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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欧阳镇回郑国后,碧儿一直在跟我赌气,她负气的贾婉茹说,要是我真的下旨让她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那她会去死,宁可给整个皇室蒙羞,也不愿与不爱的人共度一生。
如今贾婉茹知道“瑞王”的意思,便立刻站在了碧儿那边,一副慈母的样子,哭着跟我说,要不就让我把碧儿嫁过去吧,她说碧儿憔悴了很多,她这个做母亲的实在于心不忍。
有贾婉茹这个母妃的强烈支持,碧儿跟我闹得就更凶了,不惜以绝食逼我答应。我记得以前皇兄为了娶他的伴读为太子妃时,也是用的这招,还是我给他想的呢,那时候把我父皇母后吓得什么都答应了。
现在这事情轮到我身上,我去见碧儿的时候,她全身无力的躺在床上,面色蜡黄,嘴唇干瘪,完全没有了之前那青春少女的可爱模样。贾婉茹坐在床边不停的掉着眼泪。见到我来了,也不顾身份什么的,就开始指责我,说是我把碧儿逼成这样的。
贾婉茹这是爱女心切,我也不好去怪罪她些什么,不过我怀疑这场苦肉计的谋划者就是贾婉茹。
“父……父皇……”碧儿倔强的看着我,吃力的说道:“您……您要是不答应女儿,女儿宁可死了算了。”
我可不想让她死,这并不是什么怜悯之心,父女之情,而是她就这么死了,可太便宜她了,前世的长欢殿上,碧儿那冷漠的表情,我无法忘记,前世的我不比今生待她差,可那时候贾婉茹在她很年幼时就告诉她,她的生父是瑞王,贾婉茹总是能找到理由与空档,带着李毅与碧儿出宫,与“瑞王”私会,所以就算我对碧儿再好,也抵不过她那亲生父亲一年没几次的嘘寒问暖。今生我挡住了一切他们相认的机会,之前贾婉茹带着碧儿去南山,想让碧儿与瑞王相认,可真正的瑞王还在东宫被李毅折磨着玩呢,所以“瑞王”以时机不成熟为由,依旧没跟碧儿相认。
可以说,在碧儿心里,我是她唯一的父亲,将她捧在手掌心加倍呵护的父亲,但是么,捧得越高,摔得就越惨,现在就是该摔下去的时候了。
我面上痛苦不已,语气带着责怪道:“碧儿,你这又是何苦呢?”
“父皇……碧儿……碧儿求您了,我是真的喜欢他……”碧儿两行泪立刻滑下。
喜欢吗?但是人家欧阳镇只是拿你当棋子罢了。我长叹了口气,很严肃的说道:“碧儿,你要知道,郑国那么远,你嫁过去,可就是孤身一人了,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你没地方哭诉,也没人替你做主,朕护不了你,那个欧阳镇,他说的好听,你对他了解多少?万一他根本不喜欢你,不爱你,那你该如何自处?”
“不……不会的,”碧儿摇摇头,拉着我的衣袖,哭着哀求道:“他不是那种人,我们在南山相识,互不知道身份,那时候他就对我有情了,他是真的喜欢我,父皇,求求您了……呜呜呜……”
贾婉茹也在一旁推波助澜道:“皇上,您就答应了碧儿吧,臣妾是碧儿的母妃,她嫁得那么远,臣妾心里也难受,但是那欧阳镇是真心对碧儿得,这一点臣妾看得出来,还求皇上您成全……”说着,贾婉茹跪在地上,一副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的样子。
我“为难”的看着他们母女俩,心里不住的狂笑,贾婉茹,这可是你自己把碧儿往火堆里推啊!
“碧儿,婉妃,你们别这样,”我苦口婆心的劝道:“朕想着给碧儿在京城找一户贵族嫁过去,定不会苦了碧儿的,就算碧儿在婆家受了气,不也有朕撑腰,但碧儿要是去了郑国,朕就无从干预了!”
“臣妾相信欧阳镇定会护住碧儿的!”贾婉茹这算是为欧阳镇打保票了吧,她道:“他从郑国皇帝那里求来了旨意,许以碧儿正妃之位,他这么做,说不定会激怒欧阳海,但他依旧要迎娶碧儿,这足以表明他的真心了!”
果然是妇道人家,总是拿感情之事看问题,根本不会放长远的看。要知道,碧儿是李毅的亲姐姐,拿区区一个皇子的正妃之位,拉拢住了大同未来的储君,郑国这算盘打得还真精呢。
“朕实在是看不好那个欧阳镇啊,”我退了一步,说道:“碧儿,你真的不后悔吗?”
