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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安全的地方调整,等着与会长陈玉春汇合便好,但随即突兀的炮火声引起了白扬的注意,那个方位传来唐瑄的精神波动。
白扬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他有些放心不下那个有着明亮眼眸的女孩,念头像猫爪挠来挠去。若是寻常以往,他绝不会再折回来看个究竟。
“这是魏影,我们公会最快的人,还好有他送我过来。( )那家伙呢,没跟你在一起?”白扬还记得丁毅在埃利姆矿洞内的表现——那速度可不是魏影能比得上的。
眼下也不是说话的档,斯达克发出阵阵怒吼,挣扎着爬起。虽受到高速冲撞,但他竟然没受重伤,可见体格多么强健!
斯达克被人类法师的这种“卑鄙”行为彻底激怒,顾不上拾起自己跌落的犄角头盔,连连向兽人们发号施令。后排涌上来的兽人听到头领的指挥,从伤者身上踩踏过去,很快摆脱了混乱的局面。
“时间紧迫,先处理这些怪物吧。我不能再施法了,剩下的你自己搞定。”看到兽人已将他们包围,白扬皱眉,这一番话倒是实情,他左臂血管中的寒气已形成冰渣。
唐瑄点点头,摸出自制的镇定剂,毫不犹豫灌下一瓶。随着腥臭的药水入喉,她迅速冷静下来,巩固法力护盾后(普通人可经不起她的法术冲击,她必须要同时使用法力护盾来保护他们不受到精神震爆的影响),调动全身及暗影宝珠中储蓄的精神,倾尽所有,奋力一击!
既然兽人们不好对付,她便不能有所保留。黑色光晕以她为原点,迅速的扩散并爆炸!
此招奏效,法术波及之处,兽人纷纷倒地!而斯达克不愧为头领,当下双手剑重击地面,硬是挑起一大块土石,充当掩体,多多少少抵挡了部分法术冲击。
吃下这一招,斯达克气喘如牛。魔法师拥有神奇力量,技巧较多,在战场上往往能发挥出惊人的作用,但无一例外的是——法术强度与吟唱时间以及精神状况呈正比,并且他们的**都很脆弱。对方刚刚释放完大威力法术,需要时间调整,这就是机会!他心下了然,不退反进,咆哮着向前冲去。
重剑凝聚着兽人的全身力量落在法力护盾上,护盾摇晃了两下,竟没能将其反弹开。“小心!”白扬的提醒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唐瑄只觉眼前剑光忽闪,胸口一痛,低头看去,前襟已满是鲜血。
“啊啊——!”后知后觉的叫喊冲破喉咙,血!自己中剑了!她甚至能感觉到阵阵寒意钻进胸口,似乎想要把自己扯裂。好在刺客魏影千钧一发之时向后拉扯了她一把,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中!”魏影朝斯达克腋下一钻,匕首刺向兽人的软肋。这一招着实狡猾!
斯达克吃痛,他条件反射般揪住了魏影,屈膝猛击其腹部,随后,重重地将他甩了出去。魏影像个沉闷的麻袋摔落在地,晕死过去。
“给她紧急止血,你们几个看好她!”白扬忙将唐瑄托付给惊慌的怀特。如果再不使用法术,他们绝不是兽人的对手……他咬着牙,搓出一记寒冰箭。
斯达克被击退了几步,但除了身上暗红的盔甲结上了层薄霜外,他没有受伤。看来,白扬的法术效果已大大降低。
“啧!”白扬左臂已经完全失去知觉,恐怕连神经都被反噬坏死了。负作用并没有停止,进而向头、胸蔓延。何等可笑,就算是不死在兽人手上,也要死在自己手上?
不能施法的法师还不如个民兵,斯达克狂喜,正欲挥剑将其斩杀,忽觉背后一阵疾风——兽人对危险的敏锐的感知发挥了作用,他下意识的偏侧了脑袋,寒光贴着他的脑勺而过,削下了一只耳朵!
“嗷嗷!”斯达克捂住脑袋,鲜血直流。在精神震爆中幸存的一小部分兽人未搞清楚怎么回事,大气不敢喘。
天色已暗,太阳落山,丁毅一身黑衣隐在暗中,浑身上下散发着血腥味,宛若杀神的气焰令人心悸!
“没想到被你躲过了,下次还会有这么好运么?”话毕,人已不知踪影。
在哪儿?斯达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似乎他应对的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头凶悍的魔兽!视力、听力还没跟上,背后已传来剧痛,那人类出手了!
