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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你连沈老板都要瞒着,你小子太不厚道!”
丁大根越听越糊涂了,怔了老半天,说:“你说什么巨款?我真的不知道,我是看这孩子没爹没娘的可怜,腿又伤了,就……就把他带回来了……”
“少扯淡!”沈峰凯一瞪眼,“看在你我是亲戚的份上,我马上就把你的工钱结了,把儿子也还给你,但你必须马上把那个家伙的儿子交出来!否则我就报警,让警察来抓你,你绑架孩子,会坐大牢的!”
丁大根一听沈峰凯要报警,急了,大叫道:“当初是你把孩子弄出来叫我看住的,绑架孩子的明明是你自己啊!”
沈峰凯“嘿嘿”一声冷笑:“谁能证明?谁看见这孩子是我绑架了?”
丁大根傻了:是啊,没有人能证明那孩子是沈峰凯交给他的,反倒是现在,孩子的的确确是自己给弄到这山里来的。
丁大根急得直挠头。
大翠见状,立刻拨开洞口纷乱的茅草丛,扑进山洞里去,一面跑一面哭:“孩子在洞里,我给你们孩子,你们把儿子还给我!”
丁大根见状,脑袋“嗡”的一声,赶紧一步跟进去,抢在大翠之前冲到孩子面前,朝后面上来的大翠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有你这样的女人吗?自己的孩子是孩子,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
沈峰凯他们紧跟着一个个进了洞里。
看到一张张凶狠的面孔,孩子吓坏了,抱着丁大根的腿,浑身发抖。
丁大根说:“娃别怕,有叔叔在,谁都不敢碰你!”
一见到要找的孩子,沈峰凯可得意了,对小家伙说:“我知道你叫吴海海,我去你家给你买过玩具,还认识叔叔吗?”
吴海海惊恐地瞪着沈峰凯,颤抖着声音说:“你……是坏人,你说带我去找爸爸,可我爸爸现在已经死了,他一定是你害死的……”
沈峰凯不理他,只管追问道:“你爸爸出门的时候,给你留过什么东西没有?你爸爸欠了我们很多钱哪……”
丁大根一把推开沈峰凯,拿起旁边地上放着的那只电子琴,说:“孩子带出来的东西就这个,你又不是没看到过,要你就拿去!”说着他气狠狠地把电子琴往沈峰凯脚前一扔。只听“哐当”一声,电子琴被摔散了架,突然从里面飘出一张张纸条来。说时迟那时快,沈峰凯和他的手下“呼啦”一声就围了上去,他们还以为这一定是吴经理留给儿子的银行存单哩!
可沈峰凯只是往上面扫了一眼,脸色就“刷”地变了,别转身就要走。丁大根正纳闷哩,沈峰凯的一个手下忽然把沈峰凯拦住了,举着手里的纸条大声说:“沈老板,这是怎么回事?你给解释解释。”
沈峰凯抹一把脸上的汗,嘴里打着哈哈,滑脚还想溜。那人举着手里的几张纸条,对其他几个说:“弟兄们,我们上当了,沈老板已经把我们所有人的钱都从吴经理这里拿走了,你们看,这上面都有沈老板的签名盖章……”
丁大根突然像明白了什么,气得手指着沈峰凯说:“你……你这只狼!我现在算是看透你了……你是故意要把这孩子绑起来糊弄我们,其实你早把我们的血汗钱给独吞了……”
“胡说!你们把条子拿来我看看……”沈峰凯说着,就要冲上来夺这些纸条。
丁大根此刻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捡起一块石头,冲上去吼道:“你再敢跨一步,我把你脑袋砸成烂葫芦!”他眼睛里喷着火一样的光。
所有的人都怒目金刚般地围了上来,那个一直拖着丁大根儿子的人,早把孩子还给了大翠。
沈峰凯见自己的阴谋彻底败露了,吓得掉头就朝洞外逃,众人立刻大叫着追上去:“姓沈的,你站住,你还我们血汗钱来!”
