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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能什么?”大哥用手扶了扶眼镜,脸上的斯文儒雅更胜从前:“你是怕有人要下黑手,把咱们拖进去吗?”
大哥也是前年才开始戴眼镜的,度数不高,不过一百度。
说实在的,他这种视力,其实是不用戴眼镜的,可大哥却对眼镜这玩意儿情有独钟。
可能是他想自欺欺人吧。
大哥不想让跟自己做生意的人觉得自己是黑社会,也不像让那些跟自己打交道的白道高官觉得自己是个社会大哥。
他的一切习惯跟作风,都在往商人这两个字上靠拢。
可惜的是,洗白这种事想做到有一定的结果,那还是很不容易的,起码吴师爷他们努力了这几年,也不过是稍微有点起色罢了。
黑社会,终究是黑社会,想洗白,太难了。
“《福记》的九龙东老谋深算,那老不死的可不好对付啊,而且《胜义安》的鬼荣跟可乐,都是鬼脑子,他们也是喜欢玩阴谋诡计的主儿。。。。。。。”钱东来挠了挠头:“打起来,他们也怕两败俱伤,让咱们捡了便宜,所以。。。。。他们很有可能会把咱们拖进战局里!”
“嗯,四方皆伤,总好过两败俱伤让人渔翁得利。”大哥叹了口气:“这个海城啊,又得不太平了。。。。。。。”
虽然《胜义安》的鬼荣跟二哥是铁兄弟,但在某些时候,他们是不能光讲兄弟感情的。
既然都是割据一方的社会大哥了,那就得把社团摆在第一位,否则,拿什么去服众?拿什么来给社团开疆扩土?
这也就是所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对于这种事,二哥一直都保持着理解的态度,毕竟。。。。。。他已经见过太多这种事了。
白宝国所做过的那些事,不就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听说老大今天跟几个商人起冲突了。”钱东来低声说道。
“冲突?”大哥一愣,好奇的问:“怎么了?是那几个犊子不识好歹把他给惹发飙了?”
“这倒不是。”钱东来耸了耸肩:“有个孙子嘴贱,骂老大跟吴师爷是瘸子,然后才。。。。。。”
“那就是他们自己活该了。”大哥笑了笑,表情温和得就像是一个教书先生一样,这跟他魁梧如山的身材可不相称:“如果我在现场的话。。。。。。。。。”
听见这话的时候,钱东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我操。
要是你在现场的话,那几个孙子还不得被你从楼上扔下去?
现在海城里的黑白两道,谁不知道你是《东和贵》里最护犊子的一个人?
且不说二佛爷了,上一次有人喝多了笑话吴师爷是个瘸子,你硬是当着二十多个地痞流氓的面儿,把那个地头蛇的嘴给撕了,光是这事就吓住了多少人啊?
如果今天的事真让你撞见了,得,那几个商人就算是不死,也得落个残疾。
由此可见啊,那几个孙子的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好。
“咱们洗钱的事儿,进展得怎么样了?”大哥问道。
“每个月进账的钱太多,洗钱的速度有点跟不上,但我在尽量调整。”钱东来说到这个话题上,也觉得有些无奈了:“现在白道盯得死,陈海波也没给咱们放水的意思,想洗快点,不容易啊。”
“没事,慢慢来。”大哥叹了口气,把眼镜取了下来,放在桌上,然后慢慢揉着眉心,有条不紊的给钱东来安排着任务:“最近在咱们地盘上露头的王八有点多了,你让富贵跟九山上点心,这群龟孙子,一个不留,咱们要好好炖一锅王八汤。”
“行。”钱东来露出了一个兴奋的笑容:“妈的,忍他们好几个月了,要不是您跟吴师爷明令禁止咱们不许乱来,九山跟富贵早就拿他们开刀了。”
“过几天就是拿货的时间了,还是老规矩,你让贵子记住去提货。”大哥说道:“他是吴师爷带出来的门生,心细,能办这事。”
“成,这个我来安排。”钱东来点点头。
“建那条商业街的事,还得你多上心。”大哥苦笑道:“最近我都在忙着跟白道谈事呢,实在是没时间去操心这些麻烦事了。。。。。。。。”
“小问题,这事您就交给我吧。”钱东来大笑道。
“近几年,我们正在把社团洗成一个正规的企业集团,但这事,任重而道远啊。”大哥唉声叹气的说:“就看最近跟白道谈得怎么样了。”
“估计谈下来,也洗不干净,起码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洗干净的。”钱东来很直接的说。
大哥叹了口气,没搭腔。
“把洗白的事先放放,多注意《福记》跟《胜义安》的动向。”大哥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咱们还有很多大事没做,我可不想让这群杂碎把咱们拖进烂泥里。”
“这个我明白。”钱东来忙不迭的点头:“要是咱们被拉进去了,想出来,都得沾上一身泥。”
“这些都是小事啊,我就想着,如果真被拉进去了,那还不如破罐子破摔,一次性把他们给。。。。。。。”大哥的话点到即止,并没有说完,转而问钱东来:“如果咱们要跟整个海城黑道死磕,你觉得胜率有多大?”
