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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戚!”棘霜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却也无法反驳什么。
但绯戚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请让人给我安排一个房间,棘霜将军,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确实需要冷静一下。”棘霜叫来一名女族人,让她带绯戚去楼上休息,然后按住绯戚的肩膀,正色道,“不要胡来,相信我,氏族不会让流砂白死的!”
——氏族,还存在吗?
——所谓不会白死,是指她的死能换回什么吗?
绯戚垂下眼睑,没有回应。
流砂去世的时候,铁面已经抵达了北谷营地。
洛桑等人都没有资格在今天这种时候进入王之谷,自然不清楚王之谷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根据震耳欲聋的巨响和天空中出现的飞船判断出那边恐怕出了事情,而且是大事情。
王之谷这会儿也已被严密封锁,知道真相的近卫军都没有返回营地,铁面就是圣王的消息尚未传到北谷营地,大家看到铁面归来,立刻像往常一样围拢在他的身边,七嘴八舌地询问消息。
铁面只将飞船和入侵者的事简单讲述了一遍,然后就把洛桑和几个小头目单独叫到一边,让他们分出一部分人手,去将那些匠师运回王之谷,并将入侵者的可怕之处强调了一遍,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我必须要警告你们,留在这里并不安全,三五个人躲进山林才是目前最稳妥的保命方案。”铁面直白地说道。
“那你呢?头儿,你不离开吗?”马上有人问道。
“我会留下。”铁面没有解释留下的因由,但坚定的眼神和严肃的声音却让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的决心。
铁面也没要他们立刻做出选择,又叮嘱了他们一遍,让他们最近不要乱跑,也不要再去招惹近卫军,然后就匆匆离开了北谷营地。
回到王之谷。铁面直接去了帝辰的住所。
帝辰早已等在了那里,铁面刚一出现门口,帝辰就亲自迎了出来,将他引入大厅。
铁面没和他废话,进入大厅后就径自坐在了主位上,开口第一件事就是询问纱丽的处置。
“纱丽怎么样了?”铁面冷冷问道。
“在地牢。”帝辰恭谨地答道,“她做了错事,自然要遭受惩罚。”
“所谓惩罚就是关地牢?”铁面冷笑,“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希望她死吗?”
“吾王”
“行了,我还记得我给你的承诺,上一次我都没有杀她,这一次自然也不会!”铁面抬手阻止了帝辰尚未出口的解释,“不过你最好把她看好,如果王宫里的事再次重演,我也不会再管什么诺言不诺言!”
“这一次,我会亲自负责看守。”帝辰马上躬身承诺。
“阿隆巴还没过来?”铁面转而问道。
“据看守谷口的侍卫讲,阿隆巴在下午的时候离开了王之谷,至今没有归来。”帝辰答道。
“我让他出去的,这个胆大包天的混蛋,竟然敢把火炮偷走。”铁面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也是个废物,他女人和纱丽在你眼皮底下搞了那么多事,你竟然都不知道?”
“其实倒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实在没心情理会。”帝辰自嘲地苦笑起来,右腿一弯,单膝跪倒在铁面脚下,“您不在,我就算将这里建造成人间天堂,又能有什么意义?”
帝辰抬起头,热切地看向铁面。
71无用的歉意
“要是我死了,你还不活了?”铁面冷笑着反问。
“是的;如果您不在了;这个世界也就再没有什么能让我留恋了。”帝辰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铁面,“当然;这需要您的允许。”
“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我可不想在地狱里也被你纠缠!”铁面咬牙切齿地说道。
“吾王,其实接受一个男人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困难。”帝辰的眼睛里充满期待,“对此,您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
“闭嘴;我没兴趣和你讨论这种事情!”铁面瞪起眼睛。
帝辰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大厅外却有侍从高声通禀,“帝辰大人;阿隆巴将军来访!”
