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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冤孽!”
梁雪无措的说道,她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的儿子,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儿子好受些。
“那天你爸说完直接去了书房,后来你也直接去找他,只有我一个人在空旷的客厅,那一刻,只是心凉而已。”
梁雪喝了几口汤,秦卓一摇起床头,垫上枕头,让她靠坐得舒服些,听到她话,秦卓一动作一顿。
心里的歉疚慢慢的浮上来,这是一直以来爱着他的母亲,尽管她有些事情做得过火,可终究是他的母亲,生他的,养他的母亲。
在他的记忆里,秦然总是早出晚归,小小的他性格孤僻又不自信,对于那些从小受到父亲关爱的孩子来说,他从小是自卑又怯懦的。
当时他们家虽然有外公这座靠山,但是秦然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那般,能不求助他的就不求助,所以他是典型的大忙人,根本无暇顾及他们家唯一的儿子。
还是梁雪发现了秦卓一的不对劲,在幼儿园里,他总是沉默着自己一个人在玩,从不跟小朋友打交道,回到家里,他也是不喜欢在他们面前表露自己,总是喜欢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
秦卓一记忆里最深的一次,是秦然喝得醉醺醺的回家,梁雪她一直是强势的人,顿时怒火中烧,大声质问他。
“你看你成天忙着应酬,儿子都没有时间管,你都不知道他现在那么小,变得多么敏感!”
秦然扶着扶手,正准备踏上楼梯,往楼上去,听到她的责备,看也没有看坐在沙发上战战兢兢的小卓一,只是微微冷笑:“这不是你要的吗?怎么?还没有习惯吗?”
说完,也不等梁雪再发作,头也不回的上楼。
那时候小小的秦卓一并不明白父母间的问题是从何而来,所幸后来,梁雪为了他性格能有所改变,于是把他送往G市的姨母家——林晨曦家住了一些时间,果然有所改变,只是随后,秦然升职,举家又迁往大院里,那时候,秦卓一都已经长成小大人了,遇到安然和费焱枫他们,可能是小时候的缘故,秦卓一的性格没有改变多少,反而增加了一些神秘感,才让安然他们以为他是很厉害的角色。
联想现在,秦卓一大概明白,为何那时候的秦然那样对梁雪,估计是梁雪使用的某些不好的手段让他知道,才因此而气愤的吧!
不管如何,那些二十多年的事情都已经埋在时间的长河里,眼下,他要抓住的是他的幸福。
“妈”秦卓一开口,梁雪勉强展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苦涩的滋味弥漫心端,看着梁雪勉强的笑颜,完全不是平时光鲜亮丽的脸,皱纹也浮现出来。
☆、第八十五章 极不相同
侍候好梁雪睡着了,秦卓一才离开,嘱咐了看护几句,才起身离开。再不回C市,很多的事情都要接踵而来的。
先不说公司的事情了,何欣恬早已是按捺不住要找秦卓一算账。才几天功夫,苏桐不见人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手机打不通,邮件不回,MSN上也不理她。
所以,唯一的可能是,秦卓一又做了什么事情才让她心灰意冷,躲起来到哪个角落去独自疗伤了。
“你做了什么?苏桐怎么会突然不见得?秦卓一,枉我当初在苏桐的面前极力称赞你,让她重新接受你,可你呢!”
欣恬气急,费焱枫拉她不住,就在她差点扑过去的时候,一把抱住她,一边使眼色给秦卓一。
可是秦卓一气定神闲的坐在办公室的大椅子上,对欣恬的行为不置一词,随后转过身去,冷硬的说道:“是她自己走的,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一时之间,大家都沉默。欣恬顿下动作,眼眶突然一红。
欣恬气急,就连坐电梯的时候还在数落秦卓一:“肯定是他又拈花惹草,不就是长得人模人样的嘛!老是让苏桐这么伤心,这样的人不要也罢!”
“妞!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次的事不是卓一的错,卓一他现在公司的事情都要让他焦头烂额了,苏桐又这样来一下,其实你我都明白,对于苏桐的举动,谁都没有卓一难过。”
费焱枫认真的语气让欣恬停住,是啊!现在他的公司遭遇这样的大问题,怕是一时半会儿都难以好吧!
