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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走到天守阁大厅,饭菜端上来之前,我都在听天野康景作着情况汇报。总的说来情况依旧处于相持阶段,但我隐隐感觉到似乎德川家康将有大的行动。
“伊奈城的守卫没什么问题吧?”我仔细思考着双方可能的下一个步骤。要从远江进入三河,比较适合大军行动并进退有据的有两条路,这里和北面的野田城。虽然野田城似乎更好一些,但我可不想因为一时疏忽被摸了“夜螺蛳”!
“诸星殿下只管放心!”天野康景对于自己的职责倒是一点也不敢马唬。“……伊奈城虽然只是一座小城,但城垣坚固地势险要,储备粮草充足!凭我手下500足轻虽不敢说固若金汤,但拖住武田军10天以上不成问题!”
“嗯……”我点了点头端起了碗,他只是说10天可见不是个忘乎所以的人。“如此就麻烦大人尽快安排一下,为我的部队安排食宿!明天凌晨用饭,清晨我即出发前往浜松与三河守殿下回合!”
“是!”天野康景也知道时间紧迫,躬身退出去准备了。
“嗯……”我端起碗往嘴里扒拉着米饭,这些天赶路赶得没早没晚,饭自然也是吃得毫不塌实,难得今天他们还预备了新鲜的烤鱼。“长盛……”吃着吃着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在上野的时候曾经与武田军多次交锋,依你看他们最厉害的杀手是什么?”
“回禀主公……”长野业盛伸伸脖子咽下了嘴里的一口饭。“甲州军势冠绝天下,百战而成绝非浪得虚名!要照我看他们的优势有三:一是‘赤备’骑兵;二是众多可以独当一面的武将;三就是武田信玄本人!”
“赤备?比我们的甲骑还厉害吗?”新八郎在一边歪着脑袋不解的问到。
“可以说各有所长,胜负全在主将如何运用?”长野业盛认真的说道:“武田家原本并不能算十分强大,在信虎时代不过控制甲斐22万石领地,兵马最多也只有五、六千而已,虽然那时也有骑兵,但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很一般。武田信玄继位后致力向北发展,用近20年时间终于完全控制了南北信浓,另外还有上野、下野、武藏等国的大片区域,但此时武田军虽然实力大增,可还是没有特别注意发展骑兵!直到在上田原会战武田军败于越后军之手,坂垣信方和甘利虎泰也在那次战死,来去如风的越后骑兵对武田信玄刺激很大,这才下决心建立一支强大的骑兵!后来赤备骑兵建立,他几乎把黑川金山的一半收入都用在了上面。总数约有5000,占了武田家直属部队的四分之一!”
“还真是大手笔啊!”听到这个规模我的心里也有些惴惴。
“不过5000赤备并非铁板一块,这里面也有些不同!”他继续解释道:“武田家的制度是由代官管理各地政务,但代官的领地一般都不在自己管理的区域内,向过去管理诹访的坂垣信方,现在管理北信浓的高坂昌信都是如此。所以他们一般手里都掌握着一支三到五百人不等的赤备,这些部队虽然比一般大名的骑兵要强很多,但比起本家的甲骑还是略有不如。真正可怕的是武田信玄身边的1000旗本赤备,他们的战力可说与甲骑不相伯仲!”
这么算起来5000赤备的战力要超过我这2000甲骑,我的感觉像是输掉了手里的王牌。“那敌军的将领又如何?”我又问着第二点。
“武田家名将众多,而且各有各的特点!”说到这里长野业盛皱起了眉头。“如秋山信友、小幡昌盛、保科正俊之勇;真田幸隆、马场信房之智;山县昌景、高坂昌信之统兵能力,无不皆是一时之选!更重要的是武田信玄会将他们不同的搭配,并放手使用,这就经常使对手难于琢磨武田军会在某时运用何种策略!”
“嗯、嗯、嗯……”我连连的点着头。这一点我就比武田信玄差得很远,现在我对家臣的使用几乎成了模式,这非常容易让别人把握脉络。“还有你说武田信玄自己也是一个因素,这是什么道理?”
