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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已经打听出吴高山的下落,咱们……”
“这件事不用再提了,压根和我们没有关系。”
“可是……”
“何来可是?难道你还不嫌麻烦多吗?”
“我知道了。”张鸿杰小声回答了一句。
罗吉子又对我道:“多谢施主照应,这幅画就送给你了,一定将它挂在店内,这可不是我送你收藏用的。”说罢他将一万五千块钱放在桌子上。
随后就是处理那个负责“制导”的矮胖子了,这人就像被抽走了脊梁骨,跪在地下上半身歪斜着就像一滩烂肉。
“他来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我?”我道。
“你是吴高山派来的?”
他低着头也不说话。
罗吉子站在他面前道:“我们不会为难你,会让你走的。”一听这话他愣了,满脸不相信的望向罗吉子。
“但是你得给吴高山带句话,之前的事情都是误会,我们不会再找他的麻烦,这座酒吧的经营着是我文星堂罗吉子的朋友,请他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的这位朋友,否则文星堂不会放过他的,你记住了没有?”
那人木然的点了点头。
“那就请吧。”罗吉子让开路后这人立马跑了个踪影全无。
“叨扰勿怪。”罗吉子又对我施了一礼。
“谢谢道长对我的关照。”我也回了一礼。
第二天早上回去后我将昨晚遇到罗吉子的事和宁陵生说了,但他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微微一笑道:“终于出面了。”
“宁哥,难道你已经算到他会来了?”
宁陵生道:“别老是把我想的和姜子牙一样,我没那么大的本事,但我是知道吴高山的,这人被称为情毒王,你知道情毒的意思吗?”
“情毒?听这两字似乎是有点暧昧。”
“吴高山是制作情蛊的大师,这个人唯一别人说道的就是他来者不拒,无论对方是什么人,只要是买情蛊毒的他不会拒绝,都会卖给对方,按道理说分辨黑白是非的人不该是他,他这行为说不上是对的,但也说不上错。”
“是的,毕竟买卖是双方的行为,和商家没有直接关系。”我道。
89、权力之争
“是啊,所以吴高山何错之有,而且吴高山当年师从邋遢道人李不凡,此人可是观星六子的师叔,所以吴高山可是正宗茅山宗的人。文星堂的人去追杀他,这件事从逻辑上就说不通。”
“可是张鸿杰就是这么和我说的。”
“我没说你传错话,所以这是一件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宁陵生说罢脸上露出一丝颇为神秘的笑容。
“宁哥,你肯定是想到什么状况了。”我赶紧凑了上去。
宁陵生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端起茶杯浅酌一口碧绿的六安瓜片道:“小花和她孩子的房子已经建成了,今天上午我们准备过去,你想去吗?”
“当然要去了,我在这一家人身上付出了惨痛代价,必须对她们关心到底,否则我真亏的慌。”
宁陵生生平第一次被我给逗笑了,差点把嘴里的水给喷出来,他用毛巾擦了嘴巴道:“这件事真是为难你了。”
“其实也谈不上为难,我觉得这是试金石,我能通过这件事知道小雪对我感情的深浅。”
“你能这么想挺好,稀里糊涂的人长命百岁。”说罢宁陵生起身道:“你不休息了?”
