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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伊萨克和另外两个长老彼此碰了一下眼光后说:“我们13部族的全部人口超过了五万,但20至40岁的青壮年只有八千不到!您也知道此地的自然条件非常恶劣,我们不可能把所有年轻人都放出去。所以经过我们长老会的一再磋商,拨给您的人只怕不会超过两千!”
“两千……”我反复在嘴里叨念着这个数字。不到两千,确切说是一千几百人!这个数子是可以接受的,甚至可以说这是我眼下最为理想的数字。这种素质的骑兵能有这么多,已经是一支足以左右局势的力量!两边的部队在一起也还要有磨合期,以我今时今日的势力人再多了也未必控制得了。
“这个数字确实是少了些,不过也请您体谅我们的难处……”看我半天低着头没有说话,杨·别尔林斯基有些误解了我的意思。“至今我们依然不能算完全安定下来,牧场的规整和土地的开垦还需要投入大量人力!您也知道由于缺少工具……”
“好吧!我也不是那么不近情理的人……”我愁眉苦脸非常“无奈”的说到。“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我们慢慢调整好了,最佳的契合点还是有赖于我们共同寻找的!”
“您的大量足以囊括整个乌拉尔山,关于人员的建制……”
“你们内部的编制自行安排,我只以整建制的下达命令!”我现在是归心似箭,对于以前说好的环节实在没有兴趣再叨唠一遍。
“还有一件事……”伊萨克神情尴尬的看看两个同伴,嘴里的话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杨·别尔林斯基把脸转向了外面,烈别德·萨米兰科维奇的脸也难得的红了一下。
我也没有说话,但一副表情清晰的说明了“你们怎么这么多事!”的意思。
“我也知道这个要求很过份,但还请您理解一下我们哥萨克的传统感情!”见没人帮腔,伊萨克只好硬着头皮自己说道:“按道理我们并不是以臣属而是雇佣的身份加入了您的部队,既然如此理所应当以个体的地位为了您的旗帜而战!但由于我们离开故乡的环境已经很久,年轻人对于传统开始逐渐失去了发自灵魂的归属感!老实说您这次是给我们一个难得的契机,我们希望您能允许在这支部队内部使用各自部族的徽号,整体上使用哥萨克的传统战旗!”他马上又补充了一句说:“当然在战场上您的旗帜是最高意志的象征,我们只是作为一个部分标识而已!”
“我……答应了!”我没有作过多考虑就答应了这个要求。在中世纪的欧洲,如果是贵族以集团的形式接受国王或公爵们的雇佣,那么就会使用自己的战旗和徽号,当然他们为了说起来体面些会使用“参战”的名义而非“雇佣”。要是作为单纯的个体劳务输出,如瑞士龙骑兵、黑森长矛手之类,则直接编入各个部队,也就谈不到旗帜问题了。日本的情况则完全不同,除了旗本、直辖部队和大波哄的农兵外,即便是只有十来个人的屁大点豪族也都恬不知耻的打着自己的旗号,所以这个被他们如此看中的“问题”实际上并不是什么问题。
“您能如此大量我真不知说什么好……”看到我答应得如此痛快三个老家伙面部的肌肉一下子轻松了下来,杨·别尔林斯基甚至晃悠起了那个油亮油亮的大脑袋。“虽然我们现在向您提供的助力还很小,但相信在我们彼此更加熟悉后会进一步扩大!就是我们之间的分歧……”
“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分歧,唯有方法只掌握在智者手里!”我突然说了一句莫测高深的话。
“我……不是很明白!”杨·别尔林斯基一下子愣住了。“您能说得更明白一些吗?”
“其实这也很简单!”我微笑着端起茶喝了一口。“……我以前曾经说过:只要立下足够的功绩,哥萨克同样可以得到土地的赏赐!其实这句话也可以作如下理解:一、这块土地是赏赐给个人,但他要如何处置也可以有一定的灵活性;二、只要不干扰到别人,这块土地上实行怎样的制度也是他自己的事!”
“真是一盏明灯啊!”烈别德·萨米兰科维奇也兴奋了起来,稀疏的银发有如在风中飘动的落叶。
“是啊!”看着他们的样子我暗自发笑。我并没有骗人,但关键是在那个“不干扰别人”上。我对于日本的一些土地制度实际上很有看法,尤其是随意的向寺庙捐赠这一条,将来早晚有一天我要给它改改。哥萨克的行为如果只是内部的事也就由他去了,不然我也不会听之任之。
“为了今天的我们达成的协议,有必要举行一个……”伊萨克·贝林科伊耶维奇已经开始计划安排正式“签约”了。
“就这么完了?”我反问到。“就没有什么别的补充了?”
