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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回永丰仓。”
独孤彦云怒吼一声,挥动长槊向前突击:“弟兄们,随我来。”
“杀——”
绝境之下,唐军也爆发出一股凌厉的勇气,数百残兵跟随独孤彦云身后,拼命向回突击,欲图脱围而出。
然而,赵军如何肯放。
“拦住他们——”
数千精骑踏飞着激溅的泥水,从四面八方呼啸而至,刀砍、槊刺、箭射,唐军惨叫着,一个接一个地倒在泥泞的泥水中……
双方实力的巨大差距,绝非勇气所能弥补。
五千精骑对三千步卒,还有地利以及突然袭击的优势,再有盖世名将李靖从旁指挥,独孤彦云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难逃脱,注定要败亡在这桑田原。
很快,三千唐军步卒便死伤殆尽,只有独孤彦云和数十名亲卫被团团围困在桑田原的中央,负隅顽抗。
何必呢!
李靖勒马站在一处小丘顶上,见状摇了摇头:“来人,令那独孤彦云投降,否则,便乱箭射杀,不要浪费时间。”
“诺。”
有亲兵飞奔下去传令。
薛深接令,当即喝道:“诸军且慢动手。”止住三军,催马上前对那独孤彦云道:“独孤将军,我家大将军愿给你一个机会,投降吧,可免一死。”
“大将军!?”
一身浴血的独孤彦云一惊:“李靖!?”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好,败在李靖的手中,某也算不冤了。不过,我生是唐人,死是唐鬼,让我投降,休想。”
“将军不再考虑考虑?”对孤独彦云的风骨,性格豪侠的薛深还是很佩服的。
“不用考虑了。”
独孤彦云断然拒绝:“要杀便杀,我独孤彦云绝非贪生怕死之辈,今生能得一忠臣之名,足矣。”
“唉——”
薛深无奈地摇摇头,将手举起:“弓弩预备——放!”
“嗖嗖……”
霎那间,箭如雨发,数以千计的箭矢立时将独孤彦云和其数十名亲卫都射杀当场,个个都如刺猬般相似,十分惨烈。
真忠臣也!
小丘上,李靖也是十分感慨,忽然想起那废渣独孤怀恩,不禁哭笑不得:这人与人的差距,咋那么大呢。传令道:“来啊,带上孤独彦云的尸首,去永丰仓。”
“诺。”
桑田原上,大胜的赵军毫不停歇,火速向东,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十五里外。
永丰仓。
巨大的永丰仓位于渭水南岸,虽不像洛口那样屯粮24亿斤以上,但也有近十亿斤的屯粮,足够二百万人吃上一年,仓中粮垛连绵数里,可见其丰。
忽然,远处一股数十人的唐军残兵狼狈奔来,其身后不远,无数赵军骑兵纵马狂呼,踏着漫天飞溅的泥泞,紧紧追赶。
“当、当——”
永丰仓中立时警钟长鸣,随即,独孤彦云留守的两千唐军立时疾奔上墙,准备御敌。
“城上的人听着,”
很快,那股唐军残兵奔到仓城之下,大喊道:“独孤将军中了赵军的埋伏,身受重伤,快开城门。”说着,将马背上身中N箭的独孤彦云展示了一下。
留守的校尉杨恪一见大惊,独孤彦云既是他的主将,又是皇亲国戚,不敢不救,急忙道:“快放吊桥,救将军入内。”
“诺。”
唐军火速开门,杨恪更是亲自迎了出来,急急道:“赶紧进城,赵军马上就要上来了。”
“好。”
唐军残兵们答应着,催马就要进城,但走到杨恪等人身边时,突然拔刀,纷纷一阵乱砍,立时间,一阵惨叫中,杨恪和开门的唐军都倒在了血泊中。
“守住城门!”
一众‘唐军残兵’立时御去了伪装,露出了内里的赵军衣甲。
“是赵军!”