“我在车上睡吧,反正我睡眠质量好。”
“好。去吃点早饭吧。”
吃过早饭后我们上了三辆车子,刘小花母子和熟虾坐在中间那辆车子上,我们分别坐前后。
我上车就闭眼睡觉,不知过了多久我猛然醒了。
发现我坐在车子里,车门四开着,车停的位置是一处村子里的打谷场,只见四处全是干草垛。
估计到了已经有一会儿了,我擦了把口水从车子上走了出来,四下一望就看到不远处两处木质的道观,分别是清风和明月。
难道宁陵生说的刘小花隐居之地就是这里了?我想起了那位老道姑,雪儿还在她这儿养着呢,也不知道长的如何了。想到这儿我赶紧走了过去。
清风观一如既往紧紧关闭着。明月观则大门洞开,王殿臣坐在门槛上抽着烟。
“给我支烟。”我走过去道。
“宁哥呢?”我抽着烟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道观中空空荡荡,不光是没人,道姑养的那些妖兽一个不在。
“不知道,人还没站稳,道姑就把人带走了。”这趟来是极其隐蔽的,除了刘小花一家就是我们三个人,两个司机早就被宁陵生支走了。
“这个地方也没啥隐蔽的,除了一个道士一个道姑,四周还有好些村民呢?”我道。
“大哥把人安排在这儿肯定是有原因的。”
“肯定的。道姑是专门养灵兽的,和卢十一是同门。”
“他们都是属于茅山宗的,当然是同门了,茅山道士遍天下啊。”
正聊着天只见一名农夫背后背着一大捆劈好的柴火从我们面前走过。
看到他别后背着的柴火我忽然觉得有点奇怪。用胳膊捅了捅:“你看这人好像有点不对劲。”
“哪不对劲?”他吐出一口烟道。
“你看他背后背的那捆柴火,看面积至少有几百斤吧,这人又瘦又小,哪来这么大的力气?”我惊讶的道。
确实,木柴都是刚劈好的湿木,这种木头是生不起火的,所以很重,必须在太阳下完全晒干水分才成,这人背着木头应该是去打谷场,只是看他的身高最多不超过一米六五,瘦的更是和猴子一样,但就是这样一个人背着几百斤的木柴轻松的走着路。
此地的路没有修过,只是扑洒了一堆石子,天长日久石头路被踩得坑坑洼洼,有的地方就是泥巴地,冬天泥巴地被冻的很硬,但是这人只要走在泥巴地上就会留下脚印。
由此可知他背后这捆木柴的份量。
我两不由自主的起身望着这人一路走到打谷场,随后他一松绳子。
哗啦啦声响中,摊了满满一地的木头片,这人随即点了一管旱烟开始收拾地下散碎的木头,连口大气都不喘。
“这人是高手啊,难道是隐居室外的武林高手?”
“有可能,小隐隐于野,高手躲避世俗纷扰在这种地方修炼武功也不是没有可能。”我道。
我们正在热烈讨论干瘪老头怎么会有如此惊人的力气就听宁陵生的声音传来道:“既然如此就拜托先生代为照管了。”
“宁先生放心,既然是你托付的事情贫道自然竭尽全力,不负重托。”
“多谢先生。”只见两人从东面走来,边走边说。
“你说大哥这么大的本事却把刘小花母子安排在道士身边真能保证她们的安全?”
“宁哥的决定如果你有质疑,请直接告诉宁哥本人,而不是和我说。”我道。
“我就是随口一说。”他笑道。
道观边停住脚步后宁陵生谦恭的道:“那晚辈就先告辞了,有劳先生。”说罢鞠了一躬。
老道姑笑吟吟的望着他也没回礼。
回家的路上宁陵生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道:“如果将来我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一定要把这孩子继续抚养长大。”
“大哥,不是我怀疑,孩子放在他们这儿真的靠谱吗?万一那只大耗子找到这里该怎么办?就凭那老道姑能挡住耗子的进攻吗?”
“就算鼠妖有与天斗的本领也不敢在道姑面前撒野。”宁陵生信誓旦旦道。
“你确定吗?”王殿臣似乎是不太相信。
“茅山宗内其实是分为两大支派的,一是最大的宗派武宗,但茅山宗之所以能扬名天下,开创不世之功主要靠的其实是另一大分支,灵宗。”
听宁陵生这句话我忽然想起张鸿杰时曾经说过茅山宗有一位大人物玄机道人是武宗的。
于是我问道:“宁哥,卢十一临死前曾说过他们这一派遭受了另一派不公正的待遇,难道就是武宗和灵宗之争?”
