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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地身上沾上了不少土,背包也散开了,掉出来一些东西。大多是书。
他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收拾起散落的东西,然后背好背包再次来到了樱井佐吉的跟前。“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要见到诸星殿下!”他依旧用平静并且真诚的语调要求到。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樱井佐吉终于被彻底激怒了,伸手准备去拔腰间的佩刀。
“先等一等!”一个还有些稚嫩的声音叫住了他,虎千代从靠里的位置上走了出来。“诸星殿下可是大人物,你是凭什么断定他在这里地呢?”他向年青人问到。
“我自然是有根据才会这样说地!”年青人并没有对虎千代的年龄感觉什么不对,而是非常认真地指着侍从们衣服胸口两侧的诸星丸标志说到。“我认得这个标记,它是诸星殿下地特征,只有诸星殿下所在的队列里才会出现这个标志。所以他一定在这里!”
“原来是这样!”听了他的解释我险些笑出来。看来他是把日本的家徽和欧洲骑士的盾徽搞混了。日本的家徽在意义上更近似于欧洲的国徽,比如法国的金百合和俄国的双头鹰,但一般的欧洲人还是很难想想一个地方贵族地标记。会在大多数时候取代国家整体的标志。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虽然大多数人都明白了这个年青人莽撞的原因,不过还是由虎千代作出了解释。“虽然这确实是诸星家的标志,但是作为一个大家族,有资格带着这个标记的人就算没有一万,八千以上是绝对不成问题的。加上眼下诸星家的大军正在这附近作战,你要是见到了连绵十余里的大营,那么印着这个标记铺天盖地的旗帜一定会把你吓死!”
“原来是这样……”年青人在那里愣了半天,这才明白了自己地错误,同时不免显出了微微的失望。“看来是我误会了,我对我的失礼向诸位道歉!”他微微躬了一下身。
“你找的是哪位诸星殿下?”看到他有些沮丧的样子。虎千代忽然又问到。
“诸星殿下……难道还有好几位吗?”年青人用极为困惑的目光看了一下面前的这些人。
“那当然!”虎千代严肃而又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如今的诸星家是朝廷十分倚重的大族,人丁也是相当的兴旺,因此受封官职的也有几位,能够被称为‘诸星殿下’可不止一个人。就比是……他!”他忽然一把拉住了一直在边上嘻笑着看热闹的新八郎。“他也姓诸星,是天下闻名的武将并且被朝廷受了官职(不入流),被称作诸星殿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哦?”新八郎一下子愣住了,不清楚怎么一下子牵扯上了自己。
凭虎千代的力气自然不可能拉得动他,但是刚才的几句话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到了他的身上。
“他?”年青人很是意外,但还是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除了新八郎之外所有人都觉得这越来越有意思。而且既然虎千代插了进来樱井佐吉等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不是他!”看了一会之后年青人摇了摇头。
“怎么!我就当不得‘诸星殿下’这几个字吗?”听他这么一说新八郎反而有些不高兴了。
“不是这样的,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年青人第一次出现了局促不安的表情,但这应该只是出于尴尬而非害怕。“我丝毫没有轻视您的意思,只说您并不是我要找的那位‘诸星殿下’。虽然您的年龄和他非常接近,但和我听说过的样貌和气质有着相当大的差距。我的日语很不熟练,很多时候并不能完全表达清楚真正的意思。我对由此给您造成的伤害表示抱歉,请您原谅!”
听了他的话很多人都笑了出来,就连我身边的哥梅斯都发出了嗤嗤的声音。年青人确实对语法没有什么研究,他说的“伤害”是欧洲的概念,而在东方大多数情况应该称之为“冒犯”。对一个地位较高的人,而且是新八郎这样一位武将,使用“伤害”一词怎么听都透着那么怪异,可面对这样一个人新八郎只能是别扭,还没法对他发作。
“你要找的诸星殿下全称是什么?”虎千代继续问到。其实此时谁都知道这个年青人找的是我了,虎千代是想试探一下他对我了解多少。
“应该是叫……叫……”年青人紧皱着眉头在嘴里笑声叨咕这什么,看样子就是非常费劲,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发音。“对了,应该是诸星兵部丞清氏殿下!”他终于想起来了。
“诸星兵部丞?”这还真是个有些历史意义的称呼,就是我这八个侍从也未许全都知道。被叫作这个称呼时我顶多只能算是个地区性的武将,这个连日本话都说不利落的年青人,他是怎么知道我当年这个称呼的?
