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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笔钱,二来也是带着俺出去见见世面,去闯闯!”
听说虎妮和张大丰要去闯关东,从张金宝死了就再也没有说过话的王巧云开口了:“大哥,嫂子,听俺一句,你们不能去!这关东不是咱们一般人说闯就能闯的,你们看,这么多年了,去闯关东的,哪里有几个人是全活回来的?咱们就算是日子过得苦点也好,俺们也不能让你们去送死啊!”
张大丰听了王巧云的话,安慰道:“弟妹,你放心,这个路啊,是顺子他们之前就走过,趟好的,不会有啥问题!我们唯一顾虑的,就是那边离着家比较远,以后往家里捎信儿啥的怕是比较难了。”
这个过程中,李氏始终没有开口。现在家里就这么一个长辈了,张大丰和虎妮自然是要问一下她的意见的:“娘(婆婆),您看呢?”
李氏听了,把脸一板:“刚才你们不是都说了吗?去闯关东的人,基本上没有几个人活着回来,而且就算是没有在半路上死了,到了那边,想要给家里捎个信儿也是比登天还难,你们觉得俺能同意?小姐那边可是就你一个儿子,而且现在,你也是张家唯一的儿子,俺能让你带着老婆孩子去冒这个危险?俺可不能让小姐和孩儿他爹从地里出来找俺算账!”
虎妮听了,急忙劝道:“娘,您也别这么不开通,您说的也毕竟是少数,你看我和大丰,身上都有些功夫,肯定是不能吃亏的。而且跟您说实话,顺子哥的本事可没有我强呢,都能在那东北立足了脚,咱们怎么不能?咱们再不闯荡,真的要全家人饿死在这里了!”
不管虎妮怎么说,李氏还就是下了决心:“不行!不行!俺说不行就不行!大丰,你记得你表姑家的那个堂弟陈三吧?他倒是去闯关东了,你看看怎么样?不但是没有闯出去,而且还把老婆给闯丢了,现在扯上了一身的官司!
李氏说的这个人,虎妮他们还真的都知道。这个家伙是张大丰七表姑的儿子,虽然他们家没有多殷实,但是他却从小就好逸恶劳。
听说很多闯关东的人,不是淘到了金沙,赚到了金条,就是成了东北当地的地主,他便也起了心思,觉得东北的钱要比关里的钱好赚,想要带着媳妇一起去闯关东。
可惜,他们刚出了村子几天就遇见了土匪。土匪们不但是将他带着的钱抢了个干净,更是看着他媳妇长得不错,带回去给他们的老大当了压寨夫人。
这个男人身上也没有什么本事,便眼睁睁地看着他媳妇被人家带走了,什么事儿都不敢做。
当然,他让人最崩溃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媳妇跑了,盘缠丢了之后,他没有继续闯关东,更没有想办法救他的媳妇,而是直接原路返回,到了家里,死活也不去闯关东了!
这去的时候他是两个人,回来的时候一个人,陈三的丈母娘家肯定是要来找自己闺女的。这个陈三开始含糊其实,最终才说出来她被土匪给弄回去当压寨夫人的消息。可是,女方的娘家人都不相信他说的话,认为他是将自己媳妇给卖了,然后不敢说才编了个谎话。现在,两家人还在打官司呢!
