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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戚眨了眨眼,没有作声。
感觉到绯戚的神色不对;铁面瞪眼问道:“你不会以为我把她杀了吧?”
“没有吗?”绯戚歪头反问。
“没有。”铁面语气不善地答道;“那样想过;但最终没有那样去做。”
“哦。”绯戚点了点头;心想;在铁面离开王之谷这件事上,那个纱丽肯定做了什么,搞不好是出卖之类的严重背叛。
“睡觉吧,要养成早睡早起的好习惯!”铁面嘟囔着闭上眼,并顺手将绯戚搂进怀里。
——我本来是有这种好习惯的,和你在一起之后才变混乱的!
绯戚心里嘟囔着,嘴巴却再次问道:“再问一件事好不好?”
“别废话!”铁面不耐烦地皱眉。
“你今年到底多大了?”绯戚已渐渐学会判断铁面的真实态度,毫不在意地继续追问。
“二十五。”铁面想也不想地答道。
“啊?”绯戚一呆。在他以为,铁面虽然看起来年轻,但实际年龄怎么也得二十七八,甚至过了三十都不是没有可能。
但绯戚这么一啊,铁面倒是不好意思起来,迟疑了一下,补充道:“就快二十五了。”
“二十五十六你比我大九岁。”绯戚暗暗推算了一下,接着就更加惊讶地张大嘴巴,“就是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才十九岁?”
“你以为我那时候多大?”铁面回了绯戚一双白眼,“要不是年纪小,什么都不懂,我也不至于吃了那么多暗亏。”
“吃亏?谁那么大胆敢让你吃亏?”绯戚好奇地问道。
“好奇心别那么大。”铁面却不想再说下去,抬手捂住绯戚嘴巴,“赶紧睡觉!”
“呜呜”绯戚被捂得险些喘不上气,赶忙愤愤地把铁面的大手抓了下来。但他也看出铁面是真的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再问下去,搞不好就要翻脸炸毛,于是只好闭上嘴巴,靠在铁面怀里,和铁面一起闭上双眼。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日子变得波澜不惊。
绯戚每天跟着铁面去北谷营地,几乎每天都是天一亮就出去,天快黑才回来。
铁面并没有让他把时间都花在练习武技上,特意在军营里给他安排了一间窑洞,让他每天至少有一半的时间在里面阅读那本魔文书或者琢磨一些他自己喜欢的东西。如果手下们没惹出麻烦,铁面也会陪绯戚一起待在窑洞里,和他交换并交流彼此掌握的魔文。
没几天,绯戚就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甚至觉得如果一直就这样生活倒也不错。
但铁面却不是一个喜欢安逸日子的,见手下们都已经习惯了新地方和新生活,马上就在进行正规化的强化训练的同时,着手安排外出游猎的事。等到派出去的探子陆续回来,铁面就根据他们探查到的情报,选定了第一个游猎地点——距离王之谷约两天路程的忧郁沼泽。
这天,铁面正和绯戚一起坐在窑洞里,一个坐在桌子左边琢磨地图,一个坐在桌子右边构建魔文。
忽然间,门口传来一声轻咳,打破了窑洞内的沉静。
“进来。”铁面听出了来人的声音,头也不抬地说道。
绯戚却不得不把桌上的草纸全都翻了个,手里的魔文书也赶紧塞进了皮包。
洛桑迈步走了进来,“头儿,我听到点事儿,得和你说一下。”
“说。”铁面抬起头,看向洛桑。
洛桑却迟疑起来,很明显地瞥了眼旁边的绯戚。
“和他有关系?”铁面干脆地问道。
“是。”洛桑点了点头。
“直接说吧,让他也听听。”铁面示意。
“头儿,还是让他回避一下吧。”洛桑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是一些不太好听的流言蜚语。”
“直接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铁面不耐烦地催促。
洛桑无奈,只能把自己听到的事讲了出来。
从前几天开始,北谷营地里就出现了一些风言风语,说铁面和帝辰一样喜好男色,所以才会投靠到帝辰这里,和他狼狈为奸。而绯戚就是铁面的男宠,天天晚上都和铁面睡在一起。
“就这么点破事?”听完之后,铁面不以为然地撇嘴。
“虽然事情不大,但终归是好说不好听。”洛桑一脸认真地规劝道,“这几天,咱们的人也开始议论了,如果您再不想办法澄清一下,恐怕会影响到您的声誉和威信。”
“最近是不是都太闲了?”铁面冷哼一声,转头向绯戚说道:“既然大家都瞧不起你,那你差不多也该露两手让他们瞧瞧了!”