“或许我能够帮你引见,不过我你得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他的?”虎千代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同寻常,既然能叫出我这个名字应该有些来历。
“我并不认识诸星殿下!”年青人非常诚实地回答到。“我在启程来日本之前,我的父亲让我来找他,说是他能够给我一些帮助!”
“你的父亲是谁?”
“梅因赫尔!”
虎千代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因而回头向里间的门帘看了一眼。“那……你先和我们一起到旅店里去吧!”门帘里依旧是静悄悄的,虎千代就扭过头这样说到。
从葡萄牙商馆出来后,我们来到了平户町东北角的一家极不起眼的客栈,这里地方虽大但不怎么上档次,一座比较宽大的院子看来更适合停放拉货的大车。不过因为现在不是销货的旺季,所以除了我们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客人。
其实这里是我手下忍者的一个联络点儿,按理说我们是不应该住在这里的,但出于对我安全的忧虑竹中半兵卫和加藤段藏一再坚持,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这里和别处相比丝毫没有特殊之处的老板热情接待了我们,在呈上热腾腾的饭菜时,悄悄将一封折叠巧妙的信件交到我手里后,。我悄悄渺了一眼,是竹中半兵卫转来的。
“你说你是梅因赫尔的儿子,有什么凭证吗?”我将信揣在怀里后对着那个年青人问到。
“有,当然有!”年青人因为一直在奔波的关系,可能已经很久没有像样的吃过一顿饭了,见到饭菜端上来就伸手立刻准备开动。听到我这样问,急忙放下一个已经拿在手里的饭团,拉过了那只大旅行袋。
95、新朋友(下)
我摆弄着手上的几件东西,有金、有玉、有竹、有木、有瓷,全都是当年我赠送给梅因赫尔的东西。
他是知道我看不懂欧洲文字的,哪一种都不懂,所以就更不要说是看笔迹了。
我又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小梅因赫尔,他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也不管我的反应自顾自地吃了起来。虽然看姿势是受到过良好的教育,但是进餐的速度可是着实的不慢。
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一番打量,可我怎么也找不到哪怕一丝一毫当年梅因赫尔的影子。没错,金头发、篮眼睛、白皙的皮肤,这些特征一点都没错,可说到精神气质,那简直是天差地别的差距。
梅因赫尔有一幅标准军人的锐利目光,而他的目光里则是带着些许天真的热情;梅因赫尔说话从来都是言简意赅,而他除了吃东西总是喋喋不休(有这种精神相信日语很快就能练好)地说着各种事情;梅因赫尔严肃到了古板的程度,而他带给人的却是一片阳光;梅因赫尔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块钢,而他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团暖呼呼的棉花,两父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呢?
我并不怎么饿,所以饭菜吃的很少,大部分时间都在寻找着小梅因赫尔与当年那个普鲁士骑兵教练的异同点。“你父亲还好吗?”看他差不多吃完了我就问到。
“很……很好……咕噜、咕噜……”他急忙着喝下了嘴里最后一口汤,然后擦了擦嘴说到。“承蒙您的慷慨,我们家现在在易北河畔买下了一座不小的庄园,这份产业已经足以使我们过上当地首屈一指的生活。我的父亲也已经恢复了伯爵的爵位,两个妹妹过个一两年也要出嫁了!”
“那他现在都作些什么?”我又问到。
“养纯种马、种玫瑰、写他在世界各地的见闻!”
