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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纸上不住地乱写乱画,后来发现自己写的全是“包飞宇”这三个字,看着这三个最熟悉的汉字,一种恐惧莫名其妙地袭上心头:包飞宇?我就是包飞宇?我真的是包飞宇吗?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他想到离婚。可又觉得开不出口,小红对自己是真的好,她姑姑对自己也没得说。自己不能这么无情无义,伤害小红!可是不离婚,他又不甘心就这么庸庸碌碌过日子,让老婆卖烤肉串来养活自己。
包飞宇心里憋闷,他知道自己目前这个状况不要说考研,不疯掉就是万幸,于是他决定出去散散心。
他跟小红说了想法,又跟姑姑“请假”,说要去看老六。姑姑劝他把小红也带上,一起去外面玩两天。
包飞宇要出去的目的是自己一个人清醒清醒,冷静冷静,就托辞说,他是去和老六研究个案例,得在那住几天,小红去了不方便。就这样,他一个人上了路。
老六靠着他爸的关系进了黑龙江三岔地区一家区级法院。他见了一身疲惫的包飞宇很意外,打趣道:“这么快新姑爷就回门看我来了?”
包飞宇一直视老六为无话不谈的知己,就掏心窝地说了自己心里的苦恼,希望他能帮自己在这里找个临时工做做。老六一听,为难地说自己刚来,根基不稳,谁也不认识,不但没法帮着找工作,还担心留包飞宇住在单位宿舍里,会给领导和同事们留下不好的印象。毕竟是哥们,包飞宇理解老六的难处,只住了两天就告别老六走了。
包飞宇不想回家,他拿着老六给的500块钱又到了另一座大城市,想到那儿再撞撞运气。但他整天出没在这座城市大大小小的法院里,总是精神饱满地进去,灰头灰脑地出来。
钱很快就花光了,眼看要吃不上饭露宿街头了,但倔强的包飞宇还是不甘心,他决定到劳动力市场去看看,哪怕“掉价”打工,在解决了生活难题后再找门路。
包飞宇来到东北最大的一家劳务市场,交了一块钱入场费,进入场子。这场子很大,人很多,他还没转到第四圈,就被市场里的治安人员“请”进了市场办公室。因为来这里求职打工的都黑不溜秋,包飞宇斯斯文文,白白净净,像是发面馒头掉进了泔水缸。加上他东张西望,既不像要雇工,也不像要打工,更不像记者或便衣,那他是什么人,想干什么?他实在很可疑!
包飞宇只得说自己大学毕业没找到工作,想先找个地方挣俩钱糊口,然后再找适合自己专业特长的工作。市场主任老马听说包飞宇是学法律的,同情中多了几分敬重,多看了他两眼。
就在他们说话间,一个老汉手捂着流血的脑袋撞进办公室,粗声大气地嚷着:“我交钱了,你们就得负责!我在市场里挨的打,我为什么要找派出所……我就找你们市场!”
老汉身后跟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男的留着“寸头”,也在骂骂咧咧:“就打你了!你装什么大头蒜?”
马主任赶紧问:“怎么回事?”
原来,“寸头”青年和老汉是一个镇子上的,他看中了老汉的姑娘,姑娘也乐意,老汉却没看上他,又扛不住“寸头”的死缠烂打,就领着姑娘躲到这里来打工,没想到“寸头”也追到这里,继续纠缠,老汉说了几句硬话,“寸头”恼羞成怒,竟把老汉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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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6年第15期 今年我毕业 作者:文需众 智 慧 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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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工作人员说:“我告诉他们,这是他们自己家的私事,咱们不能管,老头不干……”
小伙子求婚不成,还把假想中的老丈人给打了,这种事马主任还头一次见到,他对“寸头”说:“你打了你丈人,你丈人他更不能答应你了。”
“我给他面子叫他老丈人,不给他面子就叫他老鳖犊子。”“寸头”仍凶巴巴冲老汉说:“你姑娘都同意了,你装什么蒜?”说着,他手指头都要点到老汉的鼻子尖上了,吓得老汉身后那姑娘直打战。
马主任拍案而起,吼道:“怎么的?还有没有王法?”