“这该怎么说呢……”长野业正沉吟着考虑了一下措辞。“武田信玄自18岁驱逐父亲自领甲斐起,身经百战把武田家发展至今,可说是兴衰皆系于一身!所以在很大程度上,武田信玄这个名字的意义已经超越了他本身能力的作用。只要在战场上飘扬着那漆黑的的‘风、林、火、山’马印,只要让足轻们看见那穿戴着赤红具足和白牦尾头盔的高大身影,那么或许你可以杀死他们,但不要想让他们产生恐惧和承认失败,可以说他已经成了‘神’的化身!”
他的这番描述让我陷入了沉思。这次看来是无论如何也躲避不开了,那么就让我们见识一下这只“虎”的真面目吧!
24、创造的条件行吗?
太阳刚刚爬出东方的地平线,我的5500大军就出了伊奈城向它行去。我周围环绕着亲兵近卫笔直的坐在马上,可脑子里却在思索着昨天长野业盛说的那番话。“重治……”我叫了一声跟在身边的竹中半兵卫。“你说……如果我们和德川家康再加上佐久间信盛,与武田信玄进行决战,能有几成的胜算?”
“一成都没有!”竹中半兵卫回答得斩钉截铁。“武田军有33000之众而且兵强将勇,就凭我方这刚刚20000缺乏配合、素质参差不齐的部队,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在野战中取胜!”
“你说得固然很有道理!但要是采用突袭之类的策略……”我的心里还是隐隐有着一种渴望战胜强者的冲动。“似乎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历史上很多时候胜败只在瞬息之间!”
“请主公听属下一言,万不可存此侥幸之念!”竹中半兵卫脸色剧变的说道:“此时的武田军与当年今川义元上洛不同,其间差异可谓天上地下,且不说以武田信玄之谋会不会有这样的疏忽,即便侥幸将其击杀也不会有一举而胜的结果!今川家的强势全靠今川义元一人维系,手下武将都是畏缩怯懦之辈,骏河士兵也是生性懦弱。而武田军中颇多名将,即便得到武田信玄本人被杀的消息也不可能溃散败逃,加之甲州山国民风剽悍,反而有可能激起他们决战至死的信念!主公不妨请想一下,如果当初桶狭间之后今川大军不去,那么织田家会是个怎样的局面?我敢说如果杀死了武田信玄,那么远江境内必将成为一片‘血海’!那时这将成为一场没有赢家的赌博,不过从长远看信长大殿可能会得到最大的利益!”
“哦……”我感到后背上一阵发冷,当年桶狭间的情景至今记忆犹新。要是最后今川义元的人头没有及时出现,那么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不如这样!重治你指挥大队缓速慢行,我率骑兵先赶到浜松城去!”我突然提议到。
“主公!”他显然是被我的这句话吓得不轻。“你怎么会有如此荒诞的想法?”
“我这么想也是有原因的……”我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我这次前去主要是劝阻德川家康放弃决战的想法,可这样做成功的几率并不是很高!一旦我不得不随他出战,那么我军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相反如果他同意了我的意见,我就可以借口步兵在后要求据守伊奈或者野田城,这样就有了相对安全的位置;要是出城野战,我率骑兵也可毫无后顾之忧的轻松突围;而且就是有人质疑这样做也非常容易辩白,我因为担心这里的安危所以率骑兵先赶了过来。这样的说法,任谁也挑不出毛病!”
“可让主公轻易犯险还是不妥,应该由我和胜猛先赶过去!”竹中半兵卫还是不能放心。
“这只怕行不通!”我皱着眉的脸几乎成了一只苦瓜。“现在德川家康想必也在激烈的思想斗争当中,是战、是守、甚至是降,恐怕都在反复权衡比较!这种时候如果我不亲自前往,他必会对我的一切建议产生怀疑,而这样的风险眼下我们是无论如何也承担不起的!所以我一定要亲自到浜松去,唯有这样或许还会有一线希望。”
“如此……主公一定要谨慎小心!”仔细考虑后竹中半兵卫也不得不承认我话中的道理。“……只是此刻德川家康恐怕未必会甘于笼城,因为一但他如此作武田军势必长驱而入三河,这样他赖以发展的基础——三河众对他的信任与支持必将大大动摇!反而一战或许会对他更加有利,胜固然德川家异军突起;败亦可把大战的破坏留在远江!大胜之后的武田军势必失去后患安心上洛,如此就不会对德川家留守三河的力量过度打压,再说此战可借织田家援军的力量,失败了损失亦在可以接受之列!将来如何织田家击破武田信玄,他可以说曾为了织田家拼死力战;要是武田家夺了天下,他又会说是在织田大军的监视下不得已为之!”
