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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懂汉语,在中国又待了这么多年,当然能听得明白。
练功夫的人,不管是什么国寡,都讲究“荣誉。”像韩国的跆拳道之所以要在功夫之外,弄出一系列的所谓赛场礼仪来,完全是照橄日本空手道的那一套。为的就是在平时的练习中,培养这些人的荣誉感。
但荣誉需要被维护,一旦受到侮辱,这些平时在道馆里做足了礼仪的人,就会褪去光彩的外衣,到头来一样做的是杀人害命的买卖。
朴志昌自诩是南基太的徒弟,民族自豪感和虚荣心一样的强烈,当然也不能够忍受这些恶毒的谩骂,但在这时候,有白泽站在他面前,他尽管一张白净的脸孔已经气得发青,眼珠子通红,但他却硬是不敢有半点的动作。
他已经和白泽交过一次手了,这次是第二次见面,白泽的可怕叫他心里没有一点底。
在骄傲的人,在死亡面前也要不得不收敛起来。
“你不用太害怕,我对一个手下败将,没有丝毫的兴趣。”白泽看着朴志昌忽然笑了一下。“你既然已经把我的话带到了,你的老师南基太怎么没有来?”
“你根本不值得我的老师出手教训。”说道了南基太,似乎朴志昌脸上的神情真做了一些:“这次和我来到中国找你,要和你动手的是另外一个人,不过她今天不在这里,算你便宜。不然你就会知道,我们大韩民国的武术有多么的厉害了。”
“哦,那他的人呢。叫他来找我吧,我也想看看,这么多年后,你的老师南基太又练出什么东西来了。”
白泽说了一句,转身就走。这种场合不是他心中所喜,还是及早离去的好。至于场地中间受伤的日本人和美国人,有裴炎在现场,他也没什么担心,反正在这里没人当场死掉离开以后的事情就和自己没社么关系了。
“小泽君,你没有事吧!!”朴志昌和外面两个人见白泽走了以后,立刻就上去,把小泽真一郎给扶了起来。
“我没事,你们快点打电话叫救护车,艾弗森的xiōng骨都碎了,不能耽搁,而且他身份特殊,原来还在中央情报区受过训,他不能命...…扶我坐下,我要给国内打个电话,这个人必须死。”
小泽真一郎,面沉似水,满脸yīn沉,xiōng口上钻心的疼痛,竟然还比不上他心里的百分之一一。
日本的武士道精神,极端而残酷,在过去甚至有人在和人比武的时候,输了一次,就要拔刀子剖腹自裁,他们对于自身的荣誉无比珍重和爱护。现在他被人把东亚病夫反刻回来,如果消息传回国内,只怕就算是他是小泽家族这一代的独子,也会有人逼着他去祖祠剖腹自尽的,没人可以救得了他。
他唯一可以洗刷耻辱的机会,再被家族所接受,就要亲手杀了白泽不可。
一个小时后,干城人民医院的特护病房里,住进了两个外国人。
冀北大学,武术社里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尽人皆知。
白泽在校园网络上迅速走红,有关于他的一切,在无数人孜孜不倦的人肉搜索下,很快就大白于天下,甚至连他入学以来的零零种种,都被人发到了网上。
是夜,一间宽大的房间中,四面漆黑,没有窗户。
灯亮着,地面上铺着一层防滑的橡胶地板,房间中央密密麻麻的立着百八十根木桩子,看上去有点像是梅花桩,却又显得杂乱无章。
海东青慢慢的闭上眼睛,伸手把一条黑sè的绸布牢牢的捆在脑后,遮住双眼,然后这才伸手一抄,在身旁的桌子上拿起了一口精钢的长剑,冷森森,似一泓秋水。
片刻后,他张开嘴巴,猛地吸了一口气,好像把一个鸡蛋塞进嘴里,然后又使劲的咽了下去。
哞!就仿佛是一头扩牛奋蹄发力,发出的吼叫声,海东青的xiōng腹鼓动,手臂上的肌肉渐渐隆起两三寸高,撑得衣袖几乎开裂。这是他刚才一口气,吞入腹中,以特殊的呼吸方法,震动肝肠五脏,从而鼓动丹田,从而把力量运到了手臂上。
下一刻,他脚下蓦地往前一窜,眼看就要撞到一根木桩上,可剑光一闪,挡在他面前的三根柱子就都被削成了两截。然后,他整个人就形同鬼魅一样,扑了进去,海东青人随剑走,身似游龙,虽然两眼看不到任何东西,但面前的所有木桩却不能阻碍他身形分毫。
两脚转换,快成了一条影子。
灯光下,只见一条白光,纵横飞舞,不断有木桩被削断,瞬间过后,剑光一顿,在看那房屋中间的木桩,已经排列的整整齐齐,从上面看下来,形状好似梅花。
这些木桩就像是长白山里的树木,海东青从小练剑,练得就是这一份的感应和身法,虽然闭着眼睛,但用起剑来却比明眼人更加厉害。
剑又一抖,归入三丈外的剑鞘中,随手只是一抛,方位,力道都把握的精妙绝伦。
“那个白泽的拳法高明,不知道和我的剑碰上会怎么样?”
