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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上有一块超大的镜子，周围的屎坑很空洞，现在是大概凌晨三四点钟，医院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我把水龙头打开，想要洗把脸，却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特别是被冷风给吹的。
手放在水龙头的下面接水。
“嘶”，可真冷。
刚嫌弃完水冷，想要将脸申下去狠狠的提神，却发现，留下来的水，变成了热乎乎的……
我吓了一跳，视线一转，却发现水龙头流出的，已经不是水，而是血了……
要是从前，看到这场景，肯定会吓个半死，可是我现在，却莫名的镇定了下来，甚至是连面色，都没有变。
或许，现在的我，面对这些，都觉得十分的小儿科了。
因为我连斩月，都没有拔除，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周遭的一切，甚至是连谁人在捣鬼，我都没兴趣知道，把另外一边的水龙头打开，还好，另外一边的水龙头流出的是水。
洗手的时候，血腥味挺重的，我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洗完手，已经没有了洗脸的兴致，想要转身离开厕所。
余光一闪，却看见了一个白色的影子，我顿时停下了脚步。
白色的影子在距离我蛮远的位置，而且在的地方是暗处，周遭黑的可怕，要是常人见了，一定会觉得，自己是见鬼。
可是我现在，却看清了白色影子的脸。
她，居然是抱着帝岚消失的帝婉柔。
她一路跟着我，到底是想要干嘛？
我也不惧怕，直接朝着她的方向走去，带着几分洒脱。
“说吧，一直跟在我的屁股后面，想要干嘛？”
帝婉柔似乎也没急着回答我，而是笑着说了一声。
“有长进了，胆子没那么小了，越来越像云轻狂了。”
小霸王那边还有问题，我不是有太多的兴趣和她扯这些，翻了个白眼，就想要走，可是帝婉柔却直接喊住了我。
“你不想见帝岚吗？”
脚下一停，回头往向帝婉柔，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那个命运好像说过，帝岚在他的手上，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对着帝婉柔吼到。
“你的母亲怎么当的？好好的儿子，因你而伤，最后你还保护不好他？”
第362章 选择
帝婉柔的面上，闪过一丝的阴鸷，只是瞬间，恢复了平淡，走在了我的面前，拿了一个小木盒，打开，掏出了被放在里面的，人脸……
我看到这张脸，顿时瞪大了双眼，因为这脸，是莫离的！
为什么莫离的人脸，会在帝婉柔的手中？
“我知道，你现在很想要她，我和你做个交易。”
帝婉柔忽然开口，让我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许是见我满脸不相信她的目光在看着她，帝婉柔忽然轻笑了一声，将头抬起，双眼炯炯有神的注视我。
“你不相信这脸是真的吗？”
我没说话，想看她的下一步动作，可是她却“啪嗒”一声，直接将这盒子关上，把盒子，直接交到我的手中。
“这人脸，是我刚才在那湖底下发现的。”
难道，刚才跟着我们的那张模糊的人脸，是莫离的？
我将盒子接过，也没在说什么，要是帝婉柔提出过份的要求，那么我也不可能将人脸还给她了。
在手上的东西，哪还有还回去的道理？
场面僵持了大概有一会，帝婉柔才微微的开口说，她的要求很简单，让我把帝岚救回来就可以了。
帝岚救回来，我是肯定会去的，可是听到帝婉柔说这话，我不由得还是想嘲讽她。
“你早干嘛去了？儿子在你的手上，都能被人掠走？”
似乎是我的话，正好踩中了帝婉柔最不想提及的东西，她的面色一怒，不过，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平常。
她仿佛是想到了，现在很有可能，只有我能救帝岚，所以才收敛了起来吧？
她直接叉开话题，问我，救不救。
我点了点头，说肯定救。
可是她却忽然面带讥笑问我，在帝岚和秦致远两个人之中，我真的会选择帝岚吗？
我猛地将目光一紧，问她什么意思？
这不是我和神秘人的约定吗？只要我猜出了他在我身边埋伏的身份，那么他就让我从帝岚秦致远之中选择一个人，可是，帝婉柔是怎么知道的？