长剑贯穿了他的身体,他吃惊的转过头,看到了人类冷峻的目光——不,那是一团栖身于冰的火,疯狂的跳动着。
“你们的传送门已经被控制,没撤退的兽人也被清理的差不多了。我是丁毅,记住这个名字,上路吧!”丁毅抽出长剑。虽然兽人与人类语言不通,但他依然如是说了。
余下的那些兽人见头领已无力回天,丢下兵器仓皇而逃,有几只不顾一切冲上来厮杀的,被丁毅一一斩倒。
输了……斯达克目睹眼前一切,又将目光移至远方,没有任何增援迹象,他心中充满悲伤、愤怒与不甘,咕咚跪倒,直挺挺倒下。
“她怎么样?”丁毅如同换了个人,有些紧张。
“血是止住了,伤口很长,但幸好不深。”怀特据实回答。
那……胸前会留下一道疤?丁毅突然冒出这个很窘的古怪念头。
“把他们交给我们公会的祭祀治疗就可以了。”白扬嘴唇发紫,语气还是冷冰冰的。
“你看起来有点奇怪,难道是被他们吓破了胆?”丁毅一扬眉毛,“在矿洞中你好像没有这么弱的。”
“啰嗦!”白扬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事到如今,也只有那样了……
“喂。”
“怎么?”
“用你的剑……帮我把左手斩断。”
“什么?!”丁毅吃了一惊。
“如果要活命的话,只能这样做。”白扬咬紧牙关,将衣袖扯下,肩头以下整条左臂已经发乌,“我的左手早就已经死了,只有斩断它才能阻止法术反噬。”
末了,他又补充道:“如果是你下刀,那么快的速度应该不会让我感到太多痛苦。别犹豫,这不是治疗职业能处理的,我的法师生命算是终结了。”
丁毅无言以对,他何尝不知这是多么残酷的事——失去手臂,法师如何施法?白扬今后也许会成为废人。
“是为了救她搞成这样?”丁毅望向昏迷的唐瑄,攥紧长剑。
“……为了我自己。”白扬再度闭上眼,吁出一口气。“我们欠你们的,用手臂来换也没什么。”
白扬的心事何曾能瞒过他?丁毅不再言语,看来别无办法,无从选择。
手起刀落,白扬哼了一声,鲜血飞溅。
第60章 梦魇
夜深了,整个塞尔萨玛彷如巨大的坟墓,死气沉沉。死者的血肉吸引来一批批乌鸦和鬣狗,这里暂时成了食腐者的乐园。
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东张西望,一脚高一脚低的在其中行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皮特,你不觉得我们是在做无用功吗?这里根本没有活人,他们都撤离了。”埃米抱怨道,她提着肮脏破烂的裙角,有些厌恶的从人类和兽人的尸体间隙跨过去。
“看来沃克是真的不在这儿。”皮特终于放弃了。他们花了一整天才从埃利姆矿洞的深坑中爬出来,早已筋疲力尽。“哎哟!”他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惊恐地叫道:“死人活了!”
埃米正要嘲笑他的胆小,却见皮特身旁一个浑身鲜血的兽人杵着巨剑缓缓爬起,并将目光锁定在他两身上。埃米忍住尖叫的**,磕磕巴巴的用兽人语问道:“豺狼人是朋友,有什么可以帮助你?”
“我是噬骨氏族兽人将军斯达克。你们叫什么名字?”他威风凛凛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个重伤员。
“我是埃米,那是皮特。我们在找朋友,人类抓走了他。”经过埃米的一番简单介绍,斯达克对他两放下了戒心,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从对付人类这个出发点来看,他们确实是同一战线。“你们有没有药物缓解疼痛?”
“噢,你找对人了。我们,巫医。”埃米拍拍胸脯。
“很好,斯达克感谢你们!等我伤势恢复,我会带人帮助你们找人类算账!”斯达克眼睛几乎要喷出火。' '
“带人,怎么带?”埃米目光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讽,她连比划带说,“传送门,被法师关闭了。撤退的兽人,回去了。你,回不去了。”
斯达克颓然坐倒,刚刚燃起的复仇欲。望被瞬间浇灭。此地只剩他一个了吗?
