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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失败
我失败,我不要失败,不失败你就再回来”
歌手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在和凌迟的行刑者抗衡,唱得柴扉也不由心酸了起来。看来男人是经不起失败的,就靠那点儿骄傲和自尊撑着的精气神儿,粘上一丁点“失败”,就能马上涣散成泥啦。
“小姐,请问你旁边有人坐吗?”身后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
柴扉转过头去,看见一个意气风发的健硕身影,灯色暗淡看不清脸,声音和轮廓又仿佛在哪里见过。刚才柴扉进来的时候,一路都没有空座位,不少人都在吧台前面挤着坐,有人想挤在她身边坐,也没啥好奇怪的。
于是柴扉不经意地回答:“没人,你坐吧。”
男子旋风一般坐下,对着吧台里说:“一杯Johnny…walker。”
这下柴扉不由转过头去多看他一眼,有没有搞错?什么年头了,跑到这种另类酒吧喝这种老男人喝的酒?嘴里一边忍不住打击地说:“喝Johnny…walker,干嘛不去爵士酒吧?就是回家焖着喝也比在这里喝对味啊。”
调酒师在男子面前搁了一个杯垫,放上一杯琥珀色的Johnny…walker,推近男子面前。
“你看,人家卖这酒,说明在这里喝这个酒没什么不行的。”男子笑着,风度翩翩地朝柴扉举了举杯子,?了一小口。
“人家要做生意而已。”柴扉悻悻地说,她都不知道今天自己为什么这么好斗。
“唉,Johnny…walker,约翰走路,我们老男人喝完都会走路的。酒吧不是我们来的地方呵。”男子自嘲地对着酒杯感叹了一句。
“我可没这么说。”柴扉开始有点过意不去了,一个三十二岁的已婚准弃妇又有什么资格嫌别人老呢?再看了这男子一眼,虽然脸部不太清晰,看做派也应该并不算老,估计跟贺劲宇差不多,无非是三十七八,不过是气质老成一些,要是过了四张,估计也不会到这里来打混了,再看一眼,又好像有点面熟。
第N种危机 第31节
男子见柴扉一眼一眼地剜着他,不知是何意思,只好把自己上下打量了一遍,确认并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只好客气地笑问:“我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吧?”
“没什么,就是看着你眼熟。”柴扉也不知怎么脱口而出。
“现在社会真进步了,女人都会抢男人的台词了。”男人笑了,意味深长。
“是吗?”柴扉知道自己说冒失了,容易被人误解成想做生意的风尘女,却又不肯露出窘态,故作调侃地说:“这台词现在连最老套的男人都不记得了,难为你还记得。”
“还是绕着弯骂我老。”男子十分洋派地敲着吧台,一边看着柴扉笑:“你真的不记得我了?雪伦一般不交记性不好的朋友。”说着像是热了,脱掉牛仔夹克,露出里面的短袖T恤,胸口绣着的“千兆”两个字。
柴扉马上就想起他是谁了,他的两个身分都跟她颇有渊源。
一个身份是民族品牌千兆通信的CEO罗慕桐,这个她今天一早起来就在网上证实了,昨天打球的时候就觉得他面熟,毕竟是同行业的公司,在某种意义上还算得上是竞争对手,柴扉经常在各种行业报刊杂志上看到他的照片和相关报道。
另一个身份,是昨天在中国大饭店网球场上和她练过几个球的那个男人,也是路雪伦的老熟人,究竟他们以前熟到什么程度、有过什么过节,柴扉统统不掌握。自昨晚到现在,她还没和路雪伦好好聊过呢,虽然她们同在一个公司,两人的部门工作交点并不多,再加上今天一级战备的状态,几乎把路雪伦早上约她的事都给忘了。
柴扉不由笑了起来,关于罗慕桐的第一个身分,她不想挑明,也不想自报MSG的家门,毕竟现在不是办公场合,他只知道自己是路雪伦的朋友,未必知道是哪个公司的,没必要牵扯到公事里去。
于是她认领了罗慕桐的第二个身份,故作惊喜地伸出了手:“SpeedPort银,原来是你,这里光线不好,差点没认出来!”