“寸头”毫不收敛,一步跨到主任面前,转过身对主任轻声耳语:“他不是她亲爹,是后爹……”
马主任一时不知怎么办,一眼看见了包飞宇,忙说:“对了,你不是学法律的吗,你来给处理处理……”
包飞宇早已听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对小伙子说:“你把人打了,不管打的是谁,得赶紧给包扎,失血过多,造成伤害可能被判刑。”又对老汉说:“你干涉婚姻自由,他可以告你。”
话虽不多,条理清晰,浅显易懂,马主任、老汉和工作人员听了都心服口服。
“寸头”一听,自己不是一点理不占,乐得对老汉说:“听见没?老丈人!我可以告你!”
包飞宇继续侃侃而谈:“老爷子要是真的干涉了他人婚姻自由,根据《刑法》第257条,能判2年以下有期徒刑。即使情节轻微,也可能处以拘役。”
“寸头”听得咧开嘴直乐。
“你也可以打110报警,”包飞宇瞟了“寸头”一眼,对老汉说,“他侵害你的人身权利,根据受伤害程度,可依据《刑法》第四章第234条,判他3年以下有期徒刑,他如果强迫你姑娘,法庭查实,认定情节严重,最高可判10年。”
“寸头”听了目瞪口呆,人顿时成了瘪茄子。
“这里是公共场所,在这里扰乱公共秩序的,根据《治安管理条例》第三章第一节第23条规定,可以处5到10天的拘留。市场应该立即打110报警。”包飞宇一边对马主任说,一边抄起了电话。
“别报!”老汉和“寸头”一听此话,一起拉住包飞宇的胳膊,异口同声地说,“我们都很忙,就别麻烦警察了。我们的事自己合计着解决。”
说罢,老汉领着闺女走了。“寸头”在后面跟着,也走了。
马主任对包飞宇真的刮目相看了,心想,我这里还真缺这么一个能说会道的人。
4。 千里寻夫
包飞宇离开家转眼过了两个月,连个电话都不打,这是小红和姑姑始料不及的。
姑姑给包飞宇父亲打电话,包飞宇父亲说儿子没回去,还紧张地问出了什么事。姑姑又给老六打电话,可老六的手机号码换了,打不通。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姑姑害怕了。她想,万一包家来向她要人怎么办?她想报警,既怕丢人,又心存侥幸,想再等等看。可是日盼夜盼又盼了些时日,发现小红已经怀孕了!万般无奈,终于报了警。
警方通过学校了解到老六的工作单位和联系方式,通过电话,老六说包飞宇在他那儿只住了两天就走了。
小红姑姑猜想包飞宇准是生了外心,这一出去说不定就不回来了。小红却说包飞宇不会生二心抛弃她。她愁得整天哭哭啼啼,以泪洗面,还时不时问姑姑:“他会不会是让坏人给暗害了?”
姑姑又怀疑是老六窝藏了包飞宇,她领着小红千里迢迢来到老六工作的城市,在老六工作的法院“蹲坑”盯了好几天,确实没有发现包飞宇的踪迹,这才当面找到老六。姑姑警告老六:“人是从你这儿失踪的,我们就得找你要!你要是敢窝藏,我们就上法院来闹,让你当不成法官。”
老六想不出辙,又看不出眉眼高低,就一本正经地劝小红:“包飞宇这王八蛋真不是个东西,找到他赶紧跟他离婚。”小红听了这话,扑过去伸手就朝老六脸上抓去,要不是老六逃得快,准被挠个大花脸。
小红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姑姑长叹一口气,对老六说:“我们哪里是为了多拿点住房补贴才招他做上门女婿,实在是小红跟你们混熟了,天长日久不知不觉爱上了包飞宇,为那小子害上了相思病,我孩儿读书少,心眼实,就喜欢读书人,把那小子看成了心肝尖儿。我实在是没法儿才想了这个招儿,来遂了孩儿的心愿,哪知道……”
老六听了感动得一塌糊涂,一迭声地承诺,一旦发现包飞宇踪迹,立即通风报信。
姑姑本想再到别处找找,但小红怕包飞宇这个时候突然回了家,他没带钥匙进不了家门,两个人就赶紧回了家。