“赶紧从地上滚起来!”铁面立刻低声喝道。
帝辰一脸遗憾地站起身,让侍卫将阿隆巴领进大厅。
很快,阿隆巴便快步走了进来,只是身后还跟了一个尾巴,却是今天被铁面折断了手腕的夜莺。
“吾王!”夜莺一进门就跪了下来,将头和双手全部贴在地板上。
“把她弄过来干嘛?”铁面没理夜莺,恼火地看向阿隆巴。
“我来的时候,她正好在外面,然后就自己跟进来了。”阿隆巴一脸无辜地答道。
“吾王,请不要责怪阿隆巴大人,是我擅自进来的!”夜莺抬起头,脸上已是泪流成河,“我辜负了您的期待,我罪该万死!”
“你确实罪该万死!”铁面冷冷说道,“你原本是最有可能阻止纱丽的人,可你不仅视而不见,甚至还纵容了她!”
“我知道我的错误给您带来了巨大的麻烦,吾王。”夜莺一边抽泣一边将头贴回地板,“我不敢乞求您的原谅,只希望您能给我应有的责罚”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些因为你而毁掉一生甚至失去性命的女人!”铁面沉声说道,“你也是女人,当她们被折磨、被凌虐的时候,你就没有生出一点同情心吗?”
夜莺跪伏在地,没敢接言,只有肩膀一抖一抖地,明显还在抽泣。
“只是几个无足轻重的女人而已。”阿隆巴忍不住插言。
“可不是无足轻重。”帝辰略带嘲弄地说道,“那些人中有一个来自海弥拉,是绯戚王后的堂姐,吾王现在最头疼的不是那些女人身后的氏族,而是如何向他的王后交代。”
“闭嘴,再幸灾乐祸,我让你也尝尝那种滋味!”铁面恶狠狠地瞪了帝辰一眼,却也没有追究帝辰把流砂送进王宫的事。铁面当初把英东和流砂带过来就是准备让他们送死的,这件事真要追根溯源,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我很期待,吾王。”帝辰毫不在意地答道。
听到帝辰和铁面的对话,阿隆巴也明白过来,立刻闭上嘴巴,不再多言。
“好了,这件事我自会处理,用不着你们操心。”铁面被帝辰搞得很是尴尬,好在脸上还戴着面具,可以稍稍遮掩一下,“说正经事,今天过来的那艘船不过就是个探路用的小石子,之后肯定还会有大部队过来,以我们现在的防御能力,就算有火炮也扛不住他们的攻击——对了,夜莺,你可以滚出去了!”
“吾王——”
“马上就要开战了,做好准备,去战场上将功补过吧!”铁面不耐烦地说道。
“遵命,吾王!”夜莺马上抬起头,露出一脸惊喜。
“明白了就快点滚蛋,我现在看你很碍眼!”铁面恼火地骂道。
夜莺赶忙向铁面行了一个叩首礼,然后站起身,退出大厅。
“吾王,请继续说。”帝辰轻咳一声,将铁面的注意力引回正题。
“也没什么好说的,今天的事你们也都看见了,总之,想出一个能够对抗他们的办法,但不要硬拼,必要时可以舍弃王之谷。”说着,铁面转头向阿隆巴问道,“我当初让你研究的炮弹,你有继续吗?”
“当然,您的命令我怎么敢不遵守”
“别废话!”
“因为一直达不到您所要求的那样完美,工匠们将您的要求一分为二,做出两种类型的炮弹,适用于不同的战场。”阿隆巴赶忙说道,“一种是空心弹,因为轻所以射程更远;一种是用煤做内芯的实心弹,落地后会炸裂飞溅,和今天飞船上洒下来的火球很像,不过他们那种火球是纯粹的火,我们这种炮弹是燃烧的煤渣。”
“北谷营地里还有备用的火炮吗?”
“有。”
“明天你找人把两种炮弹都试射一下,我亲眼看看——对了,一定要保护好那些工匠,就算遇到敌袭也不能让他们受损。”铁面叮嘱完阿隆巴,转头向帝辰说道,“飞船的碎片你派人捡走了没有?”
