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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强大舰队和大阪城下杀气腾腾的重甲骑兵吗?
有些事情不想再等了,我决定在年底的时候在把全部万石以上的大名召集到大阪来,然后再率领他们到京都去拜见天皇。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随即朝廷就会在天下诸侯的一再“请求”下册封我为征夷大将军。
一切会顺利吗?似乎也不一定。据我现在搜集的情报来看,全力支持我的占三分之一,全力反对我的也占三分之一。当然,他们不敢公开对抗我,不过已经找了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另外三分之一的大名态度暧昧,作出什么样的决定似乎都有可能。他们未必就是我的敌人,但是对于不是平、源出身的人开府治事心存抵触,所以很有可能受到那边三分之一地影响。
作为我的优势就是拥有强大的武力和财力,而劣势就是还不具有十分令人信服的理论依据。因为一直以来我采用的是仁者路线,所以优势反而发挥不出多大的作用。一场新的战役又在准备当中,我准备再收买一些人。
对于这件事情我确实有些担心,但是早已经不像当初那样事事忧虑,而且确实也用不到多么的忧虑。即便这件事情失败,也不会影响多少我地信誉,因为自始至终当征夷大将军这句话都不会由我的嘴里说出来,因为有人会替我说的!
三个知道完全知道我计划的家臣作得非常只好。而且至今秘密依然是秘密,当然我指的是那些真正的秘密,而我想当征夷大将军这件事只能算是一个半公开的秘密!
在竹中半兵卫的主持下,幕府机构的雏形已经被建立了起来,尽管没有挂上正式的牌子,但运转已经基本正常了。日常管理地工作半兵卫也辅助信清在进行,现在除了特别重大和方向性、纲领性地事务我基本上已经不过问了。
蒲生氏乡几年里在各地巡查中,陆陆续续地清除了一些叛乱分子,他们都是阴谋“颠覆朝廷”的奸恶之徒。尽管这些人的地位不是很高,影响也不是很大。但是对于保持地方上各藩国地纯洁性意义还是很重大的。正是由于这一系列的行动。我在各边远地方的影响在持续扩大,很多小型豪族开始试图摆脱他们守护的控制,直接向中央靠拢。
村井贞胜的工作也有了实质性进展。在原堺町管理委员会的基础上,由全国三十九家最大豪商组成了一个联盟性质的非正式团体。通过三年有目的、有计划的商业行为,南至鹿儿岛北到涵馆这一广大地区,被一张看不见地网给覆盖了。
在被这张网囊括了的区域里,我虽然不敢说杜绝其他一切商业行为,但是一千贯以上的款项异地调集,只能通过这张网里某家店铺开出的汇票;三千贯的大宗物资购入,只能委托给这张网里的商人进行;粮食之类的商品出售换取现金的话,如果分散进行虽然可以不通过这张网,但是最终也会因为时间拖得太久而被发觉。
天下的大名里聪明人也不少。
但是最多也就是有几个人有所察觉,可即便如此也难以完整地探知内幕,更加无法抗拒和规避。
人不能生而知之,只能够学而知之。此时地日本不要说传统的武士教育,就是世代的商人基本上都没有接触过这些理念,这些大名也只能在不安当中静观其变了。
叫别人努力我自己自然也不能偷懒,这三年中珊瑚又替我添了一个儿子,而且现在阿雪也再次怀孕。一个兴旺的家族正在逐步形成当中,只是不知道要达到平、源那样范围广阔的分布需要多久。
其实我也知道。现在天下依然对我存在的抵触,不过是那些“豪杰”们一种不甘心的惯性而已。根据这三年的发展来看,照这么下去我对天下的控制只会越来越强。当上征夷大将军现在对我只是锦上添花,如果过当不上也不过就是在竹中他们面前有些丢脸罢了!
事物总是在不断发展变化着的,新的矛盾代替旧的矛盾也是客观规律,在我来讲就是一些新的问题开始逐渐显露出来,已经慢慢又要让我头疼了!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张轻飘飘的纸,却又好似有千斤重,如果一个处理不好的话,就可能导致一场危机!现在摆在我面前的这个问题,是所有政权都会面临的最核心问题。
“所有的这些……都确凿无疑了吗?”看着那一连串的记录我真是不愿意相信,怀着一丝侥幸的心理缓缓问到。
“每一件都经过了核实,绝对不会有任何差错!”雾蝶的回答没有任何迟疑,有拿出几张纸摆在了我面前。“因为时间和人手的有限,没有经过核实的情况有这些!”