丁大根这回可聪明了,他赶紧捡起刚才散落在地上的纸条,心说:“哼,才不怕他跑呢!有字据为证,我报警去,看你见了警察还有什么话说……”当然他不会知道,这些条子其实是吴经理故意藏在儿子电子琴里的。因为吴经理知道儿子爱弹琴,他相信儿子以后总有机会看到这些纸条,他要让长大了的儿子明白,他是清白的,是谁逼他走上了绝路……
中秋节的晚上,月亮升起来的时候,丁大根一家围坐在一起,大翠端上来一盘小麦饼,笑着对吴经理的孩子海海说:“娃啊,你们城里人过节啥好吃的都有,大婶没有月饼,给你做点儿小麦饼尝尝,你肯定没吃过……”
海海似乎变得很懂事了,大口大口地吃着小麦饼,一副吃得很香甜的样子。丁大根的眼睛有些潮,他抚着孩子的头,说:“娃,等你腿好了,叔叔送你回城去,帮你去找你的亲娘!”
海海看着这家人,嗫嚅道:“那找不到妈妈,你们还管我吗?”
大翠哽咽着说:“放心,娃儿,婶子家没啥好吃的,可一定会让你吃饱……”
(题图、插图:杨宏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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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6年第14期 美丽心灵 作者:傅昌尧 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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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都只能活一辈子。有的人是金币,有的人是伪钞;有的人是好酒,有的人是浑水。看起来也许相似,其实只要一试,就泾渭分明。
1。 血汗钱在哪
五丰寨这几年出去打工的人不少,眼瞅着他们这些人家的日子就像山坳里初升的太阳一样,慢慢红火起来,丁大根心里就痒痒得不行。唉,怪就怪自己胆子太小,总觉得出去闯世界还不如在家里捏锄头柄来得稳当,要是当时跟了一块出去,现在老婆孩子不也能和那些人家一样,看上大彩电了?唉,亏了,亏了!
丁大根牙一咬,脚一跺,做出决定:出门挣钱去!
眼下正是除夕,真要走的话,过了年就该走了。可一旦真决定了要走,丁大根心里又有点慌:进城以后,上哪里去找活干呢?如果能有个熟人帮忙给自己介绍一下,该多好!他摸着脑袋想来想去,想到了自己的一个远房表叔,就住在隔壁寨子,名字叫沈峰凯。这些年,沈峰凯在外面不知挣回了多少钱,家里收拾得简直跟皇宫似的,让他给自己指点指点,不就会稳当多了?丁大根把主意和老婆一说,夫妻俩便趁着第二天是大年初一,拎着平时舍不得吃的野猪腿和米酒,去给沈峰凯拜年。
踏进沈峰凯家门,没等丁大根涨红着脸“吭哧吭哧”把来意说完,沈峰凯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一甩小分头,说:“大根啊,你找表叔我算你找对了啊!我不敢说你以后能怎么荣华富贵,但搞个小康绝对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真的?”丁大根夫妻俩激动得差点要跪下去给沈峰凯磕头。
就这样,过了年之后,丁大根就兴冲冲地跟着表叔沈峰凯进了城。
乍一来到繁华都市,丁大根只觉得眼花缭乱,手脚不知道怎么放,就连脑子也使不过来,幸亏有沈峰凯照应着,才慢慢适应起来。
丁大根发现,沈峰凯其实是一个包工头,手下网罗了一帮和自己一样的乡下汉子。他自己成天油头粉面地去一些建筑工地揽活,接到之后就让他们帮他去干,有时候时间紧,就白天黑夜地连轴转,把下面人累得要死要活。不过让丁大根感到安慰的是,沈峰凯对他倒是很讲叔侄份儿,完全把他当自己人看待,有时候需要看守材料、工具这一类轻松但重要的事情,就都交给他去做。丁大根自然领情,哪怕是针尖大的事情,只要是沈峰凯交代的,他都当天王老子吩咐的去干。唯独让丁大根犯嘀咕的是,跟着沈峰凯出来打工都快半年了,可这个当老板的表叔却没给他开过一次工资。丁大根老想问问这算什么意思,可张了几次嘴也没说出口。他只好在心里对自己说:“算了,再等等吧,下个月若是再不给,就无论如何也要抹开脸面,问他要了。”