帝婉柔呵呵一笑，双眼微挑十分的妩媚，和我说，别管她是怎么知道的，就问我，到底选的是谁。
这一刻，我挺为帝岚欣喜的，他前世没有得到什么母爱，而今生，她的母亲似乎被他打醒“改邪归正”，他的身旁，也算是有个人，在为他着想了。
可是秦致远呢？
想到秦致远，忽然闪过一片凄凉，他好像，存世的家人，一个也没了……
深吸一口气，目光有些躲闪，对帝婉柔说。
“我选择谁，不是你可以管的了的。”
因为在帝岚和秦致远当中，我真的无法选择。
她忽然狠狠的超前迈进一小步，与我越发贴近，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气势，问我。
“要是我告诉你，命运到底是谁，你会不会选择帝岚？”
我很想应下她，可是一想到，要是我选择了帝岚，秦致远怎么办的时候，我有些拿捏不稳了。
见她如此说话，我却还是目光躲闪，帝婉柔忽然发出了笑声，笑的很尖锐，在这空洞的医院中，四处回荡。
“我的傻儿子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可是你却选择，都不选择他？”
一句话，直接刺痛了我的心。
我被她说的哑口无言，谁都不想对不起，可是到最后，我谁都对不起。
她忽然塞了一张纸条，在我的手中。
“我的儿子要是没了，我活着，也没意思了，等你想好，你在找我吧。”
我将纸条接过，不曾想的是，一直想知道，一直想拆穿的东西，此刻触手可及，我却害怕了，我真的很害怕，我不管选择了哪个，另外一个，都会受伤吧？
帝婉柔带着一脸的讥讽踏着脚下的高跟鞋走了，独留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
先看看小霸王那边是怎么回事吧，反正，我迟早也是要去找帝婉柔的。
我将她给我的纸条塞进了口袋，抱着那个小盒子，回到了急症室门口，楚墨见我回来，却带着一个盒子，面色一冷，问我哪来的东西？
他问这话的时候，不止是苏灿好奇的歪了过来，连老道士他们的目光，也一直盯在我的身上，我被盯的有些后背发麻，抿着嘴，问楚墨。
“这盒子有问题？”
楚墨的目光忽然一转，说没问题。
手术维持了大概好几个小时，等秦浩然出急症室的时候，都已经是快要大中午了，多亏了苏灿的关系，不然在这么晚想找到医生，还真是蛮难的。
小霸王没有像莫离一样变成植物人，而是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像个脆弱的布娃娃，我见了，说不怀疑，是假的，可是怀疑归怀疑，却也还是很心疼。
要是没有发生这么多，我们还是师兄妹，还是朋友该多好？
楚墨拍了拍我，随后打算带我回去休息，老道士和大师兄自告奋勇的留在医院陪小霸王，我也不好说什么，走出了医院，苏灿连忙黏在了我和楚墨的身旁，问我们，湖底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尸体都在湖底下，你们耐心的找找就好了，底下，不会出意外了。”
楚墨回答完了苏灿，也不做任何停留，直接带我回了酒店，苏灿没有跟上来，毕竟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等警方发现，湖底下的暗河中居然满是尸体的时候，估计是个爆炸性的消息了。
到了酒店，楚墨才让我把小盒子拿出来给他看看，他看到盒子的时候，没有立即打开，而是端详了很久，随后幽幽的开口。
“这个盒子，有问题。”
“不可能啊，这是帝婉柔给我的，里面装的是莫离的脸。”
我一脸的不可置信，边说还边把这盒子给打开，生怕楚墨不相信，特地忍着恶心，把莫离的脸给拿出来给楚墨看。
楚墨一见，十分嫌弃的皱了皱眉头，随后让我把她放回去，说，脏。
看来，除了我之外，别的女人的东西在楚墨眼中，都很脏了。
将她的脸放回去，心里想着，等回北京，就把莫离的脸，给她弄回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应该会很开心吧？
我把这个想法，和楚墨说了一遍，可是楚墨却说我傻，这么容易得到的东西，可靠吗？
而且这盒子，真的有问题。
这个盒子是阴沉木做的，阴气很重，女孩子的阴气本来就很重了，要是在放这么个东西在身边，容易，不孕……
而且，这个盒子，还是泡了七七四十九天死婴血给做的，本身的怨气，就非常大。
我听到楚墨说这个，吓的手一松，差点把这盒子直接摔到了地板上，楚墨把他接过，和我说，这个东西就放在他的身旁，让我别碰。