“是的,武宗的信念是法术为尊,他们认为道士悟道毕生所为就是修炼顶级的法术,这是道士的本功,本事最强的道士就是以最强的法术能力来定的。而灵宗却认为天地万物皆有生命,修道最重要的不是法术能力有多强而是需要有感知天地万物的能力,如果一个人不了解生命的真谛即便拥有了最强法术,他也未必会成为一方高人,极有可能变成为祸世间的魔头。”
“这个说法没错啊,我认为灵宗的人说的很有道理。”我道。
“可武宗说的也有道理,道士的本功就是驱邪避祸,你若包容世间万物,妖魔鬼怪也是万物之一,灵宗的教义是非不分,甚至有同流合污的可能。”
“所以两派就站在各自观点上寸步不让,之后爆发了一场纷争,先是武宗的人杀了灵宗的人,之后灵宗为了报复对手便召唤妖兽对付武宗的道士,如此一来两方就打了个不可开交,千百年来一直是明里互相拆台,暗中自相残杀。”
“明白了,其实我觉得这两派如果能兼容并蓄,纳长避短,茅山宗应该能变的空前强大,为什么非要搞分裂呢?”我不解的道。
“对于权力人都有需求,茅山宗之所以会闹到这种程度,是因为明朝时出了两位能力超强的道士,这两人后来都成了一代帝君,一人号为真叶神武帝君、一人号为天山灵宝帝君,这二人就是茅山宗武、灵之争的始作俑者,当时二人的师父因为死的过于突然,并没有来得及指定接班人,所以两人都觊觎茅山宗主之位,最终经过一番争斗,神武帝君得获大宝,灵宝帝君愤然之下带着门下教徒另立宗派了。”
90、线索 为慧慧呀大皇冠加更
“而两派之人为了证明自己才是茅山嫡系,互相指责对方是本派叛徒,千百年来斗的元气大伤,至今也没能摒弃成见。”
“原来如此,宁哥。你对这段历史了解的挺仔细的,是如何知道的?”
“都打成这样了难道还能是秘密?”
“茅山宗历来能人辈出,一旦打了起来,必定是天翻地覆,这是没法瞒住别人的,这也算是一段道门黑历史吧,只要是玄门中人无人不知,不过近些年武宗占据了上风,灵宗逐渐式微,已经有覆灭之险了。”
“那老道姑算是灵宗的?”
“灵宗仅剩不多的势力吧,其实她早就退出了权力争夺的圈子,这些人确实没有私心,只是为了养成多天造化的神兽,如今的灵宗确实放弃了夺权之念,但武宗的人却以他们暗中豢养妖兽为名,追杀灵宗的人。”
“也就是斩草除根了?”我道。
“应该可以这么说吧。”
“这些人太无耻了。”我愤怒的道。
“没办法。这就是江湖,既然成了江湖儿女,只能认命了。”
“那么留下话她们在这儿安全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第一次见到道姑,我就能感觉到她身上隐藏的强大能量,这里是刘小花母子最合适的庇护所。”
宁陵生话音刚落手机响了,接通后是慕容御的声音,他几乎是咬着牙道:“边哥,我刚刚得到个消息。”
“你说。”
“我得到一条非常重要的关于王宽松的线索。”
“这老狗日的躲在哪儿?”
“暂时还不知道,但我找到了一个和他关系很近的人,他亲侄儿的下落。”
“这小子在哪儿?”我顿时就激动了。
“边哥,说出来你愿意帮我吗?”
“当然了,你是我兄弟啊。而且这混蛋确实太丧德了,找到他我非把这小子蛋黄挤出来。”
“这个人是你的店员,叫王大海,你应该知道吧?”
“啊……这是我店里的老员工了,现在是店里的带班经理。”王大海是我店里最老的员工。雪惊秋时期就在店里上班了,这段时间雪惊秋不在店里,酒吧生意里里外外全部靠他一人撑着,做的一直尽心尽职,而且忠诚度极高。
“我知道这个人在你店里干了很长时间,所以提前和你说一声,否则我早就去抓他了。”
“小宝。这事儿咱们得坐下来商议一番,就算王大海是王宽松的侄儿,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咱们不能搞连带吧?”
“我就知道你会犹豫,王大海可不是啥好人。他曾经坐过牢的,而且你知道他为什么坐牢?”
“为什么?”
“藏毒,他原来是个毒贩子,被抓住后王宽松上下疏通,卖白粉的成了吸白粉的,送去戒毒所待了一段时间就被放了,这么一个人,在你酒吧里拿着微薄的工资干了这么长时间,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你的意思是?”
“他是在酒吧里贩毒,除了这点还能有别的解释吗?”
“……”
“边哥,这件事上你千万不要心软,这种人如果不把他办了,迟早你都要受到祸害,而且还能从他嘴里问出王宽松的消息,一石二鸟岂不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