钱东来愣住了。
“大概。。。。。。。百分之三十吧?”
当时,整个海城黑道的聪明人,都在考虑自己的社团何去何从。
自从《福记》跟《胜义安》打起来了之后,洗白的事大多都被这些聪明人抛在了一边,他们的目光,都在这场海城黑道的大乱斗身上。
要是他们打出了结果,有一方死了,那么空出来的那些地盘是不是就得分一分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黑道上,包括吴师爷这个号称海城第一白纸扇的角色。
实际上呢?
黑道的贪欲所造成的死斗,只是一点火星罢了。
真正的风暴,并不是由黑道起始的,而是。。。。。白道!
在那天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陈海波接到了一个中央那边的电话,那是陈海波的老领导给他打来的。
接通电话后,陈海波一言不发的听着那边的人说话,足足听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在这个过程中,陈海波连一个字都没说,安静得很是诡异,脸上的表情也是复杂到了极点,仿佛是要做出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
到了最后,那边的人终于说完了,陈海波也有了自己的答复。
斩钉截铁的一个字。
“好。”
第五章 墓园,消息
那天晚上,二哥回家的时候,正巧在路上遇见了刚买宵夜回来的陈婉荷。
“买这么多东西,你吃得完吗?”二哥无奈的走过去,从陈婉荷手里把塑料袋给接了过来,苦笑道:“先说好,我今儿晚上可吃了不少东西,这么多,我不一定能吃得下啊。”
“怕什么,吃不完明天吃也好呀。”陈婉荷温柔的笑着,用手挽着二哥的胳膊,笑容里充满了幸福。
“你也不怕把自己给吃胖了。。。。。。。”
“反正你又不嫌弃,胖点就胖点呗。”陈婉荷哼了一声:“再说了,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见我胖过?”
“哎呀,这我还真没注意啊。”二哥摸着下巴的胡子,笑容很是猥琐:“晚上我帮你好好检查检查,看看你胖了没。”
陈婉荷没好气的用手掐了一下二哥,郁闷的说道:“小东北,我爸妈可天天都在催咱们结婚呢,什么时候咱才去拿个结婚证啊?”
