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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祭祀。
绯戚竖着耳朵仔细倾听,但无论他怎么努力,终是没能听懂这段祭文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判断出祭文的内容全是由魔文写成的,至少,大部分字词都是魔文。
乐师没再出现,鼓点号角之类的声音也没再响起,寂静的山谷里只有祭司们在低沉地念诵祭文。
这篇祭文并不是很长,只有几百字左右。当祭文念完之后,祭司们再次聚集到一起,由最外围的那些祭司先行,沿着事先留好的空位,穿过观看占卜的人群,向王之谷东北的瀑布走去。
海琅等祭司跟了上去,接着,五位大祭司也从祭台上走了下来,走在队伍的最后。
由于都是步行,祭司们又多是年纪很大的老人,以至于过了好半天的时间,他们才从瀑布那边慢慢悠悠地走了回来。
第一波祭司回来之后,绯戚顿时明白了速度缓慢的原因。去的时候,祭司手里的杯子都是空的,但回来之后,每一个圣杯里都盛满了清水。为了不让水从杯子里倾洒出来,他们只能用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减速慢行。
率先回来的祭司并没有登上祭台,而是回到了取水之前站着的位置上。
当五名大祭司也捧着装满水的圣杯回到祭台之后,一群祭司再次念起了新的祭文。
这篇祭文念完,五名大祭司各自后退了一步,将铜盆面前的位置让开。
最外围的那群祭司依次走上祭台,将圣杯里的清水缓缓倒进铜盆,然后又一个接一个地从祭台的另一边下去,回到原来的位置。
海琅等祭司紧随其后,将自己圣杯里的清水也倒了进去。
见杯子里的水已经被倒进铜盆而且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海琅不自觉地松了口气,握紧圣杯,快步走下祭台。
见其他祭司的杯子已经全都空掉,五名大祭司重新回到铜盆面前,一起举起杯子,将自己杯子里的清水也倒了进去。
看得出来,这就是一个仪式。整个过程中,祭司们在意的只是自己杯子里的水不会洒出来,根本没有人去理会倒进铜盆的水会出现什么变化。
然而,就在五大祭司将最后一滴清水倒进铜盆,正准备进行下一项祭祀的时候,铜盆里却是异象突现——
突然间,铜盆里的水就好像被煮沸了一样,咕嘟咕嘟地开始冒泡。
在寂静的山谷,这样的声响显得特别响亮,以至于原本走神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向了祭台,想要看看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五位大祭司更是变了脸色,神情惊悚地盯着面前的铜盆,仿佛看到了极其恐怖的景象。
由于祭台的位置较高,下面的人看不到铜盆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很快,铜盆里的异变就不再局限于奇怪的水声,原本距离铜盆边沿还有相当距离的清水竟然如同泉涌一般地溢了出来,颜色也从原本的清澈透明变成了血一样的鲜红。
五位大祭司彻底懵了,其他祭司的表情也由惊讶转为了惊恐,下面观看占卜的各大氏族更是惊慌失措地乱了起来,惊叫声和议论声此起彼伏。
“不吉!”高尔氏族的祭司高革率先清醒过来,马上高声喊出了占卜的结果,“这是诸神在向我们示警!”
“等等,高革祭司,先不要急!”雷诺氏族的祭司也回过神来,接着便转头瞪向海琅,“海弥拉,是不是你们做了什么?!”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海琅毕竟是在海弥拉长大的女人,即使性格绵软,在这种关键时刻也一样硬得起来,马上也瞪起眼睛,愤愤地反问,“不要因为和水有关就往我们身上栽赃好不好?水镜又不是我们海弥拉的!”
“都闭嘴,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乌塔拉的祭司恼火地吼了起来。
乌塔拉祭司的话音刚落,一声巨响便如晴空霹雳般骤然响起,震得大地都跟着抖动起来。
周围的人群顿时更加惊慌,很多人本能地蹲了下去,一些女人甚至吓得哭叫起来,抓着各自的男人,试图寻求庇护和安抚。
绯戚的第一反应是地震了,下意识地抓住了铁面的衣袖,但紧接着就意识到地震是不可能有这么大响声的,赶忙朝着声响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还没等绯戚看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新的巨响便再次响起,而且一声接着一声,像连环炮一样没完没了,脚下的大地也被震得晃动不停。
“没事,波及不到这边。”铁面的意念跟着传入脑海。
绯戚立刻舍了巨响,抬起头,将目光转向铁面。而在抬头的一瞬间,绯戚隐约注意到,巨响似乎来自山谷的东边,而那里正是王宫的所在。
不等绯戚多想,铁面的面容便映入眼帘。
他的眼神十分镇定,丝毫看不出半点慌乱,就好像一切都尽在掌握。
——难道,这一切都是铁面做的?
