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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儿立即放下手指,快速应道:“是的姑爷,是那个那个陈廷抄录给我的,他说只要将这些账簿对细,就能够知道陈家关于闯北的一切来往。”
卫樵翻着账簿,道:“这样一来,就可以知道陈家有没有私通匈奴了。也就是说,这些账簿完全可以说明卫家有没有通敌叛国。”
卫家毕竟接手陈家生意很短,如果陈家没有通敌叛国,那卫家自然也没有。
秀儿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小脑袋。
但卫樵一句话说完,忽然脸色一变,慢慢的,仰起头,皱着眉头,双目精光闪烁。
陈家不可能与匈奴有勾结,不仅是因为他们没实力,也是因为卫家与陈家是老对手,基本上算是知根知底。而‘闯北’乃是一群毫无组织,毫无背景实力的在北方闯荡的各地人的统称。这些人虽然有实力,但却没有通天的本事,去往塞外的各处要道关卡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打通的,而且这些地方肯定要有朝廷上的人照应才可以走通。
如果陈家没有私通匈奴,那是谁?谁也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够打通这么多的关节?
卫樵放下账簿,皱着眉头向前踱了几步,蓦然间脚步又是一顿,眼神里又是一道精芒闪动。
既然这个人有这么大的本事,为什么这次这么容易就暴露出来,而且还丝毫没有遮掩压制的迹象?
“是因为朝堂被清洗,一时间没有了遮掩的手段?还是直接是冲着我来的抑或者是故意挑拨我与晋王一系的争斗?”
卫樵皱着眉头,眼神里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小叔,要不要我找些人来理一理?”李惜鸾见卫樵沉吟不语,走近低声道。
卫樵一怔,转身道:“嗯,理,连夜理,你让人来理,我去见见七哥。”
说完,卫樵就向着门外走去。
卫樵陡然发现,这朝廷的水,比他想的还要深的很。
“我们家大人要见卫偕。”徐茂对着刑部大牢门口的衙役道。
那衙役仰着头扫了他一眼,大声道:“赶紧走,尚书大人刚刚下了命令,没有他的手书,谁也不得出入大牢。”
徐茂当即也仰起鼻子,一脸傲然,哼道:“不让我们进去,你可知道我们家少爷是谁?”
那衙役上下打量徐茂一眼,冷着脸道:“我不管你是少爷还是大人,赶紧离开,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
徐茂翻着眼睛哼哼唧唧的看了那衙役一眼,转身向不远处的轿子走去。
徐茂一脸不爽道:“少爷,他们不让我们进去。”
卫樵看着刑部大牢,轻轻点了点头,道:“我早就料到了,诺,给点银子,让人送进去。”卫樵从轿子里递出一个饭盒交给徐茂。
徐茂接过来,有些好奇,却没问,转身又向那侍卫走去。
很快,那衙役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接过徐茂手里的饭盒,向着大牢门口走去。
牢房内,卫偕拿起手里的包子,微微皱眉,看了眼四周,两手掰开,果然看到一个小纸片,卫偕拿出来,只见上面先是一个加减乘除的运算公式,然后便是一行字。
卫偕看完,思索一阵,一点头,将纸条吞了进去,然后拿起包子就吃了起来。
夜晚,皇宫。
“皇上。”皇后郑桐坐在皇帝榻前,轻声唤道。
周彦昭躺在床上,脸角瘦削,胡子稀疏,闭着双眼,嘴角还有几丝血迹残留,对皇后的呼唤却没有一丝的回应。
皇后叹息一口气,轻轻给周彦昭擦了擦,然后给他盖好被子,缓缓退了出来。
“娘娘。”崔公公站在门口,见皇后一脸忧虑的出来,连忙跟着后面,低声道。
郑桐停下步,看着清冷月辉,忧心忡忡道:“小崔,你说,本宫该怎么做?”
崔公公躬身站在皇后身边,低声道:“娘娘,其实您不用担心,依着皇上的性子,肯定会在大行前安排好一切的。”
郑桐轻轻点头,道:“这个我明白,只是变数太多,一个不小心便是天翻地覆,大周两百年的基业仅仅用这几个月……哎,傅沥跟武徒我倒是不担心……”
崔公公小心的接道:“那娘娘担心的是晋王?”