“您认为还应该有什么呢?”杨·别尔林斯基歪着头反问到。对于他的演技我不禁在心中大声叫好,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实情我也会叫这条老狐狸给骗了。
“日本社会中肉食的比重很小……”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本来想和他们好好玩玩的可惜时不我待。“就是庄稼也极少种小麦!我一回去就尽快命人运10船稻米来,你们……先将就着用吧!”
“您……这是什么意思?”杨·别尔林斯基困惑不解的说到。“我不是很明白!”
“真的不明白吗?”我也歪着脑袋,模仿起了他的表情。
“哈、哈、哈……”我和三个老头突然一起大笑了起来。霍思金紧张的望着我们,阿雪则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看来我们今后合作的基础将会非常牢固!”伊萨克微笑着向我伸出了枯瘦黝黑的右手。
我站起身上前两步伸手与他握在了一起,杨和烈别德也走了过来……
58、春笋
北国还覆盖着厚厚的冰雪,本州琵琶湖畔却已是草长莺飞,山间一蓬又一蓬的茅草显现着带些鹅黄的嫩绿,与远处浩瀚蔚蓝的湖水交相辉映。各种鸟雀无论是常驻的还是迁徙的,一群群在树枝间喧闹的彼此追逐着,偶尔会有一只兔子类的小兽从这边的山石缝里窜出,转眼又消失在那边的灌木中。
“驾!驾!”一队为数大约30人的骑士喊叫着跑进了山坡上稀疏的树林里,从一声声嘹亮的嗓门里就可见其勇武。不过这队明显是武士的人都只穿着轻薄的箭衣,手边也都是些弓箭、佩刀之类的轻武器,从打扮上看他们是来打猎的。
“扑棱!”在这群人还没有站稳的时候,一只黑色的猎鹰就冲天而起。飞入林中不消片刻,就带着一只棕色的大野兔飞了回来。
“好家伙!”一个长着两只圆圆大眼猴子模样的武士惊艳的赞叹了一声。他催马过去提起了那只野兔,而此时猎鹰已经飞回到一个侍从的手臂上。“到底是来自北国的神品,就是主公那里最好的猎鹰比它也差得远!老弟你真是好眼力,无论到哪都不会放过好东西!”他转回身对不远处的我晃了晃手里的猎物,原来正是新任的长滨城10万石城主羽柴秀吉。
“你以为我是谁,大老远的还能白跑一趟?”我也有些情不自禁的得意,不过真实的原因这只“猴子”却并不知道。
其实早在在那三个老家伙来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他们一定会答应合作。忍者给我带来了确凿的消息:濒临早春也正是我们谈判正酣的时候,北海道北部下了一场深达两尺的大雪,顿河部族的牲畜被冻死了上万,眼见一场大饥荒是无法避免了!出于长远考虑我并没有借此要挟,这自然是赢得了他们的好感。在当晚的庆祝酒宴上,他们虽没有正式臣属但却以附庸的身份向我见礼,同时各部族都呈献了礼物。因为常年迁徙的原因,哥萨克的年青一代并有过在正规部队服役的经历,所以完全的适应性训练需要一年半到两年的时间,毕竟骑兵加铁炮的技术含量要比一般步兵高上许多。我第一次觉得这些老家伙也有“可爱”的地方,因为见多识广的他们会替我打造一支真正的世界先进水平的骑兵。
“越说你胖还越喘!”羽柴秀吉揶揄的嘲笑了我一下,他自然不会了解我真正的“收获”。“说真的!”他面容一整说道:“你再给我留下一只吧!这样的猎鹰还真是罕见,实在不行我买也可以!”
