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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派人去找他的,这种人至少不会嫌多!”话是这么说但还要仔细考察,至少有一件事可以确定,那就是我不会一上来就封他作水军大将。“我的要求你都知道了,先看看图纸吧!”我把两个型号的造船图交到了他手上。
“嗯……可以改……大船改成9桅17帆……小船改成5桅12帆……”对于船他可是行家里手,一打眼就粗略估出了个大概。“这种船甲板是方形的面积较大,所以桅杆比同等的欧式帆船可以多一些!不过即便如此速度也会远逊,这一点您要有个心理准备。当然,由于有众多的桨手,短时速度也会达到很高!”
“我明白!”海上堡垒还能达到战时机动,这已经让我很满意了。“下面我们再来谈谈此次的核心问题,重型火炮!你能向我提供多少?”
“竭尽全力满足您的需要,只要您能付得起足够的黄金!”恩斯特显示出了从未有过的“大方”,热情的程度让人有些接受不了。“在离开阿姆斯特丹之前,关于日本的问题总督阁下与我专门会谈了好几次!我们的一致看法是:您的成功无疑对荷兰在整个远东地区的贸易拓展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因此我们将竭尽所能向您提供帮助!您所需要的东西,我们只按成本价……”
我听着他的这番表白,心里其实如明镜一般!织田信长与葡萄牙人的关系突飞猛进,甚至他本人还受了洗礼,虽然我不认为他会是个虔诚的信徒,但有这种姿态就足够了!要知道荷兰与西班牙的君臣关系早已名存实亡,因此上他们的政策是与英国结盟抗衡旧教国家,要是日本也变成了天主教的国家……这我还真该感谢织田信长了。“这就是我的需要!”我拿出一份清单递给了他。
“佛朗机子母炮400门?!寇非林炮120门?!……”在他的惊呼当中,我清晰的辨别出了下巴掉在地板上的声音。
“20艘小型铁甲船上每艘19门佛朗机子母炮,一共应该是380门;2艘大型铁甲船上每艘55门寇非林炮,一共是110门,每种我都打出了几门的富余……”说到这里我看了看他。“这么惊讶可有失您的身份啊!在欧洲装备四五十门炮的军舰和装备上千门炮的舰队,不是并不罕见吗?”
“我吃惊得是您的胃口太小了!您的主君可是订购了50磅炮弹的加农炮的,发射17磅炮弹的寇非林就把您打发了?”恩斯特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在日本还是以一根桅杆几十个水手的小船为主,一枚17磅的炮弹就足以把它们打成碎片了,还有必要用50磅炮弹吗?”我扭头对他反问到。“再说寇非林的射程可比加农炮远上几百步呢!即便是一时不慎让他们靠近了,以几百门佛朗机的高射速,在他们展开攻击前就足以让他们消失了!对了,每门佛朗机配5门子炮!”
“真是高明的战略,而且很务实!”他沉思着点了点头。“但要是……要是您的对手也装备了铁甲船呢?不能说完全没有这种可能吧!”
“有可能……”我又倒了一杯酒,把它举向空中,阳光的折射使酒液更具美感。“按照您的经验,提前几百步遭到几十门寇非林攻击,那区区三门炮还有开口的机会吗?我建立的这支舰队规模,在今后20年内的日本有可能被人赶上吗?”
“看来确实是我多虑了,无论思想上还是物质上,您都作了最充分的准备!”终于他对我不再有什么怀疑,这时该考虑如何签订并完成合同的问题了。
“在供货上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问到。
“关于这点你就放心好了!我早就作了一些准备……”他对自己倒是充满了信心。“这次来东方我们就准备了相当充分的货源,这时想来已经陆续启运了!现在英国人、西班牙人、法国人在印度洋上相互攻击,我们荷兰人因此得到了不少贸易机会,毕竟我们现在还有中立的身份!现在武器可正是好销的时候,不过我们会优先供应您。一年、至多一年半,一定全部到货!这次我就替您带来了两门24磅火炮和10门9磅炮,都是最新式的荷兰产品,在堺町调试好后就会给您送过来!”
