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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听出话里的不对,一心逞强,心想我这几年功夫也长了,比一比也无妨,反正他的马是比我的好。“好,我应战,让大哥做见证。老温,你可不许向着他。还有八哥,你也得押我赢。”我回头对他们说。
“你这句八哥从哪论的啊,不是从我这吧。”老九涎皮赖脸地凑近了低声对我说。
“一边去。我跟我大哥叫一声八哥,不行么?”老八此刻并没有在笑,脸色倒严肃起来,但也说“好”。
十四在一边说:“从容,我也赌你赢,我九哥,我看他不舍得你输呢。”
“臭小鬼你也一边去,不叫我姐姐,谁你要押宝?你不够份量,我只要有八哥和大哥的就行。”
“我说从容啊,你叫我大哥,你叫我哥八哥,这不怎么对啊,要不以后你就都叫大哥得了。”老十说。
“好啊,”我冲着八哥叫了一声“大哥”,冲着老九也喊了一声“二大哥”,这下老十遭了好几记白眼。
老十发号施令,我们以不远处山坡为目的地,策马驰骋,我虽心里没底,可也不准备放弃,卯足了劲要往前赶,可结局还是可能我输啊,我脑子转了转,怎么办,论马我不行,论骑术,我也未必好过他。只好刺激一下我的马,让它突然爆发,才有可能取胜的啊。我夹紧了马肚子,一只手使足了劲掐拽马的耳朵,果然它受到了刺激,开始加速了,结果超他一个马身,我胜了。虽然有点怀疑我的招怎么这么好使,但还是挺高兴的。
老九说,“我的马给你”,我一看,“好啊”,我连忙下来又上去,可随后他也上来了,“你耍赖,大哥,你看啊。”
“我没耍赖啊,我说输了我的马给你骑,没说我不骑啊?我的马的确给你骑了啊。”
“啊————”,我又气鼓鼓了。
“八哥,你们先过去,我们马上就来。”老九说。
老八略迟疑地看了我一眼,有些不悦地催了马,老十和小鬼也就跟着。
胤禟是摸透了我的脾气,只要我不高兴,他就会温柔软语做思想工作的。“容儿,”他低低地叫,“那你在马上,我在地上给你牵马吧,你是我的女王啊。”
“停,牵马可以,不过不许这么叫我,除了几个人,别人这么叫我就头晕眼花的。”
“几个人,什么人?”
“我爹我娘啦,我哥哥们啦。”
“你有哥哥们,哥哥们都多大了,都在忙什么呢?”
想套话,哼,“不告诉你,你以后就叫我,叫我Miss Lu。”
“什么,米子露,好喝么?”
他果然牵着马,我们慢慢地走,说东说西的,眼见要出了内城,忽然从远处跑过来一人一马,好像是冲我们过来的,开始我还以为是十四小鬼呢,越来越近,原来不是,马上的人也是一身黑缎长袍,比十四似乎瘦了些,却也高了些,在马上显得十分超拔,那长相与十四更有五分相似,只是那双有神的细长眼晴却是单眼皮,带着些凌厉的味道,十分威严。到近前,他一带马,姿态娴熟而昂然洒脱,目光掠过我,竟让我一时胶住石化,在不知不觉中我愣了一会神,就这样呆呆地望着他。而老九早已略带防备地停了下来。
“九弟,这是到哪里去啊?”
“啊,四哥,”老九见了礼,“你怎么也在这里?我正要去西山别院。”
“我也没事,出来遛遛马,这会儿正要到你十三弟那里呢,就让小德子子先去通知了。你怎么出来也没带个人?”