“据我了解,那个林氏集团是一个叫林邓的小子在背后操作,估计是会在这次的新品发布会上使绊子,才会让卓一公司的新产品在未公之于众就遇到这样的损失。”费焱枫轻吐了一口嘴里的烟,拉着欣恬走向停车场。
“那怎么办啊?”欣恬不由的担心起来,要知道,这款新品名叫“LT”的香水,是卓尔集团初次进军香水系列的第一个主打产品,研究开发的负责人据说是法国香水的领衔人物——格雷诺,据说还是秦卓一重金挖来的,当然这是费焱枫透露给她的。
“放心,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们哥几个有失败过。”费焱枫勾勾嘴角,性感的上扬着,刚毅的下巴微微一抬,自信满满的说道,像是自己要做这件事一样。
心里的担忧有些许的减轻,欣恬赞同他的观点,不管是在大学时候,还是现在,只要是费焱枫说的,她都信心。
苏桐,我这是为了你,才这样操心的啊!
*
彼时的女主角却在远在桐城下面的一座不知名的古城里,懒洋洋的提不起劲。苏桐躺在木制结构的躺椅上,懒懒的感受这冬日初春的里的阳光。
慵懒的阳光让她初来这里的低沉情绪有所改观。彼时离她逃离C市已有一个月又十几天了,那些伤心的,开心的,甜蜜的情绪都如春节气息的到来,冲淡了许多。
苏桐摸着尚且平坦的肚子,穿着大大宽松的而又舒适的大毛衣的她,像是缩在一大捧牡丹里的花仙子,笑得恬淡又开怀。
只因为房东的三岁的小孩子豆豆奶声奶气的问她:“苏姐姐,我妈妈说你肚子里装了一个小妹妹,能不能以后给我做老婆啊?”
苏桐嗤笑,对小孩子的天真纯洁扶额笑得开怀,还没有回答他,那边在晒衣服的房东邵宁就开口了。
“你别听他的,小孩子家家的,哪里知道什么老婆啊?”还没说完,自己也被儿子逗乐了。
“宁姐,豆豆怎么这么可爱,要是我这肚子里的小家伙也跟他这样,我就答应了这门亲事了啊!”苏桐站起来,走过来准备帮她晾衣服。
“别别,这大冷天的,你别沾冷水,我来就行了啊!”邵宁看苏桐拿起桶里的衣服,连忙制止。
“要知道,咱这孕妇啊,是体质最弱的了,小孩纸又要吸收营养又要折腾你,现在还好,她还小,但是冷水什么的,千万别碰啊!”邵宁见苏桐还欲说什么:“听姐的,别弄,我来就行。”
苏桐只好重新躺在藤椅上,下面垫了厚厚的棉被,一点也不觉得冷,加上暖和的太阳,盖着厚厚的毛毯,舒适的让苏桐睁不开眼,眼皮沉沉的又想睡觉,不一会儿就沉入梦乡。
而还想找苏桐聊天的小豆豆早已被邵宁着去楼下的客厅看《熊出没》去了。
约莫过了一段时间,苏桐才幽幽转醒,只是可能是一下起得太急的缘故,胃部一阵发酸。
苏桐连忙下楼奔向洗手间,“哇”苏桐吐得上气不接下气。
邵宁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苏桐抱着马桶吐得一塌糊涂,她上前连忙抚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看样子你比我那会儿更辛苦啊!那时候我还抱怨说怀孩子难受,看你,哎”
“没事,吐着吐着就习惯了。”喝了一口水,苏桐好受了不少,不在乎的说道。在她看来,肚子里的小家伙,是她心里的宝。
“只是可能最近一段时间要麻烦你了,宁姐。”苏桐还是很感激她的,要不是她这里还可以收留她,她都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说的哪里话,当初要不是你爸爸资助我上完大学,可想而知我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境地。”邵宁说道。
当初她家里穷,上大学还是她自己拼命争取的考上,为了凑学费她还跑到沿海去打工。只不过没有想到,开学之初,懵懵懂懂的她竟然在火车站的时候,就被小偷偷去了学费。还好她的生活费是另外放的才幸免。
当时的她都快绝望了,上了迎新的公车,搬好入宿手续,她都快急哭了。后来不知怎么的这事被学校里知道了,她又惊又怕,生怕学校会劝退她。
只不过没有想到,那时候的杨舜钦正好是她专业的指导老师,他竟然二话不说就直接负责了她的学费。
为了报答老师,邵宁经常就为那时候上中学的苏桐补课,以报答老师的恩情。这一资助,就一直到她大学毕业。