“你说得不错……”我边点头边回忆着印象里的德川家康。“认真想想他还真就是这种人!不过好在他还不敢不战而降,这样不但得罪了织田家,同时也在武田信玄面前掉了‘价’!一旦真的上了战场我也会自己留意,凭着这2000甲骑还不会到被人一举生擒的地步。而且我身边还有胜猛、新八郎……”我看了一眼随即又补充道:“阿雪他们这样的猛将,怎么也不会把我们‘搁’在里面!你也一定要自己小心,我会随时和你保持联络的!”
“竹中大人你就放心吧!有我跟着,主公什么事也不会出的!”新八郎说着一挥手中的“修罗之怒”,险一险就砸到了身旁的一个旗本,看样子他倒是比德川家康更想与武田军一战的样子。
“主公珍重!”新八郎的热情并没有能够感染竹中半兵卫,他表情沉重的对我一抱拳。
“嗯!”我用力的点了一下头后,和岛胜猛、新八郎、阿雪率领2000甲骑先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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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行走的秋叶道属于东海国道的一段,平直宽阔非常利于大军的通行。两面村镇、房舍稠密只是少见人迹,可能是因为害怕大军交战都躲到山里去了!
远江是个有着26万石土地的中等国家,北靠山、南临海土地还算肥沃,而且是连接关东与近畿的重要商道。可惜在今川义元死后的这10年里,这里经历了频繁的战乱,今川家覆灭后就是德川与武田的争夺。由于几乎一直是“外国”大名在进行统治,所以很少得到特别宽松的休养生息环境。
由于我心里急着与德川家康见面,所以不停的催促部队加快前进。因此到了下午3点多钟的时候,我们就来到了秋叶道的东口,这里距离浜松城还有25里,距离三方原则有18里,过了前面的小石川就会进入远江中部的丘陵地区。
“主公您看!”就在我骑在马上精神恍惚的时候,新八郎突然用手中的“修罗之怒”向前一指喊到。
我眯起眼睛努力朝那个方向望去,只见从那个方向跑来了6匹马,上面的骑士在不断的催促着它们。慢慢的他们越跑越近,甚至看清了他们身上零落的盔甲和斑驳的血迹,背后的“三叶葵”靠旗也已经残破不堪。看到这个情景,我的心里猛地一缩。前队的骑兵大将简单的盘问了几句,就把他们带到了我的面前。
为首的是一个丢了头盔披头散发的武士,他在马上对着我一拱手。“在下是德川家臣熊谷小次郎直高,见过诸星……”
“好了!大人不必多礼,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对这些有的没的可不感兴趣,看到这种情况心里已经凉半截了,可又暗暗希冀着一丝侥幸。
“回禀殿下!今日凌晨鄙主公和佐久间大人出阵三方原,结果战事不利已退回浜松……”
“什么?!”我大吼一声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太阳穴,脑门里好像有一只蜜蜂在嗡嗡的叫着。“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我的信德川殿下没有收到吗?!怎么会出战的?!……”我激动得连连质问,一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态。
“末将官卑职小有些情况并不清楚,关于这点还请殿下见谅!”熊谷直高并没有被我的气势所压倒,神情语态不卑不亢。“……昨夜我方突然得到急报:武田军趁夜偷渡天龙川,意图沿姬道向祝田坂前进。鄙主公和佐久间大人一致认为这是个好机会,只要趁其渡河时攻击必可大获全胜,所以才出兵北上!不想此时武田军已经全部渡过了天龙川,我军的背后偷袭变成了在三方原的正面交锋!”
“那结果如何?”我这时压抑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任何事情都和眼前这个忠于职守的人无关。
“我军一开始就陷于苦战,后来武田信丰、穴山梅雪、内藤昌丰队迂回至我军侧后,正面又受到山县昌景、马场信房所率领的赤备骑兵主力突击!第一、第二战线全部崩溃,在遭受严重损失后退守浜松城!”
“那我方派来的援军怎么样了?”我再次急切的追问到。
“佐久间信盛和泷川一益两位大人引军向野田城方向退走,平手泛秀大人……他战死了!”
“哦……”我无言的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