我问他，那莫离的脸怎么办？
楚墨的面色忽然变的十分戏谑，对我说。
“等回了北京，在说吧。”
既然楚墨都这么说，我也只得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体内的力量又是一阵翻滚，滚的我都快吐了出来了。
想要爆发出来，直接晋级，却又被楚墨狠狠的摁住了手腕，硬生生的把我想要吐出来的力量给逼了回去。
随后他说，这个时候，不是晋级的时候。
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反正楚墨在身边，一切听他的。
和楚墨吃了个饭，随后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快要下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阳太大，我也没什么睡衣，直接翻了个身，坐在楚墨的身上，把帝婉柔给我的纸条掏了出来，拿给楚墨看，和他说了今天帝婉柔和我说的事情，我问他。
“你说，要是帝岚和秦致远之中只能选择一个，我要选择谁？”
第363章 带有记忆的珠子
就在我脱口而出之后，我才发现一件事，要是我问楚墨这个，楚墨是不是会不开心？
可是，他的面色却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反而是十分平淡的说，看我自己。
我一听楚墨这样说，也没在说什么，随后直接被楚墨拉着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换我和楚墨去医院里看小霸王，老道士他们回来睡觉。
我望着小霸王的容颜，轻轻一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醒，老道士走之前提出了这几天要着手准备，把小霸王转移回北京，让我们准备下这几天就要回去。
期间，苏灿过来看过一次小霸王，和我们大概说了湖底的事情，说很不好处理，因为那里都是尸体，甚至还旁敲侧击想从我们的口中得知为什么底下会有那么多尸体。
只不过我和楚墨的嘴都很严，并没有和他说太多，苏灿本就是无关的人，知道太多，要是被牵扯进来，那么也是一条人命。
这晚，在医院呆的不是太舒服，只不过我和楚墨大白天睡了一觉，在晚上也不是很困，而且老道士和大师兄很早就来医院换班。
我能从老道士和大师兄的眼中看出满满的心疼，毕竟小霸王现在的样子，任谁见了，心里都难受。
出了医院的时候，楚墨问我，想不想去一个地方？
我一听，问他，去哪？他却没说话，而是直接拉着我，上了一辆车。
楚墨显然是害怕我一夜没睡，会很困，所以直接叫了辆车，让我好想车上躺在他怀中睡觉，楚墨的怀中很软，很舒服，让我一沾上，马上就沾染了困意，闭上了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十分的熟悉，可是却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来过这里，直到这辆车，在了一间旅店门口停了下来，我才知道，楚墨带我去了哪里。
他居然带我来找诸葛青云！
见我眼底的疑惑，楚墨似乎也并不打算解释，在这旅店附近找了间吃饭的地方，随后拉着我，走到了诸葛青云曾经摆摊的地方。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们是为什么来的贵州！
当时还想着，老道士他们跟在我们的屁股后面，想要找个机会，找个理由甩掉他们，却不曾想，这次这么轻松。
可是现在已经是快接近中午了，以前每次来找诸葛青云的时候，都是在早上，他摆摊的时候。
路上，我问楚墨，我们会不会扑空？
楚墨的眼底就像是有话一样，对我摇了摇头，一脸掌控大局的模样。
果然，到了诸葛青云摆摊的地方，他已经坐在了他的摊位上等我们。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可是却都像是看不见他的摊位一样，仿佛我们与他，像隔了一个时间。
没有过多的停留，直接坐在了诸葛青云的对面，和他对视，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本以为，这次会和以前一样，对视很久却没想到，诸葛青云这次，直接问我，是为什么想要来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