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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封号?”
“嗯。”
“那晴朵呢?”
“晴朵出生时,我就跟他说好了,我们都不入玉牒,也不要封号。”
“可四哥会依吗?”
“不依?我有他那时的字据!”
“那你会嫉妒吗?”
“不会。福晋姐姐就该是皇后,年氏她也算有功,怎么也得当两年皇贵妃啊,其他的都给封妃。”我知道十三会把我的意思传过去。
“可是你就不怕有人背后算计你?”
“行了,你该相信我也不是善男信女,你也该相信你四哥不是纸老虎,还有他的女人们也有有坏心眼的,可是脑子都不傻,谁敢在风头上惹我啊?”
“嘁”,十三很不屑,“宫斗你还没见过呢,怎么死的有人都不知道!”
“那是,可是你见到的我也只是一面而已,哪个女人想跟我挑战,我也奉陪啊。十三,我跟你说,我来了这里,霸占了她们的男人,却是有点愧疚,所以一般小事我都不会跟那些女人计较的。可要是遇到心肠太坏的,我就得替他清理门户了。但他府上的人,除了小年有点小心眼,还有那个姓武的有点小手段,也都可以忍受,无需动手。”
“哈,我还没见你使过什么手段呢?你真的行吗?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后来的女人看样子是有心机的,可是四哥压根就没理过她,她自然翻不出浪花来。”
“这个你就说对了,其实,我只要抓住了主要矛盾——你四哥,就什么都不怕了。他不是一般的男人会被女人迷惑,所以只要他不想,没人可以夺走他。如果士贰其德,那么我就更不需要理次要矛盾——那些女人了。所以关键只在于老四他是否有心。”
十三点头,“想得有理,不过后宫还是凡事小心为上。挑拨离间、因爱生恨、一生错过的例子也多了。”他说得有些沉重,我也知道远非我说得那么简单,但我还是说,“知道了,你四哥还不派人盯着我呢,我有啥怕的?”
“哈哈哈,你还知道啊!”他大笑起来。
所以在老四问起我的时候,我就又说了一遍,我只把他当做我的丈夫,而我是他唯一的夫人。然后我又添了一句,“至于你要为了江山安抚哪些人,我是不会理的。你为了还人情给谁什么封号,我也是不会嫉妒的。我只要你兑现自己的话就好。”
老四郑重其事地说,“容儿,那食言的后果——我比你都害怕。”
他表情严肃,仿佛真的害怕一样,闹得我倒乐了,然后我说得咬牙切齿,“是啊,偷腥的男人,我会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生生世世万事不遂!”
“哦?那你舍得吗?”他忽然变成赖皮样子问我,看我不回答又问,“舍得吗?”
这誓是太毒了,但是我诵了佛号说,“阿弥陀佛,施主需知,有舍方有得。”
“到底舍得吗?”他还是追着问,我学尼姑的手都被他掰开了。
我想了想严正说道:“不爱了,就舍了。”
又觉得有歧义就补充说,“如果我不爱你了,自然不会这么恨了,当然不需要毒誓了。如果你不爱我了,我也不该痴缠,这誓言也不作数了。至于我,对一个爱我的人,舍不得;对于一个不爱我的人,也无需这么毒辣。现在你放心了?”
他大笑,“我放心了?你是说放心去偷腥破誓言了?容儿,是你要放心才对,我胤禛这辈子就这么一个誓言!因为这个我可以做到!其他的倒都是梦想和希冀,得看老天的。不过,容儿,你我今日,已然无需立誓,无需承诺,无需证明,无需解释,不是吗?”
我听了这话,一时大振,无需立誓,无需承诺,无需证明,无需解释,我们的爱可以是这种境界吗?那么我还有什么所求?爱的最高境界是宽容,是舍得,更是无条件地付出、永不迟疑地信任和何时何境无怨无尤。我配拥有这样的爱吗?我不敢奢求。
“那么,为了我,你可以付出的是什么?”我盯着他的眼睛问。
“我有什么?我有生命,我有皇权,我有十三,我有儿女。这些你都可以拿去!”
真的吗?我在心里说。可是不管怎样,他这么说我就已经很感动了,“那么如果我要了,是不是就不配爱你了?”
