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杆儿,没想到正是这个朝中的廖化,成了他最忠诚的臣子,先是让自己的儿子冒险,如今更是要自愿留下来固守京城,但在座之人谁不都是人精,说是固守、其实就是留下来等死罢了,大都如今不过仅有十五万将士,忽必烈要真是御驾亲征,能给大都留下多少人?
“丞相,朕愧对你啊。”纵使忽必烈钢铁心肠,此时也不禁动容:“丞相大义,朕所不及也,朕答应你,一定会让你们也先不花一族名留青史。”
名留青史,好大的一顶帽子,看来忽必烈对自愿留下来的也先不花也没寄托多少希望,不是死人你名留青史干嘛?只不过偌大的大元朝,即使狼狈而逃,终究是要给自己留下几分薄面,一面遮丑布,也先不花是朝廷的丞相,他就是这面遮丑布。
“老臣别无他求,”也先不花赶紧磕了几个响头表示自己不敢当此重任,然后冷冷的环视看了一眼,一字一顿说道:“皇上此次出征,讲究的必然是速战速决,要有破釜沉舟的念头,故此大军出征,千万不能念旧恩旧情,凡文臣不带、家眷不带、即使是皇亲国戚也不能带,还望皇上有破釜沉舟之志,为我大元朝打开一道新的光明之道。”
“而且,就算大都落入宋军手中,按照老臣心中的念想,宋军向来仁义,定然会善待百姓,恳请皇上勿念恩情,我等断然也不会有半点不悦之心,无论皇上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相信皇上所有的臣子,定然不会说半句不字。。”
忽必烈环视看了一眼,却发现大殿之内所有文臣武将都吓得嘴唇发紫,更甚的已是双脚发抖,一些胆大的臣子更是怒声责骂:“也先不花,你再三鼓吹皇上御驾亲征究竟是何意,莫非你与宋军有勾结,欺骗皇上出城?”
“朝廷之内谁不知道大都坚不可破、这是我们大元朝的万年基业所在,皇上英明,为了修建大都费劲心机,如今你再三让皇上放弃这万年基业、放弃皇上十几年的心血?你究竟是何意……”
“够了,”忽必烈突然拍了一下案桌,大声道:“朕心意已决,领兵出征。朕还能上马、还能拉弓,朕依然能够上杀敌,这是朕的国家、朕一定不会让他落入他人之手。”
“丞相,朕命令你率领三万精兵固守内城,城内所有壮丁、各文臣武将、贵族豪右所有的护卫、官差衙役都随你调动,凡有违令者杀、凡有推搪者杀、凡有投降者杀、凡有不服尔等命令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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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兴路,崇山,山高林密,少有人烟,然而就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飘起了如诗如梦的青烟。
山涧、林秘密处,竟然矗立有数十栋小木屋,外面的苍凉在此地却出现了浓浓的人情,山涧内此时也算得上人群沸腾,然而每个人神情都非常凝重。
一间较为别致的小木屋前,说是别致,只不过是小木屋前挂了比别人要多的风干了的熊头、风干了的狼头、处理好的虎皮,在这个小山村却是代表了勇敢、代表了智慧、代表了尊严。
小木屋的男主人,一动不动站在大堂中央,小木屋的女主人,正一丝不苟的为他系上盔甲、绑好绑带、安放好护心镜,然后用一条特殊的绳子把头发绑起来,最后才给他戴上头盔。
然后压住男主人的动作,从小木屋的墙壁上取下特制的弓箭,安静的挂在男主人坚实宽广的后背,再取下腰刀,迟疑了片刻,还是递给他,不自信问道:“他爹、你、你真的要去吗?”
“娃娃他、娃娃他还小,要不然奴家跟军爷说一下,军爷不都是挺好说话的吗?奴家相信军爷一定会允咱们。”
男主人接过腰刀,“噌”的一声抽出来仔细看了两遍,纵使屋内的光线低沉,但腰刀依然闪烁寒光,可见刀锋的锋利,男主人满意的挂好腰刀,再看了看女主人,却也压低声音说道:“他娘,你说的是什么话呢?要不是军爷,不,你可能还不知道,那是咱们汉人的军爷、那是咱们汉人的王师,要不是他们,咱们一家人早就活活饿死了。”
“这小木屋、粮食、弓箭、腰刀、还有盔甲,要不是王师,我们会拥有这一切吗?还有娃娃他、那次要不是有他们帮忙,或许娃娃也死了。”
“每当想起这一切我心里就觉得害怕啊如今的日子过得虽然不错,但我胡步峰并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我胡步峰要真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妹子你也不会跟我过日子,是吗?”