听了李氏的话,张大丰眉头皱了起来:”娘,你放心,我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就算是出了什么事儿,也不会让别人把我媳妇带走的!“
虎妮也保证:”娘,您说的肯定都是个别现象。俺懂你是关心俺们。不过你放心,这样的事儿一般不会发生,就算是发生了,俺也不会让那些土匪得逞,把俺带走的!“
这虎妮可不是吹,因为家里是猎户,她也算是半个江湖中人。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见说服不了这两个人,李氏开始用迂回战术:”关东大了,黑龙江,吉林,乱七八糟的都算,那边跟咱们这里啥都不一样,你们去了怎么能适应?别的不说,就是那个白毛风大暴雪,你们就受不了!而且也都离着咱们这么远,这一路上,不知道要遇到多少危险呢!你们一件两件能挺过去,那事情多了呢?还有,俺也不能让你们走,这好好的几口人,去了就没消息了怎么办?刚刚俺说你堂弟,你觉得他没有本事,这一山更比一山高,你怎么就能知道你们就遇不到比你们厉害多少倍的人?反正俺不管,俺就是不同意你们离开!“
对于李氏的担心,虎妮和张大丰很是无奈,这些人就是宁可饿死,也不愿意离开,也是要守着家里那点地方。对于他们,他俩理解,但是却不能同意。
想了想,虎妮说道:”娘,咱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这好容易还上债,咱们家之后的情况都堪忧,而且,说是金宝的事儿给压住了,保不齐哪天就会闹起来,怕是也得准备一些封口费;还有,大丰是什么人,那个大帅夫人天天看他跟眼中钉似的,那次就险些活埋我们两个;上次栓子带来的土匪,也是有了她的兽医;下次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我们呢!“
张大丰接过来话,继续说道:”娘,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们出去,可是这也是无奈之举啊,如果我们真的走了,这几个问题也就都解决了。尤其是那个大帅夫人,她生气的只是我,如果我们走了,你们的日子也就能安宁了。您可是早点给个决断。顺子来信说,关东那边冬天来的早,九月份就要下雪了,要走,我们可是就要尽快了!“
”这“李氏听了,有些犹豫,虎妮和张大丰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是让这两个孩子带着海阳和海燕离开,她心里总是舍不得的。
见李氏不说话,虎妮眼睛一转:”婆婆,我看这样吧,既然咱们各自都有各自的观点,咱们几个人投票表决怎么样?支持我们出去闯的,就举手;不支持的,就不举手,到时候看看结果如何!“
李氏听了,点了点头:”成,那咱们就按照你说的,举手表决吧!俺反正是不同意,大花,巧云,你们呢?“
她的话落,虎妮、张大丰先举起了手:”大花,巧云,这可是为了咱们都好,你们可要考虑清楚啊~“
跟着他们的手,桃花也举了起来:”俺也同意!现在俺们可是三个人了,桃花,巧云,你们赶快表态啊!“
张金花没有犹豫,直接摇了摇头:”不,俺不可能同意!咱们家里爹和俺二哥已经没有了,要是哥哥再走了,那这个家不是就散了吗?“
她也李氏的想法一样,全家人就算是在一起饿死,也不能让这个家散了!
最后一个没有表态的就是王巧云了。这个时候,她的内心十分地纠结。论道理,自然是虎妮和张大丰说的对;可是,论情理,李氏和张金花的想法她也能理解。尤其是刚刚失去丈夫,她也不想让这个家里再少一个人。可是,她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如果真的跟虎妮和张大丰他们说的那样
在她万分郁结的时候,李氏在一旁敲打了她:”巧云啊,你放心,不管怎么样,家里有一口饭,都会先给你和海阳海燕吃的,肯定饿不着你!“
听见李氏的话,王巧云有些不好意思了。没错,刚刚她的担心主要就是这个,她肚子里有孩子,是需要营养的时候;将来还是出生了,可能更是需要一些花费,她自己也应该吃的好点,她刚刚担心的,就是怕将来家里真的没有吃的了,她的孩子会被饿死。
于是,她点点头,说道:”娘,俺知道!俺听你的,大哥大嫂,你们还是别走了!咱们在一起,啥都能挺过去!“
看见这个三比三,桃花有些郁闷:”这可怎么办?是三比三平啊!那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呢?“
李氏见了,倒是笑了:”当然是不走了!这个情况可不是三比三,是四比三!你们忘了,这巧云的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她可是两个人。所以啊,大丰,你们就老老实实地呆着吧!“
虎妮听了,不干了:”婆婆,可没有你这么算的啊!巧云的孩子还在肚子里呢,哪里知道咱们是在干啥,根本不可能投票!“
李氏是铁了心的要阻挠他们,便也不讲理了起来:”还没有生出来那也是咱们张家的孩子,张家的孩子就有权利参加,他还没有生出来,那自然是他娘代替他表态了!反正这投票就是这样了,四比三,你们就给俺乖乖的吧!要是敢偷着走,俺打断了他的腿!都散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箱子忽然开了一个缝儿,两个小脑袋钻了出来:”奶奶,奶奶,等等,还没有完呢,我们两个还没有投票呢!“
听了这个话,李氏、虎妮他们的目光都朝着箱子看了过去,之间海阳和海燕的眼睛正滴溜溜地看着李氏和虎妮他们,可是,他们的小嘴却还嘟着,似乎是嫌弃他们几个人没有让他们两个人投票!