碧儿见我被说动了,立刻回答道:“不后悔,这是碧儿自己选择了路,碧儿绝不后悔!”
最终,我拗不过碧儿的性子,答应了郑国的联姻,我让贾婉茹好好准备,嫁妆什么的绝不能少,三个月后,碧儿风光大嫁去了郑国。
公主嫁人,都是有皇子护送的,我的皇子之中,年龄上能够担此重任的只有大皇子李沉。
我安排李沉在礼部任职,这些年来,他成长了许多,不像前世那般什么都不懂了,在外交上,他很有一手,再加上那倾城倾国的美貌,着实让郑国之人着迷不已,李沉的美名就此在中原传播开来。甚至在郑国民间流传出传闻,说欧阳镇其实看上的是李沉,但是李沉是皇子,所以才不得已娶了二公主碧儿的。
李沉在郑国呆了两个月后请辞离开,回到大同,在这期间,发生了一段小插曲,李沉在途经两国交界处时,遇到了山贼袭击,差点被俘,还好被八王爷世子李尧所救,最后李尧放心不下李沉,怕他半路再度遇袭,便自己带了一些兵马,不管李沉愿不愿意,就此把人送回了京城。
在皇宫,我亲自接待了李尧,见到他后不禁怀疑,这真的是个十二岁的少年吗?那个头跟我一般壮实了,要不是他的眼睛长得很像小八,我绝对不相信他是小八的孩子。我向李尧为了一下小八的近况,得知小八过得蜜里调油,我也就安心了。
李尧告诉我,两国边境处根本没有山贼,袭击李沉的那些人十有八九是郑国人,李尧很委婉的跟我说,两国才刚刚联姻,就出了这档子事,他怕郑国是拿联姻之事让大同放下戒心,然后趁大同不备,发起攻击。
我倒觉得李尧是多虑了,也许那些山贼是假的,他们目的可不在于攻打大同,而是李沉吧,这么美的人,都会想占为己有,李沉在郑国大放光彩,倾心于他的人不在少数。碧儿的陪嫁人之中有我的眼线,半个月之后眼线给我传来了一件事,说是欧阳恒无缘无故的,被他哥哥欧阳镇痛打一顿,打得只剩下半条命,下不了床了。
李沉回到京城不久后,一日,我正在御书房批改奏折时,万福在门口,道:“皇上,大皇子殿下有事求见。”
“让他进来吧。”我道。
没一会,李沉推门而入,先向我问安。
我开门见山的问道:“找朕有什么事?”
“儿臣……”李沉抿了抿嘴,“儿臣在……在郑国看见霁儿了。”李沉低着头,不敢看我,毕竟李霁在皇宫内是个禁忌。
第229章 防患于未然
李沉抿了抿嘴,还是说出了口,“儿臣……在郑国看见霁儿了。”
“你确定不是眼花?或者看见一个相似的人?”李霁在六年前被山贼追杀,失足落水而亡了啊。
“儿臣……儿臣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李沉想了想,道:“儿臣在郑国看见一个与文妃娘娘气质,相貌近乎一样的少年,如果霁儿还活着的话,差不多就是他那个年纪了。”
“你与他接触过。”我这说的是肯定句,如果李沉没有与那个人有所接触的话,怎么会知道气质上也像何文柳呢。
“是的,儿臣接触过,”李沉承认道:“当时是儿臣失态了,以为他是霁儿,可是他不认得儿臣,但真的很像,就连名字也是一样,那少年的名字是欧阳霁。”
“给朕说说他吧,他究竟是什么来头?”我可不记得欧阳海有个叫霁字的儿子。
李沉对此早就打听的一清二楚了,他道:“那个欧阳霁是郑国二皇子欧阳楚的养子,大概是五年前出现在欧阳楚的身边,虽说是养子,欧阳楚却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外面都谣传,说欧阳霁是欧阳楚的亲生儿子,儿臣是在郑国皇宫的婚宴上遇见他的,他与欧阳一族十分熟悉,据说是上了族谱的。”
又是欧阳楚,这回还跟李霁有关了,或许李霁没死呢。
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一分开来看,一点端倪都不会让人察觉到。假如一切都按照前世那般,瑞王没有被我拿下,我并不知碧儿应该选择的是袁青深,那么瑞王被欧阳楚拉拢一事我就会被蒙在鼓里,我会相信碧儿与欧阳镇是真心相爱。这么多事情被篡改,肯定有人为欧阳楚他们出谋划策。
李霁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就算他还活着,也不过十三岁的年纪,这么小,会有如此多的谋略与心思吗?