“我胡步峰虽干不成大事,但绝不会让你们母子两人再过上以前的生活,外面的胡军大哥说了,只要打赢了这一仗,咱们就可以搬出山外,就可以回到咱们的家。”
“家?”女主人有点迷惑说道:“这里不就是我们的家吗?”
“这里是我们的家,因为家里有你,有娃娃,”胡步峰却很快有摇了摇头,一字一顿说道:“但这里又不是我的家,因为这里不是生我、养我的地方,这里没有长眠我的祖先。”
“中原那肥沃的土地、那熟悉的味道、那让人迷茫的流水、那充满希望的蓝天,才是我的故乡。”
“他爹,你、你一定要小心,你一定要回来,奴家和娃娃你就不用担心。”女主人虽已是热泪满眶,但却看着胡步峰,恨不得把他的模样狠狠的刻入脑海中。
“傻妹子,你就替哥哥放一百个心。”胡步峰拍了拍胸口,大声说道:“哥哥这命长得很呢?就算是阎罗王也不敢收,爹爹临走前不是说过吗?我们一定会过上好日子。”
“不允许你这样说。”女主人鼻子一酸,眼泪终于如珠般的掉了下来:“哥哥,你一定要回来、你答应奴家,你一定要回来。”
“妹子,”胡步峰却是扶正女主人,看着她的眼睛,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坚定说道:“你要答应哥哥,若是哥哥不幸,你一定要找个好人嫁了,不过你要答应哥哥,那人、那人一定要对你、对娃娃都好。”
“你放心,哥哥要有不测,均州军每个月会有五两银子的安抚金,足够你跟娃娃过得更好、你们一定会过得更好……”
第二卷 正阳 第二百三十九章一路向北(39)
第二百三十九章一路向北(39)
“快,再快点。”胡军满面灰土,平日明亮光洁的盔甲如今像是在泥土里挖出来一般,他是均州学院的第一批学生,也是奎祀军培训出来的第三批学生,平日的言行举止再谨慎不过了。当初杨振龙、杨振虎两兄弟北上,几乎将奎祀军的人员抽调一空,要不然北方也不会有如今这样的形势。
胡军到了隆兴路后,和几名同僚从无到有,渐渐的发展了一千多名乡兵,甚至就连义军也说不上,说是乡兵其实也只是平日胡军小恩小惠收拢起来的民壮,若是单打独斗定然是打不过元军,但胜在人多,要知道仅是隆兴路一个州就有上千人,若是把大都附近所有人员都加上来,可是一个恐怖的数字,这或许也是张贵决意攻打大都的原因吧。
“快、再快点。”胡军嗓子沙哑,干裂的嘴唇被冬日的寒风刮破,往日就算是碰一下也是疼痛,但如今却是管不了这么多,他双手裸露在寒风中,早已破开了几道疤痕,这里距离长城不到十里之地,这是长城防线的第二道防线的甲段,他率领龙兴路怀化州一千三百二十人在没有命令下达之前,就算是死也要像钉子一样钉在这里。
如今,元大都以北,依托长城已经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防线,在这一道防线之内,平地被挖成坑洼不平的烂地,沟壑、土墙、陷阱、藏兵洞密密麻麻的改变了整个地形,若不是亲眼所见,胡军简直不敢相信人的力量竟然会如此之大。
“沟壑再挖深一点、土墙再垒高一点,”胡军继续打气,平日的他也算是谨慎寡言,但如今却恨不得把自己所学到的知识一一相授,他恨自己平日对这些民壮太过于纵容,不过他们也要生存,甚至连肚子也填不饱,又何来时间和精力参加什么训练呢?胡军一边责怪自己,一边大声喊道:“张将军说过,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相信老子,狗日的鞑子不也是只有两只手而不是六只手,脖子上不也是顶了一个头而不是三个头,所以鞑子并没有什么三头六臂,以前你们不敢跟他们作对,那是因为你们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小了,但如今却是不一样了,你们抬头看一下,看一下这无边无际的防线,还有成千上万的兄弟,都是和你们一样为求自己的生存而敢于拼命的兄弟。”
“有人问,我们会不会死,”胡军努力嘶喊,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力量都喊出来:“是的,我们会死、我们有可能都会死,但害怕吗?”