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的唐军这才醒悟过来,但为时已晚,城外,数千赵军铁骑已奔至两百步以内,狰狞可辩,而且,主将杨恪已死,更是群龙无首。
“快跑啊。”
当下,见得仓城已不可守,众唐军竟是一哄而散,四下奔逃而去。
“杀——”
瞬息间,大队赵骑蜂拥而入,袭向仓城各处,唐军军心已溃,节节败退,很快,便死的死、降的降、逃的逃,偌大一个仓城,没用一个时辰便搞定了。
李靖是最后入城的,看着城中堆积如山的粮草,满意地笑了:有了这些粮草,蒲坂、夏县便再不虞缺粮了。
……
一个时辰后,刘鸡石派一千赵军押着征集的两千名夫,开各式渡船百余条,来到了永丰仓北面的渭水码头,随即,大批军粮火速上船,运向蒲坂而去。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大败李孝恭
九月初七。
一早。
蒲坂。唐军大营。
李孝恭起了床,舞了一趟刀法,只觉得神情气爽,这两天,他心情很好,挫败了李靖、尉迟恭偷袭冯翊、永丰仓的图谋,让这个年轻人不禁洋洋自得。
要不了半月,赵军必然粮尽,待那时,破之必矣。
李孝恭心中不禁踌躇满志起来,仿佛他已经成了那力挽狂澜的盖世英雄。
“报——”
就在这时,有斥堠飞马而来:“启禀赵郡王:黄河之上,开来赵军大批粮船队,赵将尉迟恭率军两万出城接粮。”
“什么!?”
李孝恭大惊失色,怒道:“赵军哪来的粮食,你没有看错?”
“回王爷,”
斥堠一副赌咒发誓的模样:“小人看得真真的,若有虚言,请斩某头。”
“不可能!?”
李孝恭有些懵了:赵军的粮道,明明是被秦王殿下截断了,他们哪里来的粮食?更诡异的是。竟是从水道而来,难道风凌渡和潼关的守军都是死人吗?
不好!
突然间,李孝恭意识到了不妙,一股巨大的惊恐弥在了其心头,全身不禁颤抖起来:难道,潼关、永丰仓,都失陷了?自己中了李靖的声东击西之计?
但李孝恭就是李孝恭,他并不会轻易服输。
“来人!”
很快,李孝恭便冷静下来,厉喝一声:“速派人去潼关、永丰仓,查看情况。”
“诺。”
亲兵队长应命。
“还有,”
李孝恭目露凶光:“立时点起营中所有战兵,随我出营。”
若潼关、永丰仓已失,李靖必是亲至,那么蒲坂便只有尉迟恭留守,兵力也会少上许多,此时如能抓住机会,大破尉迟恭,夺占蒲坂,那局势还可挽回。
“咚咚……”
隆隆的战鼓声立时在唐军大营中急促地响了起来,无数唐军迅速集结,准备做战。
与此同时。
蒲坂城西,黄河码头。
无数的粮船猬集在河岸边,正往岸上输送着大批的粮食,尉迟恭则率两万赵军和城中征调的三千民夫,正兴高采烈的往上千辆大车上一袋袋的装粮。
“太好了。”
尉迟恭兴奋道:“这么多粮食,足够全城吃上半年的。就算分一半给夏县,那也足以解困了。”
“是啊。”
身旁的几名虎贲将庞烈、薛武、姚武臣,个个也是眉开眼笑。
“对了,”
尉迟恭黑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笑意:“你们说,那李孝恭若是知道上了大将军声东击西的当,会不会气得吐血?”
“肯定。”
众将哈哈大笑,庞烈凑趣道:“可怜这李孝恭,明明是被大将军耍了,却还以自为得计。不过,也多亏了尉迟都督这戏演得真啊。”“哈哈……”
尉迟恭等人又大笑起来。
“报——”
就在这时,有赵军斥堠飞骑而来,翻身落马,急道:“启禀都督:唐将李孝恭率两万五千唐军出营,气势汹汹,杀奔此处而来,请都督速速定夺。”
“咝——”
尉迟恭吃了一惊:“两万五千人?李孝恭全军不到四万,这两万五千人,应是其全部战兵的数量。看来,李孝恭已是意识到上当、准备跟咱拼命了。”
“哼!”
薛武冷笑道:“我军兵力、战力,无不占优,真要开打。难道还怕他不成。”
“不错。”
尉迟恭也奋然道:“前番诈败,那李孝恭莫非以为我尉迟恭怕了他不成?传令三军:速速列阵,准备迎敌,还有,命尧君素、王行本二人准备夹击。”
“诺。”
有亲兵急去传令。
“咚咚……”
立时间,两万赵军也在战鼓的催动下,迅速于码头前列阵,护住身后的粮车、粮船,准备接战。
“砰、砰——”
很快,北方传来隆隆的脚步声和马蹄声,大片唐军出现在地平线上,军阵森严,气势汹汹地压迫而来。
“准备接战。”
尉迟恭毫不畏惧,大手一挥,霎那间,赵军迅速检查装备,做最后的战前准备。
巨大的旷野中,战旗飞扬,大风呼啸,一股肃然、凛冽的战场气息迅速的生成、澎湃,令所有人呼吸急促、血流加速,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两百步外,唐军止步。
李孝恭恨恨地看了看赵军阵后那庞大的粮船队,眼睛有些红了,那是风凌渡的渡船,他会不认错,也就是说,恐怕潼关、永丰仓的失陷已成了事实。
李靖!
