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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职务,要求人民去元老院请愿,让费边下台。
普布利乌斯一进营地大门便见到一大群平民聚集在军营空地上,来自各村庄的长老静坐于独裁官的房门前。这些村庄因为独裁官的战术而蒙受了损失,让人民愤怒的是,他们的损失并不是因敌人的进攻造成的,而是己方的军队强行搬走他们的粮食,他们的生活因而变得困难了,使自己陷入困境的竟是自己人的军队,谁遇上都会气愤。最初,费边独裁官还会亲自出面解释,但这些人根本听不进任何道理,他们很坚定——归还粮食。之后发生了陌生男子妄图闯入独裁官房间的事件,卫兵要逮捕那人,却受到村民阻拦,甚至惊动了保民官,独裁官的房门从那以后很少打开了。
“请进。”
得到允许,普布利乌斯进入房间。自从出现编制里根本不存在的‘马尔斯骑兵队’后,费边独裁官要求所有外出收取粮食的队伍归来后当面向他汇报。
“尽量简短些,阁下已经很累了。”普布利乌斯一进门,骑兵长官米努西乌斯立刻嘱咐,相信每位前来汇报的队长都会听到这句话。
“如果我记得没错,你是西庇阿的儿子。”费边把进门的年轻人打量了一番。
普布利乌斯首先敬礼,然后礼貌地回答:“阁下还记得我,使我倍感荣幸。”
独裁官笑了,“我出使新迦太基时,随从团里有位贵族青年在宴会中说了狂妄的话,给我的印象很深刻。之前听说有位骑兵独自一人冲入敌人阵列,救出了被敌军包围的西庇阿,那个人是你对吧?而那位在塞维利阿执政官前面哭诉,要求准假的骑兵队长也是你,对吧?”
提起前两件事,普布利乌斯时刻都感到自豪,但后一件事让他羞愧地低下头。因为听说未婚妻带人砸了所爱的女性卡西娜的家,由于担心情人安危,他假装可怜,撒谎说家里出了事,在不该请假的时候要求假期,当时任执政官的塞维利阿是个好说话的人,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准假了。
“有什么异常状况吗?”独裁官问。
普布利乌斯想到了白鸽骑兵队,但他没有证据,感觉是没有依据的,无法使人信服。“人民虽然厌恶军队收走村里粮食的行动,但我们没有遇上抵抗,一切很顺利,也没有发现‘马尔斯骑兵队’的踪迹。”
“辛苦了,回去休息吧!”骑兵长官米努西乌斯点头说,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我们要找的不一定是‘马尔斯’。”独裁官不经意地说,“他们可以叫‘马尔斯’,也可以叫别的名字。‘马尔斯骑兵队’已经闻名了,我想他们不会再用一个知名的名称,那样不是等于挂着‘我是强盗’的牌子在大街上行走吗?要注意那些可疑的却又陌生的名字。”
普布利乌斯已经转身了,听见独裁官的话他立刻倒转回来。“请问,听说过‘白鸽骑兵队’吗?”他打定了主意,决定先问问看。
“我们的编制里的确有这样一支骑兵队。”骑兵长官米努西乌斯肯定地说。他已经将属下所有骑兵队的名称记下了。
普布利乌斯很失望,看来他果然太多心了。
“白鸽骑兵队隶属刚成立不久的第五军团。这些新来的家伙惹麻烦了吗?”米努西乌斯补充说。
“第五军团?”普布利乌斯终于记起他认为不正常的地方在哪儿了,“不是第二军团吗?”
“怎么可能?‘白鸽’属于第五军团。第二军团的军团长因为神经质,无端厌恶鸟类,因此第二军团的各分队不会以鸟类命名,这件事很早以前已经在军队中传开了。”骑兵长官严厉地反驳,普布利乌斯不住点头,这就是那面军旗不对劲的地方。
“年轻人,快告诉我,你遇上什么了?”费边独裁官敏感地感到了异样。
普布利乌斯肯定了他的判断。“我带领队伍归来途中遇上了白鸽骑兵队,他们的军旗上有第二军团的标志和文字说明,但是带队的队长我从未见过,与我们对话的百夫长虽然讲一口流利的拉丁语,却带有一点北方高卢人口音,因此我有了警觉,可是没有证据证明。”
“不用找证据了,这些足够了。就是他们!”独裁官感激地拍上他的肩,“西庇阿之子,你叫普布利乌斯是吗?我知道你和你的队员已经很累了,但只有你们见过那群人,请为罗马受些累,立刻出发找到他们可以吗?你们不需要与他们战斗,只要监视他们,随时向我报告他们的位置,能做到吗?”
