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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很多问题,比如我舍得女儿吗?还有我娘?没到分离时,我还只当晴朵是我以退为进的一个因素罢了。因为我现在被痛蒙住了,一心想走,想老四比我还难受。
还是来到了老四府上,虽然计划好了,但是心里的苦涩还是涌了出来。
那拉氏攥了攥我的手,微笑着说,“年氏不在,她还没出月子。”
“没关系,总要面对的,这回我会当她透明的了。”
说着就到了屋里,弘时和李氏也在,小乾小五不在,他们的额娘都在,李氏如今对我还可以微笑,我们几个女人互相打了招呼。晴朵一见了我就扑过来,小脸晒得黑黑的,我见了想要自己不流泪怎么可能。紧紧搂着她,“额娘,为什么哭啊?还真是少见啊?”
我想打她一下,真是个煞风景的孩子,可我抹了抹眼泪,“太想你了。你看来玩得很疯哦,都晒这么黑了?”
“是啊,除了阿玛生病不开心之外,全是开心的事。”看来年氏她们没机会欺负她。李氏她们见这个情形就都要回去,晴朵被小钮拉过去说了几句,也吱吱扭扭出去了,临走告诉我一会还过来,我对她点头。
我正犹豫着会怎么和老四相见呢,可是他却不是清醒的。
“你没想到他这么重吧?”
我没说话,那拉氏接着说,“妹妹,他是赶回来了,十七说那之前他找你的时候其实就急病了,你一平安这病就露出来了,年氏的事,我想他多少也会入心的,两下夹攻地赶着路到底撑不住了。可是我觉得他心中更忧虑的是你和他的未来,所以也许他害怕醒来。”
我撇了一下嘴,“他做了就得负责任,我帮不了他什么,如果他愿意配合,我会等到他好起来。太医怎么说?”
“他不肯吃药,有时会呓语,嘴上都起了泡。妹妹,我还是那句,你会难过吧?”
“会,就是别人我都会,可是好起来还得看他自己的。”
“好吧,这里就交给你了,妹妹。”
我点头,然后坐下来,看着昏睡中的老四。
“胤禛,不要装熊了,起来吧,我被你骗了都没躺这么久,你凭什么在这里折磨人?”我虽然这样说着,可是眼泪还是掉了下来,老四现在很瘦,原本他就没有十三十四结实,胡子茬没有人整理,一脸灰土土的样子。眼睛闭起来,看不到凌厉的神色了,显得那么无力,没有精神。
我坐在旁边看他,心里想起了很多画面,有这五年来的很多欢乐,也有不时来插播的其他女人,哭了一通,主要是为自己的心,泪水仿佛尽了,眼睛干得很。想他总会醒的,我就等着好了。眼下要我温情脉脉的把他的心唤回来,我也做不到。
后来丫头端来晚饭,我自己吃了,掌了灯,仍然坐在那里看着他发呆。想要流泪我就站起来走一走,把眼泪憋回去,再坐回来。
那拉氏又过来了,“爷还睡着?一天了,也该醒了。药还温着,你一会也躺一下吧,他醒了会有声音的。”
“行,我会休息的。”
“妹妹哭了吗?眼睛都肿了?”
“嗯,为我自己,以后不会了。”
“为什么你老是把话说得这么绝?我就不像你,我和茗蓝倒是很像,我们都可以付出,而我更愿意隐在他身后。可是你要求平等,我虽然没有你的见识多,可我知道一点,世上,无论哪里,都不存在平等。尤其是男人和女人之间,既然叫了男和女,就注定不平等。”
我又一次吃惊于她的话,“妹妹,你是个明白人,可惜你要求太高,无人附和。可那不意味着你做的就是对的,凡不合时宜的都是错的。”
她的理论很新鲜,甚至也有理,我有点混乱,可我们还是并不了轨道。看来福晋是要经常给我洗脑了,她和老四还真是配。
“福晋,你和老四有些地方真像啊。”
“是啊,所以他才不爱我。人都要追求格格不入的东西,所以我想通了,我爱他,也不苛求他。”
我笑了,“可惜我做不到。不管怎样,谢谢福建好心开导我,回去休息吧。”
“好,一会爷醒了,你不要跟他吵,答应我,要顺着他,好吗?”