“你可以跟我们走,朋友。”
斯达克想了想,点点头。他本瞧不起豺狼人,但没找到容身之处前,跟着他们也无妨。
“没想到你还会说兽人语!”埃米的外交能力让皮特刮目相看。通过她的转述,皮特得知大块头兽人被说服,心花怒放。斯达克虽然虎落平阳,但毕竟仍是猛虎,只要善加利用,一定大有用处。
“多掌握几门外语总归是有好处的。”埃米洋洋得意。她抬头望向皎洁的圆月,这样静谧的夜,刚刚遭受过重创的人类应该是在做噩梦吧……
不知睡了多久,唐瑄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这细小的声音在寂静中被格外放大。好吵……她翻了个身,抱紧枕头嘟囔道:“妈,水龙头没拧紧——”没有回音。
一阵诡异的笑声从胸腔中发出,忽男忽女。唐瑄浑身发毛,蜷起身子,想要睁开眼,却是徒劳。被梦魇缠住了?下意识的,她双手往胸前一抹,一手黏稠。好像不是汗,刚才滴滴答答的水声就是这个吧……
是血!她突然醒悟,猛地睁开眼。白天,还是黑夜?苍茫的天空中,一轮黑月一轮白月不停交替,投下光与影的斑驳。
“这是哪里,我死了吗?”她只见得胸前被人掏出个洞,空荡荡的,却感受不到疼痛。黑影与白光像是发现了一个隐秘通道,争先挤入她胸腔的那个空洞。
不要!她想叫喊,却被一只手用力捏住了喉咙。那是一只形状优美的手,看上去赏心悦目,光看这只手就可以确定它的主人绝对会是个很好看的人,但是它正试图将她拖入深渊。
“你欠我的。”手的主人似笑非笑。
“……你不是他,滚开!”她心中挣扎一番,最终将手中的枕头甩了出去,那张面孔与手一同消失了。
她浑身脱力,泪水不受控的滚落下来。胸前的空洞好像已被光影填补满,但孤独与恐惧却挥之不去,绝望、懊恼等负面情绪像杂草般疯长。“就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逃避下去吧……”
“呵,真是爱哭鬼。”熟悉的叹息在耳边回荡,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抚上了她的眼睛。这是一只温热、有着薄茧的大手,令她心安。
是谁,哥哥吗还是早已没有印象的爸爸?她贪婪地索取着来自这只手的温度,感受着那边传来的生机和希望,心情慢慢平复,良久,终于沉沉睡去。
当她再度缓缓睁开眼时,清澈的风掠过容颜,久违的阳光落入眼底。她猛然坐起,拍拍胸口,没有发现伤口和空洞。
“你醒啦。”洛奇懒洋洋的一笑。
“呃。”她这才发现自己坐在一个行进的大型运货马车上,对面的洛奇抱着小叽,正托着腮盯着她。而一旁,丁毅侧着半身伏在货物箱上睡得正香,脑袋随着马车的颠簸有节奏的撞击着那些硬木板。唐瑄一脸黑线——大哥,这样也能睡得着?
“人家可是守着你两天没合眼了,见你好转才放心休息的。”洛奇不由的替丁毅辩白两句。
“怎么了?”唐瑄迷茫的问,摸不着头绪。
“你受伤昏迷了,老实说并不严重。陈的祭祀伙伴给你治愈了外伤,但是人就是醒不来,表情很痛苦。”洛奇拍拍小叽的脑袋,“雏龙跟你有心灵上的联系,这两天也是蔫不唧唧的,直到今早才开始进食。”
没想到还连累了小叽,唐瑄搓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她记起天空中的黑白两个“月亮”,也想到了企图就这样把自己掐死的“文曦”。
“是心魔。它说过,只要我意志薄弱它就会出现,摧毁我的精神。”只要她活着,它便如影随形。回避不了不如坦然面对,她笑了笑:“我会战胜它的。”
“对了,第四野战军的人还好吗?”“怀特他们又怎么样了?”“兽人是失败了吗?”“现在我们是去哪儿?”恢复常态思考,唐瑄毫不客气的扔出了一堆问题。
洛奇张了张嘴,突然觉得很有必要传授给这姑娘读心术。一一解释太累了!
“喂喂,你是忘记为师了吗?!”在驾车的米歇尔扭头嗔怒道。
唐瑄这才发现她可怜的侏儒老师,准确的说她只隔着货物箱看到他的一个帽子尖儿而已。
洛奇噗嗤笑了起来,打趣道:“米歇尔,俗语说眼不见,不想念,我们都看不到你,确实很难想到你啊。”
“这是哪门子俗语!你是在嘲讽我吗?克里德,你这个娘娘腔”老头的咒骂声越来越高,马车也随着他的心情起伏剧烈颠簸。
“好啦,你在我心中永远是巨人的形象,请好好驾车。”
“敷衍!克里德,为什么你不来驾车?”
“搞了半天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唐瑄嘟起嘴,索性侧过身对着丁毅。奸商和老师唇枪舌战,这家伙竟然还没被吵醒。守了两天吗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丁毅的睡容。与平时的印象不同,此时他光芒散尽,安静而又沉敛,少了些凛冽傲然,多了点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