我没有再问什么,她已经用坚定的语气和无可辩驳的证据打破了我最后一点点幻想,不切实的幻想。再逃避是没有用处的,我只得面对这个现实:在我的政权里出现里理念的分流,继续发展下去的话极有可能导致路线斗争!
“这件事情你办得很好,这么短时间能达到这样的成绩是我事先没有想到的!”我无可奈何地说到,虽然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但功劳必须肯定。“这件事情非常特殊,不但不方便重治、氏乡他们知道,就是段藏和光成也不适合参与。现在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们不能让任何人察觉这件事!”
“是!”雾蝶关注地看着我的眼睛,可能是对我消沉的情绪有些担“心。
“还有什么事情吗?”划着一根火柴销毁了那些引起烦恼的东西,我抬头对他问到。
“臣妾想请示主公,是否需要我们采取什么措施?”雾蝶询问到。
“有任何针对诸星本家的迹象吗?”我犹豫了一下反问到。
“这个倒是没有!”雾蝶眨眨眼睛很肯定地回答到。
“那你们的工作就到此为止了,不要留下任何调查过这件事的痕迹!”我在第一时间就作出了决定,在眼下这个当口必须要把这股势头压下去。“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外出,完全的隐藏行迹。再过一个月的时间所有大名都会到大阪来,这里会变得非常‘热闹’。我不敢说是否会有不理智的人铤而走险,你们三个的唯一任务就是保证夫人的安全,其他人我另有安排……什么事?”
我话没有说完门上却传来一声敲击,是侍从有事通报的信号。
“左中将殿下来了,想要立刻拜见主公您!”御弁丸扬声再外面说到。
“他怎么……”我没有继续琢磨下去,而是侧过头对雾蝶说道:“你先退下,详细的事情我稍后再交代给你!”
“是!”雾蝶低头又行了一个礼,然后站起身拉开里间一扇小门闪身走了进去。
“主公,一年不见您倒是更加富态了!”门刚一被拉开,前田庆次就随着他那副大嗓门一起冲了进来。
“和你比起来我这算得了什么,不信咱们就上秤去称称!”和他我倒也不客气,顺着话音也开起了玩笑。
“也不看我们两个的个子差多少!”不等我让他就直接在我面前坐了下来,拉了拉领子微微喘着气。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自己拿过一个空杯子给他倒上了茶。
“现在大家到了各地都在忙自己的事情,要聚在一起聊聊天也不那么容易了!”前田庆次难得地感叹了一下,伸手接过了我给他倒的茶。
“我现在还不是征夷大将军,总不好动不动就招人过来吧!”我装作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然后留意着他的反应。
“那就去当啊!这还不容易……”前田庆次立刻接口说到,语气就像买根黄瓜那样简单。“已经想不起来当年有过多少次,自己都不知道是否明天还能够活下来。
今天主公已经掌握了天下,就差这一步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当年的生活有许多值得留恋的地方,现在也未必一切都好,即便是高居九天之上的佛祖只怕也会留恋尘世的一些东西!”我心中动了一下,刚才那张已经被烧掉的纸仿佛又回到了我的面前。“谁?有谁在外面!”我扭头对着外面大喊了一声。
“主公,您有什么吩咐!”御弁丸在外面回答到。
“叫上几个人,再准备两副鱼竿!”我转而向前田庆次笑道:“既然好不容易见一次,我们再一起去钓一钓鱼吧!”