“不,我愿意给。”
“胤禛,你从不说假话。可是如今你刚继位,真的可以抛下这个?”
“你不信我?”
“我不知道。胤禛,十年,十年之后,我要你抛下这里跟我走,你做得到吗?”我想至少给彼此留下三年的自由自在。
“十年,你说给我十年时间理顺这里,然后我们飘荡江湖吗?”
“是。”
“好,你给我十年已是两全了,弘历也是该历练成了,我也没什么包袱了,好,我们就订下十年之约。”
我听到他答应了,心里一阵雀跃,还伴着一丝遥远的担心。不管怎样,此情此境,我相信他是真心的,今日有他这番话,我心意已足,时过境迁做不到也可以考虑原谅了。
“哈哈,闹得我这么感动,我想挤出点眼泪,可是眼睛还真是不听话啊?”我说着扒扒眼皮,调侃起来。
“真的感动?那么别哭,不如吻我算了?”
“嗯——好主意。”说着我抬起头,搂住他脖子,很温柔亲了过去,然后就好人做到底,帮他灭火。
在接踵而来有失隆重的大典上,我到底没有被封,他是这么对大家说的,“容儿是当年皇阿玛御封的容夫人,做儿子的就不再改了。”
说完大家面面相觑,都在理解这是什么意思。我想他是拿老康帮我树威吧,这样即使没有封号谁也不敢爬到我头上来。
可是接下来他还是提到了晴朵,直接就封了个和硕公主,给我惊讶的后悔的,因为我那天一时高兴忘了强调女儿了,该死的十三不知是没说,还是老四不肯。
老四朝着我的方向看了一下,嘴角带笑,我一看他一定是故意的,明明知道我反对!可是想想晴朵到底不比我,万一受欺负了也不值,算了,等我们走的时候叫弘历改了玉牒就是了。
跟历史一样,德妃没有受封,因为她病了无法参加大典,当然即使她不病也是不太愿意的,因为她提前知道十四才只被封郡王,就和老四大吵了一架,任凭谁劝都被扫地出门,除了十四一家子是她的开心果。我觉得她要是好好说,没准老四会接受。可问题是她以极端的方式对这哥俩,倒造成了不可弥补的矛盾了。
而十四知道了他四哥被他额娘骂,好像翻了一盘一样高兴,一家人都是幼稚王。而老四暂时还是忍着他,我害怕不知什么时候就要爆发了。
被骂的晚上老四喝了酒,最后咬字含糊却语调认真地说,“只有今天,此后我不再为她伤心!”这么狠绝的话听来不是冷,反倒是怜。因为我知道他只是嘴上安慰自己罢了。
老四还是很难过的,但他强撑着,没事倒是爱找我和十三喝闷酒,而十七现在却被他四哥弄得比我们忙多了,我叫老四凡是受累的事就给十七分一些吧,免得他和十三疲劳过度,毕竟培养后备力量才是领导的真正艺术。反复给老四讲这些,也不知他听进去了多少。
后来证明他根本没听进去,连着十三也是,都有事必躬亲、锱铢必较的臭毛病。有一天晚上我竟然看着他在站着批奏折,真是皇帝中的海明威啊。人家海明威做过战地记者,写东西那叫明了,拿斧子把没用的字句段篇生生砍掉,站着写是为了更加简洁。而我们老四站着写是为了自己不困,也缓解一下姿势,结果呢,他写得更加啰嗦了。有时人家臣工一页的折子,他批啊批啊,写了好几页,满眼的红,讨厌极了。
雍正朱批的啰嗦和风趣且数量极大,这是后世人都知道的。他要是在现代最适合的工作就是红卫兵、政委和班主任、教导主任一类的了,因为他爱做思想工作,爱批斗人,写起来没完没了。
就算是人家写得好,他表扬也要洋洋洒洒超过人家。写得不好就更糟糕,从你的动机层面开始剖析,骂个你狗血淋头,虽然他还不知动机这个词,可是他会应用。
最有意思的是一次,李卫密报说江南某官员有鱼肉百姓嫌疑,列举一些行径,请示他如何做。
他呢一看到贪官就全身都燃烧起来战斗的火焰,满纸都是骂此等人渣的,从古到今地分析了为什么会有贪产生,连带分析人性,最后骂个畅快,写得很激动,一共十几页,完了还给我看。
我没看一半就说,“那你写给李卫干嘛?”
