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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只是,我们只有一万人不到……”副将过了兴奋期,如今倒是冷却下来,以弱敌强说是容易,但实际上那都是九死一生的活计,都是拿命是拼,好不容易从益州转移出来,莫非又要再次回去送死吗?
“你要是怕死可以不去,”唐全突然冷冷看了一眼副将,有点激动说道:“张大人攻击大都,这不是拿命去拼吗?大人都舍得,我们为什么就舍不得了。”
“老唐这辈子,没佩服过谁,唯张贵长得大人,老唐愿以性命相交,老唐这一辈子没其他所望,盼的就是这个机会了,无论生死,也无憾咦。”
“大人,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副将一拉盔甲,竟然露出了结实的满是疤痕的胸膛,大声道:“大不了一死,自从老子从军的那天开始就没有打算活着,老子连死都不怕,这又有什么好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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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河畔虎头山,李冰一脸冷落的看着远方,大军汇集山东后,他授命回到虎头山再组义军,如今手下也有上千个好汉,元军进山东,烧杀抢掠,逼得百姓没有活路,要不是宋军一早动员百姓进山、或是离开城池,山东早就成了尸横遍野的地狱,纵使如此,此时的山东也如荒无人烟,就算剩下的几个百姓,也都躲入了山里、看不到人烟。
这里曾经是他的山东,曾经看到了闪闪的希望,如今却又堕入苦难,他狠自己、很自己为什么不能够把蒙古人都杀死、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把蒙古人挡在山东之外、恨自己没有能力。
“大帅、大帅,李先生求见。”一个刻意压低但还是嗡嗡作响的声音把李冰吓了一跳,不用说肯定是郑大世那个家伙了,郑大世跟均州军的陆云混了一段时间,言行举止也有了几分正派军人的味道,只是他想不通的是均州军为什么要定下说话大声的军令?
李先生是均州军派过来协助李冰的智者,陆秀宗当初让李冰离开大军重回虎头山,莫非是早已想到了这个情况?
“属下见过李大帅。”李沧为人一丝不苟,是严肃的军人,向来对李冰客气,但李冰却觉得有点尴尬,再说李沧是均州军派过来的人,说是参谋其实不也有监督的意思吗?只是后来李冰倒没有发现李沧有任何监督的意思,而且尽心尽力、再者谨慎寡言,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李冰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
“李先生不用客气,请问何事?”李冰其实也算是一个正派的军人,他父亲李璮还在世时他就是父亲麾下的将领,如今说话虽难受了一些,但倒也容易接受。
“属下刚收到均州军统领张贵张大人的绝密情报,这是情报的内容,还请李大人一定要遵照命令行事。”李沧说到后面,语气不由提高了一分,强调了命令的迫切。
李冰愣了一下,李沧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更不用说语气如此坚硬,若不是非常紧急之事,李沧断然不会这样,于是收起心思,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李先生放心,若是对山东有益、对山东百姓无害之事,冰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李大人言重了。”李沧说完却不再吭声,他知道他的话应该说到什么程度,这个程度恰好是对方可以接收,但又不弱了均州军的气派。
信很短,只有寥寥几个字:“命,各地义军、均州军,不顾一切阻止元军回师大都。”但后面还有两个字:“张贵。”
李冰脸色数变,最后才放下手中的小纸条,沉吟了片刻,问道:“李先生想必也看了其中的内容,不知张大人的意思?”
“全力阻止阿刺罕回师大都,”李沧一字一顿说道:“不顾伤亡,就算是虎头山义军全军覆没也在所不辞,因为,这是零号密件,张大人率领大军要攻打大都了”
“什么?”李冰确确实实吓了一跳,不是因为李沧说的什么不顾伤亡,他自从走上这条路就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生死,而是张贵攻打大都的信息实在太吓人了一点。
曾几何时,他看到父亲李璮数十万大军在元军的铁骑之下转眼烟飞灰灭,他看到的是元军的攻无不胜战无不克,不是说益州前几天也沦陷了吗?至于济南,数十万大军围攻能够坚持到现在他已经觉得是一个奇迹,难道均州军还要将这个奇迹继续延续下去不成?