“哈、哈、哈,原来他还真的在写作了呀!”我哈哈笑了起来,这件事在他离开时就曾经提过,没想到还真的开始动笔了,这是一个说作就作地人。“这么说你们一家生活应该很不错的。那你又是为什么到日本来呢?”我微微有些奇怪地问到,当年梅因赫尔可是因为家道中落又混得不得意才过来的。
“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幸福就漠视别人的不幸,再说我怎么能作个混吃等死的寄生虫呢!”小梅因赫尔抬起了他那张充满阳光的脸,双目闪闪地说道:“每个人生下来就有他自己的价值,我们要做地就是完成上帝的安排。我不需要荣誉、金钱或者向别人证明我自己,但我一定要对得起自己的心!”
“说得好!”我对这个年青人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性格上比他的父亲更容易相处。“你也到当初你父亲帮助我建立的甲骑中去吧!我会吩咐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我这样说到,想来他的家学渊源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我无意从事杀戮的职业。这次我到日本来是要传播上帝的福音!”他摇了摇头郑重其事地说到。
“咋~!”我刚喝进嘴里地一口茶全都喷了出来,沾湿了我衣襟地前摆。其实他刚才的话里已经隐隐约约带出了这个意思,只是我怎么没想到世代簪缨的梅因赫尔家会出来一个“神棍”。“你确定没有搞错吗?你们家族不是世代都是……”我怀疑地问到。
“我并没有丝毫藐视我祖先地意思,相反我为身为梅因赫尔家族的人感到骄傲。祖先用他们的忠诚和鲜血捍卫了这个家族的荣誉,这是一笔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财富!”说这话时他为了表示诚意,抬起右手放置在左胸心脏的位置上。“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与作‘上帝的鞭子’比起来,我更加希望来传播他的福音。虽然我才刚刚来到这里,但是已经感觉到了这里人民所承受的那种苦难,不是沉迷于众神偶像崇拜地罪恶当中而不自知。就是被罗马那些堕落虚伪的家伙假借上帝之名所欺骗。我决心在这片土地上传播纯洁的教义。把他建设成一块人间的乐土……”老实说我觉得他的话不止不是恭维,有些听起来还相当的刺耳,不过我却不能对一个虔诚的孩子较真。而对他怎么会“病”到了这个程度更为关心,因而就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决心投身这项‘伟大的事业’的呢?”
“在我很小地时候母亲就去世了,我和妹妹一直在教会的寄宿学校里……”提起了过去那些苦难的日子,小梅因赫尔并没有显出丝毫痛苦,反而是一种沐浴在“神恩”下的幸福。
通过他的讲述我了解了大致的情形,原来当年梅因赫尔离开普鲁士时境遇非常糟糕,不得已之下三个孩子被放在一家路德宗修女院的寄宿学校里。过早失去母辛的孩子在这里重新找回了母爱,不过也使他产生了畸形的宗教狂热。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像太直接的劝阻也不太合适。尽管我认为这样卓越的军人世家就此转行是一种遗憾,而且他的行为似乎有些傻,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他是幸福的!
“你作神父,你父亲同意吗?”我对梅因赫尔的态度有些怀疑,怎么可能放自己的独子出来?
“我现在还不是神父只是一名牧师,至于我的父亲……我想我已经成年,可以作出自己的决定了!”小梅因赫尔态度坚决地说到。
我的目光又落在了他刚才给我看的那堆东西上,看来这又是一个极为老套的伦理故事:成长中的年青人有了自己的目标,不可避免的和家庭传统观念发生了碰撞。经过斗争、沟通、再斗争、再沟通之后。看来是作老子的妥协了!我又看了看面前的这个人,他能让那个古板的老子让步也真不简单。
“你希望我给予你什么样的帮助呢?”我也只能这样说,总不能看着故人的孩子吃苦不闻不问吧!
“我想做的当然是传教,可眼下在日本我能依靠的只有您!”小梅因赫尔这样说到。“我想就在九州住下来,建立一间小小的教堂。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我不得不说需要求得您的保护。通过我对这里的一些初步了解,一个基督教的传播者很有可能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最多再有半年九州的战事就结束了,接着会进入一个相对平稳的发展时期。替你建立一家教堂并提供保护都算不上什么难事,但老实说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我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九州虽然没有太强大的佛门势力,但是地方神社还是很有些能量的,加之罗马天主教经过三十余年的经营已经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