“那就谢了!”这正是我眼下需要的。在山阴有许多坚固的山城,虽然限于地势的崎岖,但有炮还是会起很大作用的。“说说价钱吧!”我询着价。
“好的!”他拿起我的那张清单,随手用毛笔在上面刷刷点点的来了几下。接着我就看到了几个数字,通常这样的数字在天文学上远比商业应用得更广泛。
95、故事(上)
“唉……”我再次疲惫的躺倒在书房的公案前,疲惫和焦虑这两个敌人又一次联合向我发起了进攻。自从下午回到建部山城以来一直忙到现在,终于再也支持不住了!
恩斯特心满意足的返回了堺町,这笔生意是如此的巨大!经过我的一番据理力争,他答应免费提供我22艘船上的所有帆具、锚具和缆具。他们已经在吕宋建立了大型的船舶修配场,这些东西,六个月后就会送来。可我对这个结果还是不满意,又要求他借给我22个熟练舵手和22个资深水手长,最后也通过了。可有一个潜在的问题一直在困扰着我,那就是我根本付不出这笔款项!
也许今后10年我维持收入,但一个子也不支出,那样的话……那样的事情可能吗?我能10年不给家臣们俸禄吗?我能10年停止对外的“交往”吗?我能10年不向织田信长上缴吗?我能10年不给部队发薪水、换装备吗?织田信长能允许我再掌握生野银山10年吗?……不行,都不行啊!
我最后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部分先进火炮零散的高价卖给其它大名,然后再追加订货量,直至最终完成舰队的装备!也许那些远离我的大名不会有太大的威胁;也许在经过一段时间自然损坏后他们无法修复;也许敌对的双方同时加强后也会彼此削弱;也许……理由和借口有很多,但我心里明白这不过都是自欺欺人!一旦这种风气揭开就将无法再控制,无论是恩斯特还是其他什么欧洲人,都不会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有过于僵化的原则。可如今我已经是势成骑虎,铁甲舰队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唰啦!”门被轻轻的拉开,一个人走了进来。我并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在这座城堡里可以不经通报(刺客除外)就进我房间的,只有一个人。“阿忠,你睡了吗?”仙芝轻轻的叫了一声,在我一再的要求下,没别人的时候她还是用老称呼叫我。
“没有……”我知道此时应该跟她多说些什么,可最近实在是太忙太累了,对家人也忽略了许多,她们应该不会太计较吧!
“可别睡着了,会着凉的!”她来到我身边坐下,双手放在我的额头和太阳穴上按摩了起来。“我知道你最近的精神崩得很紧,还是要自己放松些!许多事情不一定要求得尽善尽美,生活中毕竟有着太多的无奈,而且家中还有这么多能干的大人……”
“可有许多事明知不可为,依然不得不继续下去!同样有些事不可以假手他人……”我侧过头把脸贴在她的大腿上,依旧没有睁开眼睛,温馨的感觉真好!
“你……真是辛苦了!”半晌沉默后仙芝叹息着说到。她轻轻地抬起了我的头,放到了她的大腿上。“可惜……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一切只有靠你自己努力了!”
“嗯……”仙芝的手法真是高明,我不禁舒服得哼出了声,僵硬困乏的身体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
“我给你讲个故事听吧?”仙芝突然说到,语气里竟有些兴奋。
“哦……好吧!”我轻轻的答应到。其实仙芝知道的最新颖的那些故事,都是当年我讲给她的,其它还有的就无外是狐仙精怪、才子佳人、传奇英雄这几类,哄仙鲤丸他们睡觉还行,给我讲……差点!不过这毕竟是她的一番好意,也许她是想让我放松一下心情。
“在四百多年前,掌控天下大权的皇室和藤原公卿们已经走向了衰落,藩国地方上的武家开始兴起!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后世尊称其为清盛入道或入道相国……”
“原来是这个故事啊!”我在心里笑了,但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教育小孩子树立远大理想时,大人常常借一些历史上的英雄人物作比喻,主要是意图阐述什么艰苦奋斗、排除万难、去争取最后的胜利,等等诸如此类,完全不顾许多当事人并没有那些主观愿望,完全是被逼到那一步的现实!仙芝现在居然想用这个来教育我,未免把我看得太脆弱了吧?