“很高兴接受任务,我们一点也不累。如果能参加战斗,我们会更高兴!”普布利乌斯兴奋地敬礼。他跑步出了房间。
费边独裁官取下挂在柱上的佩剑,宝剑在清脆的响声中出了鞘,剑身反射的光映亮了老人的白须。“米努西乌斯,我们去抓老鼠!走!”
第四十二节 浑水摸鱼 收网
普布利乌斯只带上自己和梅特卢斯两个人就再次出发了。
仅是跟踪和侦察,为避免被敌人发现,普布利乌斯原本打算叫上几个要好的机灵的朋友一同去,但这些人不是不愿意,就是被梅特卢斯劝退。梅特卢斯对这个任务跃跃欲试,可能把它当作立功的绝好机会。普布利乌斯不愿他参与,追求荣誉是好事,但一个人整日想着如何立功,从默默无闻的士兵中脱颖而出,那就是件坏事了。梅特卢斯就是这种人。他出身贵族,家族也算富裕,从小受到良好教育,按照正常逻辑,即使没有功勋将来也能进入元老院,可梅特卢斯不希望做平凡的元老院议员,他想要成为党派领袖,或者首席元老,总之得有一大群人听从他的指挥。
普布利乌斯家世显赫,家族中有多人出任过执政官,再加自己言行出格,因此刚成年,开始步入政治时便受到许多人关注。这个时候梅特卢斯出现了,他时常出现在他身边,经常为一点小事在大众前与他争论,指责他言论中的不恰当用语和生活中的恶习,普布利乌斯气不过,通常会有力还击。渐渐的,梅特卢斯也开始出名了,他在青年公民中聚集了自己的小团体,成为青年中的一个小头目。普布利乌斯这才明白自己中了梅特卢斯的圈套,这个可恶的家伙借助他提升了身自名气。现在他又想引起独裁官的注意。
虽然不愿意,但梅特卢斯已经具有了一定威望,许多士兵愿意听他的话,他告诉他们不要去,结果真没人愿意去了,普布利乌斯只好带上他。
“看那里,普布利乌斯!”梅特卢斯指着远方山丘后冒出的浓烟大喊,“一定是他们!这些家伙又在烧毁人民的农田了!”
普布利乌斯望着冲天的烟柱皱了皱眉,他看向四周,“他们会在村庄附近安排侦察的耳目,我们要小心靠近。”
“我们可以去山顶,那里能看得更清楚!”梅特卢斯指向山丘。
“愚蠢!要去自己去!”普布利乌斯恶狠狠地否定梅特卢斯的建议,“如果我是对方,为了更好地侦察附近动静,一定也会将侦察士兵安排到山丘上。我们过去不是刚好撞见他们?我们绕道走,从别的路到村庄去!快点!”
普布利乌斯调转马头奔向另一个方向。梅特卢斯憋着气,狠踢马肚跟上了他。
士兵以他有力的手臂从女人手中夺过珠宝盒,女人扑倒在地,抱住士兵的腿,哀求他归还她仅有的私有财产,士兵甩开了女人,把盒子扔上车。有不平者围拢过来,与抢夺财物的士兵争执,场面有些混乱了。趁着人们的注意力转向别处,一只纤细的手伸向珠宝盒,一把拖出在盒沿露出一角的宝石项链,王玉婷快速将项链塞进挎包,继续若无其事地警觉四周。
闹事的村民被暴力强压了下去。村民们愤怒地谩骂,他们以为只有那支臭名昭著的马尔斯骑兵队才这样可恶,今天遇上的更加过分,连女人的嫁妆也不放过。
看起来没有人注意到堆满财富的车辆,王玉婷骑马绕着车队走了一周,回到原处,她再次摸向珠宝盒,这次摸出枚镶宝石的戒指戴上手指。车里的东西运回军营必须全数充公,然后他们可以从中提成,分得一小部分,但重新分配后,自己还能不能得到这些首饰就说不定了。其实这些首饰算不得上乘,王玉婷留在新迦太基安娜特家中的珠宝比这些漂亮许多,可珠宝从来不嫌多,尽管在军队中随时会穿男装上战场的她可能根本没机会戴首饰。
“差不多了。”百夫长突然出现在她身旁。
王玉婷被这个高卢战士的低沉声音吓了一跳。右手捂住了戴戒指的左手,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确定高卢人没发现她偷窃公共财物的小动作,那句话的意思不过是告诉她该撤退了。她缓解了紧张,点头认可他的判断。
普布利乌斯与梅特卢斯牵着马,静悄悄靠近村子。白鸽骑兵队的旗帜迎着阳光,旗帜顶端的铜塑闪闪发光,像由金子铸成。
