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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内阁那边……唉!”程国祥也有些为难,开海禁的阻力很大,而且还会得罪一大票江南籍的官员,这样做对他自己很不利啊!
当夜,程国祥和叶思文一直谈到深夜才作罢。本着为国谋利的原则,程国祥答应了叶思文的请求,由叶思文出钱,程国祥出力,去给内阁的几位大佬送礼,希望他们能在平台召对的时候不过于刁难叶思文。
接下来的几天,程国祥带着叶思文提供的礼物分别拜会了内阁首辅李标,次辅钱龙锡、刘鸿训等人。程国祥与他们见面绝口不提开海禁之事,只是谈论了一些时政而已,顺带的提了一下皇上很为国库操心的事情。
京城官场最近还流传着一些小道消息,说是如果内阁再想不出一个办法来增加国库收入的办法,恐怕这些就要大学士都要准备卷铺盖卷走人了。
几位内阁大学士当然也听到了风声,事关自己脑袋上的乌纱帽,几人在一起一合计,联想到这两天程国祥拜访他们的事情,他们觉得程国祥应该听见了什么风声,于是他们连忙把程国祥找来,询问程国祥皇上给是不是给他透露了什么消息。
文渊阁内,程国祥在内阁几位大佬的注视下,泰然自若的品了一口香茗,然后开门见山的说:“各位大人,实不相瞒,陛下准备开海禁,设海事衙门,开市舶司。以此来增加国库的收入。”
几位内阁大佬面面相觑,怎么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事先一点而风声也没有收到。
内阁首辅李标问道:“程大人,消息确切吗?”
程国祥用一副惊讶的目光看了看几个内阁大佬,问道:“你们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几个内阁大佬不解的问道。
程国祥故作神秘的问:“各位大人,你们不知道明天陛下平台召对之事吗?”
李标点了点头,说: “知道啊!我们都接到了通知,只是不知道所为何事。程大人有什么确切的消息吗?”
程国祥说:“还不是为了开海禁的事。”
“海禁不能开,此时早有定论,何必再议。”内阁次辅刘鸿训皱着眉头说道。
程国祥笑了笑,说:“陛下可不这么想,陛下现在被国库空虚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陛下最近听说开海禁能带来一笔不菲的税收,所以陛下决定试一试。”
刘鸿训有些激动,说:“是谁在陛下耳朵边嚼舌头的,真是该杀!”
程国祥瞟了刘鸿训一眼,不温不火的说:“下官可是听说陛下这次的态度很坚决,谁敢阻扰,恐怕今后的日子会……嘿嘿……”
内阁几位大佬听了程国祥的话,眉头都皱了起来,现在的内阁,已经不是张居正那个时代的内阁了,皇帝陛下要任免一位内阁大学士,那是分分钟的事情,根本不用看内阁的脸色。
送走程国祥之后,几位内阁大学士都陷入了沉思,这可是事关自己头顶乌纱帽的事情,由不得他们不上心。当今圣上很强势,这次如果没站对位置,以后朝中恐怕就没有自己的立锥之地了。
钱龙锡向李标问道:“首辅大人,您怎么看这件事情?”
“唯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李标也觉得这件事很棘手,不同意吧!得罪皇帝,自己的乌纱帽不保。同意吧!得罪江南籍的官员,现在朝中东林党很是兴盛,江南籍的官员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得罪了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事。
刘鸿训道:“这件事就应该反对,祖宗定下的规矩,怎么能说废就废了。”
刘鸿训的话一出口,几个同僚心中都笑他迂腐了,祖宗是死的,当今圣上才是活的。你把祖宗的政策执行得再好,祖宗能开口给你升官吗?当官的,思维一定得跟紧当今圣上才行,因为只有当今圣上才能给你升官。
第二天便是平台召对的日子,这几天叶思文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再加上程国祥的一番运作,他对明天说服内阁已经有了一些信心。
傍晚时分,程国祥派人来请叶思文过府叙话。见面之后,程国祥给叶思文说了一下白天与内阁几位大佬见面的事情。听到程国祥居然暗中威胁几位内阁大佬,叶思文对程国祥佩服得是五体投地。
今天请叶思文来主要是指点一下明天平台召对时的注意事项和细节,从这一点可以看出程国祥对叶思文这个后生晚辈还是很照顾的。
程国祥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十几年,为官经验丰富得很,随便指点叶思文几句,便让叶思文茅塞顿开。
从程府出来,叶思文刚要回家,远洋商号京城分号的一个小伙计就找到了他,小伙计脸上有几团淤青,似乎挨过打。
小伙计的脸色有些难看,见了叶思文,便像见了救星一般,连忙迎上去,说:“老板,你快去店里看看吧,出大事了,石教头和李公子都镇不住场子。”
“什么事?”叶思文皱着眉头问道,石金锋的办事能力他很清楚,如果连石金锋都搞不定的事情,肯定有些棘手。
小伙计说:“今天晚饭过后有几个有几个人来到店里,开口就要把店里的货包圆,王掌柜告诉他们不行,结果他们二话不说就动手,把王掌柜和几个伙计打得满脸是血。后来掌柜的没办法,就派小的去请您,结果你没在府上,石教头和李公子便过去看看。到了店里,对方亮了身份之后,石教头和李公子都不敢动手了,吩咐小的在程大人的府上来找您,说这事只有您能摆平。”
动手了,还见血了,事情有些严重啊!
