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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要你吃过的。”我手一挥,肉打落在地上,“你愿意来,又不是我叫你来的,你扰了我的清静,赶走了我的好心情,我还没说你呢?嫌费劲你别来啊,哼,你这种人,要不是有所图,你会这样?”
“陆从容,你——”老四一顿,“好,我本无所图,你竟如此想我待我,你不用走,我走。”老四声音变硬,一转身走了。剩下陆从容我自己,真的是望着他的背影了。想起昨天自己这么看着十三的,更是生气,算了,我才不望着你,以为我舍不得啊,“我还不走了呢,臭屁四,冷面阎罗,抢我的肉!”我使劲踩了脚下的肉,在皑皑白雪的地面上,那肉也稀巴烂的。“气死了,吃不到了,糟蹋东西,你下地狱去吧,屠夫四。”说一句,我就踩一脚。“自己不爱吃,还和我抢,明明没有理,还自己先生气,气包四。应该向我道歉,不会哄女孩子,明明不好受还装得挺决绝,别扭四。回家准得摔东西,肯定还得拿别人撒气,弄的身边人心惊肉跳,变态四。”我要把那肉踩到雪地里去了。一想,没了,“还拿了我的肉,扣了我的人,不给我吃肉,灰太狼四四——。”
“谁敢在那里骂我?”
我一抬头,他又回来了。好,我没多想,就弯下腰,攒起一团雪,就飞了出去。基于我的功底,老四中弹了,雪团是对着他的鼻眼去了的,绽裂开来,我看着像杏花纷飞一样美,老四的鼻子上,嘴上全是,他半晌愣住了,就傻傻的张着嘴,“陆从容——”,我学着他恶狠狠喊了自己一声,然后我自己又答了一声,“干嘛啊?”我又学他恶狠狠喊:“你敢打我?”我又愉快的自己答道:“打的就是你。”
看老四就要走近来了,糟了,惹毛了,我赶紧跑,边跑边又团了一个大的,照着他下巴就去了,他这次比较敏捷,躲过下巴,打在他身上,我看来不及了,不能进攻了,先跑要紧。看那边很多石头和林木,可以藏身,使劲奔过去。雕塑四,怎么也那么没身份,也用雪团打人啊,不过不疼,我差点要回身气气他,“不疼不疼,气包四。”
我小心翼翼蹲在一块石头后面,不敢出声,可他还是追上我,找到我,我心想自己太幼稚了,哪里躲得过,他一伸手拽住我起来,“臭丫头,干嘛骂我?”
“小气鬼,干嘛回来?”
“被你骂回来的。”他说着胳膊很用力,把我拖向了他怀里。“穿了大氅还跑那么快?”
“被你吓出来的呗。”我还没什么危险意识呢,看着他说。
“你有哪次是真怕我?为什么每次不是骂我,就是气我,就是拿话绕我?”
“没有,哪能呢,您——”没等我这套话说完,我就说不出话来了。老四的吻与众不同,带着些压迫,还有些烤肉味。一会他发觉我没啥反应,停下来,“爷——,下次吻我不要吃烤肉了,太香了影响我的某些感觉神经了。”我故意气他。
老四有些气馁了,我这女人没反抗,其一;我这女人没迎合,其二;我这女人没羞涩,还跟他提意见,其三。瞧他一瞬间没办法的样子,我有些得意,脸上的表情刺激到他了。他一低头,“好啊,还有下次啊?不过这次有肉味么,那么让你再尝尝解解馋,你嘴上的我也好好品品。”
“我说了下次吗?啊,别,开——,我”,开玩笑的,我还没说出来。唇瓣辗转,老四温柔地把他的舌头送进来,在冷冷的空气中,那种温软柔滑的感觉一下子像热流一样电击我的感官,他身上的不知是什么味道也钻了进来,我的鼻子似乎要呼吸更深,可是却越来越不畅快了。他的手也伸进夹袄,顺着背部放在我腰臀的部位,正随着起伏曲线游移,我觉得自己浑身发烫了。
女人和男人生理欲望的不同之一就是女人比男人更享受前戏,这话不知谁说的,反正现代的健康杂志多的是这类的话题。老四似乎深得其法,他有意要让我享受这个吻,控制着自己的欲望和力度,倒有点要征服我的意思,他的吻轻轻点点,吸吸吮吮,其间夹杂着我的呼吸深深浅浅,夹杂着我呻吟嘤咛的声音,我不自觉贴紧了他的身体,想要更多的温暖和抚摸,他忽然停了下来,“怎么样,你好像很投入啊?”