“沉儿,你与那个欧阳霁接触的时候,欧阳一族没有起疑吗?”李沉可是个大美人,他为人冷漠,除非必要,绝不会主动找人去攀谈什么得。
“没有起疑,”李沉说道:“儿臣当时就解释的很清楚,觉得欧阳霁长得很像文妃娘娘,当时碧儿也在场,她也随着儿臣一起说呢,那个欧阳霁跟文妃娘娘太像了,看起来真不是个会算计的人。”李沉顿了顿,道:“父皇请放心,当初跟儿臣进郑国皇宫参见婚宴的内监不过五人,儿臣已经吩咐过他们,他们不会乱说的,文妃娘娘那里,儿臣也没说过。”
“朕相信你,”我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你先告退吧。”
“是。”
不管他是欧阳霁还是李霁,对我来说都是一大威胁,并不是威胁我的皇位,我的地位,而是威胁到何文柳会随时离开我。
三年前,因为李霁的事,何文柳头一次这么跟我闹,撅着脾气在冷宫里呆了三年也不肯跟我低头,要不是夏家逼宫,怕是现在何文柳还在冷宫里跟我耗着呢。
我是个胆小鬼,从不敢在何文柳面前提及李霁,怕他触景伤情,怕他会再度记恨我,所以李霁是个禁忌,无论在我们之间,还是在整个皇宫。
如今李沉在郑国见到了一个像李霁的人,这我可就不得不防了,别看郑国皇室为了皇位四分五裂的,可他们时时刻刻还在打着大同的主意,欧阳楚他们做了那么多事,如果下一步是那个欧阳霁出现,出现在何文柳的面前,何文柳会如何面对,他会不会再度选择李霁而违背与我的额约定呢?!
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我要先下手为强,防患于未然。
何为防患于未然,那就是我除了有何文柳对我的爱意之外,还得掌握住让何文柳牵肠挂肚的事物。
当年我拿韵儿的性命做威胁,何文柳是留下来了,但跟我的关系冷到了极点,如今韵儿长大,过两年就该嫁人,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到时候我可就真没什么把柄能拿捏得了何文柳的了。
没有把柄的话,可以制造把柄么。我想让何文柳再生一个孩子,等韵儿嫁出去了,还有个孩子让何文柳牵挂一下。我都计划好了,等这次孩子生下来,我就好好养他,就像当年父皇养小八那么养着,好好宠着,千万别再养成第二个李霁了。
要是何文柳再遇个什么事跟我闹,这孩子肯定向着我,何文柳心软,看在孩子的份上,肯定会跟我低头。
自我感觉这计划很好,何文柳的身子养得很好,年纪不过三十有四,按照王青那模棱两可的说法,只是不易有孕,之前他也这么说,可后来还不是怀上了,只是那孩子被我打没了。
想这么做就要付之于行动,下午我兴致冲冲的跑去青鸾殿。现在是冬季,何文柳一般是呆在屋子里不出来的。我去的时候已经是晚膳时间了,韵儿跑去端木晨那边玩,不回来用膳,所以就何文柳一人,时机刚刚好。
何文柳的晚膳是火锅,他以为我是来蹭饭的,便命人来给我添了副碗筷,整个晚膳期间,我像匹饿狼似的瞅着何文柳看,看得他浑身不自在,他向我碗里加了块羊肉,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韵儿闯祸了,还是微臣做了什么惹您生气的事?”
“没有。”我搬着凳子朝何文柳那边移了移,挨得他很近,看着如此淡然的何文柳,我心里满满的暖意,真的很不希望再有一天,他会因为李霁,或者那个像李霁的人出现后,与我决裂。
何文柳有些不自在了,“您到底怎么了?”
像是什么李霁也许没死之类的实话我是不会说的,我拿起筷子,加了块腐竹,递到何文柳的嘴边,笑道:“朕想喂你吃。”
“微臣早就会用筷子了。”
何文柳右手刚废掉那阵子,每次与他用膳,我都会一筷子一筷子的夹东西喂他。
“快点张嘴了。”我可不管那些,硬是把腐竹强塞进了何文柳的嘴里。
何文柳咀嚼着咽下肚,还不等他开口,我再塞进去一个肉丸子,就这样,一顿火锅吃得我心情大好,可何文柳却郁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