“前面带路!”叶思文大手一挥,又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小伙计说:“石教头带着人把那群捣蛋的堵在了店里,正在讨要说法呢!”
“对方是什么来头?”叶思文又问道。
小伙计说:“好像是东城兵马司的人,不过他们背后肯定还有人。”
原来是官方的人马啊!怪不得石金锋和李岩两人都搞不定。这事要放在以前,叶思文心中可能还有点发毛,不过现在没关系了,咱上头也有人,回头给骆回招呼一声,保证办得妥妥当当的。
“小伙计,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什么地方?”见这小伙计临危不惧,是个可造之才,叶思文不由得起来招揽之心。
小伙计恭恭敬敬的说:“小的叫王小林,是王掌柜的远房侄子,家住在登州府。”
叶思文点点头,说:“嗯!王小林,不错,我身边正缺一个懂事的小厮呢!你愿不愿意跟着我?”
小伙计王小林眼睛一亮,激动的说:“谢老板赏识!”
第七章、又来个强买强卖的
远洋商号北京分号的办事点的外面,十几个横眉冷眼的伙计和十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正在对峙,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道,似乎只需要一点火星就会发生大爆炸。
十几个横眉冷眼的伙计是虎威团警卫连抽调的精兵悍将,真正开兵打仗见过血的伙计,什么动作都不作,人往就哪里一站,一股傲然的气势油然而生。
反观和他们对峙的那帮人,成色就差得不是一点半点了,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时不时的还做出一些挑衅的动作,这伙人虽然穿着普通的衣服,但是脚下的官靴已经将他们的身份出卖了。
店外气氛紧张,店内倒是一片平和,这伙人的头头叫周亮,一脸的横肉,长得五大三粗的,看着挺威风的。他是东城兵马司的一个百户,此时正大大咧咧的坐在店里喝茶呢!完全不顾及石金锋刀一般的眼神。
说白了,周亮就是来强买的。当然周亮不会打无准备之仗,他事先已经做了充足的调查,知道这什么劳什子远洋商号是一群山东侉子搞出来,老板是一个举人,老板的爹是一个进士。
虽然这些头衔在平常人眼里挺不错,可是在周亮眼里,那就是渣。毛!不要说一个已经致仕的进士和一个没有官身的举人,就是现在的朝中大佬,周亮也不一点都不怵,为啥,周亮背后有人啊!事实上,周亮也就是一个跑腿的,他背后那个人才是这件事情的主使。
周亮此时正色迷迷的看着对面的另外一个买主,这个买主是一个年轻俊俏的男子。男子长得细眉细目的,乍一看去,还以为是个女人呢!男子穿了一件白色的丝质长袍,手中拿着一把金描折扇,时不时的打开摇几下,驱赶着夏天夜里的闷热,男子的动作优雅流畅,真是说不出来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不得不说,这白衣公子长得还真带劲,简直长得比女人还女人,白皙精致的脸庞,细细的腰肢,真是顾盼生姿,我见犹怜。
周亮虽然不怎么好这一口,但是见到这样精致的人儿,还是免不了心中一动,多看了两眼,心里盘算着是不是把他弄回去开开洋荤。正因为这样,白衣公子才没有被周亮赶出去。
白衣公子丝毫不在意周亮色迷迷的眼光,自顾自的和掌柜王迎谈论着什么。
白衣公子的声音细腻好听,对面的周亮听得耳根子直发痒,身体里似乎有一股邪火在乱窜。
叶思文来到店外面,看到店里面的就是这么一副情况。
“里面的人都是来捣乱的?”叶思文向身边的小厮王小林问道。
王小林说:“不是,那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家伙才是来捣乱的,听说是东城兵马司的一个百户,叫周亮。那个穿白衣服的公子是个规矩人,说是来看香皂的。”