“我会。”
“还有,晴朵吵着要过来跟你睡,我一会送她来。”
“好。”福晋是个凡事有度的人,不准备再说服我,回去了。
晴朵果然来了,吵吵闹闹的,老四的病她并不在意。我抱着她聊了一会天,问了大家对她都好吗,这丫头说,“大额娘别看对我挺温柔的,其实和阿玛一样,家里人都很怕她的。年侧福晋姨娘,我可不怕,她老是娇里娇气的,看着都烦。”
我吧吧亲她的小脸,“行了,好多口水啊,额娘,我困了,我要睡觉。”
晴朵睡了,我看着那张小脸,吧嗒吧嗒的泪掉下来,弄湿了她的被子,她一点也不知道。我劝慰自己,她会过得很好的。
就这样傻愣愣坐着,老四却偏偏醒了,我走过来,他看着我,就要伸手过来,“真的是你?”
“是我,你喝点粥吧?我去端。”我对他的立场是不冷不热,叫他尽快好起来,身体可以了就谈判。
“容儿,你——”
“别说了,先喝粥,再吃药,来吧。”
“你不原谅我,我不想吃。”
“你在威胁我?”
“不是,我在求你。”
“好吧,你好起来,我有事要你办,你做到了,我就原谅你。”其实我说了模棱两可的话骗他。
“是什么事?”
“很简单,你好了,才有资格去办。现在给你机会,你喝粥不?要不,我要走了,我可困着呢!”
老四拉住我,“我喝。”
看着他的样子,一切都那么熟悉,可是为什么就会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年氏的床上呢,真是奇怪。我又自嘲地笑了一下,差点哼出来。
“容儿,我——”
“喝粥,过去的我都忘了,你还想提什么气我吗?”这话很有效。
“那么,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吗?”
以前一样?是的,像很久很久,十多年前一样。“好,像以前一样。”
我讨厌老四此刻的笑容,装作天真的样子来骗我吗?我心里的怒火和伤感又上来,甚至有点维持不住喂粥的样子了,咬了咬嘴唇,“我手都酸了,你喝大口点。”
然后是药,我不想等半个时辰了,真想直接给他灌下去,只好深呼吸几口,压住又想哭又想吵的念头。
“你哪里还疼吗?太医说你只要按时吃药就很快会好的,我现在每天休息不好来照顾你,你得配合我,马上好起来。”
“嗯,那么我喝药吧,你也去睡一会,我明天就有力气了。”
“好。”他主动要吃,太好了,我的任务要结束了。我劝服自己该开心了,心里那个偏执的声音告诉我,甩开他,不值得。老康和那拉氏其实不知道他们的残忍,凭什么现在这种情形,要我忍受一切来照顾他?可是我也来了,压抑着一切情绪来了,只求能快点离开就好。
可惜心底还有一个声音,他有错,但他现在很可怜,你不该在病中骗他。我晃了晃头,赶走这个声音。喂了老四吃药,要他躺下睡觉。
“我睡了一天了吧?”他的意思是他不困,我知道,可我们现在还没到他敢跟我撒娇耍赖的份上,所以他这么说。
“你需要多睡,才能恢复。”
“可我睡不着,只会胡思乱想。”
“没关系,你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现在不要说话了。”
老四看着我,眼神很专注地在想什么,我有点害怕他猜透我的心思。
“容儿,你不想理我?”我是怕他的攻势,谁知道他脑子里又转什么招了,真希望他伤的是脑子,而不是可怜的肺。
“老四,我有点累,何况我也没全好,路上又折腾,我很想睡觉。”
“嗯,那你去睡吧,我也睡。”
“那好,嗯——渴了叫我。”我有点不知说什么好了,这就是我心虚的表现。
老四看了我一眼,就怕他眼睛精光一闪,我低下头装作掖了他的被子,然后去侧屋搂了晴朵睡了,不知道这是最后的几天了,能和女儿在一起。女儿有什么要求我都要配合她,白天要挤时间陪她玩,眼里流出的悲伤,晴朵太小接收不到。
这一夜他都没有喊我,我其实并不困,倒是失眠。脑子里混乱,不断给自己鼓劲,告诉自己不许再次沦陷,那就让天下人都笑话我了。基于这种自尊心在作祟,我很快又冷又硬地坚强了。可是一低下头看见女儿,心又疼起来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简单梳洗了,马上去看他,他正瞪着眼睛看房毛呢。
“你醒了?”