下个月很快就来了,但这“下个月”的问题可严重了:沈峰凯不但依旧没给丁大根工钱,就连人也见不着了!丁大根觉得很奇怪,扳着指头一算,这才发现其实沈峰凯已经半个月没在工地上露面了!他会去哪儿呢?细一观察,丁大根更吃惊了:那些平时和自己一起干活的人,居然一个个都开脚跑了,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在四面透风的工棚里,守着一堆干活的破工具和小半袋吃剩下的米,独自发呆。
丁大根心里闷得慌:自己接下去该怎么办?回老家吧,不说身上连买车票的钱都没有,就是有的话,就这么回去,不让寨子里的娘们笑掉大牙?可等沈峰凯回来吧,天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唉,这个表叔啊,怎么走也不给自己打声招呼啊?丁大根心里空落落的没底,看看只有小半袋米了,就一天两顿的省着吃,在工棚里等着沈峰凯回来。可是等啊等,一直等到米袋子见了底,还是没见沈峰凯半个影子,丁大根慌了。
这天晚上,丁大根饿得实在受不了,蜷着身子缩在工棚一角,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突然,他被一阵咳嗽声惊醒,揉揉眼一看,来人竟是沈峰凯,他立刻像见到救星一样激动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沈峰凯看见丁大根却惊愕不已:“大根,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丁大根哽咽着说:“表叔,你要再不来,我可就挺不住了……”
沈峰凯挠了挠头发,嗫嚅道:“我以为你早回家了……”
丁大根摇摇头:“表叔啊,你让我保管这些东西,没你的话,我咋走哩……”
沈峰凯听了,不由心里一动,他想了想,将丁大根领到工地旁边的一个小饭馆里,点了一桌菜,让丁大根吃了个痛快。吃完了,沈峰凯对丁大根说:“大根,工棚里不要住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办!”
丁大根吃饱了,又有了信心,就拍拍胸脯说:“表叔,你说啥事吧,我保证帮你办好。”
沈峰凯于是就将丁大根带到城郊接合部的一幢黑咕隆咚的大楼里,在一个房门前停住了,他摸出钥匙,打开房门,领着丁大根走了进去,说:“你就住在这里吧,柴米油盐什么都不缺,就是晚上没有灯。喏,那边桌上有个手电筒,是我特地给你备着的!”沈峰凯边说边就领着丁大根推开了通向里间的房门,借着从窗户外面照进来的月光,丁大根一眼看见床上躺着个孩子,好像睡着了,一动也不动。
丁大根有些发愣:这是怎么回事?他傻傻地看着沈峰凯。
沈峰凯将丁大根拽到外间,把房门掩上,说:“大根,你知道我这些日子干啥去了吗?我是替你们讨工钱去的,可这钱全被狗日的吴经理给卷跑了!没办法,我一气之下就把他儿子给弄来了……你一定要给我看好这孩子,千万别让他跑了,我们就等着他老子拿钱来换孩子。当然,这孩子没得罪我们,该吃该喝的,你尽量满足他,千万别叫孩子有啥闪失。我……过几天会再来的!”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往丁大根手里一塞,就走了。
2。 孩子怎么办
第二天起床,丁大根才发现,他身处的这幢楼,是一个已经拆了一半的老式筒子楼,周围很荒凉,整个屋里散发着一股久不住人的霉味。丁大根忽然感到有些害怕,因为他琢磨了一夜,也没弄明白,沈峰凯是怎么把人家的孩子弄到这里来的。
男孩子才六七岁,跟丁大根自己的儿子差不多大小,长得眉清目秀。然而,等孩子醒过来,丁大根就尝到这孩子的厉害了。孩子年岁不大,但见过世面,懂得不少,还能认几个字,会弹一手电子琴。因为当时这孩子就是在学琴的路上碰上沈峰凯的,沈峰凯索性连人带琴一起捋了来。孩子虽然小,但非常清楚自己处境的危险,所以抓着丁大根又踢又咬,非吵着要他送自己回家不可。不一会儿,丁大根的身上、脸上就被这孩子搞得伤痕累累,屋里的东西也被弄翻了天。没办法,丁大根就拿出在山里逗儿子的本事,学猪叫马叫牛叫羊叫,学山里各种各样的鸟叫,想哄着他。可孩子根本不吃这一套,吵累了,就坐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丁大根,一言不发。
见孩子安静了,丁大根便赶紧给他解释说:“其实,叔叔我也不想把你闷在这里,可你老子做事太不厚道了,我们几十号人辛辛苦苦帮他干了大半年,汗珠子砸地见坑啊,他怎么能把我们的血汗钱全卷走了呢?你说叔叔我们能不着急吗?你看看叔叔我这手,全是厚厚的茧子啊,再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