没有想到,恩师早已离世。那会儿杨舜钦离世的时候,没有大操办,所以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她没有想到还有机会照顾师傅的女儿。
这个世界,就是在这样的因果循环中转动着时间的齿轮。
☆、第八十六章 独自一人
苏桐等邵宁出去了,才看着洗手间大镜子里的自己,因为孕吐的缘故,一向红润的脸也变得白惨了许多,但是眉目间的喜悦还是没有被孕吐吓得消散。
苏桐呼了一口气,一手摸着肚子,心里满满的,那种感觉让她前所未有的感觉好。
连日来的那些阴郁一扫而散,。
*
苏桐回桐城的飞机上又想过不回母亲那里,可是想到她一个人住在那里,所以在下飞机后,还是叫了计程车直奔她那里。
面对妈妈,苏桐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把心里的疑问全部说一遍,她不想再揭开她心里的那块伤疤。年轻的时候,许多的事,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或许是一时的头脑发热,或许是长期相处,就有了感情。
在苏桐的记忆里,爸爸杨舜钦鲜少跟她说过他与妈妈年轻时候的恋情,只知道,他对她一见钟情。
“我在想,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呢!这么安静却像一株独自盛开的玉兰。清纯干净,让人不由自主的想亲近。”杨舜钦当时沉浸在回忆里,连苏桐也受到他感染,能想象到母亲年轻的时候的风情。
“妈,你跟爸爸是怎么开始的?”苏桐接过苏静心炒好的冬笋烧腊肉,放到外面的餐桌上,摆好碗筷,喝了一口她亲手炖的汤,还未尝到,就被那扑鼻的香气惊倒。
“妈妈的手艺越发精湛了。”苏桐赞不绝口的样子让苏静心不由一笑,眼角的鱼尾纹若隐若现,但是不影响她端庄贤淑的样子。
“多吃点。”苏静心将桌上的菜不断给她夹,叫她多吃些。
苏桐见母亲没有接过她的问题,也不便再问。
只是没有想到,在晚上的时候,母亲会跟她说。
*
母女两个躺在宽大舒适的大床上,像两姐妹一样,聊起了天。
“是不是跟卓一又闹矛盾了?”见苏桐埋在枕头上,也不说话。苏静心笑笑,也不拆穿她。
“你知不知道,其实一开始我是不同意你跟卓一那孩子在一起的,特别是第一次在G市见到他的时候,我一下就猜到了他的身份。”苏桐枕在苏静心的膝盖上,听着她说当初对他们恋情的看法。
温暖又合适的这样的时刻,苏桐完全放松,这样好久没有过了。
“他跟他爸不一样,他更沉着,那时候我还有些担忧他会让你伤心,那时候我想,我的宝贝终究是要有别人来爱的,只是忘了他妈妈这个人。”苏静心顺着苏桐的长发,幽幽开口。
梁雪是个很强势的人,第一次见到她,苏静心就有这样的感觉。
上世纪70年代,大部分像他们这样的读书人,响应着国家的号召,“上山下乡”奉献自己,去农村开发。
苏静心当时还是个高中生,没有办法,只好去到乡下。没有想到会遇到秦然,秦然是那种个子欣长,身体结实硬朗的男生,比他们这一批人大几岁,在上大学中就被分下来。
长相出众,加上又勤快,还能将幽默笑话哄得一群劳作的人开开心心,这样的男生在当时周围都是十几岁的年轻人中,引起的关注不是一点点,当然也包括苏静心。
秋高气爽的天气里,在农村却是忙碌的季节。苏静心是体弱型的女生,体力活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却是很力不从心的事情。
秦然帮了她很大的忙,一来二往,两人算是小队里很熟的。其实并不是秦然刻意的帮她,队里的其他女孩子弄不动的时候,他也会伸出援手。
这样的他,自然是深受女孩子的喜欢的。苏静心并不否认自己对他也有好感,那时候小,并不明白爱情为何物,更何况是在那个那样保守的年代。
就在苏静心以为她和秦然会有一个不一样的故事时,梁雪出现了。
凤眸杏目,尖尖的下巴,脸如莲萼,长长的头发并不是与她们一样编成大麻花,却是在额前剪了个斜刘海,长发一部分在后面用卡子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