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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有两个军团的直接指挥权!”
费边以拐杖击地,高举拐杖指向西庇阿,“别说两个,你一个也带不走!”
第六节 光杆司令(2)
自元老院会议不欢而散之后,费边活跃起来了,他频频露面于公共场合,批评西庇阿的策略,将他的战争计划与数十年前的累基拉斯作比较。罗马前执政官累基拉斯也曾率军入侵阿非利加,不过兵败被俘,费边以此为例,证明西庇阿的战术行不通。那件事距离现在并不远,许多老人还是亲历者,就连西庇阿的祖父也曾因为那次战败做过迦太基人的俘虏,这对西庇阿产生了很大的不利影响。
很多人不理解西庇阿的执着,他们纷纷劝说,打完意大利的战争,再去阿非利加也是一样的。可是西庇阿非常坚持,近乎固执。
“老师,西庇阿为什么不肯让步?”加图心中虽然想到此答案,但还是向老师求证。
费边非常疲惫,他的病一直没有好转,只不过看到西庇阿胡作妄为,才强撑起身体出面控制局面。“这是他的性格决定的,他从小倔强、好强,表面谦虚,其实内心非常骄傲。”费边以虚弱的气息回答,“不过,更重要的是,他现在还很弱小。虽然他获得了人民的欢心,但在政治场中有几人是完全忠诚于他的呢?他的党羽都没能获得要职,元老院中虽有支持者,不过多是顾及与他父亲的情谊,以及需要他的才能,这种关系并不牢靠,算不上他的势力。所以他必须在执政官的任期内办成他想干的事,等到他不是执政官时,他的主张恐怕就没人听了,或者会被新的执政者摘走功劳。”
“他这样与元老院僵持,依然什么事也办不成。而且在老师的努力下,人民已经开始清醒,认识到他的疯狂。”加图有点幸灾乐祸,“老师,不如我们更进一步,彻底剥夺他的权力。”
费边却摇了摇头,“不能这样。从来没有人剥夺过执政官的权力,以后也不要这样做。执政官是国家的领袖,如果他的权力能被随意剥夺,执政官的威严将受到极大损害,领袖失去威严就无法领导人民,国家就会混乱。不能因为西庇阿一个人的错,动摇国家根本。不让他指挥军队是给他个警告,他改正了错误,依然是我们的领袖。”
“一个不听话的执政官留着干什么呢?”加图有不同看法,“这种将来有可能成为共和国敌人的家伙,早点废黜了比较好。如果任由他借着执政官的名声做大,以后恐怕不好对付了。”
费边没有反对,只是合上了眼,长长地舒出一口气,“除非他做出严重有害于国家的事,否则我们不能废黜他。执政官是共和国的象征,你要记住它的权威性,这种权威不可动摇。一切等他卸任后再说。”
加图微低下头,默认了费边的说法。
这几天劝说西庇阿改变主意的人一波接一波,弄得西庇阿十分心烦。无论他们说什么,他不会改变,因为他认为自己非常正确。
又有人来造访了。西庇阿躲了起来,让仆人转告客人——他不在。
“别躲了,普布利乌斯,我看见你了!”陈志在院子里大喊。
见到是他,西庇阿才放心地走了出来。
“你说你已经决定去西西里了?怎么回事?”陈志是因为突然收到西庇阿的书信,才得知了这个消息。
“是的,我打算先去西西里,然后再去阿非利加。你依然是我的副将。利略,这个时候我们更应该团结。”
“军队呢?”陈志着急不是因为西庇阿走得急,是眼前的问题没有解决,他们不能离开意大利。得知西庇阿失去了指挥权已经令他十分震惊,在这个时候西庇阿不想着怎么挽回局面,却要离开这儿,非常不明智。元老院不同意拨派军队,他打算一个人与迦太基人作战吗?
西庇阿对此并不操心。“西西里有驻军,只要我去了那里,按规矩,指挥权将归执政官所有。”
“可那是西西里的驻军!你不可能全带走,否则西西里会失去防御。就算得到了西西里军团,人数依然太少了!”陈志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不过西庇阿干过许多看似没头脑的事,最后却总能证明是正确的,这让陈志不用太担心,他只是想知道西庇阿的打算。
“本来想从西班牙抽调军团过来,但西班牙仍然不安定,所放弃了这个想法。因此我打算在西西里招兵。”
“招兵?”陈志惊诧万分,“以什么名义招兵?元老院同意了?”