我的嘴还没有合上,又开始咬牙切齿,“狐狸四,你,你,我很享受,怎么样?这是人的本能欲望,光明正大,你这种人故意羞辱我才无聊,你还心里想不敢做,道貌岸然指责别人,你可耻,卑鄙,混蛋。”
我使劲挣脱,一转身要走。“不要走,从容,我投降,我,我其实比你投入,好么?”
“你道歉,你会道歉?假面四,二皮脸四四,真让人恶心。”我抹了抹嘴,呸,吐了地上一口。
“你这女人,我看只有刚刚才叫女人,你的嘴除了吃喝骂人,还是亲吻最好。”
“流氓四————”我实在无言了。
“走吧,出去吧,有人能该找我们了。你不是想在这里做什么吧?”
比流氓更厉害的语言是什么,我想不出了,“种马,你就是头种马,满脑子色情。”我快步走出去。“哦?我可没想什么,看来是你在想啊?我不叫你出来,你都躲着偷着不出来的。”
我无语,一边大喊“啊——啊——”一边往回走。
他也跟上,“我带了马车过来,也告诉你的人先走了,只留下点肉,我们在这里看落日吧,这可是邬先生说的,这里落日最美。”
除夕前后
第三十四章
——十四来添乱
“我才不看,不要和你一起看。”我冲他说道,继续走。
老四没回答,几步赶上我,一把把我打横抱起来,“到我的马车上去看,天晚了,越来越冷了。”
我使出所有的力气挣扎,对他又捶又打,还是没用,真恨自己白练那么长时间功夫了,怎么还是对付不了色狼呢?我照着他的较近的右手就咬了下去,他开始还忍着疼,我就没松嘴,到底后来把我放在了地下。我还要走,“站住,咬了我你还能走?你的人回去了,你难道要走着回去,快上车来。”
“我不走着回去,我跑着回去,怎么,瞧不起我?”
我扯开大氅,扔掉,跑了起来,可没怎么吃饭,天气又冷,雪地上根本不好走,别说跑了,没多会,我就一个趔趄绊倒在雪里,摔了个仰面朝天。好丢脸,好生气,好饿好冷啊。我望着天空,很高远寥廓,肃杀明净的感觉,白云不像有时候成朵成团,有些被风吹拂的丝状飘逸之感,我突然好想祈求,上天,把我带走吧。我像一片云也好啊,被风吹逐,没有思想,没有目的地,无心无情,一切都无所谓。其实要是老四给我吃点肉我就不会这么难过的,女人就是这样的,有时大的痛苦不算什么,但会让轻细如稻草般的些微坏情绪打倒的。我不怕老天像扯拉锁一样,扯开天幕,把人生的大风疾雨骤然加在我头上,但我怕它阴霾连绵,小雨如诉,细风惨然,反正现在的我不想从雪地里爬起来了,就想躺着,看天,直到死去。以前看刘索拉的《你别无选择》时就觉得人躺着床上等着死亡到来是件挺舒心顺意的事,因为那时思想无比自由,等待也成为所有人的终极归宿。
我心绪飘飞,老四已经走了过来,他伸手又把我抱起来,这阻断了我刚刚的沉思,我没想反抗,右手放在他的脖子后,还坏坏攥了一把雪,等他走起来时,我的脸就在他的下巴处,很温暖,我不用走了,还被人抱着,心里觉得比雪地里还是好的,还是回家吧,上天别带我走了。我看着老四的脸,他好像想笑的样子,好吧,雪本来可以扔掉的,不扔了,“四爷,干嘛拣我回来?”我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看着我低头,我就已经把那雪塞进他后衣服领子里了,哈哈,我真想乐,一定好冷,可是老四看着我没啥表情变化,难道雪都没他冷么,雪被同化了,啊?我变了脸,完了,偷鸡不成还得遭报复啊。
老四说:“我不拣你回来,就会陪你一起躺着,你选哪一样?”
其实我听了又变脸了,很感动,不该放雪的,我后悔了,“你冷不冷,怎么都没表情?”
“泰山崩于前,我可以面不改色。当然,我跟你学的——牛皮鼓在我面前,我也可以吹动的。所以拜你所赐,明明雪进了领子里很冷,我要说不冷。”老四笑着对我说,好温暖啊。
“你也会幽默,也会大笑,真好啊。不过嘛,方才的问题,我想选和你一起躺在雪里,行不行啊?”