干城军区。
“裴叔叔,想不到这次白泽弄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只怕不太好收场呀,不如我带他去京里躲躲,正好我师父也想见见他呢!!”
裴炎小心翼翼的站在一个头发早已经花白,可身材却依旧高大的老人面前,耳朵却竖起来一个字一个字的听着那从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
电话那边的人正是京城孔家的二小姐孔雀,和他通话通话的自然就是裴大海,白泽爷爷当年在部队里的一个徒弟。
“小泽家族是日本百家之一,他们已经向外交部进行了抗议,还有那个叫艾弗森的似乎也有些背景,事情发生没有几个小时,美国大使馆就派人来打听情况了……”显然孔雀也知道了白泽的事情。
“咳,多大点事呀,不就是比武切磋的时候,伤了两个人么?当初我们干革命的时候,什么鬼子没杀过,管他是红毛还是黄毛,白泽是什么人,你也知道,只要有那位在一天,还真有什么人敢动他一下么?你把白泽弄到京里去,以他的脾气,万一弄出点什么事情,那才是真正的麻烦呢。”裴大海的声音响亮如钟。说话的时候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这倒也是,干城地面上有您老人家坐镇,等闲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这样吧,我找些人,打个招呼,先把这件事情压下来再说吧。”
清晨的时候,鸟鸣喳喳,白泽终于也恢复了以往的作息规律,天还没亮就从入定中醒了过来,洗漱之后,照例跑去小孤山顶,站桩练剑。
闭上眼睛,以鼻吸气,用口呼气,白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两只肺子,正随着自己的每一次呼吸,胀大缩小,力道强劲莫名。
“武当派的剑术,同样讲求拳剑一理,其中的呼吸方法,十分有特点,是吞气入腹,淬炼五脏的法门,和木道人传给我的练气术有很多的不同之处。但却又在一些地方,似乎可以相互弥补……,现在我的拳法已经入内,炼气化神,开始强健五脏和骨髓,只是剑术还任重道远,是不是也应该把这两种练气的功夫也同时连连呢?双管齐下,不知道能不能行通?”
白泽练气,其实就是练丹,和时下内家拳剑中的练气方法,区别很大口而他现在返观内视,五脏之中也只能清晰的感受到肺部,其他诸如心肝脾胃肾,上下三焦,大肠小肠之类的都模模糊糊。不过好在,他在卫老爷子手里得到了武当对剑的全部法门,其中一些练气的功夫,对他的用处也很大。
今天周天,所以更新的晚点。(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金姝燕子
现在白泽练气,丹气还只通了前xiōng后背的小周天,其余的经络和内脏器官,都没还没有完全bō及,虽然已经开始进行淬炼,但始终都不清晰,给人的感觉就好像雾里看花朦朦胧胧。
不过,他现在已经得了木道人的真传,知晓了一切法门,只要继续练习下去,一步步的运转丹气,内外接引,迟早也会将体内的经络完全贯通,气息运行大周天,把整个身体的里里外外,内脏筋骨,血肉皮毛,骨髓大脑全都有机的整合起来,达到如同木道人剑经中所述“内外全无渣滓质,养成一片紫金霜。”的地步。到了那时自然能够“yīn阳造化都归我”,一切都水到渠成……。
如定海针的剑桩降服脊椎这条大龙,白泽现在已经练到了“丹气如针”的境界,尾椎下面像是返祖又生出了一条无形的尾巴,能够贯穿脊椎上下,只要再练下去,不出一年半载,就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将这道丹气练得柔和,如玉带缠腰,奇经八脉指日可通。
不过,白泽的练气术和武当剑术中的练气方法,却又不同。先秦剑术,一开始走的就是战场搏杀的路子,练气也是由外而内,自然而然,所以白泽练剑的时候要站桩行功。而武当派的法门源于道家全真,练起气来,却是一上手就由内而外,着手点便是五脏六腑。
练气术说的简单点就是呼吸吐纳。
白泽的剑术,呼吸自然,外练筋骨,内练骨髓,火候一到自然就能一举把气息渗透到全身各处。而武当的练气方法则是直接以口鼻呼吸…牵动两肺,然后再以肺生肾,走的是道家中五行相生的路子,练到高深处,体内五脏逐渐形成一个循环,牵动大肠小肠,三焦正经,一口气吞下腹去…就像是过去的蒸汽机车一样,气息外延,产生巨大的动力。
这么一来,两种练气的功夫,到了最后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出发点各有不同罢了。再往深了说一些,白泽的练气术更像是流传于先秦时候的神仙方术。至柔专气,能如婴儿乎?