“还没呢!现在我与那些老家伙吵得厉害,他们不会同意。他们希望我留在意大利,保护他们和他们的庄园,可我认为意大利有克拉苏在就够了。我做执政官的目的不是为了我们的计划吗?他们别想阻止我。”西庇阿说得很无奈,但也很轻松。
陈志可难有他那份轻松,随着他对罗马社会以及制度的了解,他越来越感到西庇阿的许多行为是在向罗马挑战,开始理解保守派反对他的原因。西庇阿已经站在风口浪尖处。他劝诫说:“必须让元老院同意这件事,否则就算你是执政官也不行。这是招私兵……”
“我知道,大不了被元老院宣布为全民公敌,做大事不冒险怎么行?但如果我们做得好,元老院不会追究。放心,出了事我一个人承担,不会牵连你们。”
“是他的主意吗?”陈志猜得出是谁献的计。如果是赵弄潮的主意,西庇阿应该能渡过这一关。
西庇阿承认了。“对,是他的建议,我也是这么想的。元老院不给军队,除了招兵,还有什么办法呢?元老院没同意招兵,确实名义上说不过去,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打败迦太基才是大事。他建议我作出让步,启用保守派的人,以获得元老院的支持,我没接受这一条,现在还不能让步。”
“你应该听他的。”陈志说,“没有元老院的支持,首先军费就是个大问题。你到哪儿去弄钱?”
“会有的,别急。”西庇阿说得到是胸有成竹,看来他已经考虑周全了。
数日后,不顾元老院一致反对,西庇阿坚持离开了意大利。
登船时,水手们都没能认出谁是执政官,因为他的外貌与言行实在与执政官的身份相去甚远。不过这样也好,给了他意想不到的轻松。西庇阿只带了几名随从,几名将领,还有他的新婚妻子。按法规,军队里不能有女眷,不过西庇阿此时也没军队。
第七节 努米底亚攻略
回到迦太基后,王玉婷在乌提卡的西郊驻扎了她的军队。迦太基议会几次催她入城述职,王玉婷几次拒绝——战争还未结束,述什么职呢?只派了她的副将德尔非去应付。德尔非总算明白回迦太基前,王玉婷提到有重要任务委派给他是什么意思了,早知道是这种事,他怎么也不会答应。来回跑腿到是小事,面对议会诸多刁难,以及议员们的愤怒,而又要从容应答,这才难办。
几次召见不成,议员们渐渐妥协了,提醒她做好边防工作。而王玉婷也同时告诫议会,应提防罗马人。她已经得知西庇阿当选为执政官的消息了,他会入侵迦太基本土。议会对她的提醒初有警觉,这件事并非她一人在提,但后来罗马政局发生变化,西庇阿受到以费边为首的保守派排挤,孤独地去了西西里。议会认为西庇阿太年轻了,这位好战的执政官难成气候,对罗马不用太过紧张。
王玉婷可不这么认为,西庇阿不会轻易服输的,在他身上似乎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既然议会没这个觉悟,她就自己做,再说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指望这个议会。
在伊比利亚时,她已经开始考虑西庇阿的策略方针,回来后又与巴尔西德党的将军们进行了讨论,他们一致认为西庇阿不会直接入侵迦太基本土,前面有累基拉斯的教训,而且迦太基的城市城墙高厚,储备丰余,一旦久攻不下,对他十分不利,因此他必须寻找到一个根据地,以作长期对战的准备。王玉婷让大家将心中想的地点写出来,然后同时公布。结果所有人都写了同一个地名——努米底亚。
为什么是努米底亚?因为这个地方有机可趁,努米底亚经历战火,许多人对新王西法克斯不服,再加上他并不是圣明君主,没有治国才能,也没有高尚品德,处理不好国内事务,也无法与外国搞好关系,使得这个国家在太平的表面下隐藏着不少危机。更重要的是,马西尼萨逃到西庇阿那儿去了,西庇阿竟然不计杀父之仇,收留了他,对努米底亚的图谋再明显不过了。
现在西庇阿被边缘化,不能马上实施他的战略,给了迦太基机会。王玉婷一面写信给马戈,叫他立刻回来;一面动身前往努米底亚。去努米底亚主要目的有两个:一个是为了了解这个国家目前的状况;另一个是为了面见吉斯科。自从女儿嫁去之后,他也跟去了,但他依然是整个阿非利加地区的迦太基军最高统帅,有些事没法绕过他。
情报上说,努米底亚的宫廷发生了极大的震动,起因就是吉斯科的女儿索福尼斯巴。为了迎娶这位美丽的女子,西法克斯不惜将王后赶出宫廷,断绝夫妻关系,已是有目共睹的事实。几位王子为母亲发出抗议,被西法克斯惩罚,然后出走国,知道这件事的人就比较少了。自迎娶了新王后,西法克斯渐渐对国政失去兴趣,整日想着讨好美人,国上事全听岳父的意见。而知道国家事实上被国王岳父控制着的人,在努米底亚还没几个。
难怪吉斯科会跟着女儿一起嫁到努米底亚。王玉婷私下与众人开玩笑说,美女女儿嫁过去了,美男老当了陪嫁,迦太基一下子失了二美,亏了。当然,这只是玩笑话,没有天大的好处,吉斯科愿意去吗?