“但凡能找到的,都已经收集起来了,随时等您验看。”帝辰马上答道。
“明天直接送到北谷营地,让那些工匠好好研究一下。”铁面吩咐道,“另外再在王之谷内部腾出一间大房子,不需要太好,面积够大,能住人就行。我带回来的那些手下不是个个都靠得住,以后北谷营地的机密会越来越多,他们已经不适合再继续住在那里了。”
“您为何要将一群靠不住的人”帝辰挑起眉毛,刚要调侃,却被铁面不耐烦地打断。
“少说废话!”铁面狠狠瞪了他一眼,“还有,当年的事,我暂且不会再追究,你们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先活过这段时间再说。不过,帝辰,你要编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把我失踪的前因后果解释一下,省得那些氏族逼我找你们麻烦。”
“之前就有您外出游历的消息,只要在此基础上稍稍再润色一下”
“我不需要听,想好了就找人散播出去!”铁面再次打断了帝辰的啰嗦。
绯戚这会儿正躺在二楼一间小卧室的床上发呆。
他原本想趁铁面不在身边的时候进入梦境,探查那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尤其是纱丽此刻的位置以及处境。但或许是心事太多,好不容易得到独处的机会了,他却翻来覆去地怎么都无法入睡。
铁面、纱丽、流砂、水镜占卜、裂开的圣杯、飞在天上的船、穿着奇怪衣服的陌生人这些东西轮流出现在他的脑海,让他习惯性地想要将一切串联起来,却又无可奈何地意识到这些事之间并没有必然的联系。
水镜占卜上出现的异象或许真是阿南大陆的神灵在向她的子民示警,但无论这个异象会不会出现,王宫的爆炸都会发生。绯戚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引发了爆炸,也不知道铁面到底是什么时候在王宫里布置了那些东西,不过稍稍一想,也就是那次去王宫取圣杯,或者是更早之前,铁面还是圣王的时候。
铁面看上去也没指望这次爆炸能炸死谁,他只是想把自己不在王宫的事揭穿,让各大氏族知道王之谷的真相,让帝辰和阿隆巴陷入被各大氏族威逼围剿的困境。
至少,他之前是这么想的。
只可惜,计划不如变化。帝辰事先知晓了他的身份,猜出了王宫的异变肯定是他做的手脚,十分淡定地应对了一切。再之后,纳尔斯恩大陆的人也跑来搅局,不仅将大家的注意力成功转移,更逼得铁面不得不自曝身份,应对危机。
到此,铁面的一切计划均已泡汤,再也没了任何意义。
至于纳尔斯恩人的来意,绯戚却是有些想不明白。虽然铁面看上去很担心那些人是来抓捕或者刺杀他的,但绯戚对铁面的判断已经完全不抱信心,而他的常识和理智也告诉他,那些人未必知道他的存在,否则在攻击王之谷的时候不会那样轻率随意。
——无论抓捕还是刺杀,都得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这么一通狂轰乱炸,谁知道他是死是活?
绯戚正胡思乱想,敲门声却突然响起。
绯戚第一反应就是铁面过来接他了,但马上又意识到铁面才不会这么轻柔地敲门,于是调整了一下脸上表情,扬声问道:“谁?”
“是我,英东,我想和你谈谈。”英东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绯戚微微一怔,不明白他和英东之间有什么好谈的,但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同时回应道:“进来吧,门没锁。”
英东推门走了进来,反手关上门,然后有些手足无措地看向绯戚,“那个”
“坐下说。”绯戚抢先说道,“这不是我的地方,我也没法招待你什么,随意一些吧!”
“好。”英东尴尬地笑了笑,转身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再一次欲言又止地看向绯戚。
“有话就快点说吧。”绯戚看了一眼窗外,“时候不早了,铁面随时可能会来接我。”
“你还叫他铁面?”英东一愣。
“叫惯了,而且他也不在乎我叫他什么。”绯戚淡然说道。
“他对你真的很好”英东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绯戚没有接言,神情淡漠地注视着英东。
英东无奈,只好深吸了口气,用尽可能认真的表情说道:“其实,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道什么歉?”绯戚漠然反问。虽然他通过铁面窥探了英东在帝辰那里的表现,又从萱草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但这些都是不能诉诸于口的,也没必要让英东知道他知道。
“我我被圣王带到王之谷后,一度被帝辰囚禁。”英东顿了一下,“在他的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