李氏听了,笑了:”你们两个小孩子投什么票,一边儿玩儿去!“
海阳和海燕听了,急忙说道:
”奶奶,奶奶,我不管,反正我要投票,婶婶肚子里的小弟弟都能投,我们也要投!“
”对啊,哥哥说的对,海燕也要投票!“
一看见两个孩子在箱子里,虎妮瞪了他们一眼:”谁让你们钻了箱子里偷听大人说话的,给我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这个话的时候,虎妮朝着海阳眨了眨眼睛。看来今天的这个转折就要靠着他们了!
海阳看了虎妮的眼神,眼睛一转,急忙朝着李氏求救:”奶奶救我们,你看,妈妈要打我们了!“
听见孙子的这个话,李氏可是完全忘记了刚刚的事儿,只想着要护着孙子了!
于是,她急忙说道:”好好好,海阳海燕,咱们不怕,来,过来奶奶这里,俺看你娘敢不敢在俺的面前打你!“
两个孩子听了,一起从箱子里钻了出来,依偎到了李氏的身边:”奶奶,奶奶,还是你最好了!海阳海燕肯定好好孝敬您!“
听见两个孩子的话,一旁的张金花笑了:”海阳海燕啊,你们两个人是不是向着奶奶?“
两个孩子点点头:”是啊!当然是了!“
”那好,你们刚刚也听见了,你娘和你爹要带着你们去闯关东,可是你奶奶不想让你们离开。你们刚刚不是说要投票吗?现在姑姑和奶奶让你们投,你们知道该怎么选吗?“
海阳和海燕点点头:”嗯,我们知道!“
听见他们这么说,张金花就放心了:”那好,你们选吧!你们就是最后的两张票,你爹你娘留下还是去闯关东,你们以后能不能跟奶奶和姑姑继续在一起就看你们了!“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权利无限大,海阳和海燕还专门看了一眼李氏,又看了一眼虎妮和张大丰,才开口说道:”我们选好了,我们两个人选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说完了,两个人高高地举起来手:”我们和爹爹和妈妈的打算一样,想要闯关东!“
”什么?“两个孩子的选择明显是出乎了李氏和张金花的预料:”你们不是说要孝顺奶奶吗?这怎么不听话,不让奶奶高兴,去跟你爹娘选一样的了?“
张金宝听了,把手往后边一背,一副教训人的姿态:”姑姑,奶奶,你们都别生气,也别把我们当做是小孩子就不懂事儿!刚刚你们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如果我们留下来,家里就要吃不上饭了,而且还有危险;我们走的话,家里就能过上好日子,奶奶和婶婶,包括之后要出生的小弟弟以后就不用发愁了!我们当然是希望奶奶能过好日子了!“
海燕也点头:”对!没错!奶奶,姑姑,海阳海燕很勇敢的,我们不怕去闯关东!再说,在这样可怕的一个妈妈的照看下,我们都能长大了,海阳海燕什么都不怕了!“
额,听了两个孩子的话,虎妮满头黑线,虽然这两个孩子是在向着自己说话,但是她怎么越听越觉得他们是在损她呢?她可是一直只认为是个好妈妈,一直对着两个孩子听有耐性的,不行,这两个孩子太早熟了,哪天她要好好跟他们聊一聊!额,这聊一聊,可就不止仅限于聊天了,说不定什么挠痒痒的也就上了
额,如果海燕知道,刚刚为了安慰李氏说出来的那一番话会引起如此的效果,她肯定不敢这么给虎妮造谣!
两个孩子的话,说的李氏无以应对,更是感动地热泪盈眶!张大丰、虎妮,以及他们的两个孩子怎么都这么懂事儿呢?
如果她自己的那个儿子张金宝有他们的一半儿也好啊!哎,她的那个死鬼儿子,怕是连这两个小孩子都赶不上呢!
这下子,她也想通了。这是孩子的一份心意,如果她还是继续犟,那就有些不近人情了!既然孩子们决定了了,她就不拦着了!让他们去闯闯吧!或许还真能闯出来一番成就呢!
听说邻村的赵家就是在东北发了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