发觉他果然是不闪不避,任由自己刺来,连行走的步子也没有丝毫的变化。冷松浩大惊,幸亏之前因为唐近楼的表现,让他心有顾忌,这一剑并未全力刺出,冷松浩手腕一转,长剑看看在触及唐近楼后背之时转向,这一下变招,流畅自然,倒也显出了冷松浩的功力。
只是唐近楼一步一步,不快不慢的离开。似乎丝毫不知,自己已经在生死之间,来回走了一圈。
三人眼睁睁的看着唐近楼慢慢的下了封禅台,却仍是盯着他离开的地方,心绪不宁。封禅台上,风吹起他们的衣衫,呼呼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三人似乎是同时警醒,转过身来,左冷禅脸色冰冷的站在台上,却闭着眼睛。
三人有同时松了口气,忽然听到左冷禅冰冷的说道:“下去吧。”常远如三人不敢多话,告辞后立刻退下了封禅台。
左冷禅眯缝着眼睛,冷光闪动,回忆着刚才唐近楼的一举一动,自言自语的说道:“每一步都不多不少,不快不慢,这可难得的很了。”他忽的一睁眼,盯向刚才冷松浩出手的地方,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一步之间,刚够松浩回手,但若是他不撤招,唐近楼也绝对有本事避开这招。不错……我早该想到,如今这种情势,他没有把握,又怎么会以身犯险。岳不群的徒弟,可比嵩山派的二代弟子有出息多了。”左冷禅转过身来,抬头对着天空。
“好在半个月以后,就只有五岳剑派而不会有什么华山派了。岳不群潜心经营了这么多年,连我也差点瞒过去,江湖之中,终究是实力最大。你想靠着两个优秀的弟子,重振华山……可惜,华山派已经没有这个时间了。”左冷禅凝望着极远处的天空,身后太阳临空,照在他身上,在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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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唐近楼睡在床上,闭上眼睛,沉稳的睡去。
嵩山之上,一片宁静。
钱家此刻只有钱同一个人。钱同此时还没有睡下,他点着油灯,用左手拿着,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在一只大箱子里翻着,箱子很大,他几乎要将身子都塞了进去。翻了许久,钱同终于站了起来,右手上握着一本泛黄的册子,脸上止不住的笑意,在油灯的映照下显得红光满面。
只是在下一刻,他的笑容僵硬下来。
钱同转过身来,才发现他的身后的房门处,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一袭黑衣,黑巾蒙面,正冷冷的盯着他。
钱同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似是被吓呆了一般,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钱同,我是来杀你的。”
那人声音沙哑的说道,他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寒光,慢慢的向钱同走来。他的双手孔武有力,虽然他手上没有任何兵器,但没有人能怀疑,他可以用一双手将钱同的脖子拧断。钱同实在是太老弱了。
钱同盯着他,嘴唇微微张开,眼神中复杂之极,包含着不解,痛苦,和惊悸。他看着那人慢慢走来,忽然间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声:“国强。”
那人浑身一震,忽然停住。
他愣了一下,缓缓的揭开脸上的黑巾,露出了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正是周国强。
“真的是你。你……你想杀我?”钱同看到周国强的脸,后退两步,脸色惨白。
周国强看到他这幅神态,先前的犹豫和遮遮掩掩反而尽皆退去,他神色冷厉的看着钱同,冷声道:“不错。钱同,我是来报仇的。”
钱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瞪大了眼睛,想要说话,却引得自己一阵咳嗽。
周国强上前一步,冷冷说道:“你知道我是华阴府人,不过我似乎没有对你说过,我家住华阴府清河镇!钱同,你还记不记得清河镇!”他说道最后一句,声色俱厉,脸上已经青筋暴起。
钱同脸色一白,抬起头来,几乎是绝望的看着他,颤声道:“你是清河镇的人?”
周国强再次踏前一步,瞬间来到钱同面前,钱同脚下一软,坐到了墙边一跟板凳上。
“那天,我亲眼看着一群人拿着刀,冲进我家,我和小妹躲在开口在灶下的地窖里,我站在最上面,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将我爹,我娘,二虎叔,林叔……他们杀死。钱同,你是哪一个?”周国强红着眼睛,狠狠的问道。
“我没有杀人。”钱同恍恍惚惚的说道。
周国强哈哈大笑,笑得眼泪的流了出来,“钱叔,我记得,你从不杀鸡的,也从不吃荤……可是那时候,你怎么狠得下心来!”
钱同叹息了一声,忽然问道:“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周国强盯着他,说道:“那天,你们都蒙着面,其中有一个人杀了人之后,用刀在林叔的身上划了一个符号,然后你们就将林叔的尸体烧了。其中一个人说,这个记号你们人人都有,若是让人查到可就不妙……我虽然看不到他划得图案,可是他的动作轨迹,我记得一清二楚,你们一走,我便将它画了出来,是枚铜钱的形状,对不对?”
钱同浑身一颤,他掀开左手的衣袖,只见左臂连接肩膀的地方,有一个诡异的伤疤,正是铜钱形状。
周国强眼睛一红,低喝道:“你还有话说!”
钱同微微战栗着,闭上了眼睛,轻声道:“当年谁也不敢完全信任别人,所以留个记号,免得被人出卖。没想到到了今天,这个记号让你认出了我。”
周国强伸出一指,以他的武功,这一指下去,甚至可以决定钱同死的是痛苦还是轻松。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当年其他的人在哪里?”钱同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说道:“我们谁都不信任谁,哪里会告诉别人去向。”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