罗慕桐很喜欢被柴扉叫做“Speedport银”,让他有一种神秘剑客的感觉,每个男人的心中都多少有点武侠或英雄情结。
就在柴扉和罗慕桐对嘴对舌的功夫,台上的“庾澄庆”已经结结实实地把整首歌唱了三遍,正准备开始第四遍。
柴扉实在受不了,忍不住问调酒师:“他是打算一晚上就唱这一首歌吗?”
“只有今晚是这样。”调酒师客气地回答。
“能叫他换一首吗?”柴扉问。
“那您得自己跟他商量。”调酒师一边回答,一边毕恭毕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一看就是从五星级酒店带出来的习惯。
于是柴扉借着酒劲就冲上了台,拍了拍“庾澄庆”的肩膀:“帅哥,帮个忙,拜托你换首歌,给你点歌费,唱许巍的‘蓝莲花’,或者唱啥都行,就是别再唱你刚才那首就行。”
“对不起小姐,今晚我心情不好,只能唱这首歌。”“庾澄庆”不温不火地说。
“嘿,哪有这个道理?”柴扉瞪大了眼睛:“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吗。再好的歌翻来覆去唱一晚上也变成噪音了,会逼出人命的。”
“对不起,没商量。”“庾澄庆”不客气地说:“今晚我原创音乐专场,不让我唱到底,也会出人命的。”
“原创音乐会也得换换歌吧,总不能从头到尾就这一首?”柴扉被“庾澄庆”噎得哭笑不得。
“今晚我的原创就这么一首,您请回,您在台上档住观众的视线了。”“庾澄庆”继续拨弄着乐曲过门,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活见鬼了,这真是一个诡异的酒吧,歌手都敢这么嚣张?再看那些酒客,没有一个人表示异议,反而神情怪异地看着柴扉,让她想起鲁迅爷爷的《狂人日记》――他们何以睁着怪眼睛似乎想害我,又交头接耳的议论我,我怕得有理!
柴扉讪讪地走回了吧台,被罗慕桐截了个正着,满脸的幸灾乐祸:“我说大小姐,你新来的吧?规矩都没整明白就上去了?”
难道这个狂人歌手向来每晚就唱一首歌?这些酒客也能忍受?这些怪人看来还都是常客,真是一个怪透了的酒吧。
柴扉懊恼地想:这两天过得真背,连独自买醉都买出一堆麻烦来。
第N种危机 第32节
挂断了柴扉的电话,何抑扬在悠悠的身上发泄完了对柴扉的所有不满,然后仰在床上,等待着柴扉内疚的电话。靠,连老公出差都不放在心上的老婆,难道不需要好好反省一下?反省之后难道不能追着给老公低三下四地道歉?
悠悠看见何抑扬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满,但是革命尚未成功,小三只好忍耐了,现在自己只有发嗲的资格,还不具备和他老婆作对的能力。越是这种时刻,悠悠就越得借机笼络何抑扬,虽然她岁数不大、文化不高,来北京的时间也不长,对于男人的软肋,她敢说还是比较了解的。
做销售的人和手机在夜晚总是很忙碌的,很多生意都是在夜幕的掩护下,大家把脸一拉,开出赤裸裸的条件才能谈成的!
电话虽多,却一个都不是柴扉打来的!
挨到了半夜,何抑扬终于忍不住了,往家里拨了一个电话,没有人接!
搞什么!何抑扬嘟哝着,他非得回去看看不可!这个‘马杀鸡机器人’,别是又一头扎在工作里面,忘了自己老公是谁吧?如果是这样,她一定还是不记得他出差了!
想到这里,何抑扬气鼓鼓地开始穿衣服,他要回家去!他非得亲自证实一下,在柴扉的心里他到底还有没有分量?
夜半一点半,家里竟然空荡荡的,整个屋子飘着酒气,餐桌上精致的饭菜完整地放着,茶几上扔着柴扉心爱的德国水晶酒杯,还有,一个波尔多红酒空瓶!
事件真的大条了!何抑扬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并没有多兴奋,尤其是看到那支空了的波尔多酒瓶,他竟然开始了恐惧!
因为他清晰地记得柴扉说过,要是有一天他们的路走到了尽头,她就要把这三瓶蜜月酒都喝掉,一滴也不给他留。
现在,这里倒着一个空瓶子,里里外外不见柴扉的影子,难道她发现了他的蛛丝马迹?她的麻木状态不是已经很久了么?