叶思文冷笑一声,径直朝店里走去,王小林犹豫了一下,一跺脚,也紧跟着叶思文走进了店里。
刚刚走到店门口,一把雁翎刀就挡住了叶思文的去路,一个一脸凶相的汉子大大咧咧的说:“你谁啊!我家大人在店里谈生意,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进去。”
见对方要动手,虎威团警卫连的伙计都围了上来,手中的三棱刺闪耀着寒光。
叶思文摆摆手,让手下的人不要轻举妄动。然后拨开挡在他前面的雁翎刀,淡淡的对挡住他去路的汉子说:“我就是这家店的老板,让开。”
见叶思文气度非凡,挡住去路的汉子悻悻的收起了雁翎刀,放叶思文进店。
叶思文进了店,也不和其他人打招呼,直接走到周亮的面前,问:“外面的人是你带来的?”
周亮眉毛一挑,大大咧咧的说:“是又怎么样?”
“是就让他们散了吧!大晚上的,影响街坊休息。”叶思文用锐利的眼光盯着周亮,淡然的说。
周亮不屑的说:“你丫是谁啊?爷干嘛要听你的呀?啊?你知道爷谁吗?”
周亮一番质问完毕,也不等叶思文说话,直接拿了一张契约书出来,说:“爷看你们家的琉璃做得还挺不错,爷给你一个面子,包圆了,一两银子一套,有多少爷要多少。还有那什么香皂,爷也要了,十个铜板一块你没有意见吧!”
叶思文冷笑一声,讥诮道:“丫挺的还挺舍得出价的啊!是不是我以后运到京城的货都得交给你啊!”
“算你识相。”周亮矜持的笑了笑,心说这小子挺上道的。
“哼哼……”叶思文冷笑,“你丫的当老子卖的是青菜萝卜啊!一两银子一套,你他妈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当我外面的兄弟是拿来看得啊!奉劝你一句,别把对付小老百姓的那一套用来对付我。”
叶思文的一席话,气得周亮脸色发青,将捧在手上的青花瓷茶杯“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道:“丫的可不要给脸不要脸。爷们可是东城兵马司的人。”
看着周亮发飙,亮字号,叶思文眼睛都懒得抬一下,冷笑着看着周亮继续耍宝。
周亮冲外面喊了一声:“兄弟们给我把他们这破店给砸了!”
“砰、砰、砰!”
周亮的话一出口,三颗子弹便在他的脚下炸开,打得水磨地板上石屑纷飞。对方居然有可以连发的火铳,周亮惊得如同一头发情的母牛,双脚直跳。枪声过后,一股尿骚味在店里弥漫开了,周亮的裤子湿了。
叶思文吹了吹枪口的烟雾,淡淡的说:“滚!”
叶思文到底是成熟了,只是简单的威慑了一下,没有当场废了周亮的双手双脚,而是留下了转圜的余地。虽然对方不是东西,但是也是一群披着官服的狗东西,事闹大了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熟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周亮只是比较横的人而已,和叶思文这种不要命的伙计比起来,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
周亮看着叶思文手中的火铳,脑袋瓜一转,向准备动手的手下喊了一句:“我们走!”说完便带着人灰溜溜的走了。
“啪、啪、啪……”
周亮刚出店门,店中便响起一阵拍手的声音,显然是赞赏叶思文的,叶思文回头一看,正是那个长得很像女人的年轻公子。
年轻公子赞了一句:“好,对付这种流氓无赖就应该来点硬的。”
“你是?”叶思文指着年轻公子疑惑的问道。
年轻公子笑盈盈的说:“小可张彦,听说远洋商号的香皂不错,特地来求购一块。”
叶思文觉得有些奇怪,男人来这里,一般都是冲着玻璃来的,香皂那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