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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十二月,平安快2个月大了,正是好动的时候,天天吃饱了就到处乱瞅,虽然还不能爬,但是四肢使劲蹬,挣得小脸通红。只要喂饱了,身边有人陪着他玩,平安就不哭。草儿喜欢逗平安,婴儿肥的小脸,藕节般的小手,可爱极了。每天草儿和宝儿就如同换班一样来逗逗小平安。
这天草儿正在前台收账,久违的李哥竟然来了。李哥先是恭喜叔叔喜得贵子,解释最近自己忙得抽不开身,然后从怀里取出一套银锁银镯亲自套在平安脖子和手上。“瞧我这小表弟长的真结实。”李哥一边逗弄平安一边又拿出一张请帖,“这是总兵大人的喜帖,腊月初十纳妾,本想明年开春办,算命的说明年闰月没春天,所以提前到今年,瞅着年前大家都有空一起热闹热闹。”叔叔接过喜帖“总兵大人什么身份,这请帖是?”叔叔狐疑的看着李哥,李哥爽朗的笑了“总兵大人笑纳一年你们的五粮液和酱牛肉,怎能不记得您呢。这次请帖主要是我草拟的,初始我也没将姑父写进去,谁想总兵大人看了后还特意问我和您的关系,说既然都是亲戚一起请过来,特意补加了您的名字。”叔叔一脸受宠若惊。“谢谢李哥啦,这没几天了,我可得好好准备,这贺礼得好好琢磨琢磨。”“也不用太费心,这次总兵大人纳妾大张旗鼓主要是这位小妾听说颇得大人宠幸,二是因为听算命先生说这位小妾有旺夫多子相,您也知道总兵大人妻妾不少,可是人丁不旺,除了夫人生的一子,其余皆为女儿,而且那儿子先天不足,药食不断,这也快成大人的心病了。所以这次你们送礼就捡些石榴、葫芦类的吉祥物就行,最重要是那五粮液和酱牛肉要多多益善。”“这没问题。”李哥看过平安也带完话准备离开,叔叔想着李哥一项公务较多也不便多做挽留。临走前,李哥站在龙门客栈院门前,抬头看了看那牌匾,深吸一口气,然后回头朝着草儿和叔叔看了眼,草儿只觉得那眼神里有着悲悯和决绝,草儿不解,抬头看去,李哥环视了四围目光刚好和草儿对上,李哥没有躲闪,只是无比认真的盯着草儿,仿佛要把草儿印入脑子里,目光滞留片刻,李哥猛然转身,骑马而去。草儿很是不解,直到数年后草儿经历了很多事,回想起当年李哥最后的眼神,草儿才体会出李哥当时的心境。
作者有话要说:
☆、王总兵纳妾
王总兵纳妾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纳妾吧对这个时代的男人而言一顶小轿进了后门就算礼成,不是什么大事。可总兵大人这次偏就广撒贴,动静大的没有不知道的,就不是小事了。这个时候就算遇到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也要放下手头事紧赶着往上贴啊。
于是龙门客栈外的那条通往北城的官道这两天便车水马龙,俨然朝圣的队伍一样络绎不绝。除了土窑堡,周边大小十几个堡的把总都先派人将东西运过来,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车,车里也不知道是啥东西;还有一些大来头的行商甚至还有金人那是整车整车的往北城送东西。这也乐坏了草儿,因为送礼的太多,北城内很多客栈都住满了,再说蜿蜒数十里的队伍排着队进城等待的时间太久,很多行商包括各堡的一些送礼的士兵选择先暂居龙门客栈,提前一天或总兵大人纳妾当天一大早再进城。所以啊,龙门客栈生意那是相当好,简直人满为患。
整个客栈除了婶婶忙着带孩子,其余所有劳动力全部动员起来,忙的大家团团转。院门口的马车也停满了,叔叔让阿根将一部分车分流停在马房后,客栈院内二十四小时长明灯,那些马车都有士兵轮番看守,到不费草儿他们太多事,再说总兵大人的礼物谁敢动。