“是的,我们会害怕,我胡军同样也会害怕,我们都是人,我们有妻儿、有父母、有朋友,我们都会过上好日子,”胡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让所有人都能听见:“但,鞑子会让我们过上好日子吗?会让我们的妻儿、父母过上好日子吗?”
“不,他们不会,他们甚至剥夺我们做人的权力,他们把我们汉人当人看了吗?你们都是过得什么样的生活?”
“以前,我们不敢说不,但现在不一样,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将要和我们在这片土地上拼命的是谁,那我告诉你们,我们要打的就是鞑子的狗皇帝,在此之前,宋军将会攻下大都,鞑子的狗皇帝将会狼狈而逃,我胡军发誓,就算是死,鞑子也只能趟过老子的尸体。”
“就算是死,鞑子也只能趟过老子的尸体。”胡步峰挥动手中的工兵铲,他心里默默念着:“就算是死,也要让婆娘和娃娃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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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再快点。”不到一个月时间,文漳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样,今日的他胡子拉杂、双眼爆红、血丝都快要溢出来,脑门双鬓高高鼓起,看得出疲倦已经到了一定地步,只是他身上盔甲明亮、手中长枪闪闪发光,再加上一匹白色骏马,好一个威风凛凛的青年将军。
“文将军,歇口气、歇口气,人能跑,但是马跑不了啊。”朱老三赶紧喊了一声,他另有任务提前两天出发,如今却是被文漳赶了上来,他也是好不容易才堵住了文漳。
文漳皱了皱眉头,张贵的命令来得非常急,而且非常严肃,命令一定要在今天申时赶到,他率领万骑从太原出发,经过太原路、真定路、保定路,如今眼看预定的地点就在不远,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见文漳犹疑,朱老三再三劝说,道:“文将军,老朱知道你心急,但如今也快到了地方,再跑下去只会伤了兄弟、伤了马?还不如先行修整片刻。”
“朱大哥说得不错,一路奔跑战马和将士们也是疲倦了。”文漳点了点头,于是吩咐将士们休息不提。
朱老三见文漳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连忙把文漳拉到身边,一脸祈求说道:“文将军,看在都是均州军的份上,你拉兄弟一把吧。”
文漳大吃一惊,看到朱老三的表情,疑惑问道:“朱大哥,你如今的身份,莫非还有人背后里害你不成?”
朱老三连忙拉低文漳,略微尴尬说道:“文将军,你可不能大声嚷嚷,军中谁敢欺负我?只是、只是……”
“你看,我朱老三怎么说也是一个英雄吧?至少也算是好汉,眼看你们都去和元军拼命了,我老朱还要在这里收拢义军,这事、这事能不能交给别人?”
“我老朱其他东西也不带,就把他十几门火炮带上,喳喳,那些火炮的威力还真不错,要是军中配上几百门火炮,这一下子轰过去,元军来再多也不是对手啊。”
文漳不由出了一身冷汗,还几百门呢?据他所知,铸造一门火炮就需要上百万钱,要不是张贵实在太能赚钱了,均州军早就穷得只有裤裆了,几百门火炮,别说是均州军,就算是朝廷恐怕也没有这个能力。
“那可不行,这些火炮都是张大人的宝贝疙瘩,蒙古兵拼了命要逃亡,恐怕、恐怕就是我也挡不住,若是让对方得了这些宝贝,并且仿造出来,咱们的罪过可不小。”
“再说,北方的情况就你最熟悉了,这些都是来自各地的英雄好汉、都是各地的忠义之士,不是你谁也管不住他的性子啊。”
“文将军,话可不能这样说,”朱老三微微失望,但还是不放弃哪怕任何一丝希望:“这里有杨振虎兄弟已经足够,你的文书不是都已经安排好了吗?老朱在这里也是多余。”
“如今的情况,张大人十面埋伏,依我看忽必烈若是出了大都,十有八九是跑不掉的了,文将军你允许我老朱同行,一炮至少也能伤十个八个元兵吧?就算是能够杀上几百个元兵,兄弟们的伤亡不是会少一些?”
“火炮没了可以再造,但兄弟们的伤亡,却是再多钱也换不回来啊。再说,火药不是有自毁装置吗?万一、万一真到了那个时候,我朱老三就算是死,也要和火炮死在一起。”
“这个?”文漳倒是有些心动,一路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