正所谓“摄生之道…致柔而已。yù致柔,务先专气。”
后世道家的练气术,多也是在这基础上慢慢的发展出来的。
“可惜我虽然看了武当对剑的剑谱,也从中明白了一些练气的道理。但这在武当派的传承中,其实也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远算不上精髓…与其盲目去练,还不如一心一意练我原来的功夫。不过,练气这东西,和拳法剑术都一样,不去练,不代表不能借鉴,等我琢磨明白了,兼容并蓄,早晚也能练出最适合我的东西来。”
这一段时间以来…白泽碰到的对手‘尤其就以那藏密的老喇嘛最厉害,一身的密宗瑜伽食气吞气,至今想来,都觉得危险。时至今日…他再从卫老爷子的家传剑术中明了了武当练气术的几分奥妙,不由自主的便也在心里相互印证比较。
毕竟功夫这东西绝不能墨守成规,最重要的就是交流互通,才能一代强过一代。
“一天都过去了,怎么还没有人来找我?”
自打昨天回到学校之后,白泽就恢复了以前的作息时间,站桩练拳,子午行气,天不亮就在小孤山上练剑,感觉十分充实和舒服。
但眼看着一天已经过去了,朴志昌居然还没有来找他,这叫白泽心里不免感到有些气闷。
当时在武术社时,他轻描淡写的放过朴志昌,固然是他对手下败将不屑出手教训,同时也是真心想要看看这一次,被南基太派来对付他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本以为,昨天下午或者晚上就应该有消息了,没想到直到现在也不见人影。
“难道那家伙是在骗我?”白泽摇了摇头,随即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后。
他一手持剑,一手捏了剑指,双脚叉开不丁不八,眼睛眯起只留出一道缝隙,掩住目光,而后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运剑如用太极,开始将武当对剑的十三个剑势,一招一招的演练出来。
白泽的动作很慢,很轻,也很柔,看起来就像是公园里健身的大爷大妈,但眼神凝练,始终跟随剑尖,一来一去,手脚相随,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身上被系了粗大的牛筋一样,动作虽慢,可那剑尖却始终不断的轻缠。
仿佛一根绷得紧紧的琴弦,一拨动就发出嗡嗡的声音。铿锵有“你就是那个曾向我的老师南基太师圣挑衅的白泽吧?我现在正式向你挑战,希望你不会叫我失望!”
一心一意刚把剑术十三势从头到尾用了一个循环,白泽意犹未尽,正想接着再把齐眉剑的九势刺法练习一下,就在这时,突然就身后的林子里面走出一个头发用白sè布条扎在脑后,穿了一身雪白运动服,手里拎着一个黑sè布囊的年轻女孩。
这个女孩儿,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只不过中文说的还是有些生硬了,说话的语气很不礼貌。
“韩国朴志昌通知你来的?”白泽似乎对于从背后突然冒出这么个来,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嘴里说这话,眼睛扫了一下,就慢慢收了剑。
“我叫金姝燕子,在金刚山追随跆拳道黑带九段,南基太师圣学习。现在是跆拳道黑带五段,这次也是专门为了你来到中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