怎么,我不是人吗?我心里鄙视雍正的视力。“啊,带了,”胤禟看看我,“小魏子我去让他买东西了,这就回来了。啊,路上遇上这位姑娘刚刚脚扭伤了,我就把马借给她骑会。”我早已收回傻傻的目光,老四看我一眼,当然不信,可是只说:“那你也小心着些,我走了。”
“好,四哥慢些。”老四顺着另一个方向渐渐远去了,我想看看他的背影是否如所有清穿小说描写般孤独隐忍决绝冷傲,却又不敢看,怕老九说我。
“老九,为什么骗人?”我问。
“哎呀,你别管了,瞧他那冰山样,看到我当马倌,拉着你骑马,不定心里窃笑呢,我哪敢告诉他啊。实话告诉你,我们不太对盘的,你可别惹了他。”
原来冰山大号早就传开了,我觉得很有趣,“你们不对盘,关我什么事?只要和我对盘就行了。”我这话其实说的是老四,未来的皇帝,只要不对付我就行了。
老九听成我说的是:只要他自己和我对盘就行了,还挺冲心,美美地笑着,拉马也格外卖力。我看着他拉马,觉着又乐又美,不过也太慢了,我还是没坚持住,“你还是上来吧,我们好快些走,要不好吃的都被十四小鬼兜肚子里了。”
“好啊,我其实骑术比你好多了,才刚看见你拼命,怕你摔了,我才让你取胜的,反正结果谁胜都一样是骑马。”
啊,原来这样啊,结果谁胜都是骑一匹马,我还是被算计的,但心里还有点美滋滋的,也就暂时忘了对四四的好奇了。
导游老九(3)
第十七章
——老九喝多了,老八送我回去
渐渐赶上那几位,一起到了香山,在香炉峰脚下停了下来。果然一路红叶迎人,阳光艰难地隔着缝隙射过来,让那红色更丰富仿佛血染的一般了。看到那红叶铺地的景象,真是没话形容了,我好想躺身上去啊。那边一片大的空地,满地金红,阳光充足的时候就变成耀眼的金黄色,我以前看过一幅油画,满地深浅不一、亮暗不一的红黄色叶子一层又一层,一张横长的木椅在画面中央的地面上,椅子上没有人坐是最让我震撼的,那空椅很纷飞的落叶仿佛在诉说一个个曾经的别离故事一般,让人有所期待。可惜在古代没看到长椅啊。
今天的风不大,是肯定看不到漫天红叶飘飞的景象了,我也没那么虐要摇下树叶来。不过,我忽然想起有一种桂花雨的,“胤禟,如果京城这里有桂花的话,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我要摇落一树桂花雨,你就给我接着,接着多少,我有奖励。”
胤祯一听,这个好玩,“我也帮你摇吧。”
胤禩看了我一眼说,“你们也太淘了,好好的花,竟要摇下来。”
“这摇落桂花雨,可是一些地方的民俗做法,为的是采桂花做好吃的呢。我呢一为欣赏那份凄美的意境,桂花雨纷纷在我周围飘落,仿佛带着忧伤的低语,芳香随风四散,而我沐浴其中,伸手去接那花瓣,多美啊”,说着我一边想象一边还优美地转了个身。
老八点了点头看着我说,“的确十分美,人一半,花五分。”
我心想,赞美我么,本姑娘不会脸红的,“不会吧,八哥,哦,大哥,是人十分,花相似才对吧。”
老九脸色的不豫一闪而过,听了我这话,接道“人家‘桂花’姑娘是时而深红映浅红,时而白色间其中,桂花姑娘的脸是会红的,可你这姑娘家的脸面是不知羞,不会红的,还自己夸自己十分美,与花同呢。”
我自然不理会他,接着说:“如果有一个男孩纵容我的顽皮,为博我一笑给我摇落桂花,欣赏我花雨摇落中的样子,而我呢其实为了,”我转向老十,“为了给他做桂花酒、桂花茶,桂花糕、桂花糖、桂花饼,桂花饺子、桂花汤圆、桂花甜粥,桂花鳜鱼汤、桂花牛肉羹。”我极快地说了一大堆,老十老十四就开心地说,“我们摇,我们帮你摇。”
“好,到时就我们仨吃,别人闻着就行。说起来,让人闻着也便宜他们了,得收钱,到时你俩替我收钱,我们有了钱,再弄别的吃的。”
看我们仨抱团了,他们俩也没辙,只有一笑,老九说,“行了,钱,爷有的是。你们就捡便宜摇吧,对不,八哥?”老八也含笑看着我们。
一阵冷风,使我想到再冷些来看西山晴雪,想起了明人张岱的《湖心亭看雪》,在人鸟声俱绝之时,我也“拥毳衣炉火”,看“雾淞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就是不知道北京有没有这景色。然后我就烧热酒,也拉一个人强饮,却不问姓氏,多美啊。我很是兴奋,想着这京里的雪一定别有滋味吧,须得和老十这样的人一同前往,不能让老九等别有异心的人同来,失了兴致。我悄悄拉过老十,轻轻跟他说:“等明儿这里有雪,就我们俩来携酒赏雪吧。”