郑桐摇了摇头,叹道:“晋王我也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太子人选,还有就是,就是印空大师,他那里揣着一道先帝遗诏,谁也不知道先帝还留了什么后手。”
崔公公一听,也皱起了眉头。当今皇帝深得帝王心术,而先帝更是帝王术中的高手,他留下的后手,谁都得小心应付。而且这些崔公公也不能问,低着头躬身站在郑桐身后,没有接话。
郑桐又叹了口气,仰头看着月亮,忽然道:“那个卫立远最近在干什么?”
崔公公一愣,连忙道:“崔琛几人在算计他,他现在估计也算是手忙脚乱的应对才是。”
郑桐点了点头,道:“嗯,你去传话,就说本宫想清宁公主了,让清宁公主明天进宫,对了,一大早就进来。”
崔公公也不问其他,立即点头,低声应了声。
第215章
夜凉如水,天上繁星渐隐,薄冷的光亮从天边缓缓渗入刑部大牢,给刑部大牢蒙上了一片朦胧的清冷之色。
现在离上朝还有一个时辰,如今的刑部大牢光堂明亮,火焰兹兹向上冒。
“卫掌柜,考虑的如何?”常志站在牢门外,看着门里还躺着没动的卫偕笑着道。
卫偕背对着他,动也没动。
常志也不着急,仰着头笑着道:“卫掌柜,不怕告诉你一个消息,那些参与走私的掌柜们已经写了供状,指认他们是受你指使的。这里面的轻重缓急想来卫掌柜能够掂量,为了卫家赔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到底是值还是不值?”
卫偕打了哈欠,腿动了动,伸手拉了拉身上的被子,继续睡。
常志袍子一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伸手接过茶,一边吹着茶叶一边慢悠悠道:“卫掌柜,该给的,能给的,本官都给了,卫掌柜能否给本官一个准话?”
卫偕一动不动,隐约传出几声鼾声。
常志嘴角冷笑一声,将茶杯放下,道:“卫掌柜,你可知道这刑部大牢有多少种折磨人的方法?”也不等卫偕说话,他便又接着道:“七十三种,有的让人皮开肉绽,有的让人内伤,有的却只伤皮肉。这些方法,即便是铁嘴也可以撬开,这回卫掌柜应该认真的考虑一二了吧?”
利诱不成便是威逼,如果威逼不成,那便是大刑伺候了。
卫偕依然无动于衷,嘟囔一声,头对着墙,继续睡。
常志脸色阴沉下来,冷着眉头看着一动不动的卫偕,一摆手道:“去。”
“是!”当即他身后有两个狱卒答应一声,铁链子哗啦啦的响,随即四五个狱卒冲了进去,将还躺在床上的卫偕掀起被子给架了起来。
卫偕也不慌乱,看向常志沉色道:“常大人,你要对我用刑你可要想清楚,我们卫家如今也算是皇亲国戚,我们家少爷也是爵爷,少夫人更是公主,一旦有些人追究起来,可不是常大人你能够承受的!”
常志忽然扯起嘴角呵呵一笑,站了起来,走到卫偕身边,轻声道:“卫掌柜放心,我向你保证,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即便是神仙也查不出任何端倪。”
卫偕脸色微变,旋即道:“常大人怎么说也是一部尚书,这么做不觉得卑劣吗?”
常志笑容满面,凑近道:“卫掌柜也不是小孩子,难道还要本官说些大仁大义给卫掌柜?”
卫偕拧着眉头,脸庞微微一抽,旋即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常志见卫偕不回话,轻轻一笑,对着身后摆了摆手,当即卫偕便被人按椅子上,双手双脚都被捆住,连头也被固定。
两个狱卒走了过来,一个抱着一叠的黄纸,一个端着一碗水。
卫偕双目紧闭,神色漠然应对。
噗!
端着碗的狱卒一口水喷在卫偕脸上,然后拿起一张黄纸盖了上去,接着又喷了一口水,然后又盖上去,如此反复,一会儿就盖了四张。
呜呜呜!
卫偕使劲摇头,双腿打摆,全身剧烈晃动,嘴里发出窒息的呜呜声。
但是他全身都被控制着,一点都动弹不得,只能双目圆睁,长大嘴巴,不停的呼吸,大呼,呜呜喊叫。
常志笑了一声,道:“接着放。”
那狱卒当即又喷了口水,又放了一张上去。
当即,卫偕呼吸更为困难,更加剧烈的晃动摇头,胸口高高鼓起,呜呜声更加闷短。
“再放一张。”常志笑容更多。
当即狱卒又喷了口水,刚要放上,卫偕连连点头,不停的呜啊大叫。
“哈哈!”常志一见,哈哈大笑,前所未有的舒心:“给卫掌柜接下来,哈哈,安排好吃的喝的,本官要与卫掌柜促膝长谈!”