何抑扬连忙冲到酒柜前,还好,那两瓶还在,看来情况还没那么糟糕。也许只是自己生硬的态度让柴扉难过了,她会难过,说明在她的心里,自己还是很重要的,何抑扬这样想着,心情不由灿烂了起来。
正准备拨通柴扉的手机问问她在哪里,就听见门锁上钥匙转动的声音,何抑扬连忙冲过去从里面打开门,只见醉眼惺忪的柴扉被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架着站在门口,正哆里哆嗦地拧着钥匙。
何抑扬内心刚复苏的柔情即刻被打得烟消云散!
原来柴扉真的在外面有人了!他一出差,她就把人带回来,难怪他那么刺激她,她都没有反应,真亏她平时装贞节装得那么像,他反复推敲竟然都没发现过她的破绽。
“呃,”罗慕桐显然看出何抑扬眼神里的不友好,连忙解释:“那什么,你是她先生吧?我跟她的朋友路雪伦是老熟人了,以前见过她一面,今天碰巧在酒吧里看到她醉了,怕她出事,送她回来。”
然后匆匆地跟柴扉打了个招呼:“你到家了,我先走了。”
“丫装得够像的!”何抑扬把柴扉搀了进来,关上门,嘴里忍不住骂骂咧咧地。
“你这么早就回来了?”柴扉没理会他的怨怒,迷迷糊糊地呓语了一句,向主卧室晃了过去。
柴扉竟然还是没有记住,何抑扬说过:今天他出差了!
何抑扬追着柴扉冲进了卧室:“你成天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什么?!我难道没跟你说过我出差了吗?”
第N种危机 第33节
柴扉醉醺醺地往里走着,头也不回地反击道:“我成天想什么,你说我成天想什么!那你成天在想什么?你说你出差了,你出差了吗?要想我当回事,你就得装得像回事!别以为我装不知道就真不知道了!”
何抑扬当即愣在了那里,眼看着柴扉轰然倒在床上睡去。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看她醉成这个样子,一觉醒来若是没看见自己,一定会以为做了场梦,到时候他咬定自己没回来过,看她怎么说?要是她非闹个明白,我就跟她追究那个男人的事。何抑扬打定了主意,拎起自己的箱子下地库,开车回头去找悠悠了。
罗慕桐本来是有些酒量的,今晚却不知怎么醉了,也许是柴扉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八年前的自己。
那天为了项薇,他人为地导演了路雪伦的离开,也曾这样喝了个烂醉。也就是从那一天起,他对自己有了深刻的了解,原来,他是一个做事决绝、目的性很强的人,也就是说,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有野心的人,从来都不允许自己被一些不能控制的人和事所左右,要是这些人或事不幸地挡住了他前进的方向,那就活该他们倒霉!
路雪伦,就是那个活该倒霉的人,谁让她到现在,还可以令他心痛!心痛会让人丧失理智,丧失斗志,他不要!
尤其是现在,他处于孤军奋战的乌江,四面都是MSG和AT这两大业界巨头高唱的楚歌,千兆公司能坚持多久,就要看他的意志力了。
虞姬最好识相地自我了断,不要让他亲自动手!
那晚路雪伦仓皇逃走,正中罗慕桐的下怀,他宁可像今晚这样,独自坐在酒吧,做一个孤独的怀念者,也不愿意深陷在鸳梦重温的纠结中。
罗慕桐启动了他的大切诺基,在汽车的选择上,他也是坚定地“支持国产”。车缓缓开出柴扉小区的地库,失去了保护对象,紧张的神经一松弛,酒劲儿就袭了上来,他开始头晕目眩,连忙靠边把车停了下来。
深夜里,小区外的街道上空无一人一车,罗慕桐觉得自己实在无法再开车了,索性熄了火,从车内按下车门锁,然后给太太项薇打手机:“老婆,我喝高了,在朝阳北路上,实在开不动了,准备熄火睡觉。你拿上备用车钥匙来接我吧,具体位置不清楚,你打个车顺着朝阳北路从东往西慢慢找!”
通话间,恍惚看见一辆银色帕萨特从小区的地库开出来,贴着他的车左侧“嗖”地蹿过去,明亮的车灯中,看见开车的依稀是刚才在柴扉家看到的“男人”,不知和柴扉是什么关系。
柴扉醉成那样多半跟这家伙有关,他竟然不顾而去?摊上这么个男人,女人也够悲哀的!
罗慕桐狂乱地闪着念想,忽然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