“好哇,西山雪霁之时,醉卧看雪,太好了。”他这大嗓门,我真是没辙啊。老八老九望着我,我忙说,“啊?醉卧太冷了,我还是不来了,你自己来吧,或者你和他们来吧。”我心里有点生气。
“啊?你怎么了,不你说的么?好,到时再说。”心眼少的老十大大咧咧说。心眼多的老八老九老十四都一脸仇视地望着我。
我们继续走着,香山这里还是有水的,这季节也没有冻起来,可惜不能划船,因为还是有点冷的。有的红枫生在水边,和倒影静静地在水中呼应,让人觉得岁月静好。如果有风来了,红枫向左,水里的红枫就也向左摆动起来,我不禁想到孤独的树和孤独的树自己的影子也是一对恋人呢。什么时候我孤独了,就自己做自己的影子的恋人,形影相吊好了。
这里除了枫树,还有一些枝叶凋零疏落的树,它们有的成光杆司令了,那些清晰遒劲的枝桠,带着一种坚强的认真劲头,用自己铁铸的筋骨直刺着高远的青天和悠游的白云。而近处有山峰直立峭拔,远处有山峦从容起伏。近山让我仰望,而那远山一片黛色,如雾笼罩,静美中带着一份壮观和无争。
我的体力是很好的,爬山可是过去我最喜欢的运动减肥方式呢。我们上了一座山峰之上,果然啊,“无限风光在险峰”, 我不禁伸展两臂,以手指天,吟道“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好个‘天作岸’‘我为峰’,从容总是有惊人之举啊。”老八说道。
“怎么,我说出了你们的心里话么?我的惊人之举就是你们想做的,却没做的吧?”
老八没说话,沉思起来。
我望着远方层层叠叠的山峦,层层叠叠的林木,除了深呼吸,高声喊叫和赞美外还能做什么?向下望就能看到下面山道上的稀稀两两的游人,他们也为了寻找美而来,却和我们一样都会为了寻找美而离开这里,要是能在这里呆一辈子多好啊。
“如果有人愿意陪我在这里一辈子的话,我就做他的仆人,永远顺从他。”我瞄着那几个人大声说,可我看到了老八老九的眼里都一闪而过的东西。只有老十没想什么就接了我的话说:“这里的确好,要不妹妹,大哥给你在这里盖座别院,让你住在这。”
老九也马上说:“不用盖,我附近就有庄子的,送你了。”
“我呸,你送我,我就要,还得感激你么?要不要天天等,日日盼,期待你偶尔没别的玩的时候,来看我一眼再感激涕零,温存相待啊?”
“那当然好了。”老九低声说。
老八还是没说话,一直看着我,我挑衅地看了一眼老八,就“哼”了一声,心想,你还不是没回答么,看着我有用么?我转向老九,“美得你,姑娘我缺钱么?缺房子么?没人要么?除了缺一颗心。”
十四却趁机说,“啊,你缺心眼啊?我早该看出来了,缺得还挺严重。”
“跟你们来真是没趣!我告诉你,每个人都只有一半心,并且一生等待着自己的另一半心的到来,然后才由心而外地快乐幸福起来,因为那两颗心是配在一起的一对,只有配好了才能幸福。可惜有的人一生也等不到、配不好,于是那就没办法心灵契合,就会日日中心如醉、茫然若失,终其一生追寻无止休。你总知道“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吧,嘁,跟你说也不懂,回去。”我转身下了山,说是回去,却还不舍地四处望着。他们也跟上来,到了老九的别院。我心里还觉得今天逛的不够,又被浇了兴头,决定明天自己带丫头还来,扔下这几个讨厌鬼。
叫人把各种材料都准备好,点上了火,在铁丝网上抹了油,开始烧烤,老十还是兴致很高,说起了上次的事。
十四叶跟我说道,他现在跟我说话什么也不叫,“哎,上次你给九哥和十哥做的袍子太有趣了,你知道有一天下了朝,他们一起穿上,正巧皇阿玛突然又要召见我们弟兄,结果啊这俩人一深一浅到了皇阿玛近前,给皇阿玛乐得,还说‘哎呀,原来我的老十也不错嘛,不过要是老九是个女孩就是一对金童玉女了’。这话一出,九哥急红了脸,十哥乐红了脸,连李德全都乐得抖了抖肩膀,我们都乐得说不出话了,四哥事后还打趣问我他们从哪弄的衣服来,我只好说是外边裁缝做的,我孝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