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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长椅近前,绯戚伸手摸了摸,见上面十分干燥,这才放下裙摆,转身坐在上面。
幽都也将身子向下一沉,坐在了水池里。
绯戚不想和幽都交流,幽都也没有开口,浴室里顿时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绯戚只觉得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打架,幽都的精神力却突然飘了过来,聚集在他的脖颈,把他吓得一下子清醒过来。
但幽都并没有让项圈发出闪电,只用精神力触动了某个机关,让项圈里生出了一种近似于金属碰撞的脆响。
“你”绯戚下意识地开口,随即发现自己竟然能够说话了。
“还是用声音交流比较安全。”幽都用阿南大陆的语言说道,“我们可以知道周围有哪些人存在,但我们却无法知道我们的意念到底会传到哪些人的脑子里。”
“不能控制吗?”绯戚一愣。
“你能控制你的梦境吗?”幽都反问。
“唔,虽然不能完全控制,但在一定程度上还是能够影响的。”绯戚眨了眨眼。
“我也差不多吧。”幽都淡淡说道,“习惯成自然,用意念去想的话,经常会不知不觉地使用精神链接,而且经常是想完之后才发现这一点,有时候甚至不记得之前和谁的精神力进行了链接。”
绯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安慰和嘲笑似乎都不是很好的选择,只好沉默地听着。
幽都也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接着就转而问道:“你身上的那些魔器是从哪里来的?”
“什么魔器?”绯戚愣了一下便恍然大悟,“你是说那些魔纹护具?”
“魔纹?这好像是纳尔斯恩的语言呢!”幽都疑惑地问道。
“这是我做梦梦到的词。”绯戚没有隐瞒,“这些魔纹也是我在梦里学到的,信不信由你。”
“就是说,那些魔器是你自己制作的?”幽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算是吧,至少魔纹是我亲手刻录上去的。”绯戚耸了耸肩。
“它们很有趣,即使是我穿戴上这些东西,也能变成一个强悍的战士。”幽都饶有兴趣地和绯戚聊起了魔纹护具,进而介绍起了纳尔斯恩大陆的“魔文”。
纳尔斯恩也存在被称为“古代魔法语言”的“魔文”,而且和阿南大陆上的魔文一样处于残缺不全的状态,在字音和字义这一块的情况甚至比阿南大陆还要糟糕,只有字形这一部分保存得比较完成,从而形成了一个专门制作魔纹器物的体系——炼金。
飞在天空的船、可以发射火球的金属筒、能够放出雷电的小棍子这些都是用魔纹制造出来的炼金产物,也是纳尔斯恩人强大的根本。
还有一部分魔文以魔咒的方式被保留了下来。纳尔斯恩人虽然无法解释这些魔咒的意义和原理,甚至无法用魔文将其正确地书写下来,但他们当中的一部分人却可以通过自己强大的精神力使用这些魔咒,这样的人便是魔法师。
绯戚开始的时候还听得津津有味,但当他意识到幽都只是没话找话地和他闲聊,根本没打算把那套魔纹护具还给他的时候,兴致立刻减了大半,瞌睡虫也趁虚而入,让绯戚的眼皮再次变得沉重起来。
不能睡,不能睡
绯戚这样想着,却终是闭上了眼睛。
99紫罗兰城堡的第一日
一觉醒来;绯戚发现自己躺在了另一间卧室的另一张床上;外面已是天光大亮,太阳正没精打采地挂在天上;慵懒地释放着自己的微弱热度。
——只是吓唬我吗?
绯戚想起幽都说过的威胁话,撇了撇嘴;从床上爬了起来。
身上的裙子还是昨天去浴室时穿的那件;但外套已经被脱下去了,绯戚扫了一眼房间,没有找到外套;同时还发现这里并不是他自己的卧室。
绯戚还没完全清醒过来;门口处已传来凯特的问候,“早安;艾薇殿下,您要更衣吗?”