“不顾一切,阻击阿刺罕大军返回大都。”李沧脸色变了变,说话的声音也有点不自然,而且起了对李冰警惕,要是李冰有其他异心,他就要将李冰刺杀于此,从这方面来说,他确实是均州军派到李冰身边的监督。
“李先生,别激动,在下并没有其他意思。”李冰连忙摆了摆手,认真说道:“李先生,你是知道在下身份的,别说和元军拼命,就算是为了山东马上死去,在下也不足惜。”
“嗯,还请李大人自重。”李沧却是认真说道:“大人在前线拼杀,断然是到了拼命的时候,我等多拖住一名元军,大人的压力就会少一分,大人的胜券就会多一份。”
第二卷 正阳 第二百三十七章一路向北(37)
第二百三十七章一路向北(37)
“自古帝王临御天下,皆中国居内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国,未闻以夷狄居中国而制天下也。自中原倾移,元以北夷入主中原,四海以内,罔不臣服,此岂人力,实乃天授……元之臣子,不遵祖训,废坏纲常,有如大德废长立幼……至于弟收兄妻,子征父妾,上下相习,恬不为怪,其于父子君臣夫妇长幼之伦,渎乱甚矣……盖我中国之民,天必命我中国之人以安之,夷狄何得而治哉恐中土久污膻腥,生民扰扰,故率皇师北伐,除暴*,使民皆得其所,雪中国之耻,尔民等其体之。故兹告谕,想宜知悉。”
仿佛一夜之间,大元朝京城、京城附近数十个府、路,各地县城出现了这张让所有汉人振奋的《讨元征令》,而在京城,大街小巷、酒馆茶馆、客栈驿站、大户人家、小户茅屋,几乎都贴有这张所谓的《讨元征令》,这是对大元朝赤luo裸的宣战;同时大都的官差发现,京城内所有人都仿佛知道了大宋王师将要进城的消息。
大殿内所谓的文臣武将都提不起精神,他们人心惶惶、心中承受了极大的压力,每个人都在等忽必烈做出一个决定,做出一个能够让所有人都活下来的决定,做出一个决定他们生死的决定。
海都突然抽调大部分兵力直扑大都,如今离大都已经不到半个月的路程,这段路程看起来虽是遥远无比,但却是生死攸关的威胁;如今大都方圆百里之内,全都是宋军的影子,不但宋军,来自各地的山贼、土匪、义军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大都附近几乎所有的乡镇、县城、郡府都落入他们手中,大元朝所有的官员都已经被关了起来,忽必烈在大都怎么说也有十余年的时间,却是怎么也没想到大都附近竟然多了这么多义军,这断然就是宋军一早埋下的棋子,在自己费尽苦心算计别人之时,自己何尝不也是他人的猎物。
不仅仅如此,藏兵直沽的宋军、就连忽必烈也认为宋军不可能从直沽出兵,理由无非是骑兵少步卒多,但他们却已经出现在三十里之内虎视眈眈,只需要自己一有动静,马上直扑京城,取而代之。
更为可恨的是,来自各地的消息让忽必烈伤透了心,阿刺罕数十万大军竟然被堵在大清河以南,留守大清河北岸的元军受到了偷袭,宋军烧毁了渡河的船只,只要阿刺罕征集了船只、或是修了浮桥,宋军就会如鬼魂一般出现,他们奋不顾身、他们不顾死亡、他们抱着火药、甚至点燃身上的火油,他们扑向每一只船只、每一道浮桥,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决心,每天至少有数百人、甚至上千人就这样无畏的死去,阿刺罕在信中无奈的写道:若想突破宋军的大清河防线,非臣之力能所为……
而曾经被忽必烈寄予厚望的玉速帖木儿,得知自己中了宋军的计谋后竟然拼命攻城,西安已经成了人间的地狱,无数的将士死去、尸体太多、将士太过于疲倦而来不及收容尸体,西安十里之内都能闻到尸体发臭的恶心的味道。
然而,玉速帖木儿却没有任何回师大都的反应,甚至像是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件事,甚至忘记了他曾经作为元朝最受忽必烈寄予重望宠臣,此时可此,他眼中只有西安城,这座让他折戈、让他品尝了失败的城池,他只是在信中淡淡写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从,臣不取西安誓不回师。
听说带塔儿已经被玉速帖木儿控制起来,自己怎么就没有看清楚这玉速帖木儿他就是一个没有良心的白眼狼呢?此子其心可诛已经到了让人惊恐的地步,为达到目标而不择手段,当初自己不是看中了他这一点?今日之果莫不是昨日之因啊。
看来玉速帖木儿的大军也已经无望,就算是他能够攻下西安又能怎样?若是自己没有猜错,整个中原恐怕都已经乱成一团,那些见风使舵的汉人,早已经把自己的祖宗再次出卖,就算是玉速帖木儿能够攻下西安,他能够攻下数以百万计算的汉人的组成的防线吗?