绯戚不由怔住。
65混乱的王宫
“这是你做的?”绯戚按捺不住地用意念追问。
“不全是。”铁面答道;“水镜的事和我没有关系,天晓得那是怎么回事。”
两人说话的工夫;王之谷里的异变终于告一段落;震耳欲聋的巨响不再出现;地面也停止了晃动。
知道王宫那边是铁面做的手脚;绯戚没再急着查看;转头看向祭台上的水镜,却发现铜盆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再没有任何颜色的水流溢出。如果不是周围那些祭司的衣服还都湿乎乎的;恐怕大家都会以为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王宫!”有人惊叫起来。
绯戚这才随着众人的目光;将注意力转向巨响发生的地方。
巨响果然来自王宫;此刻,那里依然弥漫着浓浓的烟尘,但能够看出原本的院墙已经不复存在,院墙内的王宫似乎也有损伤,只是并没有像外面的院墙那样彻底坍塌。
“圣王不是在王宫里隐居吗?”马上有脑子灵光者大声叫嚷起来,“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其他人立刻眼睛一亮,跟着就有人附和道:“快进去看看,兴许有人受伤了!”
“很可能是圣王陛下遇刺!”更危险的假设也被提了出来,各大氏族马上摩拳擦掌,准备冲进王宫,一探究竟。
但部落祭还未彻底结束,现在主持大局的依然是各位祭司,各大氏族的族长再怎么迫不及待,也不得不先将视线转向祭台上的五位大祭司,征求他们的意见。
“让大家进去看看吧。”乌塔拉的大祭司率先开口。
“进去吧,我已经听到哀嚎和求救声了。”西里西亚的大祭司跟着说道,“那里看起来并不是没人居住的空房子。”
雪迪亚的大祭司雪茄没有插言,瞥了眼台下的帝辰,见他只是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没有阻止的意思,于是也保持了沉默。
为首的高革略一沉吟,终是点了点头,转身向台下的族长们说道:“人命关天,不要犹豫了,赶紧过去救人吧!帝辰阁下,这是王之谷的事情,还请不要冷眼旁观,赶紧安排医师和人手,安置伤员。”
帝辰笑了笑,没有接言,只抬手叫来身边的侍从,低声吩咐了几句。
侍从应声离开,帝辰则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铁面,接着便事不关己地站在原地,目视其他族长率人冲向王宫。
就在各大氏族都已将注意力转向如何探索王宫的时候,台下一名年轻祭司怯怯地问道:“占卜是不是结束了?接下来的祭祀要怎么办?”