绯戚正想应声,却发现嗓子又说不出话了,只好直接向门口处走去,用手势把凯特叫了进来。
洗漱完毕,换上新衣,绯戚便在凯特的引领下去了餐厅,享用一顿已经可以算是午餐的早餐。
在船上的那段时间,绯戚就已经领教到了纳尔斯恩人的各种习惯,包括每天只吃两顿,早饭和午饭合二为一的饮食习惯,以及每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的睡眠习惯。后者还比较容易适应,大不了躺床上不起来就是了,但每天只吃两顿饭却让绯戚很难适应,而且第二顿饭经常没有一个确切的时间,完全由主人的心情和忙碌程度决定,以至于从小到大就没挨过饿的他竟然在这里感受到了饥饿的滋味。
走进餐厅,绯戚发现在这里吃早餐的并不是只他一个。幽都理所当然地坐在主位上,看起来已经快要吃完了,不过从他面前摆放的盘碟来看,他的食欲显然不比昨晚好上多少。
——这家伙迟早会饿死。
绯戚恶意地想着,一边迈步走向幽都身边的空位,一边用眼角余光打量餐桌上的其他人。
他们大多都是女人,萝拉和赛琳娜都在其中,余下的看起来也是妃子或者亲眷,而男性只有两个,全都坐在距离幽都最远的位置上,其中一人的容貌和萝拉有些酷似,这让绯戚觉得他们或许存在亲缘关系。
绯戚正想在椅子上坐下,幽都却斜眸瞥了他一眼,意念也散发出警告的意味。
绯戚这才想起此刻人多,他得认真遵守所谓的餐桌礼仪,只好弯下膝盖,向幽都行了一个女人的屈膝礼,等待他允许自己入座的许可。
偏偏幽都像是要故意为难他一样,就是不肯给他回应。
虽然裙子够长,绯戚的动作标不标准也没人看得出来,但行屈膝礼的时候身子必然是下沉的,绯戚再怎么偷懒耍滑,站久了也会觉得难受。
——又想折腾什么呀!
绯戚气恼抬起头,恶狠狠地瞪向幽都。
不等幽都有所反应,餐桌上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轻笑。
“看来,艾薇妹妹昨晚的侍奉没能让陛下满意呢!”萝拉似乎比其他人更敢在幽都面前说话,其他人只是捂嘴轻笑,她却是直接把笑的原因讲了出来。
萝拉一打开话题,马上就有其他人接言,故作惊讶地问道:“啊,昨晚自荐枕席的不是赛琳娜吗?”
“我也奇怪呀,昨天赛琳娜可是特意在晚餐时间跑去邀请陛下呢。”萝拉戏谑地瞥向坐在她斜对面的赛琳娜,将话题转到了她的身上。
这一次倒是没人接言,只是又响起了一阵更为刺耳的轻笑。
绯戚对这些女人的纠葛不感兴趣,但也终于明白自己昨晚睡在了哪里。
——肯定是幽都故意安排的!
绯戚已经习惯从最恶毒的角度去揣摩幽都的想法,立刻生出了幽都故意要把他推向风口浪尖的猜疑。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结束这个屈膝礼,绯戚瞪起眼睛,用意念催促幽都,“适可而止吧,陛下哥哥!”
幽都这才翘起嘴角,给了绯戚允许的回应。
绯戚立刻起身坐到椅子上,再也不看幽都一眼,拿起刀叉,开始享用自己面前的早餐。
看到绯戚优雅又迅速地解决掉面前的早餐,又转头向身后的侍女要了一份牛奶麦片粥,幽都不由翘起嘴角,让侍女送两份过来。
绯戚只当没有听见,自顾自地把杯子里那种叫不出名字的饮料喝光。
另一边的女人们却大多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对幽都的好心情和好食欲感到不可思议。而惊讶之后,萝拉的表情里更多的是玩味,赛琳娜和另外几个人却明显阴郁起来。
早饭后,幽都又被换上一身崭新的衣裙,跟着幽都登上了一艘明显无法在海上航行的浅底飞船,飞向了真正的皇宫。
港口与皇宫的距离似乎比海弥拉和王之谷还要远,绯戚明明觉得飞船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他们还是花费了将近两天的时间才抵达目的地。
一看到真正的皇宫,绯戚便再次感觉到了震慑。
庞大、壮丽、奢华。
一座座宫殿连绵起伏,尖尖的塔顶高耸入云,无论高度、大小还是面积都磅礴得像是山脉一样。跟这里一比,之前见到的海港立刻成了乡野村庄,而绯戚最熟悉的百浪屿更是连景观都算不上。
——住在这里的人难道不会迷路吗?