自己只有指望还在河务西附近的阇里帖木儿三万大军和在草原的别吉里迷失两万骑兵了,然而让忽必烈心如死灰的是,阇里帖木儿三万大军竟然被宋军困在河务西和直沽之间,宋军在阇里帖木儿方圆十里之内埋下了不计其数的火药,修葺了无数的土墙、挖了不计其数的沟壑,阇里帖木儿如今只能龟缩在方圆十里之内,若没有援军,恐怕也只有等死的份上。
至于别吉里迷失的两万大军,如今还没有任何消息,若是按照忽必烈最坏的想法,恐怕早已中了宋军的奸计,凶多吉少了,如今的他对他昔日从基层选拔出来的将领可是没有一点信心。
至于哈拉和林,海都大军虽已直扑大都,但还留下精锐大军围困哈拉和林,让忽必烈无比愤怒的是,海都盟军竟然和宋军结为同盟,宋军人数虽少,但却是狡猾无比,再加上投降的十万汉军,他们在哈拉和林附近组成了一道坚不可破的防线,石天麟算是被打怕了,几次率领大军想突破这道防线,然而不是被从天而降的天雷打散,就是被无数的火药炸退,哈拉和林留下来的精锐骑兵,更是趁着石天麟骑兵溃散之时追击,元军骑兵损失非常大,虽哈拉和林的援兵可待,但等石天麟突破防线,大都恐怕就不再是他忽必烈的大都了。
忽必烈环视看了一眼,大殿内所有的臣子都低下头不敢张望,他们知道忽必烈的愤怒,但是他们却没有任务办法,昨天已有不少小官偷偷溜出大都,只可惜被骑兵抓了回来,如今正在午门砍头呢?
看来忽必烈是死了心要和宋军打了,但是不打又能怎样?难道眼看着偌大的大元朝灭国吗?成吉思汗、蒙古汗、忽必烈大汗他们灭国无数的时候,是否会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会被他人所灭?
那断然不会,那个时候的蒙古骑兵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那个时候的蒙古骑兵是横扫大地、披靡无敌的世上雄兵,如今蒙古骑兵的刀还没钝、战马还是雄峻、将士还是勇敢,但不幸的是他们遇到了比自己更加强大的对手。
“皇上,微臣认为、微臣认为皇上应当亲征海都叛逆,迁都哈拉和林。”眼看再这样相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也先不花硬着头皮说道:“大都尚有十五万大军,而哈拉和林更是有忽刺出和石天麟将军率领的将军六十万大军。”
“皇上亲证,士气定然会大震,海都盟军乌合之众不足为敌,皇上击溃海都盟军,便可解哈拉和林之围,到时就算大都、大都不幸落入敌手,皇上有了哈拉和林的数十万大军为强援,加上阿刺罕等援兵,收复大都也是举手之间。”
“皇上、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阿合马“噗通”一声跪下去,哭泣道:“我万能的主啊,我至高无上的皇上啊,世界的众王之王啊,你万万不可丢下微臣不管啊。”
其余文臣也不笨,马上跪下哭喊,仿佛宋军的砍头刀随时都会落在他们头顶,更有甚者大声职责:“皇上,臣弹劾丞相也先不花卖国求荣,京城乃皇上十数年的心血,城墙坚固、城防完善,再加上我无敌的精锐骑兵,就算是宋军百万大军也攻不下京城啊。”
“也先不花言迁都、言皇上亲征,就是要把大都交给宋军、让皇上历险啊,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为表微臣绝无二心,”也先不花冷冷说道:“微臣愿意留守京城,为皇上尽最后一份力、流尽最后一滴血。”
第二卷 正阳 第二百三十八章一路向北(38)
第二百三十八章一路向北(38)
忽必烈一愣,说到底他并不喜欢也先不花、不喜欢他的稳重、不喜欢他的圆滑、不喜欢他不敢担当,以前对他向来没多好的颜色,只不过因为朝中无人,忽必烈才被迫从一堆矬子中挑一个高杆儿,没想到正是这个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