“你省省吧!我可不少你那几个钱!”对于他的要求我一口回绝。“你也不想想,天寒地冻的地方能有出多少好东西?我这次奔波一趟,数得上的也就是这几只猎鹰了!现在主公、丹羽殿下、池田恒兴都没摸着边,先送了你一只还想怎么样?”他呵呵一笑认可了我的说法。
我离开北海道后不想再受奔波的劳碌,在弘前町上船经越后、越中一直来到了敦贺町。原想直接先回丹后,可屈指算来日子也差不多了!不如先去向织田信长销假,也顺便探探口风。不想刚一到北近江就碰到这个新“地主”,硬被他热情的挽留下了下来。
我和“猴子”都很喜欢打猎,不是弯弓射雕的那种,而是高雅的“鹰狩”和“犬猎”。我是因为这样比较休闲,他是因为这样显得比较高贵。需要说明的是此时日本上层的风尚还是向往文雅纤柔的气质,即便是武家出身的大名也概莫能外。我从蒙古花大价钱买来的藏獒并没什么人“感冒”,反而是献给织田信长的一对英国灵提在京都的贵人们中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真是好地方啊!”我从马上下来眺望着远处的琵琶湖,同时也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腰。这匹马虽然还算老实,但怎么也不及我的“黄金”走得稳。
“哦,比你的丹后和但马还好?”羽柴秀吉也走了过来,侍从们把马匹牵到了一边。
“我那山环水恶的石头地,怎么敢和这天下最大的‘肥肉’相比!”我感慨的摇了摇头,心里又不禁升起了一丝对织田信长的抱怨。
“我和你差着可是一半还拐弯呢!”话随如此说可他的脸上还是流露出了明显的得意。
“数量可以用时间弥补,质量的差距才是关键!”我顺着话音轻轻“拍”了他一下,现在正是该和他在一些事情上携手的时候。“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么放弃了小谷城,建这座平原上的长滨城是为什么?”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很清楚,只是想听听究竟是谁向他提得这个建议。
“小谷城损坏严重,想重建实际并不容易!”他的目光看向了一块宽阔的卧牛石,立刻有侍从(这点作得倒是很到位)在上面铺上了一块毡子。“……小谷城在山上的地势确实险要,但位置却不足以遏制北陆通往京都的道路!再说那里的城下町狭小、城垣受山势限制,只是个守成的格局,远不如这里四通八达的水路要津有发展!所以我就听取官兵卫的建议迁了过来,并把名字改作了长滨……”
果然是这样,和我预想的经过差不多!黑田官兵卫不愧为两大“天才军师”之一,谋略、见识和竹中半兵卫可谓各有所长,看来这个人绝对值得我在暗中多加些人手。“长滨虽好可毕竟离主公太近,如果老不出去可能会不利于发展!”我继续望着湖面看似无意的问道:“想过到哪里去独当一面吗?”
“这个……要说没想过那是瞎话,但到底会怎样确实不太摸底!”羽柴秀吉嘬了嘬牙床。“主公只是一再叫我加强军力,但一直对任务安排没个明确的表示。我也在岐埠的‘老朋友’里面托过人,但楞是一点口风都没探到!”他突然冲我诡秘的一笑道:“要是主公把我派到了山阴,你会怎么办?”
“把我替出来?”我也斜着眼睛看了看他。“我是求之不得!”
“真的假的?”他不相信的上下打量着我。
“当然是真的!”我“意兴昂然”的对他说道:“把我调离山阴会去哪?山阳、四国还是越前?山阳的土地情况可比山阴强太多了,不是吹的,要不是山路难行凭我早把因幡、伯耆直到出云一线收过来了;四国倒是有些困难,但准备个一两年水军应该也不成问题,和付出的代价相比能够一统这个‘独立王国’可是太划算了;越前虽说眼下赏给了朝仓叛将桂田长俊,可这不过是主公的权宜之计罢了!富田长繁一班人并不服他,加上又有一向宗在里面裹乱,早晚一定得乱!要是我到了越前,两个月内就能把这帮‘小杂鱼’都清了!那时后凭着我‘甲骑’的强大威势,加贺、越中尽在掌……”
“你就不怕主公把你调回岐埠,‘冷冻’起来?”他皱着眉头反问到。
“那我的军队怎么办?”我也扭过头来瞪着他。“我现在光是直辖的部队就有一万五千,这些人是遣散还是都回岐埠?”
羽柴秀吉瞪着我,我也瞪着他,半天后我们一起相视大笑。
“如此看来……你还是在山阴再忍忍吧!”他笑得流出了眼泪。
“哎……我也就是这么个命了!”我“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你的见识广、鬼主意多!帮大哥谋划一下……”止住了笑他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