快到努米底亚都城瑟塔时,王玉婷学着当地贵妇的样子,乘起了牛车。她穿着紫红色的华丽长裙,饰以黄金,戴着轻薄的面纱,时不时地掀开车窗的珠帘张望,惹得路人不住向她回目,都说来了位贵妇人,还有人说是来自远方的公主。贵妇人也好,公主也罢,只要别把她当成女将军、女战士就行了,那样的身份只会让人联想到她有政治动机。王玉婷不希望努米底亚人对她太过警觉,她在官方文书上说,她是来拜访朋友的——新王后索福尼斯巴是她的朋友。既然是为了拜访王后,那么她就应该打扮得像个贵妇,不着男装也明白她不是为了那些烦人的政治而来的。
牛车驶进王宫大门。王玉婷从未进过西法克斯的宫廷不过听说**美女众多,虽然比不上中国的三千佳丽,但从西法克斯的昏庸程度上看,人数应该不少。可是入了宫,王玉婷发现**远没有想象中热闹,既没有时隐时闻的歌舞音乐,也没看到穿行花园的妖绕女子,整个宫廷竟然冷冷清清。
王玉婷询问随行的宫女,王宫是否一直这样清静?
宫女回答说,以前宫里很热闹,但自从新王后入了宫,国王害怕新王后嫉妒,遣送走了许多人。新王后又嫌宫女练习歌舞太吵,不允许她们练习了。再加上前任王后离宫时也带走了部分人,宫里的确不如从前了。
“国王陛下就没意见吗?”王玉婷问。失去了这么多娱乐,西法克斯受得了?
“只要是王后的意思,国王陛下没有任何意见,而且还很快乐。”
宫女撇了撇嘴,似乎心中不满。
王后的宫殿到了,王玉婷远远的就看见了索福尼斯巴。她坐在宫外的花园里,身后一大群侍女服侍着,面前跪了一排女人,像是出了事。
第八节 作威作福
那些跪着的女人不像宫女,穿戴比宫妇华丽得多,虽然跪着,一个个却眼神不屈,王玉婷停步不前,决定先观察一阵。
“王后这样说就是冤枉我们了。我们虽然地位比不上王后,但在宫里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会贪图一枚小小发夹呢?请王后调查清楚了再发火,别像上次那样,为了条项链惩罚我们,最后才发现项链原来掉在了花园里。”一位夫人十分不服。
原来那些女人是西法克斯的妃子。王玉婷决定多观察一会儿。
索福尼斯巴更加愤怒了,“这么说我是在冤枉你们了?不要脸的东西,让次的项链就是你们偷的,因为我惩罚严厉,你们害怕了,所以将脏物扔掉。这次你们又偷了我的发夹!对我不满就明冲着我来,少干这些偷偷摸摸的把戏,把王家的脸丢尽了!”
“王后真的在乎王家脸面,应该表现出宽大胸襟和温柔作风才对。现在宫外已经传开了,王后是位心肠恶毒的妒妇,赶走了以前的王后不说,更是虐待**夫人……”
“我虐待你们了吗?”索福尼斯巴鼓起了漂亮的双目,“国王陛下要赶你们出宫,我看你们要么家境贫寒、要么家人已经找不到了,出宫后没有去处,所以求陛下把你们留下,你们不知感恩,竟然处处与我作对,还说我虐待你们!今天我一定要拿出王后的威仪,否则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东西分不清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