“不是他的折子吗?”
“可也不他犯的错啊?”
“哦,也是,我是骂别人。”
我真是无语了,爱写写吧,发泄吧,写作也许可以让他身体健康呢,因为他在练气,把一腔愤恨都练在纸上了。
但有时我也心疼,因为他一写就是半夜甚至到天亮,创作量堪比大文豪巴尔扎克了。我知道他是为百姓,为天下,有点为他的人格力量折服了,所以我不禁想到,“既然你为百姓,那么,我就为你”。那些女人即使摆在他眼前也不重要了,即使来烦我,甚至烦他也不那么重要了。
于是我们开始了一段相濡以沫的日子,虽然谈不上是困境。
我常常见到十三、十七不说,也比较常见老八等人,廉亲王等人的福晋也常常进宫,只是多多少少味道不如以前了,这个我可以理解。
那个初春的上午,我在御花园里遇见了老八,男人四十一枝花,我那天看到了,他穿着一身微绿的袍服,看起来和初春的景色一样簇新而有生机。
“亲王大人,今天好帅啊!”
老八微微笑了,“又在闲逛?”
“八哥,我这是在和你制造偶遇的机会呢?”
他还是笑,“有事吗?”
“没什么,就想问问你们过得好吗。”
“那你呢?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我顿了一下,“嗯,和我想要的当然不完全一样,人生之不如意尚有一二,不过这个分寸正好,留一些遗憾正我想要挑战和改变的。八哥,我这个人其实就有一个本事,那就是用心境改变环境,即使人生有八九分不如意,我也要把它们变成一二分。”
我们并肩走着,他说,“去湖边看看吧?”
“好。”
“那依你说,我此时此境人生的不如意是多少?”
“这个嘛,看你怎么想。八哥,我就直说了,你的遗憾有良妃娘娘生前不快乐,又早早离开你。可谁人父母亲人永远相伴?你又怎知她现在没有解脱和快乐呢?其二,你觉得自己怀才不遇,壮志未酬。可是你现在是亲王,想建功立业不是难事。如果你只认为登上那个位置才是你人生目标的话,那么我都要轻视你了,因为那不该是爱新觉罗家的终极目标,终极目标该是为天下百姓谋福祉,而你现在有机会可以做很多。其三,挚爱你的人就日日在你旁边,你却不去回应,看着另一个方向,让自己和她痛苦。而我,即使不能爱你,也把你当做最重要的人来看待,所以,要是这么想你的人生还有什么可遗憾的?还有人生要紧的向前看,而不是回忆过去我有多痛苦,现在开始幸福起来,一样是春暖花开。”
我说了这么多,没有看着他,一直望着湖面,不知平整如镜的水面下是什么。老八负手而立,半晌无语,然后却只说了一句,“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
“八哥,放弃原本追求的,去关注这个世界的另一面——那些爱你的人和你的责任。早上起来给茗蓝做点粥,让她激动,难道你就不高兴吗?和她去泛舟游玩,付出你的心,难道你不会开怀吗?用你的智谋和手段去造福一方,难道你就不会感到幸福吗?你负了她一辈子了,你也背负的天家名誉和荣耀,真的还要错过以后吗?那么,良妃娘娘和皇阿玛要看着你难过了。八哥,从现在开始,你看着我幸福,我也看着你幸福,好不好?”
我说得有点激动,老八却微不可闻地说,“你希望这样吗?好!”然后他就一个人朝着离宫的方向走去,没有和我说再见,我只好看着他渐渐远去,直到身影淹没在这城里。
德妃的身体仍然没有起色,我知道她就快离开了,就这一两个月,求了老四多去看看她,也让十四可以自由出入。为了十四我们也会吵架,但总是很快就讲和,因为我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所以总是先屈服。
后来又听见十三说,老九现在总是朝堂上耍脾气,与老十、十四呼应气老四,而从老四下朝时的反应就可以看出来,因为十天他有八天都是气鼓鼓的,有一次,他下了朝正跟十三数落发火呢,我刚好进偏殿,他也刚好拿起手边的砚台扔在我脚下,吓了我一跳。
见扔的是我,他不但没消气,反而更生气了,一屁股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