绯戚莫名地冒出了一个念头。
飞船没有在地面上降落,而是停在了宫殿中间一座看似阳台,面积却大得足以容下两艘飞船同时起降的高台上。
走下飞船,绯戚发现过来迎接幽都的人更多了,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平台一角。为首的是三名女人,其中有两个手里牵着小孩,一个三四岁大,一个刚会走路,剩下的那个女人也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眼看着就要成为母亲。后面一排也都是女人,个个都穿着花苞一样的长裙,打扮得花枝招展,只是容貌并不是个个俏丽,有几个只能算是勉强入目罢了。再后面似乎是宫廷里的侍从侍女,都穿着一样或者大同小异的衣服,神态也比前面的女人们更加恭谨小心。
“陛下——”
看到幽都走下飞船,一群人齐刷刷地躬身施礼,连那个怀孕的女人也艰难地蹲了下去。
幽都没有理会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只向绯戚伸出右手,带着他穿过平台,走进宫殿。
“那是你的孩子吗?”绯戚用意念向幽都问道。他一看到那两个孩子就发现他们的头发都和自己一样,前额一指宽的地方是无色的,显然和他有着一样的血统。
“当然。”幽都答道,“如果不是已经有了可以延续血脉的继承人,我又怎么会冒险前往阿南大陆那种危险的地方。”
——连孩子都有了,还说什么要娶我,娶来给你孩子当后母吗?
绯戚暗暗腹诽,但心里也清楚,即使是阿南大陆,父系氏族的男人们也经常会娶很多个妻子,而生育这件事又和女人的地位、身份、来历没有直接关系,如果不采取一些特殊手段的话,最先生下长子的也未必就一定会是正妻。
但阿南大陆的男人再怎么好色也不会像幽都这样娶上一群几十个。这倒不是因为他们比幽都更懂得节制,而是出于一个更简单也更实际的原因——养不起。父系氏族的女人可不像海弥拉的女人那样会自己出去捕猎赚钱,她们得靠自己的父亲、丈夫、儿子养活。于是,女人越多就意味着吃饭的嘴巴越多,再加上她们生下的孩子,一旦超过某个数量,光是每天的吃食就足以让男人们望而生畏。
“那些女人都是你的妃子吗?”绯戚忍不住问道。
“应该是吧!”幽都的回答显得不够自信,“新皇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填充后宫,除了我的母族,其他有资格进入紫罗兰城堡的家族都会送一名直系血统的处女过来,表达他们对我的敬畏和服从,这样计算下来少了好多可恶,肯定有人偷懒了,没有过来迎接我我要让她们为自己的懒惰付出代价!”
幽都切断了和绯戚的精神链接,面色不善地眯起双眼,显然在向什么人吩咐着什么。
——呃,他好像在不自觉的情况下让某些人倒霉了。
绯戚无辜地眨了眨眼,却也没有开口劝慰。
向里面走了一段路程,绯戚就和幽都分开,被凯特领向属于他的房间,至于目的自然又是更换衣服——自从踏上纳尔斯恩的土地,绯戚每天的日常就只剩下吃饭、睡觉、换衣服这三样,而且最后一样耗费的时间还相当多,以至于绯戚不禁觉得只要他睁着眼睛,那么不是在穿衣服,就是肯定是在脱衣服。
接下来的活动似乎比较郑重,凯特给他换上一套可以直接取名为金银珠宝的长裙,头发也小心地盘了起来,并在上面挂了好几朵用珠宝穿成的花状头饰。
绯戚顿时觉得自己的头发都要被坠得掉下来了,脑袋也不敢轻易转上一下。
凯特好像也知道绯戚这会儿的感觉,直接伸出手,扶着他向门外走去。
但刚走了一步,绯戚就再也忍受不了沉重的头饰和让人窒息的衣裙,停下脚步,一把将头上的东西全部扯了下来,狠狠地扔到一边。
“我受够了!”绯戚没有理会凯特的愣愕,直接将意念传给了正在另一间房间里收拾自己的幽都。
“出了什么事?”幽都对绯戚的情绪很是不解。
“我绝对不会再穿这些该死的衣服了!我也不想把每天的时间都花在换衣服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更不想跟你去应酬你那群只会说闲话的女人!”
“她们可不只是会说闲话而已。”幽都戏谑地答道,“好了,别发脾气了,你都把凯特给吓坏了。”
“你最好让她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