“是。”狱卒纷纷退开。
解开黄纸,卫偕仰面朝天,双眼大睁,大口大口的呼气,胸口剧烈的起伏,满脸都是劫后余生的恐惧。
天微亮,御史台。
“立远,我收到消息,常志刚刚去了刑部大牢,在里面待了有半个时辰,传信的人说,常志出来的时候春风满面,我怀疑他肯定找到了什么!”牛一郎衣冠整齐的对着刚刚进门的卫樵说道。如今卫樵的事,对御史台来说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他自然也分外上心,这才天刚亮就将卫樵给喊了过来。
卫樵昨夜理了半夜的帐,也就要天明的时候打了个盹,还没睡熟就被牛一郎给喊了过来。
卫樵走进来, 呵呵一笑道:“大人不用担心,昨天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天大人尽管看戏就是。”
“哦,那就好。那几个家伙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我担心他们会搞出别的花样来。”今天是生死对决,即便是牛一郎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
卫樵淡然一笑,与牛一郎向里面走去:“其他的倒是不用管,只要拿不住卫家走私的证据,他们便不能把我怎么样。”
牛一郎见卫樵神色从容,心里也悄悄松了口气,一边在椅子上坐下来一边道:“说的没错,今天他们不能找到证据,从明天开始,我们就一个一个的将他们全部扫出朝堂!”
牛一郎的话里毫不掩饰的霸气,这种霸气是出自作为御史台老大,他自信。
卫樵淡然一笑,附和着点头。御史台本身就是一个人让百官畏惧的地方,手握杀器,一旦翻过手对付一个人,那个人绝对无法安稳的立足朝堂,要不了多久便会申请外调!
两人也讨论了一阵,决定今天暂时不对崔琛进攻,待今日尘埃落定再说。
等候上朝的班房内,三人一群五人一堆,低声谈笑不止。卫樵与牛一郎对视一眼,笑着走了进去。
叶胖子几人立即迎了过来,几人也扎堆一起,低声说笑起来。
“常大人,准备的如何?”在屋外,崔琛截住了匆匆而来的常志。
常志眼神里难掩喜色,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崔琛,笑着道:“崔大人,你看看。”
崔琛尽管心里有了准备,还是脸色一肃,伸出双手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当即双眼一睁,大喜道:“常兄果然不负众望,有了这张供状,那卫樵定然再无翻身之地!”
这张供状自然就是卫偕指认李惜鸾是走私主使人的供词。
常志也低声道:“崔大人,你那边如何?”
崔琛脸上诡笑一闪,也从袖子里掏出一叠纸递给了常志。
常志神色一喜,连忙接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原陈家那些涉及走私的掌柜们的联名画押的供词,上面众口一词的供认卫偕是他们的主使,并且还在他们面前提过李惜鸾的名字。
常志暗松一口气,抬头道:“崔兄,有了这两样东西,卫樵不死也得脱层皮!”
两人对视一眼,沉着的点了点头,将各自的供词重新收回袖子里,对视一眼,表面若无其事的走进了班房,然后什么也不说,站在一角落,神色凛然的闭目养神,静静等待着上朝的钟声。
“老叶,你得小心了。”叶胖子看着常志崔琛一反常态的神色,轻轻捅了捅卫樵。
卫樵早已经注意到了,淡笑着点头,低声道:“待会儿你们都别说话,让他们来。对了,下朝后去御史台,牛大人,还麻烦你去请一趟石延秋石大人,就说牛大人有要事与他相商。”
牛一郎一听立即便明白了卫樵意思,点头道:“麻烦刘大人了。”刘聪是吏部侍郎,这个位置,显然比其他五部的侍郎要高上一等,即便是牛一郎也客气三分。
刘聪自然知道自己这无根无萍之人如何走上这险要之位,立即对着牛一郎点头,道:“牛大人放心。”
几人又商议了几句,没多久上朝的钟响便传了过来。
从内屋,傅沥带头,七位阁老分两排迈步而出。高崎李元峰并立,郑裘汤延并立,傅明正在最后。
汤延刚要走出班房的大门,忽然转头向崔琛道:“崔大人,最近办事不错。”说完,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这句话让本来后面静静排队的众人一怔,旋即目光便向着崔琛看去,然后又看向卫樵。都是老油条,瞬间便明白了汤延这是给崔琛打气压台来了。
汤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