“那好啊。”他一边说,一边就撒了手,我真的掉在雪地上了,还好摔得不疼。他大笑不已。
“变态四——”,我不知骂什么好了,词语太匮乏啊,“你你你——,你比绿头蝇子还让人恶心。”我坐起来,他伸出的手被几次我使劲一打,我是坚决不上他的马车了。
“别生气了,我道歉,你太重了,我是真抱不动了。”
绝不原谅你,我不理他,自己起来要走。“行了,是我错了。你说想躺雪里的,来吧,我抱你。”
我还是走,“你这样我们得走到什么时候?”
我走他跟着,好半天,我也好累,想想自己不合算,“好吧,你说,姑奶奶,我错了,我就让你抱。”
“死丫头,抱你还得叫你姑奶奶,我真是中毒了。”
“对啊,所以是抱姑奶奶。”
“陆从容,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我胤禛不要再考虑你的感受了,不跟你用强,你就得寸进尺,以后我对别人什么样,我就对你什么样。”老四抱起我,往马车那儿走。我使劲动,他吓唬我,“再动,我就真的扔掉你,上车就走。”
他真的变回冰山表情,好像货物一样把我扔进马车,自己也上了车。果然有肉的香味飘来,“自己吃吧。”我咽了口水,肚子也咕噜起来。在食物面前妥协是我的本能,我于是吃得很香,虽然不太热乎了,还喝了几口旁边小暖瓠里的奶,老四自己也吃了点。
我们没有再闹,过了一会我觉得又暖和又有力,我的大氅呢 ,他叫人找回递了过来,我披上下车,日落终于来了啊,我其实没敢说也想看日出,别人肯定以为我脑子疯癫。
老四也下来,站在我的一肩远的身后,我们都没说话,看着远处天空的彤云变得不安分起来,被风撕扯着,似乎在配合着就要来临的激荡不已的岁月。而雪山色彩明暗不一,亮处是耀眼的金红色,十分温暖,暗处让人觉得幽深神秘,似乎那阴影中有暗夜的力量要把你吸过去。近处的被雪裹着的尖尖山峰被天光映射得有如巨大的晶莹的冰灯,透射出水晶般的光芒。
我被这庄严神秘的景象震撼了,有人说大海的落日犹如英雄的悲叹,那么雪上的落日呢,史诗般壮美啊。而我的身后也站着一个写入史册的悲壮人物,不管他到底何功何过,他都是历史的大手笔啊。我转身看了看他和他的被夕阳拉长的影子,傲然孑立,我该不该退后一点,站在他的身边呢?
他不知是在沉思还是在欣赏,总之无语。待了一会,我还是打个寒颤,“好美,就让它常驻我心吧,我们回去吧。”
“好。”雪山日落平复了我们的心情。我们上了车,他就静静地闭目养神,这样好,省得我还得应酬你,要不同坐一车多尴尬。我想到刚才咬了他,拿雪塞他,他怎么都不变表情呢,看这他的脸,真的是冰做的么?想摸一摸,是冷的还是热的。以为他是不是睡着了,我刚伸出手就要碰到,那双眼睛突然睁开,我的手也被他抓住。“干嘛勾引爷?”
我的天啊,这罪名也太大了。“谁稀罕勾引你,放手。”
“不是想摸我么,你得付出代价。”
“嘁,那你亲了我,怎么什么都没有?”
“想要什么,说吧?”
我生气了,“本姑娘什么都有,连你没有的‘真心相待’都有很多,我什么也不缺。”
老四又怒了,死死钳住我的手,我用另一只手照着他的被我咬过的地方就打了下去,他的冰山表情终于变了,我听到“五官们”有拧到一起的呼喊声,他本人还在控制着,那手背被咬过的地方有点泛青,我看着我好像是过分了。
“要不要紧?你可别告诉别人啊,尤其是你皇阿玛,啊,要不我一只手给你得了。”
“真的?”
“假的。我给你吹吹吧,你有药么,人家(其实是清穿大大们)都说你身上时时备药的。”
“有,你给我涂上,然后给我吹着,一直吹到我不疼了,我就不把事闹大。”
“好好,好的。”
我按他的指挥在车上找到了淡色瓶装的药膏,在他手上抹了点。然后我就用嘴吹气,“凉点就不那么疼了吧?”
他点点头要我一直吹凉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