“占卜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至于接下来——”高革将头转向祭台下方,“帝辰阁下,还请帮个忙,派人将这里清理一下,为我们腾出一些空间。”
“请稍等。”帝辰举起手,把外围的侍卫叫了过来,让他们将尚未离场的氏族成员请回各自的住处。
一些人并不想离开,但帝辰传达的是祭司们的意志,他们就算不把王之谷的威慑放在心上,也不得不掂量一下惹怒众多祭司的后果。很快,那些既非五大氏族成员,也没有随各自族长闯进王宫的普通氏族成员便被驱逐出了王之谷,余下的一部分人就算没有回归五大氏族的居所,也远离了祭台,站到了无法偷听祭司们说话的地方。
见无关人等已经离开,五位大祭司从祭台上走了下来,将所有祭司叫到一起,低声地商议起刚才的异变和接下来的安排。
铁面没有离开,绯戚有心找个地方偷听祭司们说话,但也知道铁面更关心王宫那边的情况,不会陪他离开,也不会让他自己离开,只能放弃好奇,跟着铁面一起留了下来。
帝辰也站在了铁面身边,但并没有开口和他搭讪,只是静静地站着,一副置身事外的淡定模样。
没剩下多少人的祭台很快就恢复了宁静,只有祭司们聚在一块,窃窃私语。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王宫里却是越发地混乱。
突然发生的炸裂和坍塌不仅吓坏了王宫里的侍卫和侍女,更将那些在院墙周围站岗的女侍卫被掩埋在了废墟之下。王宫里的宫女也有很多被高处掉落的杂物砸伤了身体,见地震一般的晃动总算平息,赶忙抓紧时间向外逃逸,结果一出门就和各大氏族的男人们撞在了一起,顿时被这些凶神恶煞似的的家伙们吓得尖叫起来。
能够进入王之谷参加最后一日水镜占卜的人都是各大氏族里数一数二的顶尖人物,眼界和见识自然都不会少,并不会像真正的匪徒那样粗鲁残暴。但男人的一些天性却不是那么容易摒弃的,看到一群娇嫩的女人涌了出来,不少男人便故作凶恶地狞笑起来,一些人更是趁机揩油,大占便宜。
侍女们的叫声顿时更加尖锐,一些人更是习惯性召唤起王宫里的女侍卫,试图让她们过来保护自己。
但王宫的守卫最近一直外紧内松,大部分侍卫都在院墙周围,这会儿不是被压在了倒塌的墙体下,就是正忙着救助被压在墙体下的同伴,哪有心思理会她们。留在王宫内的少数女侍卫也都在出事的第一时间聚集到首领夜莺的身边,只要夜莺不开口,无论侍女们怎么叫唤,她们都会充耳不闻。
好在各大氏族进入王宫的目的并不是猥亵女人,几个氏族的族长很快就喝止了族人的小动作,命令他们迅速进入王宫,寻找更有价值的目标物。
这时候,一直让绯戚闻名却不见其人的女百夫长夜莺已经率人赶到了纱丽的身边,正准备护送她离开王宫,前往安全地带。
纱丽的模样虽然也有一点狼狈,但并不像其他侍女那样惊慌失措,相反,她的表情很是兴奋,在夜莺到来之前就已经纠集了附近的侍女,想要趁这个机会冲出王宫,重获自由。
因为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夜莺这一次也没有阻止纱丽,与她汇合后,就率人簇拥着她向王宫外撤离。
但她们刚走到一楼到二楼的楼梯处,各大氏族的男人们便冲了上来。
女侍卫们大吃一惊,赶忙拔出武器,严阵以待。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夜莺大声喝问。
“夜莺百夫长?”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的高尔族长认出了夜莺的模样,接着便注意到被她护在身后的纱丽,顿时眼睛一亮,“对面可是纱丽王妃?!”
“高尔族长?”纱丽也认出了高尔,抬手拨开夜莺,笑着走到前面,“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来保护圣王陛下!”高尔一本正经地答道,接着就四下查看起来,一边看一边询问,“怎么就你自己,圣王呢?”
“这个问题我也想找人问一问呢!”纱丽一脸哀怨地答道。
旁边的夜莺皱了皱眉,插言道:“高尔族长,叙旧的话不如稍后再说,现在情况不明,还请让我保护纱丽大人离开王宫。”
“当然,当然,现在屋子里确实挺危险的,还是出去安全。”见夜莺并没有阻拦自己进入王宫的意思,高尔族长也顺水推舟地叫后面的人让出了离开的通道。
擦肩而过的时候,夜莺停下脚步,转头向高尔族长说道:“您要进入王宫?”
“怎么,有什么不妥?”高尔族长挑眉反问。
夜莺顿了一下,忍下了到口的话,转而说道:“如果您在路上遇到受伤的女人,还请帮忙救助一下,拜托了。”
高尔族长立刻咧嘴一笑,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们怎么可能会对娇滴滴的美人们见死不救呢?”
“那就好。”夜莺深吸了口气,转回身,快步追上纱丽等人。
高尔族长看着她的背影,眯了眯眼,接着就把手一挥,“分散搜索,不要漏掉任何一个房间!”
“是!”高尔氏族的男人大声应道。
其他氏族的人也或继续攀爬,或横向转移,迅速奔向了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