“这个。。。。。。。。”二哥苦笑着挠了挠头:“过段时间吧,等我稳定下来,之后就可以。。。。。。。。”
没等二哥说完,陈婉荷一甩头,不搭理他了。
记得在一年前陈婉荷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二哥就是这么回答她的,而到了07年,二哥给出的回答还是跟一年前的答案一模一样。
等我稳定下来,之后就可以结婚了。
陈婉荷也不是不理解二哥,虽说他们的日子看似平稳,但不得不说,风险还是很大的。
二哥的那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白天出去办事,晚上能不能回来,这都是个问题。”
黑道这条死路上本来就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意外,所以二哥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能够特殊化的地方,别人会出什么样的意外,他就有可能会出什么样的意外。
别说是被仇家堵住砍死了,就是被人当街枪杀都是有一定可能性的。
就因为这种种原因,二哥不敢轻易的结婚,说白了,他就是还没想明白这事,心里也没个准备。
至于陈婉荷。。。。。。。虽然她理解二哥,但不代表她能一点脾气都没有啊。
本来她是不在乎这些事的,早结晚结都得结,不必急于一时。
但陈婉荷的家人却不这么想,自家闺女跟了二哥这么多年,到了现在也没个名分,说出去实在是不好听啊。
想到这些,二哥总是忍不住的唉声叹气,只觉得自己太对不起陈婉荷了。
就在二哥带着陈婉荷往家里赶的时候,九龙东提着一袋子的白酒,面无表情的上了坟山。
那座山上,埋着他的朋友,还有兄弟。
走到那块熟悉的墓碑前,九龙东把袋子放下了,从里面拿出来了一瓶普普通通的二锅头,打开瓶盖,然后倒在了墓碑前面。
一时间,酒香扑鼻。
闻着这股子酒香,九龙东深深的吸了口气,享受的点点头。
“白宝国啊白宝国。。。。。。。。过了这么几年。。。。。。我还是不敢相信。。。。。。你这个老谋深算的畜生竟然死了。。。。。。。”九龙东重新开了一瓶二锅头,坐在墓碑前,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眼神冰冷无比:“谁都觉得咱们会死在对方手里,但到了头,你还是被人把你这一面大旗给拔了。。。。。。。”
晚风呼呼的刮着,直把白宝国坟头的那一束花给吹了个东倒西歪。
他似乎是在回应九龙东的话,应该是。
“不管怎么说,我不认《东和贵》,我只认你。”九龙东冷笑道:“如果你还在世的话,那我还可能会放你一马,尽量不把你往浑水里拖,但是现在。。。。。。。大佛是他妈的谁啊?一个刚来海城几年的孙子,就敢站在我们这些老渣滓头上耀武扬威?”
说着,九龙东擦了擦嘴,把酒瓶子放下了,回过头看了看王庆山他们的墓碑,问了一句:“你们几个孙子,是不是也这么觉得啊?”
风还在猛刮,墓园依旧寂静无声,让九龙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自己可不是害怕啊,妈的,这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是王庆山从坟墓里爬出来,老子照样能一枪把他给崩回去!更别提白宝国他们这种废物了,老子赤手空拳都能。。。。。。。
九龙东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慢慢坐下去,靠在了墓碑上,
在那个时候,许多画面都在九龙东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当初白宝国跟自己刚出道的时候。。。。。。海城还不是这个样子吧?
混混们都没这么复杂,也没人用枪,更不会有人玩那些下三滥的勾当。。。。。。。大家都在享受这个江湖啊。。。。。。。
可是现在呢?
且不说还有多少人在遵循所谓的道义,光说说鬼荣这群孙子,他们难道就不能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吗?非得为了一点钱闹起来?
好吧好吧,就算鬼荣这是对的,那也不能玩下三滥啊。
连个招呼也不打,两边还没彻底开战呢,大晚上的就带着罗汉把肥犬给堵了,差点没把肥犬砍死在大街上。
这事说出去,谁都觉得不好听,都觉得鬼荣是个孙子,但没办法啊,人压根就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更何况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他赢了,这些不好听的故事都会被改写。
再说了,现在的江湖本来就不讲什么道义,能赢就成。
鬼荣的突袭,杀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这事确实怪不得他,只能怪自己不够小心啊。
“老大。”
听见背后有人叫自己,九龙东头也不回的嗯了一声,问他:“你怎么来了?”
“我怕您出事,就来看看您。”那人回答道。
“我能出什么事?”九龙东苦笑道,摇了摇头:“回去吧,我想跟这几个老弟兄聊聊天。”
那人犹豫了一下,无奈的点点头,还是答应了下来。
就在那人转身要离开这里的时候,九龙东忽然叫住了他。
“让钢蜢准备准备。”九龙东一字一句的说道:“明天工厂路的大火拼,让他别给老子丢人。”
“好,这话我会给钢蜢带到的。”那人回答道。
“肥犬。”九龙东转过了头,看着那个魁梧肥硕的身影,目光里有些迷茫的意味:“我问你个事儿,你帮我琢磨琢磨。”
肥犬这几年来可是瘦了不少,虽说他看起来还是个大胖子,但比起04年的时候,这孙子可是瘦了二十多斤。
他的头发也白了不少,可见这几年他过得不怎么样,日子过得愁的慌。
“您说。”肥犬点了点头。
“咱们这些人里,最先倒下的是陈百虎那个畜生,