人多的地方八卦就多,草儿从那些商人和士兵的嘴里听来的版本是这样的;总兵大人纳的第九房姨太太有一半金人血统,肤白貌美,尤其那身段丰乳肥臀十分妖娆,好像是某个行商从大金那边高价购得的,大金年年来边城打秋风,劫掠粮草和奴隶,这个九姨太就是金人和被掳去的大燕女子所生。这个行商将美人送给总兵大人,很快就讨得大人的欢心。原本大人打算安置在外室,谁想刚好有个算命的路过,说总兵大人近来桃花运正盛,大人一听挺准,就叫算命的好好算算,算命的说大人一项子息单薄,因为大人命格过旺,将后代的福气全占了,要想人丁兴旺必须找子时生水命女子,且该女子眉心有一颗红志,如果大人遇到该女子一定要明媒正娶方能化解。可巧这个九姨太就是子时生水命,眉心一颗红志,那算命的又没见过九姨太,大人自是八分信,但要明媒正娶就要休妻,大家都知道不管大人脾性如何,对正妻一直敬爱有佳,那正室夫人是和大人共患难的,大人自是不肯,算命的说明媒正娶不一定要夺了正室夫人的位子,主要就是要大张旗鼓以正室夫人的仪式迎进门。不管算命的说的准不准,宁可信其有呗,所以大人这次才这么大阵仗纳妾。
草儿听了撇撇嘴,哪个时代都重男轻女,这算命的不知是那方神仙,简直一大忽悠,没准和那个送美女的商人就是一托。不管是不是忽悠,但经这么一出到让龙门客栈占了便宜,说起来草儿到要感谢那忽悠的。
很快到了总兵大人大喜之日。一大早客栈就喧嚣起来,几乎是倾巢出动,瞬间客栈变得空荡荡了。客栈外的马路上人流蜿蜒北上,吹打吆喝声震耳欲聋,北城方向远远传来礼炮轰鸣声。
草儿和婶婶也一早就给叔叔收拾好行头和见面礼,草儿把近几年淘的看家宝也拿出了,一个翡翠葫芦挂件,草儿本想着平安大点给平安留的,这次也先紧着衣食父母吧;还有一对赤金镯子,成色好,上面纹着花开富贵。五粮液那边老李头早早备好了五十斤,这里又准备了一百斤酱牛肉,还有二张貂皮。
总兵大人这次纳妾堪称北城近几年屈指可数的盛事了。草儿咋咋舌,什么是资本主义,什么是剥削者,这就是赤裸裸的敛财啊!
叔叔和长贵驾着马车带着礼品出发了,婶婶抱着平安和草儿将叔叔送到大门外,外面喧嚣嘈杂,小黑也掺和着狂吠不止,撒欢的从前院跑到后院。草儿忙将婶婶掺进客栈。婶婶一声不吭,闷闷坐下,平安到是瞪大着眼睛可劲的往门外瞅。“草儿,不知咋了,我这心今早就扑扑直跳,慌得很。”“今天这么多人,你听到北城那边放的礼炮声没?看来至少要闹腾一整天,在这场合谁的心能静的下来,要不婶婶去后院小睡会。”婶婶没说话,抱着平安去了后骸
草儿呆在前院,时不时有客人上门讨水喝,还有吃饭的,直到下午日落,方圆百里才总算安静下来。
草儿忙了一天,伸了个懒腰,脖子有点发酸,看了看外面,今天肯定不会有人打尖住店了。草儿叫来宝儿一起打扫了卫生,吴妈晚上熬了粥烙了饼子,大家一起吃了。平安开始啼哭不停,婶婶怎么都哄不好,这时天已经黑下来,平安的哭声非常响亮,大黑突然也跟着狂吠起来。草儿本来好好的,听着平安的哭叫,心里开始烦躁不安。就在这时远远听见马蹄声从远及近,草儿和大家往大门走去,远远就看见一个黑影从马上坠落而下,大家奔过去,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趴在地上,背上一柄长箭深深插在后心处,此人缓慢的在地上蠕动着,想挣扎着起身却徒劳无力。阿根蹲下身,将人翻过来“疯子叔!”草儿惊叫道。刘疯子抬起满是血的右手,手里拿着一方印信已经被血染红,张着嘴发出囫囵的声音。阿根抱起刘疯子,将耳朵贴在疯子的嘴上,半天阿根脸色阴沉道“疯子说土窑堡沦陷,大金人杀了把总大人,不到一个时辰就会追来。大金这次突然大举进犯,人马数量不详,但远远超过北城兵力,疯子带着把总大人印信杀将出来去给总兵大人报信。”阿根话音刚落,疯子叔举起的手也随之落下,阿根用一根手指在疯子叔鼻子下探了探,摇了摇头,然后立即去了高台,所有人都沉浸在震惊之中,大金近十年没有大举进犯,这次出于何故大家想不明白。大家都呆愣愣的看着从高台下来的阿根,草儿已经从屋子里拿出了这几年积攒的积蓄,放到了阿根怀里。“阿根,请你现在认真听我说,我不是求你,现在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命令你,现在客栈都是妇孺儿童,就你一个顶梁柱。