仙芝继续讲下去但手上的都作并没有停,我又陷入了半休眠状态。“……当时由于朝廷内派系斗争激烈,各地一再兴起与之相呼应的叛乱!正是在这种情势下,清盛入道几番平叛有功,最后取得了整个朝廷的权柄……”
“看来她是想鼓励我,可这个过场也太简单了!”我觉得仙芝有些糊弄我,起码应该再加些坚忍不拔、克服困难的情节吧!
“可他也因此变得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认为凭借一己之力就可以翻覆天下!”我本以为该联系实际的时候,仙芝却突然语气一转。“从此以后他的所作所为再无顾忌,幽禁上皇;杀害御弟高仓宫亲王;为一己私欲肆意残害百姓;逼退天皇擅立自己的外孙,最后居然一次罢免并杀戮了数十名公卿……”
“她在影射织田信长!”这是我立刻兴起的念头,不过又不敢肯定。“他真的是狂妄吗?至少我不记得他生前有人敢挫其锋芒!”我忍不住说了一声。
“当然是啦!”她用手在我的额头上拍了一下,与其说是“惩罚”倒更像是撒娇。“都是由于入道相国掌握一天四海,上不畏天皇,下不恤万民;流刑死罪,随意施行;对事对人,肆意妄为。最后不是都报应在他的子孙身上了吗?哦……我说到哪啦?对了……”由于我的“干扰”,仙芝好不容易才接上话头。“治承四年(1180) 七月,法皇传旨镰仓公赖朝讨伐平氏,一时间四方动荡,东国、北国、西海、南海具都叛反平氏!这其中,最先取得优势而进入京都的,就是闻名后世的木曾义仲……”
我听着下面的内容,无非是木曾义仲如何的武勇、手下怎样强悍、势力多么浩大,但最后因为肆意杀戮残害皇室,以至失去人心兵败身死。“难道她是想劝我不要因为一时冲动铤而走险吗?”我暗自苦笑。仙芝你还这么不了解我吗?我可是从来没有独抗天下的自信的!其实就算有压服天下的力量又怎么样,要是不给天下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解释,那么这个天下早晚会翻过来,平清盛、木曾义仲固然是前车之鉴,但项羽又何尝不是呢?杀了义帝居然连个替罪羊都没找,真是傻得可以!其实按照我为人做事的方式,与其作个翻天复地的黄巢,还不如是打进去拉出来的朱温,至少真正灭唐的是他,而且他倒是也玩了套“禅让”的把戏。
“失去权势的平氏和战败的木曾义仲同样可怜,走避西国又被围攻,大友、不贰这些昔日应声虫居然驱逐起了他们的主子!平氏终于迎来了他们最后的时刻,昙浦海战替他们降下了灭亡的帷幕……”仙芝讲得声情并茂,双目有些迷离的望着前方。
“哦……”我突然记起了一件事,仙芝和新八郎的祖先武藏坊弁庆就是那场历史活剧的直接参与者。“也许是我太多心了!仙芝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缅怀一下祖辈的荣光。”我的心里有些释然。
“其实在开始之前胜负就已有了结果,源氏的力量足足超过平氏三倍还多!且平氏部下的九州、四国臣属多已有了异心,告密乃至临阵倒戈的事情层出不穷……”仙芝继续讲着,仿佛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平氏的将官大多战死,没有勇力的文人则选择了自尽!入道相国的夫人负稚龄的安德天皇跳海,建礼门院皇后也紧随其后,但皇后娘娘随后又被救了起来。最值得一说的是一位平能登守教经的武将,在身边的部下尽皆战死后独自手持白柄大刀跃上了判官义经殿下的坐船,即便勇如义经殿下也不得不跳船躲避。平教经大声喊道:‘有本领的过来,跟教经交交手,管叫你抓个活的!我正想东下镰仓,跟赖朝说句话,你们快过来吧!’但却没一人上前。最后在受到围攻多处负伤的情形下,这才捉住源氏两员猛将安艺太郎、次郎兄弟,挟于两肋下跳海同沉……”
“小芝,小芝!你没事吧?”看她的神情不大对头,我担心的伸手推了推她。
“哦!没事,我有些被自己感动了!”被我这么一说仙芝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可这些双方的勇士们出生入死可歌可泣又怎么样呢?战争的胜负只是政治的一个阶段,利益的分配往往更与出力的多寡无关!讨灭平氏的判官义经殿下带着宗盛内大臣、建礼门院娘娘等俘虏返回京都,在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