“你醒了?”
我们同时问,可惜我不认为这是心有灵犀。“饿了吗?”我问。
“想吃点有味道的粥。”
“行。”你使劲折腾我吧,你蹦跶不了几天了,我心里恨恨地说,另一个声音却说,做吧,不要抱怨,你自己不也吃吗?
将晴朵也喊起来,老四也又是喝粥吃药,然后那拉氏她们一群女人都来了,我让到一边,老四和她们说了话,然后又告了退,临走时带了晴朵去找弘昼他们玩。
小耿小钮小宋倒都想跟我说说话,可是她们在老四面前都是乖宝宝,连眼色都不敢对我使就出去了。我想老四就算病着也是个吊睛白额虎啊,连我都这样认为。
没成想的是年氏拖着病歪歪的身子也来看老四。门外通报,我正坐着,老四躺着,一听脸色就那样的,我心里翻个,又想瞧好戏,又觉得憋屈。胸腔起伏了一大下替老四说,“请进来吧。”
老四一定在看我,我不想流露出表情来,更懒得看他,遂转身迎出去。
年氏进来,她该事先都知道我在,还要来,虽然有意挑衅,但也没什么错,如果我是她也许也会的,毕竟她的心情比我好不了多少。
她的确美而憔悴,被丫头扶着,推开门一见就是我,眼神闪了闪,我说,“侧福晋来了,你们聊,我正要出去一会。”
我不想和她吵,其实一切源起都在于老四,她还算是受伤的人,孩子几次没了,在她想来那孩子也许至少是亲王的命呢,所以她并不好过,而我不想在她坐月子时为难她,如果以后有机会交锋,我会叫她知道我的作风的,可惜未必有机会了。
我不等老四说话出去了,他们在里面说什么我是不会管的,都这份上了,我何必惹自己难过呢?
我找了小钮她们说话,叫丫头瞧着等年氏走了,再让老四缓一缓,我才准备回去,再说也要给别的女人一些机会。
“喂,你们仨不去献献殷勤,我现在出来了,一会她也出来了?”我们一边看孩子们玩,一边聊天。
小耿说,“姐姐,我可不去,要去,我也跟着大伙,免得踩错了点,我一见爷冷着个脸就先害怕了,哪里还想着献殷勤?至于宋姐姐更是个没胆的,不拉着她,她从来都不敢在爷跟前站一站的。”
“那你去,心怡。不用忌讳我,我现在巴不得——,反正爷宠你们,我是不会生气的,心怡,你一会去吧,好给我点时间也歇会。”
“得了,姐姐,我决定了,以后啊,有事就叫弘历弘昼去说,比我们都管用。我可是个懂进退的,这会哪里是献殷勤啊,根本是遭人烦呢?姐姐,说实在的,我们仨都认为,要得爷的宠还不如跟你在一起自在快乐呢。”
“你们仨啊,都是没有进取心的,我告诉你们,你们在这府上倒还罢了,这要是在那后宫,不等着挨欺负陷害啊?不过,这年氏也不算是个有心计的人,如果日后真来了那么一位,你们有的受了?”
“姐姐”,心怡说,“得了吧,再有心机,在爷面前能翻出什么浪花来?我额娘说了,在四爷面前不如老老实实的,还能保住面子,耍一点心思,可就要连老底都留不住了。”
“哟,你想得还真透!看来”,我没有接着说,年氏的事,不是她耍的心机,根本是老四愿意了。我只能这样解释了,哼,既然你们有情有愿的,好,我是该走了。
她们对我突然的变脸并没多想,很快又岔过话去。我叫人通知了那拉氏,叫她替我一会,偷偷吩咐小丫头等老四睡了再来喊我,我得珍惜这样看着女儿的机会。
可我到底还要回那间屋子,不知道他们都做过什么,说过什么,反正我给了老四足够的时间消化了。这会他的确睡了,古代的药也有安眠的成分。
等他醒来了,我不问也制止他提那回事,又开始新一轮吃药。我想凭老四的心思和对我的了解,大概也多少预料出我的心意了,只等我们最后摊牌了。
几天下来都这么过,我们没有任何深入的交谈和亲密的举动,老四也渐渐好了。我和晴朵晚上就挤在一起,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看她打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