“怎么露?”绯戚正因为这些流言蜚语而紧张,被铁面这么一说,反倒有些满头雾水。
“当然是把你的本事使出来给他们看看!”铁面很是轻松地说道。
——你不会是让我当众使用魔咒吧?你可是反复强调过,不许我暴露这项能力的!
绯戚狐疑地看向铁面,见他一派云淡风轻的镇定模样,只好试探着说道:“要不,我搭建一个祭坛,召唤一场大雨出来?”
“你能主持雨水祭?”铁面倒是一愣。
“我偷偷试过一次,应该没有问题。”绯戚点了点头,“不过这里好像不缺雨水,前天还下了一场大雨”
“不行!”铁面马上摇头,“你要是把自己能够主持祭祀的能力暴露出来,我就得马上把你送回海弥拉去,然后还得向各方面解释,我是因为什么把一个祭司带离了他的氏族。这么一折腾,后果比那几句流言蜚语要严重得多。”
“那怎么办?”绯戚做出无奈又无辜的表情,同时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洛桑。
洛桑明显被铁面和绯戚的对话吓到了,这会儿正讶异地望着绯戚,脸上的表情也明显在说:这家伙竟然是个祭司?!
铁面故作沉吟地思索起来,但很快就抬起头,向洛桑说道:“你先出去吧,让我和绯戚商量一下出去后不要乱讲,也别多嘴多舌地帮绯戚澄清什么。”
“是,我明白!”洛桑赶忙点头,然后躬身退出窑洞。
见洛桑离开,铁面才转头向绯戚说道:“配合得不错!”
——还真是在作戏啊!
绯戚无语地看了看铁面,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在我的目标达成之前,我不好泄露你的真实身份,更不能暴露我们之间的真实关系,所以有些事免不了要委屈你一下,偶尔嘛,还得说说谎,省得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铁面安抚地解释道。
“我明白的。”绯戚叹了口气,“我现在就是一个跟着你学习游历的海弥拉小人物,不是谁谁谁的妻子,也不是谁谁谁的王后。”
“你不在乎那些虚名就好。”铁面拍了拍绯戚的脑袋,“不过你还是要拿些本事出来,立立威,让他们见识一下你的厉害,省得以后再有人用类似的脏水泼你。”
“你确定散播流言蜚语的人是在攻击我而不是攻击你?”绯戚歪头问道。
“当然是你,这种瞎话对我能有什么效果,随便找个女人睡一夜就不攻自破了。”铁面冷哼,“散播流言的人明显是想把你从我身边逼走,不让你像现在这样和我形影不离。”
“谁会做这种事,总不会是帝辰吧?”绯戚皱起眉头。
“传闲话这种下作手段不是他的风格,他顶多也就是在旁边推波助澜罢了。”铁面说道,“而且都传到北谷营地里来了,其中肯定也少不了阿隆巴的手笔。”
“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呢?”绯戚很是不解。
“我告诉过你了,女人的心思你别猜,猜了你也不明白。”铁面无奈地摊手。
“女人?”绯戚顿时愣住。
——他最近有得罪哪个女人吗?好像没有啊!
绯戚正想着,铁面已把话题转了回去。
“想想立威的事吧。”铁面说道,“我的建议是你做两件魔纹护具,以匠师的身份留在我身边,这样既能堵住流言蜚语,也能获得我那帮手下的敬重。”
“我做东西的手艺并不好。”绯戚挠了挠头,“而且魔纹护具就算做出来也不是谁都能用的,我试验过,我们海弥拉的女祭司都不行!”
“我知道,关键是要有足够强大的精神力。”铁面说道,“我手底下有两个精神力旺盛的家伙,到时候用他们做范例,只要他们能用就可以,其他人用不了,就说他们的身体和护具不契合——总之,找个借口搪塞就是了,这还不容易?放心吧,你专心做你的护具,需要什么找我要,剩下的事也听我安排。”
——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趁机把我也给算计了?