77、交流
我喜欢狩猎但技术不高,加上体力也不是那么好,所以参加的大多数是那种图有其表的围猎,这已经和仪式的性质日趋接近。
在这种情况下,我的另一大爱好——钓鱼,逐渐上升到了一个重要的位置,轻松、恬静便于我舒解心情。
在大阪城的周围有好几条河流,基本上都是从北面丹波西部的山区而来,由大到小都有,这也就为我提供了垂钓各种鱼类的场所。城墙周围的某些区域是不允许百姓进入的,所以这也就成了我的另一种特权。
如果是夜钓的话,我肯定会选择城墙以南的一条大河,缓缓的水里各种鱼类俱全。这在我是一种相当惬意的享受,有一回甚至钓上过一条接近四斤重的黑鱼。
可在今天这样一个夏日炎炎的午后,虽然有些风但还是躲不开那种使人焦躁的暑热,这个时候城下平原的那处河岸边肯定不是那么舒服,所以我们就来到了山中一处树木葱芜的溪边。不过这里肯定钓不上来什么大鱼,至多是一些刚刚超过成年人手掌长度的鲤鱼或者鲫鱼。
“您怎么挑了这么一处地方?”前田庆次站在岸边左顾右盼了一番,最后十分诧异地冒出了这么一句。
“这里有什么不好,简直是一种诗画般的景色嘛!”我的手指向着周围划了个半圆,深深地吸了一口这略带草木香味的空气。“野寂无人山自清,平时只怕你也没有这样的兴致吧!”
仿佛为了证明我说的话,一只嫩绿色的翠鸟落在了对岸的一条树枝上,歪着脑袋用圆圆的眼睛盯着我们打量了半天。可能是最后确认了我们这些人不会把地盘给它让出来,一振翅膀扑棱棱地飞走了。
“您真是够怪的!钓鱼就是钓鱼,赏景就是赏景,何必一定要往一处牵扯……”虽然满嘴的牢骚话,可最终他还是作了下来。
鱼杆还是过去地那种青竹鱼竿,在这方面好像并没有太多的选择。坐在侍从们特意摆在树荫下的马扎上。我们开始往鱼钩上挂饵,这件事情亲历亲为也是我多年的习惯。
鱼钩甩出去噗嗵一声落在水里,随即雀羽梗做的浮漂又冒了出来,在水面浮动了两下逐渐达到了一种平衡。“你现在还时常钓鱼嘛?”除了水流造成的起伏外半天不见动静,我忍不住对他问到。
“可能……快十年没有了吧?”前田庆次想了一下后摇摇头,还是没能记起具体时间。
“过去你可是时常自己改善一下的,怎么现在就放弃了这个爱好?”我记得他原来是一个很注意享受生活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改变了这一点。因而忍不住感叹到。
“我钓鱼是因为自己想吃,很久以来已经不用我自己动手了!”他地语气平淡丝毫也不觉得可惜,并且把鱼竿插在石头缝里冲我露出了胳膊。“自从永禄三年起,经常是这里刚打完仗又立刻跑到另外一处,即便有间隔并且幸运地没在养伤,也得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提防所有人。纯,纯为了消遣而钓鱼这种事情,实在是一件不敢想象的奢侈!”
在他裸露出的左臂上筋肉纠结,丝毫也看不出是一个年逾五旬的人,一条蜿蜒的伤疤爬在上面,却一下子增加了无数的沧桑感。
伤疤的颜色比周围的肌肉略深些。
翻起形成了一道棕黑色的肉芽。就像是一条攀在树干上地怪蛇,显得很是有几分狰狞。从情形上判断留下这道伤疤地,应该是一把不那么锋利的武器。而且使用人的手劲儿也不是那么沉稳。在战场上武士面临地对手极有可能是是一些能力低微的足轻,留下这样的创伤一点儿也不奇怪。
“想不到你还是没有调整过来,看来这几年的安逸生活并没有消磨掉你的斗志!”我笑着打趣到,但心里却没来由的涌上来一阵伤感。
“主公您是给我们带来了荣华富贵,但是就真的没有后顾之忧了吗?”他的眼睛又死死地盯住了鱼漂,声音变得有些低沉。“现在是暂时不用打仗了,但我还是塌不下心来,有时候一梦醒来自己都觉得可怕,好像谁都在策划着叛乱!”
“荣华富贵是你们自己用命换来的,不用想的那么多!”我感觉他表露出地心结越来越重。只得谨慎地劝解道:“如果不能够顺心达意我们这么多年又是为了什么,不如一直呆在尾张的乡下好了!既然已经到了今天这一步,不妨把一切看得开些。”
“真的已经……”前田庆次突然停住了说到一半的话,双眼紧紧地盯住了前方的水面。在那里鱼漂上下轻微地晃动了几下,然后猛地向水下钻去。
“哗啦!”一声,一条约有七八两重的鲫鱼被拉出了水面,在水面反射的阳光中剧烈地扭动着青黑色的背脊,把一串水珠重新弹回了水里。
“我看你这回还往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