大兵压境必须有人报信,而且必须在此之前找到叔叔和长贵,我将身家和亲人都交托与你,你们从我屋里桌下地道可直通树林里的地窖,你们去那躲着,多带干粮和水,平安要是哭闹,库房有安神香,非常之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大金人既然大举进犯,肯定不会是一两天就结束的,这拨人说不定是打先锋的。你们呆在地窖千万不要出来,等我2天,最多3天,如果等不到阿根你最慎重,酌情自便吧。”草儿说的决绝,婶婶吴妈连同宝儿都含着泪想要劝阻。“我刚才在高台看过去,土窑堡那边灯光攒动,但是并不耀眼,看来敌人是不想声张,想搞突袭速战速决,他们的目标是直取北城或者图谋更大。要去北城报信还是草儿比较合适,他北城人脉广,现在这个时候不是争论逞强的时候,耽搁一会就是数千条人命。草儿不管你这次能不能顺利报信并找回叔叔,你都要保重自己。就如你说,也许这只是先头军队,后面还有大的部署,你们到时直接回来可能会正面遇敌,最好绕道,时间长点没关系,我们等你,时限5天,如果你回来找不到我们就向东寻。”草儿从宝儿手里拿过锁链钥匙给阿根去除了束缚,将钥匙和锁链一并扔了。“好,要是有时间将疯子叔草草埋了吧,好歹也入土为安。大家快做准备,相信我,我一定会和叔叔长贵平安回来的。”婶婶满含期待的看着草儿,拿了羊皮袄给草儿裹上,吴妈拿了些饼子给草儿“带上吧,要是耽搁了,总得垫肚子。”草儿深深环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立刻收回目光,抬脚上了疯子叔来时骑的马,紧抓缰绳,双腿一夹疾尘而去。
已进入三九,冬天的夜晚寒冷异常,今晚月高星稀,草儿独自骑着马奔驰在荒野上,月亮就如同舞台的灯光一样随着奔马而移动,整个夜幕中,草儿和马就仿佛一个晃动的黑点。草儿心里很乱,也不觉的大腿不适和路途颠簸。快过年了,按理说正是大金那边缺衣少食的季节,往年他们一贯是秋天来劫掠一番为的是好过个暖冬,现在这个时候打仗,粮草如何供应?就算他们以战养战,也养活不了大批的军队,反而容易形成孤军深入,金人擅骑射,北城往南就是石头山的主脉,他们又不擅长山地战,更何况山地不适合奔马。进一步攻占城池还需要派兵镇守,容易分散兵力,而大金多游牧民族,移城而居也不符合他们的生活习惯啊?草儿越想越觉得想不通,为什么金人选在总兵大人纳妾之日进攻,难道是金人早做好了打仗的准备,刚巧总兵大人给瞌睡的人递了枕头?不想了,自己先报了信,让北城士兵能做个准备,最重要是带回叔叔。
作者有话要说:
☆、巨变
草儿骑得是匹军马,脚程比一般马快,吹着嗖嗖冷风,半个多时辰草儿就到了北城脚下。斑驳的北城城墙静静的屹立在眼前,褪色的城门紧紧闭着,城墙上挂满了红红的灯笼,在萧瑟的北风中飘舞着,好像数百年来守护北城的英灵们宣告着使命即将结束。草儿奔到城门处一边大声叫喊一边使劲拍打城门,草儿使了吃奶的劲,但一切努力都随风而逝。草儿退了几步,抬头仰望城楼,看不见一丝人影。草儿急了,怎么办呢,再过一会敌人打过来北城还沉浸在醉生梦死里,自己又怎么找到叔叔呢。草儿在城门下徘徊不时的扯着嗓子叫喊“有人吗,我有土窑堡紧急军情,快开门啊!”依然没人应声,连马儿都感受到了草儿的焦虑,时不时用蹄子在地上摩擦着。
就在草儿接近崩溃的时候,模糊看到城墙上有个人影,草儿不顾嗓子的焦灼,拼了全力“有人吗?我有紧急军情,快开门啊!”恍惚中那个人影闪了闪消失了,草儿就要跪求老天时,一个士兵站在城楼上,“你是谁,有什么事?”草儿惊喜的大喊“我是龙门客栈李草儿,和看城门的老李头是亲戚,我刚收到土窑堡刘疯子的消息,大金已经攻破土窑堡,不到一个时辰就会打到北城了,我这有土窑堡把总印信,请你速速转交总兵大人!”“老李头前几天就休假了,我见过你,像你们这些和总兵大人攀上交情的人眼界都高,平时我和老李头见你进城,你只和老李头打招呼,从没注意过我。这里几十年没打仗了,今天又是总兵大人大喜,你说我会去找晦气吗?有事才来求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