尉迟恭!
感觉被人愚弄了的李孝恭胸膛中蕴织了一股巨大的怒火,他需要发泄。需要复仇,怒吼着将手中长槊向前一指:“步军向前,誓破敌阵,后退者斩!”
“砰、砰……”
立时间,唐军阵中,近两万步卒列阵而前,压向赵军,最前的是刀盾兵、随后是弓弩兵,接着是长矛兵,殿后是长槊兵,真是刀枪如林,耀耀森森。
“放箭!”
尉迟恭并不着急,他要好好削弱一下唐军的锐气。
很多人都被尉迟恭盖世的勇武所迷惑,眼里只看到了尉迟恭的冲锋破阵,所向披靡,却不知道,学了李靖不少兵法的尉迟恭已非昔日只会蛮干的莽夫。
士别三日,自当刮目相看。
“嗖嗖……”
霎那间,赵军的弩兵发动了,数以箭计的弩箭飞蝗般射出,铺天盖地般尖啸着罩向唐军步卒,一时间,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几有点天晕地暗的恐怖感觉。
“竖盾。”
“放箭!”
唐军刀盾兵迅速举起一片盾林,随即,其弩兵也立时还以狂风暴雨般的箭幕。
“扑扑……”
一时间,两军阵中自各鲜血飞溅,一名名的军士惨嚎倒下,但是,唐军依然奋勇直前,赵军也依然没有后退半步,两方的军阵瞬间拉近到百步左右。
“弓兵准备。”
立时,双方射程更近的弓兵也加入了战团,天空。箭矢越发密集了,甚至都互相打起架来,拥抱着从空中坠落,双方的伤亡也急剧增加,迅速地失血。
终于,双方接近了五十步。
“杀——”
唐军一阵呐喊,军阵迅速加快,弓弩兵退后,长矛兵压前,向赵军猛冲过来,原来严整的军阵便有些散乱,但气势却越加凶猛。
“顶住。”
尉迟恭在阵后怒吼一声,若滚雷般让赵军精神一振。
“杀——”
赵军长矛兵也与弓弩兵迅速换位,用如林的矛阵向唐军猛刺过去。
“扑、扑……”
霎那间,很多冲锋在前的唐军不慎被刺穿在赵军的矛尖上,随即,长矛旋转着迅速抽回,唐军的伤口立时撕裂开来,大股的鲜血像喷泉般激涌出来。
连绵的惨嚎处,数百唐军丧命倒地。
“杀——”
唐军也红了眼,像奔腾的潮水一般和赵军撞击在一起,双方盾牌对盾牌,拼命的碰撞、推搡,双方长矛对长矛,拼命的突刺、格挡,战斗立趋白热化。
“扑、扑……”
近距离的肉搏,几乎就是以一换一,惨烈非常,这不仅考验着双方的战斗素养,更考虑双方的战斗意志,而这两方面,赵军都比唐军更具有优势。
原因很简单:
唐军中新兵比例较大,较多都是近几月新征的兵丁。
而李靖麾下的这支赵军,不是成军一年多,从秀荣一向打到河东的老卒,就是俘虏的唐军后三军、前三军、左三军的精锐,新兵的比例并不是很大。
因此。赵军约一万五千人虽硬拼了唐军近两万人,依然是不落下风。
可恶!
阵后,率六千骑兵待机的李孝恭脸色阴沉无比,他原以为可以靠步兵冲乱赵军阵脚,然后趁势进击,一举破敌,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必须另寻办法。
“众骑听令:”
李孝恭挥起手中的长槊,向前一指,厉声道:“随我冲锋。杀——”率先一骑奔出。
“杀——”
六千唐军骑兵滚滚而来,随李孝恭的槊锋,直指赵军阵后的码头,看来,是想奔着粮船和粮车而来——好个攻破所必救!
做梦!
尉迟恭率五千赵军精骑也在阵后待命,李孝恭不动,他也不动,李孝恭一出,他也挥槊向前一挥:“将士们,给我狠狠教训唐军那般狗养娘的。杀!”
“杀——”
五千赵军骑兵也奔腾起来,随尉迟恭迎击李孝恭。
“轰隆——”
霎那间,两支骑兵像奔腾的洪流般狠狠撞击在一起,一时间,人喊马嘶,无数人纷纷落马,随即被乱蹄踏成肉泥。
“贼子受死。”
乱军中,李孝恭死死地盯住了尉迟恭,拍马舞槊而来,若能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