小红为包飞宇的失踪哭天哭地,包飞宇却在这家劳动力市场如鱼得水,大展才华。
原来这家劳动力市场表面上风平浪静,里面却是鱼龙混杂,纠纷不断。这天,包飞宇外出回到市场,只见办公室门口一个黑胖女人像被蜂子蜇了一样,跳脚大骂:“马大头,你妈的,你装什么鳖犊子龟孙子,你贪污,连人家小寡妇你都不放过……”围观的人群哄堂大笑。
马主任却紧关房门高挂免战牌,包飞宇一问,这才知道黑女人是市场里有名的女泼皮,绰号“白大虫”。
“白大虫”虽然五大三粗长得黑,但她姓白,又专干刮下岗女工钱财的勾当,人们私底下就称她“白大虫”。她仗着和几个恶男人有关系,又能放下脸来撒泼,成了市场里的“梗梗”,欺行霸市。只要她撒泼,没人敢拦,如果不让她骂到尽兴,她跟你没个完。
好鞋不踩臭狗屎,马主任奈何她不得,只得躲。
包飞宇年轻气盛,看不得她这泼相,于是,他分开众人,对正骂在兴头上的“白大虫”说:“大姐,你肯定受了不少委屈,我给你做主,今天你敞开嗓门儿尽兴骂,但凡你的委屈,我全给你记录下来。”说着他掏出纸笔,“需要打官司告状,我帮你,我可是学法律的。不过,如果你说的不实,那也是你法庭上的罪证。”包飞宇说罢,打开笔记本,又说:“你先说说小寡妇是怎么回事……”
“白大虫”见包飞宇正襟危坐一脸认真,倒有点怯了,她梗了梗脖子,勉强说:“我也是听人家说的……”
“人家是谁,请你说清楚,谁能给你证明,请你提供一下证人名单,好调查取证……”
“白大虫”顿时气馁,她自知不是对手,就左右四顾,说:“我不跟你说,我还有活。”说着要走,包飞宇却一把拉住她,说:“你先别走,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今天把你的事彻底解决了,免得明天再来。”
“白大虫”使劲挣脱包飞宇,一边逃,嘴里还不服软地嚷嚷:“老娘没工夫跟你小毛孩子嚼嘴磨牙……”乐得一群围观者鼓着掌哈哈大笑。
接下来,包飞宇又用法律帮马主任解决了一个又一个难题。马主任器重他,喜欢他,市场里等活干的常客,也因为包飞宇经常替他们说话,都拿他当干部尊重。
马主任把原来雇用的夜间值班的更夫辞退,换上了包飞宇,既替包飞宇节省了住宿花销,还为他每月增加了300块钱收入。不少直接找到市场办公室的“好活”、“俏活”,马主任也都理所当然地安排给了包飞宇。
这天,马主任对他说:“小包,把你的工作关系落到这里吧。”
包飞宇还惦记着自己当法官的梦想,就说:“上这来?来干什么?”
马主任说:“这么大一个市场,这么多人,还怕没有你做的事啊?”
“可这里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用不着打官司告状!”包飞宇心事重重地说,“在农村,这些小事村主任出头就解决了。”
“小事解决不好,就成大事了!”主任说,“前天,‘河北帮’和‘山东帮’相互撬活,不都动手了吗?”
包飞宇实在是不甘心放弃自己的法官梦。法官多么重要呀,再说社会地位也不一样。老六学习成绩比自己差远了,现在也人模狗样地当上陪审员,在法庭高高在上地坐着,多威风。
这么一想,他犹犹豫豫地对马主任说:“让我考虑考虑。”
这天下午,一辆“沙漠风暴”“呜”地叫着开到市场外,车上下来一个女老板,那气派就像外国大片里的“大姐大”。她旁若无人地进了市场办公室,一屁股往沙发上一坐,兴高采烈地对马主任说:“哥,我总算离完了!”包飞宇见人家兄妹谈私事,就赶紧走了出去,等女老板走了好半天,才回到办公室,没想到这时马主任正在等他,要跟他讲自己妹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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