“就是他们没错——冒牌的白鸽骑兵队。”普布利乌斯肯定地说。
梅特卢斯观察了会儿,也肯定普布利乌斯的看法。那面旗帜的确是他们之前见到的那面,村庄中四处张罗的百夫长也是代表队长与他们对话的那位,他身材高大,不会记错。
“我们需要有人回去把这里的情况告诉费边独裁官。普布利乌斯,你留在这儿继续监视,我赶回去报告。”梅特卢斯严然自己成了组织者,不等普布利乌斯说话,首先下了决定。
普布利乌斯心里暗暗嘲笑这个小人,居然想着首先让自己离开危险的地方,然后把敌人的位置告诉费边独裁官,以取得独裁官的注意。但普布利乌斯也不愿这时候离开,首先返回报告消息的人也不见得有好处。
梅特卢斯见普布利乌斯没有异议,把他的沉默当作认可,悄悄转身,跨上了马背。普布利乌斯看着梅特卢斯跑远的身影,他很快就能赶回军营,已经做好准备的费边独裁官会根据他提供的情况推测出敌人的返回路线,然后半路设伏。普布利乌斯猜想这就是费边的计划。他又看向村庄里的敌人,他们焚烧了田地,所有车辆已经满满的了,不可能再去其它地方,接下来只能往回走。
冒牌骑兵队迅速收拾,背着村民的骂声离开村庄。普布利乌斯看见他们离开,立刻跨上马跟上他们。
这些如强盗的士兵赶着马车在乡间道路上飞驰,从他们着急赶路的情行看一定是往回走没错了,但是满载的车辆拖住了骑兵的速度。普布利乌斯小心跟踪,以警惕随时会变动的情况。
王玉婷朝着戒指呵出口热气,把它在战马光顺的毛皮上来因擦拭两下,戒指的宝石更加闪亮了。
“队长!队长!”前方的斥候突然跑了回来。王玉婷发出命令,整个骑兵队急停下来。
“出什么事了?”王玉婷离开队列。
“队长!前面有关卡!”士兵报告说。
王玉婷一愣,情况有些不太寻常。“我们来时这里没有任何关卡。”德尔非提醒。王玉婷略作思考,点了点头。“我们绕道走,换别的路!”她大声命令。
队伍改变了路线。可没多久,士兵再次回报前方的路段设了关卡。王玉婷下令再换别的路。但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似乎所有的路都设了关卡,无法通过了。骑兵队第一次起了骚动。
“队长,不对劲。如果我们想绕过这些路障必须走更远的路,平原边缘的山丘地带可能能够通过。”德尔非展开地图,在图上比划。
王玉婷看着地图上通往迦太基军营的每一条路,她的手指抚mo过地图表面,仿佛可以感受到平原与山丘的凹凸。“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关卡。”王玉婷咬了咬嘴唇,“我们的身份暴露了。”
听见队长说话的人无不露出惊讶神色。在敌人的控制区,远离主力的地方暴露了身份,这意味什么,所有人都清楚。
“队长!”德尔非看着她,希望她有主意。
王玉婷拧紧眉头,手指用力地不断点在地图上的丘陵位置,“因此我们更加不能走这里。罗马人在所有道路上设关卡为的就是把我们赶向这里。因为只有这里的地形才能隐藏军队,在平原上连一支小队也藏不住。”
“你是说他们在丘陵里隐藏了伏兵偷袭我们。”德尔非明白了。其余人惊讶地点头。
“我们只有几百人。对付几百人就出动一支大军,即使胜了,传出去费边那个智障的名声也好听不到哪去!所以他会派适当的小股军队对付我们,如果设伏巧妙,小战斗也有漂亮胜利,现在的费边需要一场漂亮仗向元老院交待。”王玉婷分析说,她冷笑,“可我就不上他的当!”
“还记得与我们相遇的那队正宗罗马骑兵的名称吗?”王玉婷问。
所有人被这个问题难住了,有谁那样仔细地留意。德尔非努力想了想,“第一军团,飞鹰?”“对,就是这个名字!”扮演百夫长的高卢战士也回想起来。
王玉婷满意地点头。“我们就用这个名字。跟我来!我们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