绯戚狐疑地看了看兴致勃勃的铁面,终是没有开口反驳。
事情敲定之后,铁面推迟了外出游猎的事,把精力转到帮绯戚制作护具上。
铁面没让绯戚使用太复杂的魔文,直接指定了最简单也最容易掌控的力量魔文,并贡献出一大块巨怪皮,让绯戚用它作为魔文的承载物,制作两件露指手套。
铁面也没让绯戚在私下里进行此事,在绯戚还在往巨怪皮上烙印魔文的时候就跑到女战士那里寻找懂得剪裁缝纫的,但又不肯告诉她们要做些什么,吊足了她们胃口。
一直到绯戚把第一副手套要用的魔文烙印完毕,铁面才把选好的女裁缝——那一对姐妹花领进绯戚的窑洞,让她们按照绯戚的手型大小,把烙上魔文的巨怪皮缝制成皮手套。
这对姐妹花并不能看出这副皮手套有什么特别,但她们却能把这副皮手套的存在宣扬出去,让铁面的每一个手下都知道它的存在。
当第一副皮手套做成之后,铁面就把那个绰号野鸭的男子和另一个绰号猴子的男人叫了过来,让绯戚对他们进行选择。
绯戚暗暗试探了一下,发现野鸭的精神力更强一些,于是就把他的手型留了下来,作为第二副手套的制作模板。
绯戚要他的手型倒也不是完全的故弄玄虚、装模作样。通过第一副手套的制作,绯戚发现魔文的大小以及所在的位置会明显地影响到护具的使用效果,只有对魔文进行一定程度的微调——就像铁面的纹身那样,才能让魔文变成魔纹后的效果达到最佳。
完全不知内情的野鸭和猴子自然是一头雾水,根本不明白绯戚要做什么。
铁面也不解释,见绯戚已经记下了充足的数据,就把野鸭和猴子赶了出去。
没几天,绯戚烙印好第二幅巨怪皮,铁面就把那对姐妹花和野鸭一起叫了过来,让姐妹花按照野鸭的手型缝制手套。
当这副手套做好之后,铁面才慢悠悠地开口,“试用一下吧!”
32力大无穷的秘密
“去把洛桑、拿拿嘎他们找来。”铁面转头吩咐那对姐妹花;让她们把自己手下的几个小头目全都叫进来。
野鸭则疑惑地拎起刚做好的皮手套;“头儿,这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铁面抬手一拍;把皮手套从野鸭手里拍了下去。
很快;几个小头目便鱼贯而入;不在召唤之列的尤娜也厚脸皮地跟了进来;非要看看铁面究竟鼓捣出了什么。
铁面也没撵她出去;瞥了她一眼就向绯戚说道:“你先挑一个试试?”
“怎么试?”绯戚一边发问;一边拿起自己的那副皮手套;在众目睽睽之下戴在手上。
“掰腕子。”铁面抬手敲了敲桌子;让戴好手套的绯戚在一边坐下;“就拿拿嘎吧;正好他力气大但没脑子;输赢都不可能取巧。”
“头儿,你咋能这么说我呢?就算是事实也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啊!”拿拿嘎立刻大声地抱怨起来,但刚抱怨完就把脑袋一歪,“等等,头儿,你是让我跟这小子掰腕子?我,跟他?就他那小身板小胳膊小腿儿的,能行吗?”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铁面努力控制住嘴角的抽动。
“跟我掰腕子,他那小细胳膊会断掉的!”拿拿嘎一脸不忿地说道。
“他胳膊要是没断掉,你今天就别吃晚饭,饿一顿,怎么样?”铁面不动声色地说道。
“不吃就不”拿拿嘎正要应下,旁边的野鸭便使劲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承诺。
“头儿,是不是就是找人和这位小哥掰腕子,试试他的力气?”野鸭插言道,“那不如让我来,我力气虽没拿拿嘎他们那么大,但也不会掰个腕子就把人掰伤。如果我输了,你再让拿拿嘎替下我,他也不会再小瞧了这位小哥不是?”
铁面看了一眼绯戚那细细的手腕,很快点头,“也好,你先来!”
野鸭立刻坐在了绯戚的对面,笑眯眯地伸出右臂,立在桌上。
绯戚迟疑了一下,模仿着野鸭的动作,也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